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感受到暮夕的目光,迎了回去,長長的睫毛突然一顫,竟一時間有著一種蠱惑的清冷,不過眸子卻動了動帶著一絲無辜的委屈。舒駑襻【誰讓他當初敢動娘子嘛,況且已經手下留情了。】
司徒軍那小胖子的確是帝都之中有名的紈褲,不過還好平日里雖然咋咋呼呼了一點,但是卻是極少沒有鬧出過什麼惡性人命來,當初被雲大扁成了豬頭也算是給了教訓。
至于那些直接出言調戲暮夕的,卻是沒有那麼好結果了,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過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雲疏卻突然有了動作。
暮夕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些曾經都快被暮夕遺忘的紈褲們,不知道雲疏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將那些悲催的家伙們直接給抓起來,送去做了苦力扛起了麻袋。
那些嬌生慣養的紈褲們,被人給突然不知不覺的綁了,差點沒有被嚇得尿了褲子,七天七夜的苦力生活,簡直讓他們覺得就像是活在地獄里一般。
那些紈褲們什麼時候過過這樣的日子,雖然都是各家的子弟,卻直接被雲疏給嚇到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吭氣什麼。
暮夕現在算是知道為何那些人如此的害怕了,怕是當初雲疏動手的時候,是用的雲海閣的名頭,只是讓那些紈褲們做了幾日的苦力,已經夠不錯了。
那些紈褲的家人雖然看著自己的不肖子弟受到非人一般的虐待,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打什麼招呼的,開玩笑,萬一這些小動作惹到了雲海閣的人,那些人一怒,把自己家小子宰了,那不得後悔死啊。
只是不知道這些混蛋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雲海閣的,不過這些小子們根本平時里耀武揚威的,誰知道都得罪了什麼人,這次竟然撞到了這麼大的鐵板,再不教訓教訓不翻了天去才怪,每家每戶都極為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雲疏總是如此,甚至連暮夕都有些習慣了,不論是在邰港還是在帝都在宮里,他總是帶著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柔,早就已經入了心底深處了吧,暮夕嘴角帶著一絲的暖意。
太子殿下的親自到來,也是給足了「茶莊」的面子,暮夕幾個走出去的時候,便看到被眾人護著的太子站立在大廳之中,臉上帶著溫和憨厚的笑容,而太子周圍的不少人雖然已經停止了瘋狂的行動,但是都呆在一邊用著激動的目光看著中央的太子殿下。
畢竟這太子,這可是齊朝以後的陛下,對于皇室血脈的尊重,居然親自出現在眾人面前,還是會引起一片的轟動的。
在齊朝之中也算是有這點的好處,思想的開放和包容是齊朝之中最大的特點,在整個華夏歷史上也屬于罕見,甚至于比唐朝的開元盛世都可以相提並論的。
齊朝多年的發展也變化,已經讓整個齊朝人都極為容易的接受一切的新鮮事物,只要不與皇權發生抵觸,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太子哥哥萬福。」暮夕並沒有帶著面紗,帶著淡淡的笑容出現在眾人面前,再加上身邊幾個如花似玉的丫頭,更是讓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所暮夕算是一個大家閨秀,但是齊朝並不像是後代程朱理學那樣的變態程度,對于女子的約束並不是很強,像是雲采薇那樣一直出現在眾人面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名正言順地女扮男裝,騎馬打獵,玩蹴鞠。
而像是冰凌兒那樣英姿颯爽的女子,就連上戰場征戰也沒有不可能,畢竟當年都當今李太後的先例,還有後來的一代傳奇公主殿下的勢力在那里擺放著。
「夕兒妹妹有禮。」太子溫和一笑,對著暮夕回了個禮,看到一旁站立的雲疏,卻是一呆,眼中露出一絲的興奮和青澀,對于雲疏其實太子小時也是見過的,而且還算是熟悉。
不過到了後來雲疏卻是出了意外,退隱在眾人面前,性子又變得古怪,太子也不再見過,現在卻復而得之,雲疏竟然是那雲海閣的主人,而且現在又被封了異性王爺,不由現在有些躊躇,太子金冠黃袍,被還是掩蓋面目之上的那種猶豫。
卻是雲疏微微一笑,行了一個禮儀,伸出玉石般好看的手,眼花繚亂的做著幾個動作,便見雲疏一旁的羽薇上前了一步,俏生生地道,「爺說,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日出現在此,乃是雲家的榮幸,雖然許久未見太子殿下,卻知太子顧念舊情,想邀太子一敘。」
太子听到羽薇的話,眸子立刻亮了起來,連連點頭,眉目之中竟是得意和溫情,對待雲疏卻是越發的親昵起來。
暮夕看到太子的臉色,倒是眸子帶了幾分的深意,太子雖然性子有些軟弱,卻是顧念舊情之人,自小皇帝便對他一向嚴厲,而想必那身後沒有太大勢力的皇後,毅然更是對待太子望子成龍,很是苛刻。
當今聖上有太過英明神武,以至于身邊聚集的勢力都盡力的掌控在他的手中,整個齊朝之中風起雲涌,不說那公國府的兵將,就算是朝中的相國府之類的,也只有皇帝才能真正的壓制的住,那些人又愛惜羽毛,怕皇帝猜忌,不敢和太子走的太近。
太子身邊的宦官宮女雖然多,只怕極少有什麼交心之人,而雲疏卻是以自己一力,幾乎掌控了整個齊朝地下的組織,如今雲疏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微微一捧,連帶著過去的舊情,太子只怕心中已將雲疏引為絕對的自己人。
「雲疏兄客氣了,給夕兒妹妹捧場這可是應該的。」太子立刻溫笑著說道,一副和雲疏多年未見就想要把酒言歡的模樣,不過想起了今日的任務,還是笑眯眯的說道,「父皇可是派我來,專門交代了我讓我可是提醒了夕兒妹妹,不要忘了宮里的每年的訂單,父皇現在可是每天都是離不開這聖茶的,就連我現在每日也是都要好好品嘗一番了。」
太子說的倒是實話,暮夕讓馬胖子送出去茶葉的時候,自然是考慮了她這個未來的大靠山的,太子自然也是直接收下了,這等延年益壽的東西誰會不想要。
太子越來越親切的面孔,可是讓一旁的小胖子臉色越來蛋疼了起來,司徒軍他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出門的,這一連一月在家里呆著,差點沒把這位胖爺給憋瘋了。
而且最近可是一直膽戰心驚的,生怕他娘的下一個被綁架的就是他胖爺,他可是親眼見到那些紈褲們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那簡直就是一從泥窩里爬出來的乞丐。
披頭散發穿著破破爛爛,像是一輩子沒有洗過散發著惡臭的衣服的家伙,根本想象不到,他們會是那些平日里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衣衫華麗的紈褲們。
司徒小胖子更是直接被家里給禁了足,甚至連這次宮里邀請的宴會都沒有參加,今個這才跑出來算是正好踫到了太子殿下,司徒軍和太子因為司徒家的緣故,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畢竟司徒小胖子也多多算是一個天才,況且人又臉皮厚,太子也喜歡他的江湖氣,交情也算是不錯。
不過剛剛從太子的口中听說,那雲疏竟然是雲海閣的主人,以司徒小胖子的腦子,立刻想起來前前後後的事情,很不得把自己的頭給剁了,擦,當初他算是鳥事情的,抽的什麼風竟然和那些貨打賭來著,平日里吊兒郎當閑著沒事干扎花惹草也就算了,裝作什麼江湖義氣?
這不是在人家雲海閣閣主面前耍腦殘麼,而且竟然還踫到了暮夕,也知道他那一頓揍和那些紈褲們的大難不死,是多麼的僥幸和值得,開什麼玩笑,那些貨竟然敢調戲雲疏的夫人?
幸虧當初他沒有開口,嗯,回去一定要他娘的低調啊,他一定是無可救藥了,才敢去和這位爺搶女人來著。
雖然司徒小胖子現在看到暮夕身上的美,卻現在連她身後的幾個俊俏丫頭都不敢看了,臉上帶著尷尬的笑,他以前被冰封那貨逮住揍得半死已經夠慘了,立刻學乖把那家伙列為了不可招惹的人物、
可眼前的雲疏,呵,呵呵,這可是閻王啊,他可是怕什麼時候一覺睡下去就直接醒不過來了啊。
「那是自然。」暮夕輕笑了下,目光淡淡的掃了司徒小胖子一眼,便看到那家伙一張胖臉上的肌肉差點沒抽起來。
被暮夕的眼光掃到,司徒軍立刻在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參加王爺,參見郡主,小人家也願意在茶莊每年訂購•••••」
「嗯,排隊。」暮夕突然看了司徒小胖子一眼,淡卷風清的說道,指了指一邊擠的不能再擠的人群,差點把司徒軍的一口血給憋了回去。
而雲疏則淡淡的站在一邊,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把玩著手指之上帶著的扳指,似乎根本沒有听到司徒軍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