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轉頭看著雲疏,不由撇了撇嘴角,望著雲疏的臉有些發呆。
對方澄清的眼眸,輕抿的淡白唇角,一直以來他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極為放松的模樣,那麼各種氣場交纏的感覺,有一股天然淡然慵懶的溫柔。
「看什麼?脖子不痛啊?」雲疏溫潤一笑,挑了挑嘴角。
「看我們家美人果然是天生麗質唄,雲海閣在江南的勢力可是不錯的,听說這麼多年幾乎遍布了江南的根基。
哦,對了,雲海閣發展在江南能夠如此迅速,你這個閣主大人可是沒少往那里跑吧,江南妹紙可不少啊,怎麼的,沒踫到撐著油紙傘的姑娘?」暮夕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雲疏臉上不但沒有露出被暮夕刁鑽問題困住的無奈表情,反而目光動了動,帶著幾分的笑意,直直的看著暮夕的眼楮,「娘子這可是在吃醋?」
「••••••」暮夕頓時一愣,猛然咳了一聲,這個家伙的腦袋里到底是怎麼長的?
不過被雲疏這等炙熱的眼神看著,暮夕臉上並不自覺的開始發燙起來,直接揪住雲疏的衣襟往下一個用力,將他往下一帶,將唇便吻了上去。
雲疏的愣了下,立刻攬住了暮夕,回吻過去,溫柔而甜美的曖昧充滿了整個馬車之中。
過了良久之後,暮夕才放開雲疏,臉上還掛著一種親吻過後的微喘,挑著眉角看著雲疏,「有問題?」
「當然沒有。」雲疏立刻一本正經的保證道,伸出手指來指了指唇角,眼楮之中含著溫柔和柔情,「娘子,時間還長著呢,這個,還要!」
暮夕看著眼前這人有些無賴的表情,不由好笑,卻被雲疏帶著火熱的氣息籠罩了起來,柔軟的唇又覆蓋了過來••••••
王府之內,暮夕和雲疏一起從宮里回來之後,暮夕便白了雲疏一眼,直接揉著自己有些紅的唇角回到了房間之中,至于那一箱箱從宮中帶來的各種賞賜基本上兩人根本沒有當成什麼事情。
只是那珍珠翡翠當真被暮夕讓蘭陵丟到了庫房之中,在陽光的映射下的確是足夠晃花了人的眼楮。
齊朝之中對于女子雖然不是太過于嚴格,但是新人的話,新婦是要為婆家洗手作羹湯的,就算是大家閨秀第一天也是要親自下廚為公婆做一頓飯,以示自己的賢惠,不過想想今個卻是雲疏親手做的飯食來著?
暮夕這會子被慕兒服侍著換了衣衫,去除了頭上的所有的裝飾,將一頭青絲盡放了下來,只穿了素衣,托著下巴有些無聊的看著窗外,**的享受著身後慕兒的柔軟無骨似的小手的按摩。
若說是做飯,暮夕自然向來都是不擔心,作為吃貨,暮夕基本上在來到齊朝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改良各種吃食,其實她也是閑的有些無聊罷了。
當初在邰港之中需要隱忍什麼,自然不可能去拋頭露面的在商場上呼嘯風雲,所以更是把精力放在吃食上多些。
淡淡的陽光斜斜的從窗外照了進來,四月的暖風帶著花香讓人發自骨子里來的慵懶酥軟,暮夕打量著屋外的紛紛揚揚飄落的花瓣,眉角輕蹙著,神情也有些微微的恍惚。
暮夕隱約感覺到身後慕兒的手似乎停了下來,不過立刻便又重新開始,而且多了幾分的勁,讓人覺得很是舒服,暮夕的神思飄忽,往後慵懶的靠了靠,整個人似乎依稀回到了邰港之中。
那里慵懶到近似于無聊的日子啊,這麼久沒有見到嬤嬤,確實是真的想念了,這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至始至終愛著她的人。
暮夕回了回神,突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些什麼不對,轉過頭去,卻是對上了笑容清澈溫柔的雲疏,不由看了身邊一眼,不知道慕兒那丫頭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當即又回過頭,依舊靠在雲疏的身上。
「就算是再屋里坐著,還是多加件外袍才好,春捂的道理,難道還要為夫告訴娘子不曾?」
雲疏見暮夕這般慵懶的模樣,不由手放緩了幾分,隨手將暮夕拉向自己更緊些,將身上的暖意傳到暮夕身上,「再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邰港那里不知道怎麼樣了,家里桂花樹下我當初釀的桂花酒只起了八壇罷了,可還留了兩壇在桂樹之上,現在相比味道定然已經不錯了吧。」暮夕挑了挑嘴角,輕輕的說道。
「想芸嬤嬤了?」雲疏無聲的嘆了口氣,復而溫柔的說道。
「其實前一段我讓人又去邰港之中請了一回,本來是想將芸嬤嬤從邰港過來參加婚禮的,不過老夫人卻執意不肯,便沒有告訴你,在外面時間久了,比起帝都,自然是更喜歡邰港一些吧。」
「這帝都之中的確繁華的緊,我卻是向來不喜歡這些的。」暮夕抿著嘴角,笑了笑,想起來再過兩天就要出去度蜜月了,這大江南北的走著,倒是也很不錯。
暮夕想了想,嬤嬤不想來帝都其實她也理解,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嬤嬤不願意踏入帝都一步,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不過她卻是沒有想到公主娘親出來之後,嬤嬤竟然也沒有回來,不過誰會沒有一個秘密呢,既然嬤嬤執意不來,必然會有她的道理才是。
暮夕懶懶伸了懶腰,站了起來,站在雲疏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走了房間之中,這里的小院看起來是雲疏親自布置的,整個院落之中並不算是很大,卻有種讓人氤氳的慵懶感覺。
這里算是王府之中專門被開闢的獨院,這里的院子除了暮夕身邊的蘭陵幾人便沒有其他人敢于靠近了,非常安全。
就算是雲大靠近這里,怕是都會驚動這里的暗號,所以雲疏他們在這里不論說什麼都很是安全。
這里布置的極為精巧,听雲疏說,像是按著他以前住的院落布置的,這里整個院落之中倒是沒有什麼亭台樓閣,畫壁亭軒。
從外面照射過來的光線似乎經過扭轉似的,怎麼都不刺人,听說即便是到了盛夏,這里依舊是清爽如春,似乎是根據九星八卦所布置的,倒是讓暮夕很是感興趣。
雲疏被暮夕牽著走到院落之中,一世芳華的清麗身影,淡淡的站著,寵溺的看著暮夕動作,以前整個人不沾染一點塵埃似的感覺卻消散了幾分,是了,是多了幾分的人氣吧。
「沒事,不過是想念家里的那些美酒罷了,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時間越久,那埋在地下的桂花釀味道才會更佳。」
暮夕輕笑著說著,深吸了一口氣,隨手拉住了雲疏,長袖一掃將一旁青石台的階梯之上的落花掃了下去,笑嘻嘻的拉著雲疏一塊坐下。
雲疏的眉角挑了挑,靜靜地看著暮夕,暮夕拂袖掃去襟上花瓣,挑著幾分笑意的模樣看著雲疏。
半響之後雲疏還是嘆了一口氣,認命似的隨著暮夕一塊慵懶的坐在青石台的台階之上,反正地上被清掃的很是干淨,只留下了幾片剛剛被封垂落的落花。
「說說看,雖然來說這里沒有什麼長輩,但是池老爺子和高僧他們幾個也是要請一次的,他們可是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我親自下廚可好?」
其實暮夕並不需要準備這些的,因為放在雲疏的身上,暮夕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婆之類的,但是若是放在其他方面來看,雖然說理論上暮夕並不需要準備什麼,但是她要和雲疏一塊出去,時間大概不會短了,也算是是告別飯了。
況且,像是對于雲疏來說,池冥作為雲疏的師傅,自古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而且高僧和東方幾個家伙自小和雲疏一塊長大,也算是雲疏的家人來著。
若是暮夕不想著親自給幾位當一回廚子,她倒是不會落下「不賢」的壞名聲,可是雲疏卻是要被那些家伙在心里碎碎念了。
「你要親自為他們下廚?」雲疏揚著眉角突然問道,輕眯著眼,揚起下巴,朝著暮夕靠近了幾分。
「額,怎麼了?」暮夕眨了眨眼楮反問道。
「不許。」雲疏立刻想也不想的說道。
「為什麼?」暮夕有些微怔住,有些好奇的看著雲疏,「這個新婦前三天進門,不是應該親自下廚之類的才能表現自己的賢惠的麼?」
「我才不知道這個。」雲疏突然輕眯著眼楮鎖定在暮夕的眼眸之中,目光在暮夕的唇角處打轉著,似乎想要沾黏上去似的,不過之後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澈的眸子之中還是帶著幾分讓人憐惜的委屈。「我會吃醋的啊。」
暮夕猛然一愣,看著眼前雲疏故意將自己攬入他的懷中,便听到雲疏在耳邊輕聲嗚咽了一聲,再抬頭看去雲疏,便看到他眸子之中帶著那種可憐巴巴的樣子無比的無辜,頓時讓暮夕整顆心都像是要融化了似的。
喂喂,他是在學慕兒那丫頭吧,一定是吧!
可是•••為毛線心里還是會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