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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能逃婚麼?

太極宮的書房之中,皇帝已經換了金黃色的九爪九龍袍,整個人的臉色比起幾個時辰之前,卻是要好的多了,天色已經漸晚,屋子之中點了燈火,整個房間之中如同白日。

雲修海打量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露出幾分的自嘲,跪在這里等了這麼久,不過只是為了等他一句話而已,大概于在他看來,自己向來都不過是一條狗。

皇帝的容顏和十幾年前並沒有太多的變化,相貌也算是英俊,烏黑的頭發被金色的發冠束起,看不出一縷的白發,雲修海冷笑,自從皇帝臥病在床之後這麼久,他都像是一條狗一樣被他緊緊的鎖在身邊,自然了解他所有的一切。

大概外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今正值壯年的聖上,也早就用了來染發的東西,不然他們看到的皇帝的定然會是滿頭的銀絲吧。

「只有這一次。」皇帝的臉色很是平靜,似乎根本沒有把雲修海放在心上過,淡淡的說著,但是目光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陰鶩。「起來。」

跪在地上的雲修海身子僵了僵,腿上早就已經沒有了知覺,整整三個時辰,他都一直一動不動的跪在這里,一旁的小太監們習以為常的監督著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待到皇帝從睡夢之中醒來。

听到現在的宣判,雲修海整個人像是月兌了水一般放松了下來,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了地,還好,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吧。「謝皇上。」

盡管下肢像是沒有了知覺,雲修海但是還是勉強自己站了起來,听從皇帝的吩咐。

「上次的事情,我不管你們到底在里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都到此為止了。」皇帝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水,這種直接可以用熱水沏用的茶葉,大概是救急的緣故,基本上他已經確定以後離不開了。

暮夕那丫頭和葵兒的五官其實也算不上太過于相似,但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模樣,卻更讓人想要一探究竟,更何況她的一瞥一笑都會讓人想起當年的葵兒,卻又帶著自己的獨特的魅力。

這次她和雲疏的婚事的確可以為之,只要皇後那邊懂得收手,基本上便已經定了下來,但是想起來剛剛得來的消息,皇帝還是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安定的事情,看著雲修海突然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朕這次除了說上次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來找你吧?」

「草民不敢妄揣聖意。」雲修海恭敬的說道。

「哼,不敢?」皇帝冷笑了一笑,盯著雲修海像是要將他的身子穿透一般,看著他那張現在和阿海一模一樣的臉,便覺得不知道是可笑還是惡心,「听說最近有不少人去往雲家提親。」

「皇上明見。」雲修海立刻畢恭畢敬的說道,臉上的五官因為有些僵硬,所以神色有些不自然。「相國府和司徒世家,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派了人來詢問親事。」

「公國府?」皇帝的眉頭蹙了幾分,沉默了下來,整個書房之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過了一會皇帝拿起桌子之上的一份奏折在上面輕輕敲了敲,慢慢說道。

「雲疏的婚事這次我會定下來,茶方面依舊還是原樣,這也算是底線,回去好好管一下你的侍妾,別以為她還是什麼金枝玉葉,一個罪婦罷了,明日在宮中舉辦大宴,希望他們不要讓朕失望。」

听到皇帝提到薛雨兒的身份,雲修海整個人的臉色有些突變,雖然對于不能將那茶的生意收入月復中的確有些不滿,但是听到皇帝的許諾還是舒了一口氣,退出了房門之中,「是,草民告退。」

整個書房之中,只留下皇帝一個靜靜的坐在寶座之上,看著眼前的茶香裊裊升起的霧氣像是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響之後,皇帝對著書房某處輕蔑的笑了一下,壓抑的平靜猛然的爆發,皇帝拿起桌子之上的奏折狠狠的丟了過去,冷冷說道。

「這就是你要說的?朕待他已經不薄了,他還想要什麼,冰絕天那個老東西想要造反不成,五千精兵,呵,他還真是厲害,就這麼帶回帝都之中,是要逼宮不成?」

「冰絕天已經卸職多年了。」李牧之不知道從哪里出現在房間之中,撿起了腳下的奏折放回原處,慢慢的說道。

「這次出手的人太多,他看不透會急躁的,冰絕天畢竟是冰絕天,冰封是他最在意的孫子,公國府的第二代為齊朝戰死的只剩下二房一個廢物了,第三代更是稀少,還好廢的人是二房的那個,若是冰封這次真的有事,他才會真的發瘋。」

皇帝冷冷看著李牧之並沒有反駁什麼,他被去而復返的李牧之叫醒,便是因為收到了因為閑的蛋疼,所以一直在邊塞隱居的公國府老將軍冰絕天,突然回歸帝都的消息,而且尾隨的人還有五千公國府的私家精兵,這可真是大手筆。「原因。」

「公國府向雲家提親了。」李牧之淡淡的說著,像是想到了很是好玩的事情,渾濁枯井一般的眼楮也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意味。「帝都還真是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件事,君無戲言。」皇帝死死的看著李牧之,身上有著唯吾獨尊的威壓呼嘯而來,似乎似笑非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也有興趣來看熱鬧了?怎麼,你會支持誰?」

「我不過只是一時感概罷了,你向來知道我不會站在任何人的一邊,你是皇帝,沒有人敢阻止什麼。你的身子這次好轉,的確要謝謝那個丫頭,就這麼決定一個女子的一生,就這麼決定了好麼。」李牧之淡漠的說道道,干巴巴的听不出來一點的感情。

「我只是覺得倒是借助這次宴會,很多人看到你身體安康一定會覺得不錯,太子妃的人選也的確是要考慮了,嗯,明日里的宴會倒是有意思了。」

「確實很久沒見過雲疏了。」皇帝的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說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卻並沒有再提關于太子妃的問題,只是冷笑了一聲對著李牧之道。

「你的確不站在任何一方,不管你想怎麼做都罷了,你倒是對雲疏很感興趣,難道你也會愧疚什麼?」

「那種感情,著在我死去的時候便已經完全不在了。」李牧之的眼中依舊像是一口深深的枯井,不帶一種感情,「不管以後他們的路是什麼樣子,都和我無關,只要齊朝在就好,一切阻擋齊朝發展的,我都會伸手去處理,當年是,現在也是。」

皇帝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听到外面宦官敲門的聲音,知道是太後他們怕是已經到了,整理了下衣衫,看也不看後面一眼,轉身離去。

暮夕隨著太後和池冥來到太極宮偏殿之中,李太後坐在偏殿的主位之上,郭瑞在一旁彎著腰說著什麼。

听到郭瑞的話,李太後的臉色陰沉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像是剛才都是幻覺似地又恢復了慈祥的笑容,和暮夕繼續拉著家常說道,「夕兒可想好了問你舅舅要些什麼賞賜了,這次夕兒可是立了大功呢。」

「母後既然開口了,兒子自然是無所不許,夕兒,可想到想要什麼賞賜了?」隨著一聲朗笑,皇帝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給李太後請安道。

暮夕和池冥帶著房間之中的他人一同站起來,給皇帝請著安,暮夕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幸虧齊朝對于禮節並不像古代的清朝似地那麼坑爹,女子都只是萬福禮罷了。

再嘴角含笑看過去,便發現李太後和皇帝一副母子融融其樂的模樣,心里感慨果然是影帝無處不在,整個皇宮致中國大概還是整個齊朝最為出色的演員吧,一個個的變臉都跟川劇似地真是難得,這母子配合真是默契。

暮夕挑起嘴角,輕笑的開口道,「為皇上盡孝盡忠是應該的事情,本不敢向聖上討功邀賞,不過舅舅身體好轉,自然是要討個好彩頭的,夕兒斗膽便懇請皇上為這茶題字一副,不知皇上可否願意?」

「哦?哈哈。」皇帝听到暮夕的話倒是有些微怔,就連李太後都有些哭笑不得,池冥和郭瑞更是微怔,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麼討巧竟然提出這麼出人意料的請求來,不過隨之釋然,倒是一直跟在暮夕身邊的蘭陵一直嘴角含著笑意,對于暮夕的請求沒有一點的出乎意料。

「這新茶的確是不錯,以前寫舊茶的詩文倒是不少,听說夕兒可是帝都新認的第一才女,那朕便命你賦詩一首,若是做的好,我便寫上一遍也沒有什麼,怎樣?」皇帝饒有興趣的看著暮夕說道,眼中卻是一閃而過的計較。

李太後也是含著笑意點了點頭,這丫頭的確是個聰明至極的,沒有想要爭取什麼婚事自有,也沒有要求掌管雲家的權勢,而是另闢蹊徑,獨擋一面。

她和當年的阿海的確有極大的區別,也是,女兒畢竟是男子要好得多,更何況她身上有那麼多能夠保護她的附加條件,再加上她表面讓人無法不歡喜的性子,只要她不願意,能夠一直這麼下去。

「皇上也說了,這以前寫茶的可都是些名流之士,況且池老先生還在這里的呢,我可不敢拿出什麼詩作獻丑。」

暮夕輕笑的說道,似乎很是無奈的樣子,暗地里卻對著池冥眨了眨眼楮,讓池冥老臉一紅,這個丫頭,根本就是在擠兌他啊,有木有,這嘲諷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

「倒是想起了有一首小女兒家的詩作,也算是有趣,夕兒說給舅舅和外婆听听看可好?」暮夕沒有等皇帝開口,便慵懶的輕笑說道,眸子之中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的歡喜,讓人怎麼也拒絕不了,只是小女孩跟著長輩拉家常說的詩而已,讓人沒有辦法挑剔。

「好好,夕兒說說看,今個啊你舅舅敢說不好,我這老婆子也不依他。」李太後明顯听出來的暮夕的意思,眸子中帶著幾分的柔軟,搪塞的笑著說道。

「哈,這麼說來,我今日不說個好,可是不行了。」皇帝朗聲笑道,對著身邊的郭瑞使了個眼色,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鋪在了桌子之上,一時間,整個偏殿之中都是歡聲笑語。

暮夕輕聲開口道,

「茶。

香葉、女敕芽。」

皇帝站在桌子之前,拿著已經蘸好墨汁的毛筆,並沒有直接下筆,倒是有些訝然,這種說法到底有趣。

暮夕不動聲色,繼續念道。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夸。」

有些低沉而慵懶的聲音,讓人沉浸之中的意境,有種很是飄逸的舒適感。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皇帝默默的念頭,了然一笑,一副滿意的模樣,連連點頭,果然是首有趣的好詩,「哈哈,好好,果然是極為有趣的。」

皇帝直接在宣紙之上落筆,一個剛勁有力的「茶」字便落在了紙上。

書法雖然算不得最為頂尖,但是卻帶著一種龍飛鳳舞的霸氣,皇帝想了想隨手從袖子之中拿出一枚印章,在旁邊蓋上,對著暮夕道,「可滿意了?」

「飲茶之時,自然是應該夜後陪明月,晨前對朝霞,所謂睡起有茶飴有飯,行看流水坐看雲嘛,多謝皇上賞賜。」暮夕看著那紙上的大字輕笑著,無比小心的收了起來,像是毫不在意的說著。

「嗯,夕兒說的卻是,明日里朕會在宮內設宴,讓你•••父親帶著你再來便可。」皇帝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

「倒是我的這老婆子的不是了,今天也晚了一些,估計你父親也等急了,郭瑞,好好送夕兒回去便是,今年宮里的新茶,就交給雲家別院之中負責便可。」李太後微微一笑,對著身邊的郭瑞說道,又開口道,「池老神醫怕是還要留上幾天,好好給皇帝診斷一番,明日里卻是要池老神醫去湊個熱鬧了。」

池冥隨意的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太後他還是很尊重的,便隨著暮夕一同站了起來。

「夕兒告退,明日里定然早早的來陪外婆可好?」暮夕似乎很是欣喜手中得來的墨寶,輕挑的嘴角慵懶的聲音也帶著幾分的喜悅。

「行,夕兒隨即來就行,只要不厭煩我這老婆子才好。」李太後假意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暮夕被郭瑞送出來,和池冥到了別,直接帶著蘭陵坐上了趕來的馬車,三子的馬車後面又多跟了幾個裝滿賞賜的馬車,听郭瑞說是太後和皇上另外賞賜的。

同外面的雲修海的馬車匯合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對著雲府行去,暮夕坐上馬車之上,讓蘭陵為自己揉著肩膀,隨手將剛剛很是寶貝似地墨寶放在一旁,嘴角帶著幾分的清冷的笑容,整個身子現在才放松了起來。

如果不這樣表現怎麼可能會應付過去,她對整個齊朝沒有什麼興趣,就算是平日里閑著無聊演繹著什麼商業大計還有運價的運轉模式,甚至于整個齊朝的商業發展,都不過是閑的有些魔怔罷了。

其實他們所盼望的讓自己好好的活著,還有奪過雲家權利這些事情,暮夕也是在做的,反正潛移默化的樣子,早晚都會拿回到手中。

說實話,暮夕她考慮的事情並不是太多,沒有以前那麼勢利和緊逼的目標,她的自由小日子的確過的足夠悠閑了。

對于齊朝存在的各種黑暗和不公,暮夕她大概也沒有和自己那老爸那樣,那麼天真無邪悲天憫人的看法,不是太過于冷漠,而是顛覆一個封建社會的龐然大物的看法,她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激情和向往。

就算是她以前的那個時候,黑暗的多的多了,見了也多了,她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讓她踫到的,她喜歡的,護著他們就好了。

其實平日里寫寫話本,逗逗小丫頭日子也不難過,偶爾還能踫到幾個上趕著的靶子讓人逗著玩,說起來這麼想想其實來了齊朝也是不錯的。

暮夕以前說過,雲家的那些資產她有些看不上眼,倒也不是說笑的,這年頭即便是老爸弄了那麼多的實業產能,但是終究還是存在著處處商機,最起碼夕月樓還有怡紅快綠再加上茶的銷售,足夠她玩上一陣子了。

暮夕她和老爸不同,老爸當年研究的各種科學物理化學生物普度眾生,而她卻是吃喝玩樂各種娛樂,這樣想來,倒是她現在果然追求都點小短淺麼?

不過暮夕她卻喜歡,因為不用費腦子而且隨遇而安的感覺,的確很不錯,沒追求也好,沒水平也罷,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大概于,暮夕現在最忌憚的卻是這些皇權們,她的勢力還不足夠大,因為不喜歡把自己的性命隨時放在別人的手上,所以更要借力使力,給自己尋找更大的靠山。

李太後和皇帝雖然說這兩個看起來都是一副家人的模樣,但是終究最是無情帝王家,她也不會真的放入太多的感情,即便是說想要親近,又有誰是真的相信?

整個和諧一家人的模樣都不過是試探著彼此的底線,若是自己表現出一星半點真的想要染指整個齊朝的模樣,就算是她是個女子,怕是也會像當年自己老爸一樣,誰也容不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好在,暮夕沒有那麼多的雄心壯志,只要沒有人踫到她的底線,便會像是最優雅的貓兒慵懶而優雅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回到雲家之後,雲修海並沒有和暮夕多說什麼,暮夕給雲修海依舊優雅的請了安之後,便直接分開了。

暮夕讓蘭陵將今日得到的賞賜都記錄出來存檔,並將那皇帝賜下來墨寶收好,這課相當于馬胖子那茶葉生意的免死金牌。

慕兒將準備的吃食點心擺在房間之中,便被暮夕打發了出去,好在慕兒和半夏都極為好奇今日到底皇宮是個什麼樣子,自然都去纏著好脾氣的蘭陵講故事去了,也讓暮夕清靜了不少。

暮夕坐在一旁看著窗外淺笑,獨自飲著手中的美酒,今個晚上大概會是整個帝都之中的不眠之夜吧,畢竟皇帝好轉,明日晚上召開盛宴宴請各位才子佳人的消息會被派往各家各戶。

听到身邊的響動,暮夕眉間挑了挑,看到那抹身影,不由好笑,「這次竟然不是爬窗來的?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走進來的。」雲疏輕笑了一下,徑直走到了桌子一旁坐了下來,很是自然的坐了下來,溫柔似水琥珀色的眸子,輕揚著的唇角漾著華美的溫潤笑容。「夕兒知道我要來?」

「那是自然,明日里既然不會去,今晚怎麼也要來看看你家娘子啊,美人還不來陪爺喝杯酒。」暮夕輕笑著,霜染的眸子帶著一絲絲的調笑。「怎麼,听說東方那家伙被你整的的很爽嘛。」

雲疏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前面的話,嘴角輕揚聲音帶著氤氳的低沉,「是啊,前些日子很無聊嘛。」

無聊就去虐東方,暮夕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是總覺得听著很舒服。「最近不無聊了?」

「那是自然。」雲疏挑了挑眉角,動作無比的優雅和溫柔,「為娘子準備大婚,自然不無聊的,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還有各種的聘禮,自然都是要最好的。」

「••••••」暮夕怔了怔,為毛線覺得這麼這麼麻煩呢,果然古代大婚時候的各種古怪的禮節絕對讓人郁悶啊,「我能逃婚麼?」

「你想逃婚?」雲疏的清亮而溫柔的眸子一動,語氣卻溫柔的讓人能溺死在其中。「嗯,夕兒放心,為夫一定會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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