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治愈導師的名義請求你,潺潺之水,請給予傷者生機。」這個治愈師的咒語自從夜熠與我們同盟之後我們便經常听到。換句話說,他不會在自己體力快枯竭的時候停下來,他只會將自己的體力全部耗竭直到暈倒,再由導師用水系治愈術將他喚醒,然後吸收周圍的所有元素使自己的體力一點點恢復,然後再一次將曲子練到體力枯竭。循環往復。
「自虐。」燃很難理解他的行為,最開始看到他這樣的行為的時候,燃還會好心去勸他,到最後也無法讓他改變他的修煉方式,從那以後,燃每次看到他體力枯竭的時候總會這樣惡狠狠的諷刺一句。
涳向來不關心別人的修煉方式,但當他知道夜熠的修煉方式之時,也會露出不解。
「還真夠拼命。」修煉完的離鑠看著跟抽風一樣執著的夜熠,贊嘆一般的感慨。
「是什麼能讓他這樣努力?」我雖然能理解他如此拼搏,卻不知是何原因帶給他如此大的動力。
看著他一次一次的醒來,一次又一次的吸收周圍的各種元素,然後再一次次的將好不容易恢復好的體力耗到枯竭,若非親眼看見,我真的不信他能堅持那麼久。
體力枯竭的感覺我曾感受過,那是極端的無力感,無論撥奏怎樣的曲子都產生不出攻擊的效果。導師也不止一次的跟我們說,除非性命攸關,否則萬萬不可耗竭自己全部的體力,在未知的環境下耗盡自己的體力意味著自己放棄了生還的希望。
我被身穿勁裝的夜熠所吸引,不知是他不要命般的執著還是專注的神情。
一念起,手中「深海」現。
我隨著他彈奏的曲子撥動起琴弦,合著他的琴聲,感受他曲中的韻律。
他在我合著他琴聲的時候略有停頓,抬眼看了我一眼後才繼續熟練的彈奏下去,我感受到他的目光,竟有一絲莫名說不清的感覺,或許是,似曾相識?
一曲接著一曲,我清晰的感受到快速流失的體力。
「停下來。」離爍看到我沒有停下的打算,連忙開口阻止。
可是,這個時候我偏偏不想停下來,和他的琴聲合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山谷,湖泊,我眼前似顯現出曾未見過的美景,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隨著他的琴聲而展現在眼前。
「我以治愈師的名義請求你,潺潺之水,請給予傷者生機。」離爍幻化出水球將我包圍,當水球與我身體接觸的那一刻我終于感受到了輕松。
身體中的水元素似乎在快速的增長,彌補著我快速耗盡的空洞。
可是離爍想的簡單了,魔法師是世界里唯一一個能感受到所有元素的職業,這意味著,想要讓我快速的恢復體力,僅僅是水元素是不可能的。
「我以炎師的名義請求你,火元素,請彌漫于空氣當中。」
「我以馭風者的名義請求你,風元素,請彌漫于空氣當中。」
燃和涳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的幫助無疑讓我的體力快速的恢復起來,我眼角瞥見夜熠,他輕松的模樣無疑讓我也松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夜熠的真實能力到底是多少,我只知道,即使燃,涳還有離爍在不遺余力的幫助著我,而我始終堅持不了太久,我的體力耗費的太快,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但令我好奇的是我的體力在快要耗竭的邊緣時,始終不增也不降。
我閉上眼楮感受著韻律,竟驚奇的發現夜熠在用魔法支撐著我。
他波動的音浪伴隨著元素圍繞在我周圍,他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是我主動合著他的琴音,何時轉變成他支撐著我彈奏一曲又一曲。
可是即便有他的幫助,作為一個剛剛踏入魔法師門的我來說,又能堅持多久?我偏固執的繼續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事情,血液隨著我的彈奏也逐漸的起了變化,忽冷忽熱的感覺讓我想起了冰雪鳳凰。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真正成為魔法師的緣故,這次忽冷忽熱的感受比起上次有過之無不及,那種痛楚再次降臨,可我依然沒有停下奏曲的手,直至感受到強烈的沖破感。
冰雪鳳凰,那個蘇醒之後藏于身體中的神獸,這次竟然未有我的召喚現于外界。
我不得不停下手,因為隨著冰雪鳳凰的出現,虛弱感致使我再無力支撐我的身體。
當然,隨著她的出現,身體當中忽冷忽熱的感覺也隨之消散。因為冰雪鳳凰,便是那奇異感受的來源。
「你怎麼不停下來,導師們現在不在,你知道有多危險麼?」離爍眼中淨是怒火,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嚴肅,怒斥。他對我的關心,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深。
「都過去了。」燃似乎也被離爍的怒火驚嚇住,誰能想到脾性最溫和的離爍竟也會發火。
「恐怕,還沒過去。」我隨著涳的眼神望過去,冰雪鳳凰竟以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著,我似乎能听到她骨頭與骨頭之間摩擦的聲音。
待到冰雪鳳凰的個頭與暴躁龍的個頭差不多的時候才停止生長,原本便是通紅的身體此刻竟更加紅艷起來,她轉身,待我對上她的眸的那一刻不由驚住,那,那是冰雪火焰?!
那原本是在我雙眸上的冰雪火焰如今竟顯現在冰雪鳳凰的眼楮上。
「冰雪鳳凰?」夜熠語氣中帶著驚訝,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我有冰雪鳳凰。
「你認得?」涳反問。的確,對于第一次看到冰雪鳳凰卻能準確叫出她的名字的人,夜熠是第一人。
「一只可遇不可求的神獸。」夜熠依然是少話。「這應該是一次進化。」夜熠瞥見冰雪鳳凰的冰雪火焰後繼續開口。
「可是,她的眼楮。」我不由擔心起來,我曾失明過一次,待睜眼之時我的眼眸之間便是冰雪火焰,導師覺得冰雪火焰的雙眸太過扎眼,這才用魔法幻化成黑色的雙眸遮掩冰雪火焰的奇異,而如今,我的眼楮恐怕已經成為真正的黑色,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將接受下一次的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