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一個黑影擦著皎月的輪廓,急速下墜。
王會的耳側發出巨響,讓他有點失聰的錯覺。風呼呼吹在他臉,把他的臉吹得有些變形。但他的臉龐沒有一點恐懼的表情,只有發自內心的快樂。
無與倫比的自由,飛一般的感覺
雖然想要多享受一會兒這種舒服的感覺的,但是正下方是黑洞洞的大阪灣,王會並不想因為貪圖一時的爽感,掉進他最不喜歡的水里去。
「血羅,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王會右手揮動,一道血霧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忽然膨脹開來,朝四周延伸,化為一朵紅色的巨大蘑菇。
王會忽然感覺到自己在急速升,他便知道成了。
現在王會心中更是狂喜無比,幸虧得到了血羅的能力,才使他逃過一劫。
鮮血做成的降落傘鋪一層銀白色的月光,漂浮在大阪灣漆黑的夜空,夜風陣陣朝城市的方向吹去。
雖然耗費了一大半的鮮血,但是王會體質比普通人強很多,所以只有輕微的眩暈感,這種迷迷糊糊的感覺讓他感覺十分舒服,加身處高空,眼前離奇的景色,讓他惘然如在夢中。
王會制造出的降落傘只是簡易品,並沒有附帶操縱傘的裝置,所以只能隨風飄蕩。幸好他雙手可以噴出壓縮氣流,仰仗著這個功能,這片血紅楓葉,迅速向大阪市區的一片燈火輝煌中飄去
71112安全降落在大阪關西國際空港的跑道。
所有乘客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歡呼,把手里的遺紙片扔到半空中,如同戰爭勝利時,國大兵漫天飛舞的帽子。
國際慣例,被劫持飛機所有的乘客和機組人員因為沒有得到許可,所以不可能下飛機。71112只是在關西國際空港暫停,等加滿油後,就要飛回京城。
現在,71112飛機劫持案已經震驚了全世界,世界許多國家都表示關注。當然,京城方面,也已經「譴責!譴責譴責」妄圖用語言這種犀利的心靈攻擊武器,將作出如此恐怖罪行的劫機犯詛咒致死。
跟隨加油車來的,還有一大票警車。荷槍實彈的警務人員沖飛機,進行嚴格搜查。
機長雖然想抗議,但島國警方有權利在飛機搜查劫機犯的蹤跡。
「報告,沒有找到」搜查人員對負責行動的警官報告。
「飛機的乘客包庇他嗎?」警官模著下巴,他原以為這次的任務是輕松無比的肥差。
「不,乘客們都說他在三千米的高度跳下去了並且強調,他沒有帶降落傘」
「通知所有人,嚴密封鎖大阪灣水域他的恐水癥可能是虛假信息」警官立刻做出自以為明智的判斷。
十幾艘武裝的軍事炮艇、連同近百艘水警用的小船,在十幾分鐘內就從碼頭沖出,在海面進行地毯式搜尋。甚至有百名穿著潛水衣的蛙人跳進海水里,在海底進行搜索。
就在警方緊鑼密鼓的搜尋可能在海中的目標尸體時,高層傳來消息,海搜尋行動取消了。
「有數名目擊者稱,凌晨時分,一架紅色降落傘從大阪灣方向飄進市區中。有確切的證據表明,目標已經藏匿在大阪市區,所有警力參與搜捕,嚴密封鎖附近交通。」警官看著級傳來的命令,完全想不通王會是怎麼從必死的高空跳躍中活下來
燈火輝煌如銀河燦爛。
大阪遠比不首都東京那麼繁華新穎,也不如京都來得干淨優雅,但在這個商業氣氛極為濃烈的城市里,有著同樣的絢麗霓虹,自然也有著同樣的黑暗。
三十七層摩天大樓,在這個高樓聳立的城市中,也只不過是平平無奇的矮個子而已。
風很強,還帶著點讓人顛簸的旋轉。
伊藤真弓看著三十七樓底下的風景。
「以前也經常在老家的山頂看到這種風景呢。」伊藤真弓打了個哆嗦,將衣領拉得更緊些。
伊藤真弓在小時候的時候,一有不順心的事就常常到山頂,呆呆地一直眺望著山下的夜景,心情就會變好。
「因為在這光芒下,有著各種各樣的人,這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的哦,都經歷著各種各樣的艱辛?」伊藤真弓的小臉露出一點笑容,「只要這樣想,就會覺得這片光芒下的人們,都在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奮斗著,其實大家都是伙伴?」
「所以,我也要加油」伊藤真弓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放在胸前。
「如此一想,就有干勁了呢」她臉露出傻傻的笑容。
雖然自己打了店長一下,但是好好跟他道歉,他也會原諒自己的?店長雖然看起來很凶的樣子,但其實是個好人?
伊藤真弓想起自己剛到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任職的時候,店長一副十分熱情的樣子。
昨天的事情,也都是誤會。自己真的沒有偷店里的東西啊。這種事情有監視錄像不是嗎?雖然店長後來的態度有點奇怪,竟然提出那種要求,可是應該是他跟老婆剛剛吵過架的原因?對的,一定是的
少女總習慣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伊藤真弓看著自己的縴細的手掌,輕輕嘆了一口氣。
打人的時候,自己的手也好疼呢。不過,打人就是不對,還是好好給店長道歉。
少女吐吐舌頭,打開安全門下樓,向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走去。
「一天沒吃東西,有點餓,買東西的時候,順便給店長道歉。」
號稱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便利店沒有營業,緊閉的門連道歉的公告都沒有寫。
「哎呀,不會是因為我沒有來工作,所以店長才只好關門了?這下給別人造成麻煩了,好困擾啊。」伊藤真弓皺著眉,縴長的手指絞在一起。
她跑過去拍了拍門,但預料之中,里面沒有任何人聲。
「只好打電話道歉了。」伊藤真弓拿出瓖著水鑽的粉紅色手機,將關閉了一天的手機打開。
「我也不想的啊,誰讓店長一直打電話大吼大叫,所以才只好關機嘍。」伊藤真弓看到有幾十個未接來電提醒,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希望店長沒有睡覺。」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她將電話撥過去。
弓?」店長打著酒嗝,四周的環境有些吵。
「是我。」听到店長親切的叫自己的名字,伊藤真弓白皙的臉微微一紅。店長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呢,只是有時候溫柔的有點過頭罷了。
「哦?你在店門口嗎?你等我五分鐘,我馬過去。」店長听完伊藤真弓的介紹,立刻說道。
伊藤真弓听話的掛了電話,一個人站在午夜街頭的寒風中。
「這樣有點像援.交妹呢」伊藤真弓看到偶爾經過的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臉不由的更紅了。
足足過了十分鐘,店長才從居酒屋的方向走過來。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店長,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伊藤真弓慌忙跑過去,在午夜的街頭對著滿臉橫肉的男人鞠躬。
「終于承認東西是你偷的了?那好,我們到那邊去談談賠償的問題」男人臉露出邪惡的笑容,抬手模著昨天被伊藤真弓打過的地方,「好香的小手啊,看不出來之前一直在山形縣的山里種稻子呢,或許是稻香?」
是」伊藤真弓就算再單純,也感覺到不對,正要分辨,卻被三個粗壯的男人堵住嘴,推到路邊的小巷里。
「哇,外表看不出來呢,胸部竟然這麼有料道有D嗎」滿嘴煙味的矮男人撕開少女胸口並不結實的柔軟布料,感嘆道。
「極品貨色啊我做了幾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好貨色,混血的就是不一樣。」店長的鼻毛大刺刺的從酒糟鼻里探出來。
「嘖嘖,這腿弧線真漂亮!」瘦高男人蹲在地,濕濡的舌頭在白皙的長腿舌忝著。
「你們要做什麼呀?」伊藤真弓哭得連鼻涕都出來了。
她雖然單純,但她並不笨。更何況,這樣的形勢,就算傻蛋也明白,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這樣的極品,應該早就不是處的了?」矮男人大力捏著沉甸甸的柔軟,嘴唇叼住伊藤真弓小巧的耳垂。
「嘿嘿,那是當然。這種好貨,誰能嘗到第一次,死了都心甘。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了。」瘦男人已經被修長的腿迷倒神魂顛倒。
「以後你去買光盤看就好了。這種極品貨色,一定是大賣也讓你有點給後輩吹噓的資本啊」店長已經將褲子月兌下來,凶殘的兵器在她的俏臀戳來戳去。
伊藤真弓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並不是簡單的性犯罪,只要忍過這一刻就行了,這群人準備將她賣給黑幫,拍賺錢。
她已經站在地獄的邊緣,馬就要被這幾個人渣推進生不如死的地獄中。
「不行。不行」她用哭腔大叫,期望有行人路過,听到她的求救而去報警。
但是,不管淒厲的叫聲如何撕裂夜空,附近都沒有一丁點人聲。
「條子們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都往機場那邊去了。就算有人報警,也不一定有警察過來,所以你就死心,乖乖享受我們會讓你y仙y死的」店長將她的黑色短裙扒到膝蓋,一臉齷齪笑容。
「好緊啊處的?不會這下賺大了」店長感覺到有點不同,臉露出猙獰的.笑。
島國這地方,十七歲的處女可是比皇冠的寶石還稀有啊
「我以後要成為英雄」田埂邊,哥哥臉露出陽光般燦爛笑容,手里舉著一本翻得破破爛爛的少年漫畫。
「英雄耶,好棒啊」小真弓使勁拍著小手。
「當然。」哥哥很自豪。
「可是,英雄是做什麼的呢?」小真弓歪著腦袋,長長的馬尾左晃右晃。
「我也不清楚啦,反正就是拼命也要保護身邊的人」哥哥哈哈大笑,愛惜的模著小真弓柔軟的發絲。
「身邊的人,是說我嗎?」小真弓瞪著大大的眼楮,里面是一汪清澈的湖水。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啊,我最愛的妹妹。我保證,等成了英雄,一定永遠保護你」
「拉鉤吊,說謊的吞千針。」
「拉鉤吊,說謊的吞千針。」
倆只小指緊緊的勾在一起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英雄,在這些英雄身,可以看到這個國家民族特性以及最渴望、極力想追求的東西。
島國有無數英雄活躍在漫畫這虛幻的二次元。各式各樣的,可歌可泣的英雄。
因為現實中沒有,他們才會渴求。
晶瑩剔透的淚水被月光照成淒楚的模樣,伊藤真弓哭泣著,嘶吼著,卻毫無用處。
就連月亮似乎也不忍心看到這慘景,竟然變成一片淒紅
血月當空。
英雄,你在何方?
那時刻。
像所有的漫畫里畫的那樣——
英雄,從天而降
「哥哥?」
伊藤真弓看到一個人影從血月中落下的時候,不由的叫出聲來。
幻覺?不是幻覺。因為身邊的三個人臉也露出驚愕的表情,顯然也看到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從天而降?
三人詫異的仰頭看著暗巷兩側的摩天高樓,最低的也有二十層高,這人從哪來的?
「小子,不管你從哪來的,都趕緊給我滾」店長也不拉拉鏈,就這樣大刺刺的把那話兒沖著從天而降的怪人。
伊藤真弓也看清怪人並不是哥哥,而是跟哥哥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有點小帥,可臉色蒼白的要命,一副奄奄一息的病秧子模樣。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一個病秧子,絕不可能是三個黑幫大漢的對手。
三個黑幫男人也發現了這一點,臉更是猙獰︰「死宅男,這小妞不錯,十萬日元,讓你也嘗嘗,不過你只能排最後一個」
伊藤真弓眼淚不爭氣的一直流下來,嗚咽不止︰「你快走啊」
她當然不是想讓這個好不容易出現的救星真的走,而是想讓他去報警。
「我知道了,原來不是拍片啊」王會嘟囔了一句,忽然感覺一陣眩暈,身影一晃差點摔倒,幸虧右手扶住牆壁這才勉強站住。
由于王會說的是漢語,所以三個大漢沒有听懂,微微愣了一下。
「支那人?」他們雖然听不懂漢語,但能听出王會說的是漢語。
「中國人?」伊藤真弓竟然說出生硬的漢語。
「你們滾」完全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會漢語,王會呆了呆,可不適的感覺立刻鋪天蓋地朝他席卷而來。
「找死」不用伊藤真弓翻譯,三個大漢也從王會的神態中猜出,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立刻勃然大怒。
「滾!」
轟
一聲怒吼伴隨著牆壁哀鳴,嚇得三個大漢呆住了。
這人竟然一拳將牆壁打的凹陷下去了?空手道?功夫?
不管一拳轟穿牆壁的怪物是什麼,其可怕實力都不是他們這些小混混能夠抗衡的。
這三個人也是能屈能伸的主,互視了一眼,進行了短暫的心靈交流後,他們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同于天朝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就是吃了敗仗也要說幾句敞亮話撐撐場面,這三個人爽快異常,一句話都沒說,立刻夾著尾巴逃走了。
伊藤真弓傻愣愣的看著破碎的牆壁和一只手扶著凹下去牆壁,低著頭擺出絕酷的男人,呆了五秒鐘後,慌忙將自己凌亂的衣衫弄好,將膝蓋處的黑色短裙拉去。
雖然下面有點疼,但是沒有流血,店長還沒來得及真的進去。
「那個謝謝你啊」伊藤真弓慢慢挪到依舊擺著一動不動的男人身邊先用日語說了一遍,然後用生硬的漢語又說了一遍。
都沒有反應,男人依舊一動不動的擺著。
「用不用這麼酷啊」少女在心里小聲嘀咕著,慢慢蹲,自下而去看男人的臉。
只見男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要命,死氣沉沉的。
就在伊藤真弓有些慌張的時候,有一些不明液體滴到少女未施粉黛卻依舊清麗的臉。
「啊!是口水死變態」
伊藤真弓看清液體是從男人嘴角流下來的之後,大叫著站起。因為慌張,頭撞到男人的下顎。
轟
男人直挺挺的摔在地,竟是早已昏了過去。
「剛才那一拳,難道是透支生命的拳嗎?」喜歡看漫畫,喜歡幻想的少女揉著撞疼了的腦袋,手足無措。
救命恩人就這麼昏倒在自己面前,伊藤真弓咬牙、閉眼、頓足,抓住王會的胳膊將他扛在自己瘦削的肩膀。
不同于嬌弱的溫室花朵,伊藤真弓可是實打實的在山形縣種了好幾年稻子,扛起男人這種笨力氣,她總是有一點。不過她天生麗質,那些粗笨的農活並沒有在她手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是最挑剔的儀姿老師看到那雙縴縴玉手,也要夸獎一聲。
伊藤真弓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但幾百米的路程,還是把她累到氣喘吁吁。
「真弓也長大了」大樓的守衛老爺爺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將一個看起來醉醺醺的男人扶進大樓,拿出手絹擦去兩行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