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朗朗的聲音剛剛落下,便听到喚作王虎的漢子立刻大聲答道,「是!」
當下便帶著十幾個弟兄一起護送著夏安離去,夏安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對著雲府的大門後面看了看,對著暮夕點了點頭,便直接抓著胡玉到了馬車之中。
「啟!」跟著十幾個漢子的一同怒吼,護送著夏安的馬車,向著帝都大門的方向飛速的駛去。
這一變故的速度之快,甚至讓所有圍觀者都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只是愣愣看著最後面的馬車消失不見,這才反應了過來,雙目齊刷刷的盯著雲府看他們有什麼反應。
這不科學啊,不是說這雲家的嫡女大小姐,在雲府沒有一點的地位的麼?現在看來絕對是個說話決斷的女子啊。
不過這樣想想也對,畢竟雲暮夕才是嫡女,以前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但是關于這個女子的傳言幾乎傳遍了整個齊朝,惹人鄙夷。
難道以前的傳言真的是假的?都是被有心人故意放出來的,不少人的心里升起了幾分的念頭。
「歡迎大小姐歸來!」一個高傲的聲音從雲府的門內傳說,聲音之中壓抑的幾分的冰冷和怒氣。
隨著這一聲的響起,雲府的大門徹底的打開,從里面走出幾百人奴僕打扮的人物,便听到了後面大概有幾百人齊聲道,「恭迎大小姐回府。」
這些人聲音響亮彎著身子給暮夕請著安,不過帶頭之人卻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便對著暮夕等人走來,正是暮夕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的胡禧。
這胡禧離從別院之中趕出來,已經有好多年,暮夕以往來帝都的時候基本上也沒有見過他,不想現在竟然已經成了雲府的管家,可是比他那個老爹爭氣的多的多。
剛剛胡禧接到通知,說是胡玉竟然被大小姐讓夏安帶回別院之中,讓胡禧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不過一直隱忍的仔細詢問了過程,卻發現自己真的是小瞧了這位大小姐。
自己那不中用的爹從別院回來之後,便只會叫囂著讓自己為那不成器的胡飛報仇,讓他煩不勝煩,雖然知道這後面的事情蹊蹺,但是他的弟弟被殺了,不論是誰,這都是不給他面子,他會讓雲暮夕付出代價來。
即使老頭子說了背後的事情,應該都是芸嬤嬤那老不死的做的,但是對于雲暮夕的反常反應胡禧還是注意到了。
現在得到了雲家大門之前發生的事情,他更加有點確定以前這個女人的樣子竟然真的都是裝的,而且沒有一點的破綻,然而現在看來還是小看她。
胡玉是他認下來的干兒子,胡禧喜歡孌童對女人沒有一點意思的事情,別人不是不知道,這輩子怕是也不會傳宗接代了,所以便認下來胡玉,也算是為胡家留個根。
胡玉這個小子,平日里雖然喜歡仗著他胡禧的勢力耀武揚威,但是對于他還算是很孝敬,起碼要來的一大半的銀子還有其他的好東西,都送到了他這里。
而且那小子會看人眼色,每次自己喜歡的男童幾乎都是胡玉耍手段給他弄上床的,他便也睜眼閉眼的放縱這個小子。
這回,怕是見二夫人打發接雲暮夕從側門進入的小廝,竟然被趕了回來,這小子又想討二夫人還有自己歡心,竟然故意來蹲在大門口做起門童來了。
接到消息之後,胡禧便急忙趕了過來,不過听說不知道,這雲暮夕竟然從哪里認識了冰封少將軍之後,胡禧動作便鎮靜了下來,集合了整個雲府的丫鬟小廝們,來迎接大小姐回府。
胡禧知道胡玉這個時候怕是要不過來了,只能從長計議,而且,這次雲朝華竟然會吃癟,讓胡禧的心思也重了起來,別人不知道他那個表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知道麼。
胡禧他被二夫人看重的原因,可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外甥而已,還有自己能夠幫她,他能夠隱忍,在沒有模清雲暮夕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什麼的。
「大小姐,二夫人犯了急癥,三小姐正在為二夫人侍疾,二小姐和四小姐來的早,小人召集雲府里的下人了下人花了些時間,還請大小姐恕罪。」
胡禧的長相並不難看,看起來大概是更像他母親一點,比起胡義看起來要順眼的多,只是眉骨之中帶著些陰鶩,從他身上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發冷,一看起來便知道是個心思很深的人物。「不知安姨娘怎麼不在?」
暮夕卻不接胡禧詢問關于安姨娘的話,有些懶懶的看了胡禧一眼問道。「哦,你又是誰?」
胡禧愣了一下,三角眉蹙了起來,不過又即刻恢復正常,臉上掛著的笑容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道,「大小姐說笑了,小人是胡禧,當年是在別院之中可是呆了很多年的。」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往雲朝華和雲采萼的身邊看了看,卻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
「胡禧?嗯,倒是想起了。」暮夕似乎帶著幾分驚喜的說道,眼中帶著幾分的親切的笑容,「原來是胡義管家的兒子啊,一轉眼都這麼久了呢,當年記得你見到我的時候都是一副親切的模樣呢,跟著胡副管家身後可是很守規矩的呢。」
胡禧听著暮夕的話臉色好了幾分,不過听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色卻猛然僵了僵,便看到暮夕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冷光,那種寒潭似地眸子深不見底,讓他的身上都是一寒,這個女子什麼時候已經擁有這般強大的氣勢。
「沒想到現在竟然連行禮都不會了,難道是在雲府呆了太久的緣故。」暮夕的聲音沙啞之中帶著幾分的冷然的寒氣,卻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暮夕見胡禧想要開口,隨即便莞爾一笑,又恢復到久別重逢的小女兒家開心的模樣,細心的安慰著。
「無妨無妨,這幾年雲府母親大人還有我都不在,倒是讓下人們疏于管理了,倒是不知道小禧子你說的二夫人又是何人,听說現在雲府是姨娘在代管的,姨娘的出身不高,不太懂得貴人的禮儀倒是也是正常。」
暮夕的話音剛落,胡禧的臉色便猛然的黑了起來,他最討厭的便是有人叫他小禧子了,這等的名字听起來很是像個太監的名字,他向來又敏感這些,雲府之中根本不敢有人這麼叫他,他對于這個稱呼的還停留在當年別院里那個老不死的叫法,已經讓他忌諱了這麼多年。
雲朝華更是猛然漲紅了臉,如果不是被采萼扶著,怕是沖到暮夕的身前去了,不過現在開不了口,只能一副委屈的想要滴淚的模樣,如同憂愁的仙子,大概正常的男子便會被眼前這美景所魅惑吧。
暮夕的嘴角暗暗挑了挑,繼續說道,「姨娘也真是的呢,身子不好還這般的操勞,不知道的,還以為雲府欺負姨娘和庶女呢,我的三位妹妹可是知曉被當做寶貝寵的人物。」
暮夕眼中掃視過了朝華和采萼一眼,上前了一步,拉住了兩人,輕笑著,「二妹妹,姐姐我還不知道雲家現在又多了一個二夫人?還沒有賀喜父親大人呢,不知道陛下是否知道呢。」
暮夕幽幽的說著,卻讓雲朝華猛然的一愣,將眼中的淚光都隱去了,卻發現自己突然能夠開口了,更是知道了她剛剛身上的變故怕是就是被雲暮夕弄得,然而卻咬著銀牙不知道怎麼說話。
這個女人竟然回來之後便一直讓她吃癟,一直都是溫柔婉然形象的她,竟然在這個笨女人的壓制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雲暮夕說的對,如果整個雲家叫娘親二夫人的話傳到宮里去,假如仔細研究的話,必然會追究這件事情,听著雲暮夕竟然敢這麼*果的威脅,卻讓雲朝華不敢再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今天的事情太過于邪門,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愣,朝華隱晦的看了胡禧一眼,整個人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柔大度的神態,臉上掛著柔柔的微笑。
「是胡禧管家說錯了呢,姐姐不用在意便好,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一直麻煩少將軍給我們雲家守門可是不好啊,姐姐歸來,妹妹可是高興的很呢。」說著,扯了扯剛剛被披上的披風,拉了下來笑道。
「妹妹的身子一向都是極好的,姐姐記錯了吧,這披風還是給四妹妹吧。」便直接將披風摘下,眼眸溫柔似水的看著雲采萼,將披風為采萼直接系上。
雲采萼這時有些愣愣的樣子,看著二姐姐將披風系在她身上,咬了咬唇角,卻低著頭沒有說話。
暮夕眨了眨眼楮,似乎很是驚訝,「啊,給萼兒麼,萼兒又不會嫌冷••••••咳咳。」暮夕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什麼,笑著說道,「對對,妹妹什麼事情都沒有,放心吧,我那丫頭半夏說不定一會就要來了,妹妹一定什麼事情都沒有的。」
雲朝華銀牙一咬,正準備辯解什麼,臉上的神色也變了幾分,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雲采萼猛然松了松自己握緊的雙手,對著朝華突然甜甜一笑道,「是啊,二姐姐,一定沒事的,剛剛萼兒的確是冷了呢,我們快進去吧,少將軍還再看著呢。」
這時候整個注意著雲府大門前這場鬧劇的眾人,卻是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出現深思的神色,這麼說來,難道這雲府的二小姐真的是?
至于對于雲家嫡女強勢回歸的狀態,並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雖然有些吃驚,在他們看來這才是正常的,畢竟在齊朝寵妾滅妻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嫡庶之分可是自古存在的,不能有悖,這雲家嫡女以前以前被輕視的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太過于懦弱,沒有一點嫡女的氣勢,反而像是低賤血統的卑微。
「大小姐,二夫•••薛姨娘還在屋里等著您的,還是先回去吧,雲府準備歡迎您的儀式,一會還要去拜見,還請您先行沐浴洗塵,安姨娘想必也累了吧。」胡禧上前了一步,臉色已經恢復了常態,擋在了雲朝華之前,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對著暮夕躬身一拜到底,無比尊敬的說道,讓人挑不出來一絲的毛病。
暮夕的嘴角挑了挑,還不錯,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不愧是那些人看重的好狗呢。「走吧,回府。」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對著冰封道,「多謝少將軍相迎,還請少將軍到雲府喝杯茶水。」
暮夕黑色淡漠的眼中閃過點點的溫潤,輕聲的道謝,身上的氣質卓然,只是淡然的開口,周圍的一切便一種以她為中心似地輻射開來,在這眾人之中,她是唯一的中心。
听到暮夕道謝和邀請,冰封的臉色綻放出炫目的笑容,一種爽朗和大氣從他的身上讓人猛然覺得有種眩暈的感覺,那種蓬勃的朝氣和熱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暮夕被蘭陵和慕兒扶著又上了馬車之中,雲朝華和采萼也一起進入雲府的大門之內停放的小轎,胡禧也帶著眾人回歸院子,眾人紛紛進入雲府,慢慢的雲府的大門也再次的關上。
剛剛一直在沉默的圍觀的人們,卻是爆發了無比大的八卦心思,整個貴族街道之中,竟然一時間喧囂鼎沸起來,不少人都慌忙的離開,整個大街之上也恢復了安靜。
不少人因為前面排隊的走了,倒是佔了大便宜慌忙又重新開始排隊拜見自己的門路,不過心里卻是平靜不下來。
整個帝都隨著這次雲家大小姐的強勢回歸,似乎又掀起來了一大波瀾。
雲府的院子極大,馬車的速度並不快,暮夕坐在馬車之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每個場景,直到行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馬車才停了下來,馬胖子下了馬車站在暮夕馬車的外面道。
「大小姐,雲府已經到了,里面是內院,小人就不入內了,先行告辭了,大小姐若是有吩咐,只要派人去夕月樓下令便是。」說著便將身上的牌子遞給了三子,蘭陵伸出了手接了回去。
馬車之中暮夕模著手中的牌子,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這牌子倒是做的很是精致,竟是鍍金的,上面書寫著夕月樓的字樣,又極為精巧的為周圍鏤空雕花,而背面卻是寫著,零零零零一的字樣,讓暮夕輕笑,溫柔的把玩著,心里溫暖了幾分,又是自己那老爸為這個世界留下的印記吧。
「知道了,最近一段麻煩馬掌櫃了,馬掌櫃保重。」暮夕聲音從馬車之中傳出,馬胖子樂呵呵一笑便帶著隊伍告辭而去。
他身為依附雲家的大商賈,這次親自來雲家送貨只是例外罷了,斷然沒有可能在雲家住下的道理,雖然還急著和暮夕商討生意,但是卻絕對不會著急什麼。
況且,既然那人沒有出現,那麼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想必那人已經在夕月樓等著他了,帝都的日子才剛剛開始,但是對于這雲暮夕的表現來看,他馬胖子的崛起,卻讓他覺得又在眼前了。
冰封帶著的隊伍也同樣停下了外面,這里有用來招待外客的場所,而且地方很大,足夠讓這些將士們吃茶,冰封只帶了兩個隨從,跟著暮夕的馬車進入。
胡禧開始帶來的上百個奴僕絕大多數也留在了外面,這些人都是外院的小廝們,算是比較低級的僕人,剩下的一小部分這才換了馬車或是轎子,繼續向著里面的院子行進著。
過了許久之後,暮夕在馬車上淡淡的看著整個院子的場景,心里將記憶之中的印象再次豐滿了起來。
她的這副身子之中的記憶,不論是人還是場景,在沒有見過之前都有些像是呆板的黑白畫罷了,總是要見過之後,才會像是猛然蘇醒一般慢慢的豐滿起來,所以一路上並不無聊。
隨著庭院漸深,剛開始見到的飛檐卷翹,紅色的莊嚴炫目的圍牆已經慢慢消失不見,里面的景色也開始豐富了起來,內有假山平草,甚至還見到了一個內潭,比起別院之中卻是要大上許多許多,上面並沒有結冰,看起來竟是活水。
那水潭的中央是一個小小的孤亭,上面被大雪覆蓋著,孤立立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干淨,院子里的景色也是雅麗端莊。
在馬車行走的路上,暮夕她們偶爾會遇到幾個匆忙小步快跑的下人,見到馬車行駛而來也不慌張,只是退上一步,靜靜的守在一旁行一個禮,便又復行。
又路過了幾處不錯的景致,其間大小院落,連綿不絕,很多院子看起來都很是安靜,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到了最大的正屋,正是雲府之中平日里接待貴客的地方。
已經有十幾個丫鬟迎了過來,暮夕帶東西的馬車停在了外院,暮夕和朝華等人都已經下了馬車和轎子,由胡禧引著進入了那大堂之中,整個大廳之中擺放的物品皆是一看便是名貴之物,雖然繁華但是卻不突兀,有種內斂的奢華感。
暮夕嘴角彎起一抹的輕笑,薛姨娘並不在,看起來,真的是要等著自己這嫡女沐浴更衣去拜會了不可?呵。
「少將軍還請在這里吃些茶,用些點心,暮夕先告退了。」暮夕淡淡的開口,隨意的說道,她可是沒有一點像是當初林妹妹進賈府時候的猶豫,這里不過是她自己的家罷了,而且這個家里,身份最高貴的人,只有一個,便是,她。
暮夕微微一笑,對著胡禧吩咐道,「去給少將軍奉茶,浴湯可準備好了?」
雲朝華和采萼跟在暮夕的身後,極為的乖巧,看起來一點沒有再招惹什麼的意思,剛剛在門口的教訓已經夠了,雲朝華冷靜下來恢復了心思之後,便整個人沉默了起來,這個時候依舊是那個仙子般美麗動人的雲家二小姐雲朝華。
雲朝華嬌艷的面龐,配著一顰一笑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整個雲府之中這些伺候的丫鬟們,眼中帶著驚訝看著她們的二小姐,不禁心里泛起了心思。
難道是大小姐回來竟然欺負了二小姐麼,雲朝華素來在雲府之中受寵,平日里對她們這些丫頭有很是和善,沒有三小姐雲采薇那般的驕縱,讓她們這些人都很是感激。
她們這些人有些是以前見過大小姐一兩面的,大多都是早有耳聞,但是看著女子徐徐而來的時候,卻都愣住了,因為這個女子根本和傳聞之中完全不同。
雲府沐浴的地方,在內院的後面,暮夕帶著蘭陵和慕兒一起去往一個很是僻靜的院落,外面有不少的婆子守著,前面引路將丫鬟在拐了幾下之後才將暮夕等人引了進去。
幾個長相清秀的丫鬟為暮夕除了披風,又傳過來重重的房間,才到了一個熱氣騰騰的浴室,一種溫潤的感覺撲面而來。
暮夕看著眼前的場景,眼中也露出了幾分的欣喜,一個富麗的大屏風之後是熱氣騰騰的浴池,看起來很是舒服,竟然有小半個游泳池的大小,看起來奢華而舒服,外面為了防滑鋪了羊毛的地毯,最前面卻是漢白玉雕成模樣,看起來無比的舒適和干淨。
這些日子雖然路途經過店家,也是都投店沐浴,但是畢竟沒有在家里方便,特別是前幾天的血戰,讓暮夕的身上也乏了不少。
暮夕還是不怎麼習慣被人注視著沐浴,慕兒和蘭陵便將其他人都散了出去,兩人服侍著暮夕洗漱。
面紗被蘭陵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精致的面龐,暮夕站在原地不動讓蘭陵和慕兒服侍著她褪去衣衫,暮夕其實有些無奈,看著慕兒小丫頭的小手為她將衣扣一點點的解開,便好笑,只好一動不動的裝作僵尸。
其實被蘭陵她們伺候習慣了,便不覺得什麼了,暮夕撇了撇嘴,在心里咂舌,當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啊,果然是會腐蝕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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