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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幕 金剛焰三昧光明神咒

「听起來跟上次的名頭又不一樣,這‘轉業’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前面的通道還有多長,金剛便想找點話題來打發無聊。

「說復雜了你也听不懂。簡單點說吧,我剛才故意落後一步,讓你吃到了苦頭。這就讓我積累了不好的業力,而替我擋災的你,則得到了福澤。」

「被燙一身的大泡也能算福澤?」

「想知曉其中道理就別打岔。總之,你替我擋災得福澤,我害你遭災則生業力。這福澤和業力,都會在將來的某個時間報應在你我身上,但是什麼時候是不可預測的。而我,剛才使用‘因果轉業訣’把未來的報應提前,把我身上的業力轉嫁到你身上,抵消你的福澤。因果因果,你未來的福澤這個‘果’沒了,就代表也不存在‘因’。因和果都是虛妄,那你身怎麼又怎麼會有傷呢?」

金剛的腦筋跟著般若的話,因呀果呀的轉了老大一圈,等到他終于明白過來時,這一驚非同小可。

「照你的說法,這‘因果轉業訣’簡直是逆天的神通啊!」

「沒你想的那麼厲害。」般若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我隨師傅修行近萬載,從得到授業那天開始就加持‘八關齋戒’積聚德澤,至今也只到‘小轉業’的境界,用來耍剛才那種小把戲可以。想要倒因為果,指鹿為馬的話是完全不可能的,那屬于‘大轉業’境界才有的神通。至今我連門檻都沒望見哩!」

「修行一萬年才能耍點小手段,這效率也太低了!大師兄你怎麼會想學這個的?」

「師傅教,我就學。做徒弟的哪有資格挑三揀四,何況我也不喜歡打打殺殺,壽元又足夠綿長,可以不用那麼著急看結果。慢慢修煉,慢慢琢磨,慢慢品味,其實也是很有趣的。」

「……看來你有研究癖,這樣說來,倒是挺適合修煉這種水磨功夫的法門。」

師兄弟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只見菩提子頭頂佛光,手執邪舍利,虛懸于一個巨大的熔岩湖上,神色躍躍欲試,似乎將有什麼驚人之舉!

先行到場的羅上人也收斂了狂態,正在認真觀察女弟子的一舉一動。感受到現場的嚴肅氣氛,一路未曾停嘴的般若和金剛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

「叱!」

一聲清嘯,菩提子祭起邪舍利,腳下熔岩被扯得洶涌澎湃,其中蘊涵的無窮熱能,化作匹練也似的紅光,融匯在她雙手的邪舍利中,氣勢懾人!

金剛目眩神馳之余,又有些擔心︰「俺記得師姐本身自帶的南明離火,與地心真火同為先天火種,威力不相伯仲,妙用各有不同,該不會起什麼沖突吧?」

菩提子操縱邪舍利汲取地心真火,只消片刻,就將整個熔岩湖的巨大能量全數聚于邪舍利內,失去熱量的熔岩很快凝結成一砣死板、冰冷的石塊。

聚焦了熔岩湖全部能量的邪舍利,則被菩提子雙手一揚,送入了頭頂佛光之中。本來如同月輪一般明而不耀的佛光在與邪舍利融合之後,爆射出刺目強光,反應劇烈,好像隨時都會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

「我的天!要出大漏子……」金剛心系師姐安危,忍不住就想撲上前去,用金剛真身把失控的佛光和菩提子分隔開來。

「莫要慌張!有師傅盯著,菩提子她定然不會有事。」關鍵時刻,還是般若更沉得住氣,一把拉住金剛,阻止他輕舉妄動。

得到提醒,金剛忙扭頭觀察羅上人的表情,見他雖然表情嚴肅,卻不見有什麼緊張,方才稍稍安心。

就在金剛左顧右盼的時候,菩提子以右手拇指捻三指之背,伸食指指左掌,左手五指散開作火焰形,結成火焰印。而後,右手再變作施願印,左手握拳置于臍下,稍作停留後,自海底輪慢慢升起,至心輪處略一頓,再繼續上升至眉間輪。

當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佛光與邪舍利的沖突變得更加激烈,已經有失控的能量溢出光輪邊界,形成一圈狂亂搖曳的火舌。讓金剛看得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

不提觀眾的緊張,身為當事人的菩提子的動作卻始終保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等到左拳舉至兩眉之間時,她才忽然輕啟櫻唇,吐出真言︰「!」

代表「火」的種子字在眉間輪的位置上點亮,好像定海神針一樣鎮住了在佛光中躁動的邪舍利。

菩提子左拳繼續上舉,火種子字也從眉心輪中飄出,隨著拳頭的移動,慢慢升上頂輪,與佛光、邪舍利組合之後,變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古怪光圈,然後才穩定下來。

「這、這又是鬧哪一出啊?」金剛很傻眼,這是佛光?還是聖火?他把求教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大師兄。

般若抓了抓胡子,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頹然無果。

「師傅,你們來了。」

甫一收功,菩提子立刻發現了羅三人,趕緊下來與他們見禮。

「你這丫頭倒很拼命,居然想到利用‘地心真火’來調和‘寶生佛光’與‘南明離火’的平衡,而且還真給做到了。不過,這樣一來,你也根本沒有辦法調動其中任何一種能量了吧!」

「師傅明鑒萬里,」被羅上人一語道破玄機,菩提子也不見慌亂緊張之色,很干脆的就把難題甩給了對方。「弟子又要給您添麻煩了。」

「罷了,你如今搞出這麼個尷尬局面。灑家原本打算傳給你的《金剛光焰止風雨陀羅經》是派不上用場了。讓灑家想想……那就換成《金剛焰三昧光明神咒》好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純以威力論的話,後者遠勝前者,但在其它方面,卻是再沒用不過了。」

菩提子眨巴兩下眼楮,似乎不太理解羅上人為什麼對威力大的功法反而不怎麼推許。金剛倒是听懂了,忙替師姐解釋道︰「師傅的意思是說,那什麼《金剛焰三昧光明神咒》學會之後,只好用來打架殺敵,卻不能救死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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