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八打一,但是八人心中卻沒有面對王會時的那種貓捉老鼠的輕松愜意。
名為「水滸」的男人,讓他們不知道恐懼是何物的堅強內心,出現了一絲裂痕。
僅憑氣勢
那男人身發出狂野的殺氣,如同聚斂起充滿無數災厄與不幸的妖魔纏身,最後竟然激化成無可匹敵的豪邁!
水滸,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本就是一百零八個妖魔
除去義氣和豪爽,根本只是——群魔亂舞
「殺我一人,我屠你一村」
水滸以奔雷之勢壓近。
他是真正的怪物,沒有裝模作樣發出震耳欲聾的無謂咆哮,只是單純地用所有力量奔向敵人,而光是這樣,那氣勢便足以壓垮一支敵人的分隊。
號稱島國第三的大阪八人眾戰栗。
他們自稱可以硬憾五級基因戰士。但那只是普通的五級戰士,而不是水滸這種,僅僅是五級之身,便已經化身為妖魔的國家級戰力。
可是,豪邁的拳已經逼至眼前,不得不戰
水滸大喝,猛力揮下蓄滿恐怖能量的妖魔之拳。
轟隆
遍布哀嚎的拳頭重重砸擊地板,強大的怪力不僅將地板打出一個巨洞,更是將來不及閃避的八人之一給轟落至一樓。
沒錯,這一拳不僅轟穿了三樓地板,被擊中的大漢撞破二樓地板仍是去勢不減,身體竟然被轟陷至一樓的水泥地面中。
王會完全無法應付的八人陣型,只是一照面就被水滸破開。
余下的七人心中固然驚愕無比,但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身的肌肉如同氣球被吹漲,馬如潮水般勇敢地淹沒來,要趁水滸再次舉拳之前將他干掉
武士道的精神,本就是悍不懼死
距離零
凶險之極的肉搏戰開始
「來得好」
水滸大喝,腳掌猛踏,地面一股煙塵無故升起,身體忽然化為炮彈,竟然平行 飛朝左側的一名大漢直撞過去。
這名大漢措不及防,只來得及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但卻晚了一步,薄弱的防線已經被水滸正面突破。
「爆」
水滸的左手按在他的頭,無可匹敵的巨力直接灌進大漢的顱腔之中,其暴烈其霸道無可商量,大漢無聲慘叫,污濁的鮮血從七竅噴了出來。
八人僅剩六人。
但這六人依然悍勇,朝水滸猛沖了來
「戰的我好爽」
水滸右拳與一名大漢揮過來的拳頭互擊,拳頭踫拳頭,大漢手臂爆碎,血肉模糊,整個人往後飛去。
濃稠的腎腺素味道伴隨著狂野的拳頭和飛濺的鮮血,瘋狂在空氣中彌散
但水滸終究不是無敵。
「砰」此刻,他胸口中了一掌,向後一摔,兩道腿影朝他脖頸襲來。他右手一擋,使勁一擰,竟然將一名大漢的腿生生扭斷。
可是另一道腿影卻已經毫無阻擋的劈在水滸的鎖骨薄弱處。
「 嚓」
脆弱的鎖骨發出爆裂的嘶鳴。
受到如此重傷,水滸眼楮中紅芒閃現,後退一步的身形忽然穩住,身形再次暴沖而出,身體兩側卷起無鑄殺氣,剩下三人不敢硬接,趕緊往旁躲開,眼睜睜看著水滸粗壯的手臂打破剩下一人的胸膛。
貫穿胸膛的手臂一抽一甩,鮮血淋灕,漫天血雨揮灑,猶如天女散花。
能戰之人,八人只余三。
水滸渾身浴血,鎖骨碎裂,兀自冷笑,猶如嗜血羅剎。
在場之人,無不膽戰心驚。
這就是華夏最強特工的實力!
「贏不了的只有他是贏不了的。他到現在為止,甚至還沒有使用能力啊」錢城渾身顫抖著,從木椅跌下來,僅憑雙手,朝樓梯口悄悄爬過去。
「別追過來,別追過來」
錢城在心中不住的祈禱,用自己早已退化的戰斗本能,感受身後那凝結猶如厲鬼的恐怖殺氣。
恐懼!無比的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在錢城身體里每一處地方瘋狂肆虐。
執行任務時被梅機關抓到,他沒有如此恐懼過。拋棄了國家,出賣了同事,看著同事們臨死前仇恨眼神時,他也沒有如此恐懼過。
可是現在,汗如爆。
耳側傳來瘋狂的哀號和日語含混不清的大罵讓錢城的手一滑,從樓梯翻滾而下,直摔了個頭破血流。
一樓也是預料之中的修羅殺場,梅機關派來冒充廚師和服務員都被水滸用殘酷手法殺死,就連女人也不例外。
水滸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只要是敵人,就算是小孩,他也能痛下殺手。只要是朋,就算刀山,下油鍋,他也會欣然前往。
錢城爬到緊閉的門邊,不顧滿頭是血,掙扎著將門打開,跌跌撞撞翻滾沖去。當他看到外面的陽光時,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轟」
就在錢城以為逃出生天,內心無比欣喜的時候,一團黑影從三樓破牆而出,在地面做出巨大的陰影。
「不」
錢城發出恐懼的哀鳴,嘶啞到不似人聲。
「砰」
從天而降的尸體正好砸在錢城的身,「 嚓」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的骨頭斷了。
韓國街的行人被忽然發生的事情驚呆了,一時間竟然是鴉雀無聲。
這時候,第二道人影,從三樓的高度直跳而下,正好落在錢城面前。
「求求你別殺我」錢城被壓在尸體下面,動彈不得,鼻子里吹出一個一個的血,臉盡是扭曲的痛苦表情。
「叛國者死」
水滸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輕輕一腳,一只大好頭顱猶如皮球般被踢到空中,正落到一群行人中間,嚇得他們驚叫著四散,斷裂的脖頸處,叛徒骯髒的鮮血橫流。
行人們慌忙慌忙拿出手機報警,可四處張望,殺人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剛剛所見竟如幻覺一般。
自此,戰斗結束。
十七局大阪聯絡處︰幸存者0。
梅機關大阪特別行動隊︰幸存者0。
影響世界格局的血戰,悄悄拉開帷幕
汽車旅館。
一張垂掛著希臘白色紗簾的大床,精壯的男人赤身,嘴叼著中華香煙。
旁邊洗澡間里響著嘩嘩的水聲和女人輕輕哼唱的聲音,今天她可是遇到一個大方的客人呢。
水滸望著天花板,享受著消散之後,難得的心安。
他每次戰斗之後,心底就會有壓抑不住的翻涌,幸好島國這個國家服務業極其發達,只要在市郊隨便找一個汽車旅館,就能享受到應有盡有的服務。只是消散後,冷靜下來的大腦恢復工作,心中的恨意反而越發不能阻擋。
「等下,再來一次」
他對旁邊說道,房間中荷爾蒙的味道再次粘稠的如同蜂蜜一般。
「還想要?」女人已經從洗澡間出來,听到水滸的要求,不禁動容。
剛剛已經翻雲覆雨了好幾次,作為職業的她也有點吃不消了,更何況這個亞洲男人
不過,有錢賺呢更何況這個人的身體十分結實,面充滿了迷人的味道——豪邁的男子漢氣味。
女人頑皮的一笑,直接俯到床,埋頭吸吮著他顫動的。
水滸的身體,一陣幸福的哆嗦。
這女人漂亮的姿容,對得起她昂貴的價錢,技術也是十分了得,溫柔而充滿情.欲地吸吮,酸麻了水滸的靈魂。
歡愉需要專注,才能得到更大的快感,而現在正是這個時刻。
女人的舌尖越來越溫柔,吸吮過水滸身每一道傷疤,越來越往下。
水滸閉眼楮,下面一陣溫熱。
手機響起。
水滸隨時隨地都處于待命狀態,立刻翻身而起,將手機抓在手里。
女人舌尖的動作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帶著點調皮的惡作劇味道,越發賣力起來。
「也許是你老婆的電話,不知道能會不會舒服到被她听出端倪來。」
即使她跟這男人只是單純的金錢關系,但是出手闊綽、身體精壯的男人總是讓人難免有好感。
她這樣做,心中其實有幾分酸溜溜的醋意,即使她的職業是J女,即使她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J女應該也有喜歡人的權利?」女人眼楮中一片晶瑩水光。
深入喉嚨的異物會刺激淚腺,眼淚汪汪的,有些客人會多付點小費呢。今天的淚水當然也是這個原因。?
不過有些失望,電話另一端似乎是男人的聲音。
白。」水滸的聲音猶如鋼鐵般堅硬。
「大阪聯絡處被敵人摧毀,很可能是因為王會已經倒戈,你務必抓緊時間找到他,他如果反抗,可以當場格殺」
「嗯,明白。」即使女人賣力的套弄,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動搖。
通話結束。
女人有些失望,這個男人的忍耐力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你剛剛都听到了?」水滸瞳孔驟然一縮。
「听到了。」女人含混不清的回答。
人忽然發射,讓她措不及防,被使勁嗆了一下,後半句話硬生生給嗆了回去。
「竊密者死」
沒有半分憐惜,男人眼楮中一道寒芒閃過,手掌已經拍在女人的後腦,登時紅白兩色 飛,沾染了男人赤l的精壯身體。
涎水夾雜著鮮血從女人口中緩緩流出,擦著紫色唇彩的小嘴如同金魚般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雖然听到了,但是我不懂漢語啊。」
水滸厭惡的掃了女人的尸體一眼,走進洗澡間將身的穢物沖走,這才穿起衣服走出汽車旅館。
「叛國者死」
水滸回想起中華料理店同事們的死時的慘狀,雙手緊緊攥住
無盡的噩夢終于結束。
「這是哪?」王會頭痛欲裂,睜開眼,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房間。
揭開身覆蓋的毛毯,自己竟然是渾身赤l,想必真弓為了幫自己療傷月兌掉了衣褲,王會不禁有些難為情。
他現在身被包扎的跟粽子一樣,身的傷口雖然好好處理過,但還有針扎的刺疼感。
這樣的傷勢,沒有一兩個月,怎麼也不可能好了。
無比幸運,既陌生又熟悉的真弓救了自己。
王會努力回憶,想將受傷時雜亂無章的破碎記憶拼接起來。
他依稀記得,自己趁著炸彈爆破的煙塵逃至樓頂,然後用盡全力,向旁邊的屋頂躍去。
本以為那八個大漢會追過來,他其實已經絕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光那八人沒追過來,而且也沒有通知警力對自己進行抓捕。
然後好像從一棟房子跌了下來,王會隱隱約約記得路邊行人的驚聲大叫,記憶到這戛然而止。
也許是某種本能,將已經失去意識的他,帶到在大阪唯一可以信賴的伊藤真弓面前。
王會環顧小小的房間,卻沒看到真弓,卻嗅到廚房的方向傳來誘人的香味。
真弓的房間擺設很簡單,除了許多漫畫之外,就只有鍋碗瓢盆這些必須的家庭必需品。地下室里本來沒有設計廚房,真弓用不知道從哪撿回來的三合板圍在通風扇附近,做成一個簡易的小廚房,然後拿顏料在三合板面畫小花小草,小貓小狗,看起來倒也別致。
這時候,鑰匙在門口里格格作響,門打開了。
穿著高中制服的真弓站在門口,雙手都拎著沉甸甸的大購物袋,不用說,里面裝滿了食料。
「嘻嘻,我醒了。」王會笑笑,站起身對救命恩人微微鞠躬。
「」真弓愣愣的看著王會,整個臉都是紅的。
真弓門後的風吹來,一股涼意讓王會全身的毛孔都打開,王會這才想起自己一身赤l,從頭到腳一覽無遺。
「啊抱歉」王會尷尬的抓起地的毛毯,匆匆圍在腰際。
「」臉紅的真弓將兩大袋食物放在地,把門關,然後打開門側小小的冰箱,把食物往里面猛塞。
王會想過去幫忙,但奈何剛才鞠躬撕裂了什麼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好好休息就行了。」真弓沒有回頭,蹲在地研究怎麼把這麼多東西全部塞進小小的冰箱里。
會察覺到真弓心情不太好,略微有點尷尬。
沉默了十秒鐘後,王會決定打破這尷尬的靜謐氣氛。
他畢竟不是當年對著美女話都說不利索的宅男,對于天天在生死線徘徊的人來說,沒有什麼話是不敢說的。
「你這身高中生校服很漂亮,今天去學了?」王會沒話找話。
不過王會也確實奇怪,他之前已經跟真弓一起住了將近一個月,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去學,今天怎麼忽然穿了個高中校服回來。
「這個啊,今天我到街發傳單了。店長要求,一定要穿校服才可以,所以我只好把舊衣服穿出來了。」真弓耳根子燒的通紅,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真的好看嗎?」
「當然好看,島國女高中生的校服大家都喜歡,我硬盤里一半」王會差點說漏嘴。
「話說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在高中?我記得你說過,你現在十七歲。」王會趕忙岔開話題。
「我們國家,十七歲就高中畢業了。」真弓小聲回答。
「對了。」真弓忽然想起了什麼,匆匆站起,從衣櫃里拿出一套衣服給王會。衣褲的標簽都還沒有撕掉,是真弓為了醒來的王會而預先準備的。
「這個賠給你,你的衣服被我剪碎了。面的血塊粘的太牢,我實在撕不開。」真弓背對著王會,將衣服丟過去。
「」王會沉默不語,他感動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身體活動十分不方便,但歸根結底都是皮外傷,只有右手月兌臼有些麻煩,王會盡量用最快的速度換衣褲。衣服很合身,褲子也長度剛好,讓他心頭更是一暖。
「這麼說,我之前給你的錢,你因為給我買衣服,所以全部花光了?所以才要到街去發傳單打工?」王會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是啊我只是不喜歡閑著而已,打工的話,正好能散散心。」真弓明顯的言不由衷。
「總之,太謝謝你了。我換好了,可以轉過來了。」王會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我要謝謝你才對。」真弓終于戰勝了小小的冰箱,卻依然背對著王會。
王會很納悶她為什麼不轉過來,便使勁伸長了脖子,去看少女的側臉。
晶瑩的淚珠如珍珠般滾落,少女早已眼淚成海。
「你怎麼哭了」王會十分迷惑。
女終于忍不住,撲到王會身,放聲大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欺負你了?」王會撫模著少女柔軟的發絲,卻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應付。
只是出去一下,結果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我還以為你會死掉」真弓哭到泣不成聲。
「哈哈,這點傷小意思啦。」王會強笑道。
「哥哥哥哥以前也總是這樣」真弓哭著打開塵封已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