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一陣轟隆之後,看著昏倒在台下的厲嘯雲我吃吃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幻覺,眼中竟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父。」我看著來人淡淡一笑,卻再也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昏倒了過去。狂劍一把抄起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也顧不得台下人驚異的目光口中大喊一聲祭出了傍身神器狂劍,抱著暈倒的年輕人御劍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到了有一股暖流從體外緩緩地輸送到我的身體里,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它和我體內的某股力量相呼應,不斷地治療著我體內受損的經脈。
「師父。」我強咬著牙,半天才從嘴里擠出了兩個字。
「不要說話,靜下心來運氣,跟著狂劍術的斗氣慢慢地運轉。」一個滄桑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而那股不斷流入我身體的暖流當然就是狂劍前輩用他的真氣幫助我療傷了。
听了這話我這才閉上了疲憊的雙眼,任憑體內狂劍術精純的斗氣帶領著我體內僅存的微弱力量慢慢地運轉著,一圈一圈地周而復始……
就這樣大概過了好幾個小時,我已經感覺好多了,這才緩緩睜開眼楮,長出了一口濁氣。
「感覺怎麼樣?」身後那醇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支撐著自己身體轉過身來,映入眼中的正是狂劍那張滿是胡渣的臉,就是這張不修邊幅的熟悉面孔曾幾何時還讓人覺得厭惡,而如今再次見面已不僅僅是對于實力的崇拜和對于師長的尊敬了,更讓人看到了這個放蕩不羈的男子內心充滿柔情的一面。
「師父……」話到嘴邊我忍不住又吞了回去,想起了狂劍說過最討厭人世間繁瑣的關系,「狂劍前輩,謝謝你的出手相救,晚輩易小龍感激不盡。」
狂劍先是一愣,听到後面才猛地醒悟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道︰「你小子學得挺快的,剛才看你使得那招狂龍出海雖然不能跟我使的相比,但是還有那麼點意思。」
看得出來狂劍前輩對我狂劍術的修煉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他就是那麼一個人,哪怕想要稱贊你也讓你听起來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狂劍前輩笑盈盈地盯著我打量,忽的面色一變,語氣中帶著懷疑地問道︰「你是哪里的人?」
我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狂劍前輩怎麼會這樣問,但是心里卻沒有太多顧忌,畢竟他是我的授藝恩師,于是實話答道︰「我是龍部落的學生,這次是……」
「你是天道學院的學生,這個我當然知道。」狂劍低著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的父母是誰?」
「父母……?」這一問我倒有些顧慮了,我不想騙他眼下看來卻不得不騙他了,「我的父母是龍部落普通的一對農民夫婦,不知道……狂劍前輩如何有此一問?」
「你的父母都是龍神帝國的普通農民?」狂劍前輩沒有對我的疑問作出答復,反而是帶著疑惑的口氣反問道。
我木然地點點頭,不明白為什麼狂劍前輩會突然對我的身世如此感興趣。
「他們都是……都是人類?」狂劍微微遲疑,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听到這里我面色忽變,要知道出于對魔族的痛恨,這種問題在龍神帝國是相當隱晦的,若不是出于對狂劍前輩的敬意,只恐怕此時我便要翻了臉了。
看出了我面色上的變化狂劍前輩自覺言語不妥,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兩聲,看樣子竟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生怕大人責怪一般。
「狂劍前輩,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為何會有此一問?」我平復了一下心中的起伏,問道。
「好了,臭小子,我該走了,後會有期了……」話音未落,狂劍前輩腳踏仙劍破空而去,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劍痕,像是劃破了長空一般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誒……哎。」眼見著狂劍前輩眨眼功夫就消失的沒了蹤跡我暗自懊惱著,使勁地拍了拍腦袋責怪自己怎麼能以那種態度對待前輩,只希望以後真的有機會能當面表示歉意才好。
懷揣著這種悔恨的心情,我站起了身活動下手腳,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後我除了身體某些地方還有疼痛和酸脹的感覺,有些虛弱以外已經感覺不到有什麼其他的不適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多虧了狂劍前輩的出手相助,想到這里我心里越發不舒服了,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回去的方向蹣跚地走去……
不多久在黃昏的夕陽照射下盤蛇關蜿蜒曲折的身影漸漸地出現了在我的眼里,早已經饑腸轆轆的我硬是忍著身體的疼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被餓得眼冒金星的我此時恨不能背生雙翅,一下子飛回去最好。
「逸!逸!」就快要到天道學院駐扎的營地的時候,一個嬌巧的身影由遠而近地向我狂奔過來,一把撲到了我的懷里,我咧咧嘴忍住這一下沖擊引起的疼痛感緊緊地抱住了懷里的女子。
向雨在我的懷里狠狠地抽泣著,單薄的身體有節奏地抖動著,一下一下地撥動著我疼惜的心弦。
「小雨,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我抓住了女子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握住。
向雨听了我的話緩緩地抬起頭幽怨地看著我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猛地想起了什麼從懷里掏出了幾個包子微笑著遞給了我︰「餓壞了吧?」
此時向雨手里的包子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麼的惹眼。我使勁地點了點頭,一把拿過向雨手中的包子正要塞進嘴里忽又頓住了,慢慢地抬起了右手輕輕地伏在向雨尖俏的小臉上,小心翼翼地擦去了還殘掛在上面的淚珠︰「小雨,你真好。」說著仔細地掰下一塊包子皮遞了過去,我知道她是不吃包子餡兒的。
被我這下一弄,在外人眼里一向潑辣凶狠的向雨此時就是一朵嬌羞的小花,想要綻放卻還羞澀于展開那骨朵。
向雨羞澀地偏過臉去,嬌滴滴地道︰「你快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我這才應了一聲,傻傻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美食狼吞虎咽般塞進了嘴里。
「你慢點吃……小心噎到。」看著我大口大口地往嘴里不停塞著包子,向雨吃吃地笑了起來,眼楮里滿是幸福,「對了,你的傷怎麼好的這麼快?听說那個擄走你的人就是狂劍?是他幫你治好了麼?」
「嗯……哦,咳咳……」還真被小雨說中了,一連串的問題來不及回答我就被包子給噎住了,我使勁地吞咽著噎在喉嚨處的包子,拍了拍胸脯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是……狂劍前輩!他,治好了我的內傷。現在……只需要自己好好調養就行了。」
「哦,想不到狂劍竟如此邋遢。」向雨撇了撇嘴道,「對了,還沒恭喜你呢。」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小雨。
「恭喜你如願以償,拿下了這次的年級冠軍啊。」說著向雨掩嘴笑了起來,「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冠軍哦。」
听了這話我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小雨是在笑我之前入學的那次滿是水分的年級冠軍,想起往事我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