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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山的來信

「你干嘛?」段紫陌湊過去模了模哥舒蕙的脈搏,幾乎停頓了,沒有什麼生息【鳳舞九霄之江山一諾第六十一章天山的來信章節】。

「這女人心術不正,留著是禍害。」殷承夜一反常態地說,「你看看她的手。」

段紫陌扒開哥舒蕙的手,里面一條條被冰凍的血蟲嚇得她往後閃了一下,「至于費這麼大勁暗算我,還講了一個似是而非的故事。」

「你覺得她的故事里,真實的成分有多少?」殷承夜皺著眉,問道。

段紫陌嘖嘖兩聲,道︰「**分吧。我看著她的眼楮,除了最後的一點之外,都很正常。」

殷承夜看了看哥舒蕙的尸體,突然吹了一個口哨,幾個黑衣蒙面人從天而降,落在馬車周圍。

「把這尸體弄走燒了。」他淡淡的下令,「封山,凡是紅眼楮的東西一律殺無赦。」

說完,幾個黑衣人抬著尸體出去,噌噌的幾下全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對視著,半天沒話,段紫陌不知道生什麼氣,嘴厥得老高,憤憤的看著他。殷承夜也覺得有點委屈,同樣不甘示弱的會看著她,誰也不先開口打斷這令人尷尬的沉寂。

正僵持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段紫陌眉頭一皺,握了握他的手,挑開了車簾。面外路中央站著一個人,正是一臉怨毒狠戾的紫雋。

「天人血,果然是天人血。」紫雋干笑兩聲,柔柔地說,「皇上,臣妾終于找到最後一味藥,你終于可以復活了!」說著,抬手就像段紫陌拍過來。

段紫陌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輕功在殷承夜的**之下已經少有敵手,逃命的本事更是一絕。她一閃身堪堪躲開紫雋的掌風,就覺得手面像是被刀子狠狠刮過似的生疼,暗道一聲要糟,手中的一把毒針閃電般的撒向了紫雋。

殷承夜抬手點燃了一枚用來聯絡的信號彈,一掌打落紫雋用內力射回來的毒針,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飛起一腳向她踹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同情老弱病殘的猶豫。

段紫陌眯起眼楮,胳膊一甩,三支涂滿了麻藥的飛鏢想著紫雋飛去。殷承夜趁機飛身躲開,拉著段紫陌到了身後,抬手放出了一陣詭異的青色濃煙……

紫雋見了那道青色濃煙嚇了一跳,她趕緊用袖口遮住口鼻,想要往山林中退去。殷承夜哪能容她逃月兌,一個隔空打牛將她的穴道點上,她大吃一驚,從樹上落了下來,摔了個正著。

「跑啊,怎麼不跑了?」殷承夜笑呵呵的走了過去,青煙如影隨形的追著將紫雋包裹起來,她的身上開始大面積潰爛,尖聲嘶吼著,一點都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這是什麼煙,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見多識廣且敏而好學的段紫陌在這當口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緩和了一下緊張恐怖的氣氛,頗具喜感。

殷承夜上前幾步捂住了她的眼楮,淡淡地道︰「回去告訴你。把眼楮閉上不要看,省得晚上做噩夢睡不著覺。」

段紫陌拿下他捂在她眼楮上的手,不滿地道︰「老子不是被嚇大的!呦喂!」

話音剛落,就看到紫雋的臉已經慘不忍睹,全是發黃的肌肉和血管,看起來非常的惡心。

段紫陌一頭栽進了殷承夜的懷里,渾身打哆嗦,殷承夜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溫不火地道︰「都說了不讓你看,你非要看,現在看到髒東西了吧。」

段紫陌哭喪著臉窩在他的懷里,聞著淡淡的蘭花香,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道︰「看到了,怎麼辦?難不成回去用藥水洗眼楮?」

殷承夜神情溫柔的笑了笑,看向紫雋的時候又變得冰封雪染︰「滋味如何啊,鬼婆?」

紫雋沙啞著聲音,捂著臉道︰「你是殷家的人對不對?殷家的人竟然沒有死絕!」

殷承夜冷笑一聲,微微眯起眼楮道︰「你們這些鬼怪還沒下地獄,殷家的人又怎麼會死絕呢?」

紫雋渾濁的眼珠盯著段紫陌,道︰「我早該看出來,你是水清源的孩子……哈哈,你娘若是知道你和殷家的人成了親,恐怕會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段紫陌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紫雋,突然笑了一聲,道︰「朕和皇夫乃是天定的姻緣,你羨慕妒忌恨也沒用【鳳舞九霄之江山一諾61章節】。哥舒宏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你,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啊,朕都忘了你沒有鏡子了。」說著,她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拿出一面精致的鏡子,在紫雋的面前晃了晃,嬉笑著道,「沒有人會喜歡畫皮的鬼。」

殷承夜像是不認識一般看著瞬間變得強硬甚至冷酷的段紫陌,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很窩心。

紫雋看著鏡子中如同惡鬼般的自己,大叫了一聲,兩眼一翻,徹底斷了氣。

段紫陌回身抄起車上預備的一壇梨花白往紫雋的身上灑去,吹燃了一個火折子,大火瞬間吞沒了紫雋的身體,一股惡臭的氣味隨著火焰升起,漸漸消逝。

回到皇宮,段紫陌不顧咕咕叫著的肚子先去池子里泡了一個舒服的澡,然後出來吃了一大碗殷承夜親手煮的酸辣牛肉面,熱乎乎的舒服極了。

吃完面條,殷承夜又給她端來了一小碟自己釀制的話梅,把段紫陌吃得是笑逐顏開,心情變得極好,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幾乎全都丟到了腦後。

「這有你的一份密信,是天山來的。」殷承夜批閱奏折的時候看到了壓在書案上的信封,給她拿了過來,「你看看有什麼事兒?」

段紫陌拆開一看,燦爛的臉上立刻多雲轉陰,「外公讓我回去一趟,說外叔公算出一個大劫。」她拿著精致的玉竹簽子扎起一顆冰糖楊梅放在嘴里,「和上次南疆之戰不同,這次如果你和我一起回去,我怕京城萬一有變,咱們鞭長莫及就糟糕了。」

殷承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不相信尹默寒了嗎?」。

段紫陌嘆了口氣,輕輕地道︰「老實說,我現在誰也不敢相信。」

殷承夜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這就對了。你是皇上,這個時候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段紫陌吐了核,又挑起一粒放到嘴里︰「你不生氣嗎,我的話里也有不是很相信你的意思。」

殷承夜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生氣啊?這個時候本來就是敵我不分,相不相信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要看實際的行動。你放心,我明白。」

段紫陌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明白,所以我敢將江山托付給你。承夜,你和尹默寒是生不逢時,若不是我,逐鹿天下的可能就是你們兩個。」

殷承夜雙眸溫柔的望著她,道︰「你以為在後宮中爭奪和逐鹿天下有什麼區別?後宮波雲詭譎,冷宮里的偷油耗子都十八個心眼,里里外外的有心人太多,就算你想獨善其身都不能,一股腦的讓你無法安生,除非你站到了最高的位置,還要時時刻刻小心被算計……」

段紫陌咬著嘴唇,道︰「這次會天山,我想借著祭母的名義,帶澤焰去。」

澤焰是漠北的五皇子,早在漠北之時野心他的便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雖然屈居後宮第三把交椅,卻絲毫不顯頹勢,在儲秀宮的那些侍君中口碑極好。

殷承夜心思百轉,微微一笑,「也好,如果他真有問題,這倒是個離開的好時機。」

段紫陌笑笑,對他道︰「我也是這樣想。澤焰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才是這盤棋的弈者。不過當棋子成為棄子的時候,有些秘密他是非說不可了。說道下棋,有沒有興趣下一盤?」

殷承夜點點頭,轉身拿過一個白玉的棋盤,兩盒瑪瑙的棋子。段紫陌取過一盒紅色的瑪瑙,兩人快速的在棋盤上排兵布陣,竟是旗鼓相當。

「紫雋說先皇後若是知道你和我成親,會氣得……你我兩家有什麼冤仇麼?」殷承夜舉棋之間,突然想起了這事兒,心中一直不甚安寧。

「鬼婆的話你也信。」段紫陌看著棋局的走勢,嘴角彎起一個大大的弧度,「舉棋不定是兵家大忌,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否則陣眼破了都不知道。」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殷承夜不知道為何,非要執著于同一個問題,鑽進了牛角尖。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上一代的恩怨與你我有什麼關系?」段紫陌指了指棋局中的一子,「前頭要走的路有很多,但是我就選擇了這一條。」

「如果走錯了,將會萬劫不復,你就不怕嗎?」。殷承夜滿臉的疑慮,落下一子。

「有的時候,吃些小虧能佔大便宜。我听外公說,我娘那會兒最常說的話就是吃虧是福。」段紫陌捻著手里的棋子,漫不經心的落下。

「話是沒錯,不過,吃虧有的時候也不是福氣。」殷承夜說這話又落下一子,決斷如流水,再也沒有剛才的猶豫,進退之間的算計更是高明,步步為營。

「嗯,說的沒錯。」段紫陌笑道,「不過我命硬,好幾次瀕臨絕境還是死不了,死不了就又希望,跟老天爺慢慢的耗,總有贏得那天。」

此刻,紅子已經呈現出了敗勢,她卻不著急不著慌,似乎根本就不把輸贏放在眼里。

殷承夜看著紅子的走向,琢磨了一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段紫陌看似敗局已定,卻是在鋪路,只需一子,便可扳回局面,反敗為勝。從一開始,他就落入她看似不經意布下的陷阱中,直到最後一刻方才察覺,但為時已晚,勝敗已定。

人生如棋,世事變幻,果然難以預測,更難以掌握。

「我輸了。」殷承夜將棋子一枚枚的收入盒中,「陷得太深,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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