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涼如水,半邊陰雲遮蓋了星星,只留下半點朦朧的月光。朦朧的月光淡淡的,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靜柔的臥室,也隱約照到了正在哼哼唧唧的小靜柔身上。
「遭了。現在聯系不上靜總!」劉管家放下電話,一臉愁容地看向靜柔。
「那怎麼辦?不然送醫院吧?」屈戊辰伸手模向小家伙的腦門,腦門滾燙滾燙,再一模脖子和身上,也無不炙熱。小家伙發燒燒的厲害。
一定是白天著了涼,而後又受了驚嚇才導致了現在的樣子!
「哥哥,」小家伙從睡夢里逐漸醒過來,小手抓起屈戊辰的手臂,卻無力地滑了下來,「哥哥,柔柔,柔柔好疼,好難過。」小手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也暈暈乎乎。
「好吧。」劉管家看了看靜柔難過的樣子,艱難地點了點頭。小孩子生病最忌諱發燒,身體上的不適很容易引起並發癥,若是靜柔有而什麼三長兩短,他可擔待不起。
由于靜文身份的關系,平時靜文父女生病都是叫賈醫生來家里看病的,畢竟上流社會是有閃光的地方,民眾的眼楮都在盯著看,狗仔隊、小報記者更是時刻尋找題材爆料。這幾天賈醫生剛好出門不在,可靜柔的病是耽誤不得的。
「小辰你去找毯子將靜柔包好抱下來,王媽去拿生活用品和必需品,我下樓開車子等你們。」劉管家吩咐之後便獨自下了樓,夜風微涼,才一打開房門就吹了進來,劉管家那佝僂的身姿不禁跟著一陣哆嗦。
就這樣,靜柔被送進醫院,找了最好的醫師,卻挑了最不起眼的包房。幾個人折騰了半宿,又是打吊針,又是擦酒精,直到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靜柔的燒才算褪去。
忙了半宿,三個人都忘了要通知靜文,直到靜柔的燒退了劉管家才有空走出去打個電話。
「是,是,知道了。」劉管家握著手機點點頭,「放心吧,靜柔的燒已經退了,有小辰照顧著呢。嗯,沒問題。好的。」電話掛斷,劉管家從外面走回來。
「怎麼樣?」王媽一臉焦急地問道,「啥時候回來?」靜柔生病的時候,大家最關心的就是靜文什麼時候回來。
「說是至少上午回不來了。H市下了大霧,飛機起飛不了。」劉管家無奈搖搖頭。飛機飛不了,靜總滯留在H市,就算再急也沒有用。
「劉叔,王媽,忙了一晚,你們都回去休息休息吧,」屈戊辰盯著兩只熊貓眼忽然開口,「既然靜柔已經退燒了,就留我在這照看她吧,你們也一晚沒合眼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可是,」劉管家皺起眉,看見屈戊辰新換的白色襯衣上有幾點淡淡的血跡,「你也跟著折騰了一晚上了。」
「我沒事,年輕人嘛,恢復得快,熬個一宿半宿的沒有關系。」屈戊辰露出一副輕松自在的笑,左肩卻傳來鑽心的疼痛,直疼的他鼻尖都溢出汗來。
「那好吧。」倒是王媽率先達了話,她是個東北女人,性子直爽,最不喜歡婆婆媽媽,「這樣吧,回去我再派兩個人過來接替你。」
「哎。也只能這樣了。」劉管家亦是有些無奈,伸了伸幾欲散架的老骨頭,跟王媽出了包房的門。
七點多,靜柔醒了,小家伙眼楮腫腫的,月兌力的感覺還充斥著全身,屈戊辰只能少少喂了她幾口水。
八點半的時候,王媽派的兩個人來了,其中就有一個是夏雪。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看到這個女人,他的心里就時不時地打鼓。屈戊辰想回,卻又怕她兩個照顧不到靜柔,欲言又止的時候,小家伙卻突然吐了。
當時夏雪正在幫靜茹擦汗,嘔吐物帶著淡淡的臭味全全吐在了夏雪潔白的手臂上。
「呀!小姐吐了!」夏雪縮回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紙巾擦掉手上的污穢物,這才指揮身邊的另一個人與她一起幫靜柔擦洗。
屈戊辰心中一陣駭然︰夏雪抽回手臂的一剎那,自己竟然從她眼楮里看到了一絲厭惡和嫌棄。
怎麼會!
有那麼一剎那,屈戊辰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當夏雪清理完靜柔吐出來的嘔吐物,替她換了床單並幫她擦拭小臉蛋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再度從她那雙清澈明媚的眼楮里看到了厭惡,雖然那情緒掩藏得很深,但還是逃不了屈戊辰的眼楮。
作為幼師班的一員,他太熟悉那樣的眼神了。那是不喜歡孩子的人發自內心厭惡的眼神,只要具有這樣的眼神就無法成為幼師班的一員,因此屈戊辰對這眼神太熟悉了。
這還是平日那個和藹、近人、容忍的夏雪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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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表"姐.今天加班填了一天的報表,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