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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青春的時光里,遇見最珍惜的人(八)

坐在袁珊珊的酒吧內,米果點了一杯最烈的酒。

唐晚晚坐在一邊盯著她,以防她會做出什麼出乎人意料的事情。米果伸出左手搭在唐晚晚的肩膀上,聲音虛弱地說︰「今天我米果告訴你們,我已經把孩子打掉了。至于蔣楠,以後我壓根就不會瞧他一眼,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她的手從唐晚晚的肩膀上滑落,她全身顫抖著,蜷縮在沙發上,細小的啜泣聲傳到唐晚晚的耳朵里。唐晚晚嘆了一口氣坐到她的身邊,二話沒說摟著了她的肩膀。她的啜泣上越來越大,突然之間又變成了嚎啕大哭。眼淚滴在唐晚晚的手臂上,隔著衣服,粘稠感充斥唐晚晚的內心。

唐晚晚被米果的哭聲弄得心煩,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紅酒,一口灌了下去。一陣灼熱的刺痛感,襲擊著她的喉嚨。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那一股無力感又重新找到了她。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里面,刺得她千瘡百孔,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同她和林城歌之間的關系,一直在逃離,一直在往前奔跑,卻又是一直在原地打轉。所有的人都變了,只有她,到頭來依然是孑然一身,風塵僕僕。

袁珊珊是他們三個人中性格最內斂的,她懂得收放自如,在米果和唐晚晚面前,她懂得自己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嘴。她看到趴在唐晚晚肩膀上哭得聲嘶力竭的米果,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命運和她事實上是一樣的。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是一種悲哀。而更悲哀的是,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三。

「米果,您還是見好就收吧,晚晚這次回來不是來看你在這演苦情大戲的。」袁珊珊盯著米果的背,提醒著她的失態。

米果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袁珊珊的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到袁珊珊的臉上,白皙的皮膚上頓時冒出五個手指印。袁珊珊捂著臉,瞪著淚眼婆娑的米果,揚起手,似乎打算將這一巴掌打回去。

唐晚晚拉住袁珊珊的手,好言好語地說︰「你們兩個在這干什麼呢?不嫌丟人嗎?」。

米果看到袁珊珊眼里的怒火,像是要爆,發了一般,沖著袁珊珊大聲地喊︰「袁珊珊,你當婊,子還立貞潔牌坊麼?」喊完之後,袁珊珊頓時像是泄了氣的脾氣,跌坐在地板上。唐晚晚分明在米果的眼楮里面開到了得意的神情,她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而袁珊珊是一只挫敗的母雞。

袁珊珊悶在一邊不說話,米果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唐晚晚也閉上了自己的嘴。袁珊珊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事情是注定要虧欠一生的,那就讓秘密在這一刻畫上句點吧。

米果啜了一口杯子里的紅酒,唐晚晚瞪大了眼楮,「你不要命了嗎?好好愛護你自己吧?蔣楠那是瞎了眼楮的。」言語刺在米果的心上,如果沒有從前發生的一切事情,現在的他們三個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友愛的三個人。畢竟造化弄人,七年前唐晚晚消失之前,一切就已經走到了終點。

酒吧里面的環境優雅,適合情人,但不適合像唐晚晚和米果這樣的失意女子。唐晚晚給米果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拿起包包出了酒吧。

「晚晚,我猜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剛才想要說些什麼吧?」米果偏著頭,望著唐晚晚的眼楮。

唐晚晚搖了搖頭,看到滿天星輝,眼淚瞬間落了下來。這樣的夜晚,讓她想起了林城歌,那個全城閃耀的男人。

米過見狀撲到了唐晚晚的懷里,她怎麼不懂唐晚晚的眼淚了。愛到了極致,才會選擇放生自己。她們倆,都一樣。是愛的信徒,為愛而生!

唐晚晚換上了最專業的職業套裝,畫上精致的妝容,她看了看鏡子里面的自己,還算滿意。她要面對不只是自己,是一個像獵豹一樣的男人。

當唐晚晚踏著鎮定的步子來到林城歌的辦公室門口時,一切正悄悄發生了變化。向明明在明眼的位置看到唐晚晚眼里的遲疑,那這是她的目的,林城歌是她的,一直都是!

向明明吻住了被擋住的林城歌,帶著一股飛蛾撲火的決心,她害怕一切的定數發生改變。從她遇見林城歌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受她的控制。七年來,她像是一只在他身邊蟄伏的小獸,一直存在,一直未曾到達他的心底。那個位置是唐晚晚的,她怎麼可能會得到呢?

唐晚晚的眼楮發脹,淚水已經快要淹沒她的視線。她的雙手緊緊抓著衣角,眼前的親昵煞到了她。她輕輕地咳了幾聲,林城歌偏著頭,掙月兌了向明明的束縛。他看到唐晚晚眼楮里面閃著明亮的光芒,一陣錐心似的疼痛包裹著他的身體。他們兩個人只能遙遙相望,近在咫尺,心卻遠在千里。

向明明撲到林城歌的懷里,故意將紅唇上的印記印在他白色的襯衣上。唐晚晚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場夢里面,夢里他們幾個人的糾葛,纏繞,在這一刻全部凸起。她愛的人,愛她的人。他們給了她最深的疼愛,卻陪她走不到終點。像搭乘一輛車,目的地還沒到,她選擇了匆忙下去,從此,她失去了回程票。

唐晚晚盯著有些木訥的林城歌,微笑著︰「林總,我帶了文件,麻煩你簽字。」說完從包包里面抽出文件,拿在手上晃了晃。

林城歌慌張地回避了她的眼神,點點頭,寒暄道︰「文件你放下,我等一會簽好之後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林總。接下來的事情交接給了我的同事。」唐晚晚不慌不忙地道出實情。

林城歌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她。辦公室里面的氣氛一下子降低了一大半,他懷里的向明明沖著唐晚晚微笑。唐晚晚裝作沒有看見向明明的挑釁,她太了解林城歌的魅力了。一個太陽般溫暖的男人,誰會不喜歡呢?

她不得不承認向明明比她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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