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小訝異的看著仲熙鵬,他的精英氣質在這時候蕩然無存,有一種叫做落寞和憂傷的情感在他的表情里,我想問他我們之間甚至都沒沒見過幾次面,更沒有多了解對方,就這樣也能隨隨便便的將結婚說出口嗎?但我在這樣的氣氛里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于是問了一句很俗氣,所有女人都會問自己愛的男人的一句話︰「你愛我嗎?」。
「愛。」仲熙鵬月兌口而出,我卻淡淡的一笑,曾幾何時我希望一個人這樣對我講,我以為那個人不用我問終有一天也會告訴我,但這一天總也沒來,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問出口,最後的結果也是徒勞無功的。
又一次坐在仲熙鵬的車上,這一次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將頭靠在座椅上,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車堵得厲害,仲熙鵬將我的頭搬到他的肩膀上,我很配合。
「仲熙鵬,你說簡簡單單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一個人要考慮這麼多?」
「很累嗎?」。
「是啊,我記得我欠你一件沒做的事,是不是嫁給你就可以抵消了。」
「沒錯,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你嫁給我。」
「你是說救我?」
「是。」
「你覺得所有的感情都能用恩惠交換嗎?」。
仲熙鵬沒有說話,只是將頭靠在我的頭上,倔強的發絲生硬的扎在我的脖子上,有點癢,卻讓我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脆弱,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個角落是很柔軟很脆弱的,哪怕這個人看起來像鋼鐵一樣堅強。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我邀請仲熙鵬到家里坐坐,仲熙鵬笑得有些深不可測,說還是算了吧,我正納悶這人是想歪了還是怕狐狸在家啊,突然一個頭發散亂的女子沖出來撞到我身上,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的時候,那女人拽著我的小腿跪在地上,我被嚇得不輕,仲熙鵬也有些發懵的用手臂攬過我,我低下頭扶起那女人,又被驚住了!這不是李岩的老婆,雖然明顯瘦了下來,漂亮了些,但大體還是認得出來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是李岩的老婆沈佳琪?」
「沒錯。安安姐我這次來是有急事找你!」
「什麼事?到我家慢慢說吧。」我拽著她就要往樓上走,仲熙鵬看似有些不放心的跟在我身後,沈佳琪看了看仲熙鵬推開我的手︰「不了,安安姐,你明天可不可以到這里來找我?」說完伏在我的耳朵上說了一個賓館的名字,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甚至還在路上撞到了人,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仲熙鵬把我送到樓上就走了,我拖著疲倦的身子打開門,準備好好地補上一覺,家里的氣氛很不一樣,空氣凝聚著難聞的酒氣,這肇事者除了狐狸還能有誰,我打開狐狸的房間,果然這孩子眼神頹廢的坐在床上,身邊和地上全是空了的啤酒罐,我從啤酒罐中開闢出一條道路走到床邊,狐狸抬起頭樂的特別白痴︰「噯~~安安回來了!」
「嗯,回來了,你是不是把咱家快過期的啤酒都消滅了。」
「嗯,差不多,還有我新買的一瓶,兩瓶•••」
狐狸大舌溜丟的查著數,我都替他門狐族丟臉,仲熙鵬說狐狸是九尾狐族的儲君,我不得不反駁一下,儲君就這樣嗎?太慫了點吧!
狐狸把又空了的一罐丟在地上,從一邊的床上爬到我邊上,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上傳來濃重的酒味兒,我正要批評教育一下狐狸,這孩子繞到我的面前,嘴唇覆上來輕輕地在我的唇上輾轉,冰涼的觸感和啤酒的味道讓我的腦子一熱,狐狸一滴清涼的淚落下來,我的眼前彌漫開血色的霧氣,狐狸是不能踫我的,這是為什麼?
狐狸啞著嗓子問我︰「安安,我們在一起好嗎?」。
「狐狸,我認識你整整26年,這句話你知道我想了多少年嗎?可為什麼我盼了那麼久你都不跟我講,現在終于有另外一個人講給我听了,你干嘛來湊熱鬧,我們就這樣吧,單純的親情,這才是你和我都需要的吧。」
「你決定和仲熙鵬在一起了。」我討厭這個陳述語氣。
「還沒有,等決定了會第一個讓你知道。」
「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
狐狸把頭埋在我的頸窩,額頭上又起了血霧,我小心地推開狐狸,狐狸眼神空洞的倒在床上,我靜靜地躺在狐狸旁邊,看著狐狸漂亮的眼楮里流出淚水來︰「狐狸,你怎麼了?」
我輕輕地模著狐狸染得黃黃的柔軟發絲,狐狸涼涼地開口︰「安安,我舍不得你。」
我真的很想抱抱狐狸,那樣脆弱的狐狸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總是以為我和狐狸就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一個晚上的星星月亮,但狐狸的眼淚讓我清楚地發現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我以為’的軌道。
「狐狸,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嗎?讓我活的清清楚楚不行嗎?」。
「不可以~~不可以的~~」狐狸哽咽著將自己埋進被子里,這一夜我守在狐狸的身邊沒有合眼,我突然很認真的下了一個決心,要把這些事情弄得明明白白,就算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