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貴妃說的對。」皇帝此時的心情看起來很是不錯,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道,眉眼之間對于采萼似乎很是滿意。
「這件親事便這麼定下吧,來人,齊朝紀年十五年,雲家第四女雲采萼賜婚于太子,婚期定在齊朝紀年十七年。」
「謝父皇。」
「謝皇上。」
太子含笑,帶著采萼一同對著皇上行禮,臉上也露出幾分溫潤,看起來模樣似乎很是歡喜。
暮夕看見太子,心里也是多了幾分放心,太子雖然比不上皇上那般的英明神武,但是為人卻溫厚的多,況且也不是那種厚黑之人。
雖然說這種人身為儲君,暮夕能夠明白皇帝心里的微微不滿,但是對于她來說卻是要放心的多,畢竟一個能夠擁有常人情感,或許對于蒼生來說,這等皇帝只能困守不能攻城,但是還好擁有那點的溫情卻是能夠讓很多人為了他效忠。
雲家的勢力錢財,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靶子,暮夕不得不去猜測,皇帝到底能夠容忍雲家多久,其實能夠拉攏采萼嫁給太子也好,畢竟雲家能夠站在太子那一邊,不管是宮里還是雲家都會放心許多。
「夕兒見過太子哥哥。」暮夕嘴角帶著笑容,對著太子行了個禮。
太子看到暮夕的時候明顯眼楮一亮,瞧著模樣,便知道這定然就是他那個妹妹了,不由臉上也多了幾分親近。
雖然以前年紀還小,但是對于他的姑姑雖然只有微微一點印象,卻受父皇的影響,對自己那十五年都沒有再見過的姑姑親近的緊,自然愛屋及烏的對暮夕的印象極好。
況且整個宮里的血脈凋落,即便是受寵多年的皇貴妃也未有所出,血緣相連的緣故,對于擁有一個妹妹,太子自然也是很高興的。
「這便是夕兒妹妹吧,不愧是皇祖母和父皇一直念叨的,果然出色。」太子溫和的笑著。
「嗯,和你夕兒妹妹多親近親近也對,過些日子便是你妹妹的婚禮了,你這做哥哥的也該有所表示。」皇帝看到太子和暮夕相處的不錯,點了點頭,眼神輕眯著。「你••••••」
「啊!」
「救命啊!」
幾聲喧嘩的尖叫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打斷了皇帝的話,眾人頓時有些慌亂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麼不妥,離這里附近的御林軍們,立刻趕了過來,護在了皇帝眾人的身旁。
皇帝看著周圍的陣仗,眉頭輕蹙了下,威嚴地說道,「怎麼回事?什麼人在這里喧嘩。」
皇帝臉色微微的陰沉,讓周圍的氣壓似乎都低了起來,太子的看到皇帝現在的模樣,像是條件反射一般,頓時有些訕訕的,只是還是拉著身邊的采萼,似乎怕她受到驚嚇。
暮夕眸子閃了閃,輕嘆了一聲,太子雖然是東宮之主,但是皇帝壓他太緊了些,況且太子並不是天資特別聰明的人物,性子更是被壓得緊了些,還好他看起來是個長情之人,如果說不是亂世的話,身邊有了明臣,定然也能是一個盛世。
一旁的宦官急忙的趕來回稟道,「是幾家的小姐,似乎受了什麼驚嚇,不知道為什麼竟跑了茅廁的地方,弄得一身污穢,實在是失態,現在不宜前來見聖駕。」
皇帝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聲音有些厲色,明顯好興致被打亂了有些不快,冷聲道,「都是誰家的女子,在這宮里也沒有半點規矩麼。」
「快讓人將她們帶下去好好清洗一番,不用來見了,宮里也容得她們亂闖,難道家里竟是一點禮儀都不曾學麼,哼。」皇貴妃看到皇帝生了氣,冷冷的斜了一旁的宦官和侍女們一眼,「你們這些人又是怎麼看的?竟讓她們跑到了那麼腌的地方去。」
急忙趕來的眾侍婢和宦官慌忙跪了一地,瑟縮不敢回話,周圍的那些小姐們也是一片的安靜,只有身邊剛來的宦官道。
「回稟皇上貴妃娘娘,剛剛問了那些小子,說是幾人要說些閨中話,便讓他們躲得遠些,後來看到郡主和雲家小姐到了附近,便見到那幾人慌忙跑了出去,之後便看到幾人竟成了那副模樣,身上實在是••••••」
那宦官的表情有些詭異,看起來那幾人身上一定是極為的精彩,暮夕的眼眸閃過一絲的輕笑,就算是那些人慌不擇路也應該也不會這麼倒霉吧,直接跳了進去?
只是唇角一彎,暮夕便心有靈犀的知道是誰干的了,那個家伙,可真是容不了她受了半點的委屈,心里突然升起一絲的暖意,就算是知道他會做些什麼,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會想笑,只是不知道他是讓誰動的手,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陰人的點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暮夕的身上,卻暮夕依舊淡淡的站在一旁,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各自松了一口氣在心里計較著,也是,剛剛雲暮夕可是一直都和她們在一起,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才是。
雖然知道那些人出了這麼淒慘搞笑的事情也太過蹊蹺,但是最有嫌疑的暮夕卻一直和她們一起來著。
倒是那雲朝華,這個時候竟然不在,而且听到剛剛那慘叫的聲音卻是又幾分相似,剛剛可是雲朝華一臉氣憤的模樣出來告狀呢,難道是她下的手?
「看來自然是不打自招了,郡主這般的出色,定然是那些人嫉妒了才是。」一直在一旁站著的皇貴妃嘴角綻放出一絲冷冽的笑意,淡淡的說道,精致而美麗的容顏帶著一種妖嬈。
「那些女子可真是德行有虧,皇上這次也是要好好讓那家的夫人帶回去教導一番,不然的話以後嫁了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夕兒說可是?」
「娘娘說笑了,暮夕自然是不在乎什麼閑言碎語的,謠言止于智者,況且以前夕兒受到大量謠言來少麼?」暮夕綰了綰一旁的長發,輕笑道,一點不在意的模樣。
皇帝看了暮夕一眼,的確,以前自己這個佷女卻是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語,不由臉色又黑了幾分看向那宦官,卻發現那宦官似乎臉色帶著幾分的遲疑,不由怒道,「還有什麼隱瞞的,說!」
「是,皇上,那剛剛雲家的二小姐也在那里,不過倒是沒有沾染一點污垢,似乎那幾位小姐說,是被人陷害的。」那宦官急忙跪了下去對著皇上說道。
話音剛落,便有不少人的臉上露出幾分的不屑,那雲朝華果然是夠小家子氣的,這可是在宮里,就連暮夕剛剛都把面子圓了過來,不想她竟然又鬧了起來,這等給家里惹麻煩的女人,果然是夠蠢笨的。
「好了,今日的事情便到此為止罷了,雲府的姨娘听說是去了皇後那里?」皇帝的臉上陰沉著淡淡說道,讓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是,听說是被姐姐請去了。」皇貴妃微微一笑,瑩白指甲綻放著通紅欲滴的妖嬈紅色,在月光下如同綻放的花兒。
「皇後身子不好,也不要讓她太累了,找人尋一下雲家的姨娘,散了便是。」皇帝臉上浮現一絲的冷笑,面色更加陰鶩,對著一旁的雲修海小聲恨聲道,「听說雲家姨娘的身子也不大好,最近宮里事多,便讓她多在家中便好,修海,你也要好好的教著些,你的侍妾和宮里的確有些不合!」
雲修海愣了愣,臉色一僵恭敬地行禮道,「是。」
一群小姐們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皇上對著雲家大爺說了什麼,不過卻沒有人敢打听著什麼。
太極宮的皇後宮內,薛雨兒靜靜的跪在地上,皇後半靠在椅子冷哼了一聲,此時正面色陰沉的听著地上跪著的侍女低聲說著什麼,過來一會,皇後不耐煩的將侍女打發了出去,只是臉色的冷色卻更加多了幾分。整
個宮內沒有一個下人,氣氛極為的凝重。
「薛雨兒,你以為你還是當年一國之公主麼,不過是個國破的可憐侍妾罷了,當年讓你活命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本宮將雲家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本宮的!」皇後猛然對著身邊的桌子一拍,將桌子上的茶碗便直接對著薛雨兒摔去冷聲道。
「奴婢不敢。」薛雨兒的整個人一凜,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的恨意,卻低聲道。「陸氏向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不想到卻存了這等的心思,娘娘如果不喜歡,奴婢找了機會除了她便是。」
「除了她?說的輕巧,剛剛皇上已經金口玉言說了要給雲采萼和太子賜婚,你以為若是雲采萼出了差錯,會有人跑得了?
皇上的身子好了太多了,該死雲暮夕,今天本宮廢了多少的力氣,才有了除了她的機會,她到底身後還有多少人,這麼多年你竟然不知道!」皇後怒極反笑,美麗的容顏在這一刻綻放著絕美的色彩。
「這世上總是有意外的。」薛雨兒眼中閃過一絲的冷光,美女蛇一般吐著毒舌。
「你還是不要動手,這件事情就這麼罷了,皇帝的心思本宮越來越猜不明白了,當年那件事,他一直都在耿耿于懷,若是這次再不隨了他的願,就算是本宮也保不住你。」皇後淡淡的說道,收斂的脾氣。
「這次本宮可是許了芙兒,以後讓她成為太子的側妃,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以她的心性會願意出手?太後手段這麼凌厲,就算是不死,怕是她這次一輩子也毀定了,所以,還不如讓她死了,若是那妮子忍不住開了口,以太後的手段,你以為本宮會抗的住?讓胡禧準備人的出手吧。」
薛雨兒猛然的抬起頭來,看著皇後,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等著薛雨兒離開之後,皇後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情,別以為誰跑的了,背後的人都是廢物不成,竟然都昏了過去,還好試出來那丫頭身後還有那麼了得的人物,夏侯靜兒,你別以為能跑的了,呵。」
宮宴散去之後,所有人都紛紛坐了來時候的馬車,分別回府內,暮夕見采萼羞澀,但是看起來卻的確是對于太子傾心了,一路上她也累了,便只是稍微打趣了幾句,讓她急急忙忙回去陸姨娘那里報喜去了,自己也回了葵居之中。
這次宴會可真是夠勁爆的,雲府嫡女封為郡主,雲疏分為異姓王爺,擇日完婚,雲府四小姐賜婚太子殿下,冰絕天老將軍再次掌管兵權,一月之後啟程趕往邊塞••••••
一樁樁一幕幕都讓無數人吃驚,當然其中還是有不少的波濤暗涌著,暮夕回到葵居之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和蘭陵說著話,今日的事情也多和蘭陵提了提,讓蘭陵的眼中多了幾分的心疼,如果真的有了意外的話,那麼小姐的清白可真是就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