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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夏日陽光

吃完飯以後,我和陳默然躺在床上,聊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真的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陳默然靠在床頭,仰著臉看著天花板說。

「是啊,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也同樣仰著臉看著天花板。

「不過這樣也好,自由。每天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喜歡唱歌嗎?」

「還行吧,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喜歡,漸漸了解了張翰,我也漸漸喜歡上唱歌了吧。」

「看來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啊。」

「明天你就能看見了。」不知道陳默然和張翰會相處的怎麼樣。

「對了,那個君姐怎麼又點怪怪的?」陳默然應該是發現了君姐吃飯時候看他的眼神。

「哪里怪了?」我故意裝糊涂地說。

「不知道,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她長得還挺漂亮的。」陳默然要說一個人長得漂亮,那麼那個人不是美若天仙也差不多。

「你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我開始擔心起來,因為我已經有過了一次教訓。

「哪能呢,你還不了解我。行了,睡吧。」陳默然說完伸手關掉了燈。

第二天早上我給張翰打了電話︰「咱們今天去哪?還去不去找叢林?」

張翰先是在電話的那頭遲疑了一會,然後說︰「不去了,你也不用來了。咱們散了吧。」

「什麼?散了?」張翰的這句話讓我很吃驚。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放棄。

「是,散了吧。你跟著我即辛苦還賺不到錢。散了吧,你去找一份好的工作。」張翰的聲音很低沉,我知道他心里是不願意放棄的。

「別啊,喂,張翰,喂,喂。」張翰已經掛了電話。我有點不敢相信,張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而此時我卻不想就這樣散了,陳默然剛來就散了,那我和陳默然該怎麼辦?工作不是那麼好找的,再說陳默然就是奔著當流浪歌手來的。

「怎麼了?」陳默然問我。

「張翰不干了。」我呆呆地楞住了,這件事太讓我意外了。

「那咱倆干,我還有點錢,買一把舊吉他應該夠。」陳默然好像把事情想得很簡單,他還沒有體會到做一個流浪歌手的艱難。

「不行,沒有他咱倆堅持不了幾天。」張翰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精神上的依靠,正因為他我才堅持到現在,如果沒有了他,我和陳默然是堅持不下去的,雖然陳默然也會彈吉他。

「為什麼?」陳默然很疑惑地問我,他當然不知道張翰對我重要。

「哎,你就別問那麼多了。」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又想了,我以為是張翰,是他想明白了。我掏出手機,原來是叢林的電話。

「叢林啊,什麼事?」

「張翰怎麼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你們在哪呢?」

「哎,我沒和張翰在一起。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不想唱了,要解散。」

「什麼?解散?別地啊!我才剛唱了一天。」

「我也不想解散啊,可是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樣,你再給他打個電話,找他出來大家好好談談。不行的話咱們就去他家找他。」

「行,那我試試吧。」

「好,那我等你電話。」

掛了叢林的電話,我又給張翰撥了電話。

「怎麼樣?」陳默然在一旁問我。

「不接電話。」我打了幾遍,張翰還是不肯接電話。

陳默然又問︰「那怎麼辦啊?」

「只能去他家里找他了。」說完,我又撥了叢林的電話。

「怎麼樣?什麼結果?」電話那頭,叢林好像很急迫的樣子,看來張翰真的是誤會他了。

「他還是不接電話,我們去他家吧。」

「那行,我這就過去。你在那我開車去接你。」

「我在張氏帥府門前等你吧。」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和陳默然到了張氏帥府的門前。白天的時候,這里沒有了夜晚的喧囂,只有來往的車輛,和匆匆而過的行人。沒多久叢林就到了,開的還是那輛銀灰色的別克跑車。

「上車。」叢林在按了一下喇叭。

我和陳默然上了車,這輛跑車是能坐四個人的。

「這是陳默然,我大學同學。」我向叢林介紹了陳默然。

10分鐘以後,我們到了張翰家的樓下。

「張翰住這里?」叢林看了看這棟破舊的小磚樓,他有點不敢相信張翰會住在這種地方。

「沒錯,就這里。」

我們三個人把車停在路邊,然後走進了那棟磚樓,我們在陰暗的樓道里模索著往前走。

「這里環境太差了,張翰怎麼能住在這里?」叢林還在抱怨。

「現在你應該明白昨天晚上張翰為什麼生氣了吧,別看他是個賣唱的,其實他自尊心挺強的。」

叢林听完我說的話之後沉默了,我想他應該明白了。

一上到二樓的樓道里,我們就听見有歌唱傳來,那是張翰的聲音。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清我,讓我不低頭,更精彩地活!」張翰嘶聲地喊著這首信樂團的《海闊天空》。

「是張翰?」叢林也听出了張翰的歌聲。

「沒錯,是他。」

我們走到張翰的門前,我輕輕地敲了敲門。

「張翰,是我,許峰。你把門打開。」

里面依舊在唱著歌,沒有人回答我。

「張翰,開門啊,有話好好說,昨天是我不好。」叢林已經意識到昨天晚上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門沒鎖,進來吧。」張翰終于停止了歌聲,讓我們進去。

我推開門,走進張翰的房間,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鼻而來。屋里亂七八糟的,破鞋,臭襪子,啤酒瓶,煙頭到處都是。張翰抱著吉他坐在床上。

屋里連個坐的地上都沒有,床上堆滿了被子和衣服,我們三個只好站著。

「你們來做什麼?」張翰看了看我們說。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陳默然,我大學同學。這就是張翰。」

「你好。」陳默然略帶一點微笑地對張翰說。

張翰看了看他,沒說話。

「張翰,昨天是我不好,你別介意。今天又來了新人,你還是不要放棄,好嗎?」叢林說話了,他終于放下了他公子哥的架子。其實叢林並不是像我那樣那麼需要張翰,他只是覺得他說錯了話,就應該像張翰道歉。

「沒有你們一樣可以唱,想怎麼唱就怎麼唱。」張翰說的是氣話。

這時我說話了,我決定用激將法試一試,我大聲地對張翰說︰「張翰,你還是不是你?我認識可不是你這樣的張翰,我認識的是那個永不放棄,心中充滿希望,充滿理想的張翰。你現在怎麼了?你怕了是不是?你不敢面對了是不是?」

張翰被我說得低下了頭,無言以對。

「張翰,我們需要你,因為我們都想繼續唱下去。」硬的不行我就來軟的。

張翰還是不說話。

叢林在一旁說話了︰「張翰,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想說就說,不說拉到。」張翰沒好氣地說。

「你想過要組建一支樂隊嗎?」叢林突然提出了要組建樂隊的想法。

張翰一听樂隊這兩字,馬上抬起了頭︰「你繼續說。」

叢林接著說︰「我一直想組建一直樂隊,這也是我一個夢想。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直到那天我听見了你和許峰的歌聲,我才知道我的樂隊有了希望。這也是我要和你們在一起的原因,原諒我一直沒有和你們說,因為我們剛認識,我想再磨合一段時間。可是今天你卻說出要解散的話了,所以今天我不得不說了。」

我插了一句話︰「組建樂隊?那些樂器很貴的。再說,我們也沒有什麼名聲,建好了樂隊誰請我們啊。」

叢林又說︰「放心。組建樂隊的一切費用由我出,包括大家的服裝。如果大家不想用我的錢的話,那就先算是從我這里借的。生意不用愁,我爸認識很多人,商場啊,酒店啊,或者是旅游景區什麼的,有慶典或者活動什麼的,我老爸都能聯系上。我們先慢慢來,就當做是一次嘗試,怎麼樣?」

「你老爸是干什麼的?」張翰問。

「這麼還得保密。不過你們放心,我老爸絕對不會是黑社會,錢都是干淨的錢。怎麼樣?大家覺得行不行?」

張翰低著頭,一邊沉思著一邊說︰「其實組建一支樂隊也一直是我的夢想。行,那我們就試試吧。」

「太好了!那今後你就是我們樂隊的隊長!」叢林十分高興地說,並讓張翰做樂隊的隊長。

張翰卻拒絕了︰「那怎麼行,錢是你出的,隊長應該你來當。」

「我哪有那個實力。大家都听你的,你就當這個隊長吧。」

這時我又在一旁說︰「是啊張翰,你當隊長吧。」

「好,那我就試試看吧。」張翰同意了。

「咱們樂隊是不是應該有一個名字啊,叫什麼呢?」我一邊想著一邊說,大家也都在想。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默然開口了︰「夏日陽光。」

「夏日陽光?好,就叫夏日陽光。」張翰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夏日代表激情,陽光代表希望。

從那天起,我們的夏日陽光樂隊就算成立了。兩天後,叢林就賣來的所有我們需要的樂器和設備。張翰是隊長,兼吉他手;因為我一樣樂器也不會,就只能當主唱了;叢林是鼓手,陳默然是鍵盤手。

至此,地下道的日子徹底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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