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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時代4同人小說《追隨》 大航海時代4同人小說《追隨》第三章

杭州永遠是那麼繁榮而熱鬧,外地來的絲綢總是被哄搶一空,本地的瓷器也從來不愁銷路;特別是那足以令李家耀武揚威的結果傳回來時,人們仿佛爆發了一般。半年來的負面言論就如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在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廣場上的津津樂道——忍辱負重的事情總是天生的起承轉折,無論酒樓的茶博士還是旅館的老板娘,都善于用此來證明自己講故事的本事。

但誰又知道當事人的心思?四季之中的花開時節雖然艷麗萬千,卻不可否認潛滋暗長才是生活的主旋律——至少,為了兩次大海戰,我們準備了半年之久;至少,提督的絕世艷容至今還被冠上冰冷之類的詞匯,但那些如此解讀提督的人並不知道這冰冷的產生的原因正是他們的不理解。

贊美一個人容易,信任一個人卻難。水手們正享受著岸上居民的吹捧——他們理所當然的榮譽。而我,只能透過窗戶偷看這繁塵,將心事付與硯台和紙張之間的情結。

「在寫什麼呢?」提督的神出鬼沒無視我的躲閃,輕易便戰勝了我的阻攔,「喲,寫詩?商人的兒子也有文才?」

「所謂詩,不過是情緒無法宣泄時的產兒。」我不再爭奪那仍散發著墨香的黑白之物,因為我始終是整條船上武力的下限。

「淡看世事心已沉,身隱柳暗花明村;貧居鬧市問津者,便是吾生有緣人……」提督今天心情很好,誦讀起來明快非常,「不錯的打油詩,」她的評價讓我臉色一暗,但其本人絲毫沒有打擊別人自信心的負罪感,「不過,你的有緣人是誰?」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你看我有修過邊幅嗎?」我回避她挑釁的目光,「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還有必要擠兌我?」

「誰知道你的花花腸子?」提督把宣紙晾起來,仔細端詳,「希恩是我監護人,行久是劍客,詹姆想做番事業給祖國的通緝一記耳光,易安希望像父親那樣在四海從商,乙鳳心里裝的是修煉,尤里安要見識天下美女,而你呢?鄭……森?」

「為了一個夢想,我告訴過你。」提督笑得再燦爛她仍然是提督,「莫非你把我從柳暗花明村拉到這船上後又要把我踢下海?」

「把你交給朝廷也許能得一筆賞錢,但調查之後,通緝譜上根本沒有‘鄭森’這個名字,」提督看看墨干得差不多了,把我的手書卷在懷里,「雖然詩是打油詩,但字寫得不錯,我要了,作為回報,我給你一個開誠布公的機會。」

很好,成為一個優秀提督的先決條件是謹慎,我的提督果然合格,但我是商人的兒子,無條件投降不是我的風格︰「我原本不叫鄭森,真名嘛,就讓所有人都忘記好了,包括我。反正,現在的我是你的馬前卒。」

「不,是傳令兵。」提督對這稱謂的糾正正如我一樣的執著,「既然如此,說說你謀劃的發展方向吧——你的眼光與大膽能夠作出欠缺謹慎卻回報異常豐厚的策略——這正是我所欠缺的。」

談起正事,提督從不含糊,我也是︰「給易安一只分艦隊。」

「你是說……」提督思考起來。

「現在李家在東亞一家獨大,大小琉球和朝鮮國的海上貿易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中,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操縱日本的進出口。雖然我們還沒有力量像武悼天王那樣發出‘屠胡令’,但潤物細無聲地把西洋……歐洲人趕出澳門以北還是可以計日程功。」或許,商人天生就不在乎手段,而且,我也沒有必要為其他國家的興衰在乎什麼,「而且,大明的貨物成本低廉,工藝精細,來源充足,完全可以毀掉日本當地的生產,就像我們計劃讓大小琉球的生產依附于我們的貿易,特別在日本這個戰亂不斷的時代,這個頗產金銀的國家有太多漏洞可鑽,就算東窗事發,歷歷在目的倭寇之事足夠讓朝廷在打點之下不了了之……總之,我把日本的金銀變成我們的船炮。易安喜歡經商,也會打仗,讓他留在這里發展大明所有的港口最適合不過。如果做得夠好,十年之內……倭寇?想當倭寇首先湊出買船的錢再考慮怎麼來大明搶劫!」

「鄭…督沉思良久,眼光深邃,「你這是在滅亡一個國家。」

「來島的作為也是在滅大明,只不過他的規模對大明來說太小打小鬧。而日本現在的內戰是個千載難逢的時候,如果我們夠強,我會建議讓日本永遠戰亂下去。」我說得理直氣壯,「于公,蒙古人盤踞我中原百年,遁逃北漠卷走大批財寶,讓明朝開國初只能以物易物,洪武帝被迫發行寶鈔,但沒有金銀的廢紙,它只能是廢紙;而今張江陵欲以隆慶帝除海禁而貿易得來的白銀為基礎行一條鞭,我們李家以日本金銀為添花之功,怎麼說也是利國利民。而于私,將大明周遭的大小國家的生死暗中納入我手,起碼可以讓我們從澳門南下時沒有後顧之憂。」

顯然,有些話我沒有說盡,但我相信提督明白。

「如果我們面對整個世界,你仍然堅持像你今天這樣的策略?」提督的語言像是試探,像是詢問。

「那得看對手的策略了。」我笑了,因為除了身世,我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如果來島不是個莽夫,我也不會建議與他和談。」

「……我只能說,列強對待弱小的國家的政策和你對日本的盤算很相似。」提督幽幽說道,「但是,我們的力量並不能與列強抗衡。當我們還在用曲射炮時他們已經把加農炮改裝為重加農炮,我們的船比起他們更適合經商而不是作戰,如果想用武力去爭霸那我只能說錯過了年代,起碼,短期內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哪怕是目前正在混亂的東南亞也不可能輕易進入。而且,我們大明的商品並不是在所有海域都被追捧——要代表國家踏出國門,我們還太弱小。」

「這些,我有所了解。但如果你希望我作出正確的判斷,請先給我講一下大海的形勢。」我站起來,把位子讓給她,如一個虛心請教的學生。

提督斜看我一眼,大模大樣地坐下,瞬間開始嚴肅地指點江山︰「現在的東南亞是普依雷拉商會和庫恩商會在爭霸;至于印度洋,阿拉伯的伍丁商會代表了穆斯林的勢力,至于盤踞在卡利卡特的某個家伙,我很樂意看到他破產的樣子;而非洲,在我歸國之前還沒有什麼非常突出的勢力;真正強大的是地中海,但我並不清楚那里的形勢,因為當初我在英國求學,那是一個與地中海最強勢力爭斗的國度,如果真的要說,北海的發展潛力非常強卻沒有足夠的商業環境,我們也許可以在那里找到盟友。」

「……北海在哪里?」

我的問題讓提督保持了個非常不雅的大張嘴姿勢,許久才回過神來︰「北海……離我們非常遙遠,雖然說西方的航海家證實大地是圓的,但我不得不形容那個地方在世界的另一頭。」

「很遙遠嗎?」我沉思起來,「听說現在在東南亞的勢力是葡萄牙人和荷蘭人——他們的祖國厲害嗎?」

「確切地說,那兩個國家……一個正在沒落,一個還不能真正稱為一個國家。」提督沒有說死,「但畢竟是稱霸過大海的國度或者生機勃勃的勢力,我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沒落或者曇花一現。」

「那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他們在幾年之內有沒有能力派國家的艦隊來我們家門口。」我不以為意,「或者說,從東南亞到那兩個國家一個來回需要多久?」

「你……又想弄險?」提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猜到我的想法。

但我對她的用詞有些不滿︰「什麼叫弄險?私家勢力想在國家嘴里奪食,能夠按部就班嗎?」

「……好吧,葡萄牙正有被別人吞並的危險,而荷蘭暫時還沒有足夠實力登上爭霸舞台。」提督提起幾案上的毛筆,隨意書寫著,「你弄一個三年之內的計劃吧。」

「三年……」我看向外面碼頭上的人們,「你對東南亞的人會不會有對大明人那樣的感情?」

「你是指……」提督停住筆,略有詫異地抬頭。

「或者說,你想獲取東南亞的目的,最終是掠奪財富?驅逐其他勢力?為大明開疆闊土?還是自立門戶?」也許這樣的話有不敬的嫌疑,但我是商人,對道德什麼的不像那些書生那麼欲說還羞。

「……你的野心真的不小。」提督似乎被我嚇了一大跳,好久才放下筆起身,「我先出去了,十天後艦隊到澳門,那時候我想听你的計劃,還有你的想法。」

「澳門?」

「拜訪一位故人。」提督深深地回望我,「鄭……森,我真懷疑你竟然會有潦倒得快死的時候。」

「所以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微笑這看她關門,我俯身去看提督那未完成的書法,「……弦斷…有……」

弦斷有誰听?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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