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如果有什麼,便回來吧,別院永遠是你的家,見雲疏的事情你便自己做主就好。」芸嬤嬤無奈的笑著,默認了暮夕的說法,只是在想夕兒會如何去見雲疏。
在他們這里,未婚之前男女先見上一面,其實也是無妨,不過雲疏不太好安排罷了。
「嗯。」暮夕點了點頭輕笑,「其實嬤嬤不用擔心我會見不到雲疏,關心的人又何止我一個,我即便不動,我想他也會找上門來吧。」
芸嬤嬤點了點頭,了然一笑。
「嬤嬤,胡義的事情,大牢之中看來還是不夠保險呢。對了,好像已經許久沒有提起大丫頭玉燕了呢,想必過兩天之後的發喪,還要嬤嬤準備一番,不然的話,怕措手不及。」
暮夕灼灼的看著芸嬤嬤,淡漠的說道,仿佛是在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玉燕可是明明還活著!
芸嬤嬤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道,「好,知道了,我會找人去做的。」似乎有些疲倦,卻掩飾不了眼中泛出的光芒。
不同了,果然是不同了啊,如果這次夕兒去了帝都,公主那里她老婆子也算是又交代了吧。芸嬤嬤沉默了片刻,看著暮夕幽幽道,「夕兒,你父親留下的院子,既然開啟了,以後便開了吧,以前,他最喜歡呆的地方便是那里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果夕兒想去的話,便住到那里也一樣,我已經讓蘭陵她們收拾出來了。」
張了張嘴,暮夕有些訝然,似乎連神色都有些恍惚了,那個自己呆了二十年的院子,自己那個冰冷的,卻想要守住唯一記憶中溫暖的家••••••
他當年住在那里的時候,是在想什麼呢,會想念母親麼,亦或是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關于自己的事情啊。
其實心里是有怨的吧,即便是對于那個稱為公主娘親的母親釋然了,可是對于他,卻不知道該去抱著什麼的感情。
小時候,總是被母親在耳邊說,他是愛你的,爸爸在很遠的地方,但是他很想念你,就算是後來,見到失去了所有記憶,母親似乎朦朧中仍舊愛著那個人。
不知道是否該去怨恨呢,果真是等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的人,即便是在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的確是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其實不該去怨吧,畢竟珍惜的的確應該是身邊的人,可是,想起母親,自己心里終歸還是會痛的吧,為了母親而疼痛,那是她愛了一生的人啊。
「謝謝嬤嬤。」暮夕淡淡的點了點頭,心里卻是轉過了萬般心思,
罷了,她對人性心里研究的透徹,可是終究不懂得所謂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愛情,到底是為何物,沒有愛過,大概便沒有資格去評價什麼吧。
「好了,讓蘭陵她們去收拾便是,去吧,也快要到用飯的時候,先去吃飯吧,今日嬤嬤要齋戒,便不留你了。那老屋里雖然這些年沒有動過,不過當年建起來確實花了不少功夫,一天時間便能收拾出來了,晚上你搬過去便是。」芸嬤嬤憐惜的說道。
「知道了,嬤嬤。」暮夕點了點頭,收了心思,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歪著頭對嬤嬤道,似乎沒有剛才一點的波動。
「管事的那些人都到齊了吧,既然已經被打亂了,那些鋪子里的一些人也不用留著了,可是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一場好戲呢。」
「嗯,那些管事們昨日便已經到齊了,他們在外面散了那麼多年,也要好好磨磨有些人的戾氣,你不用管,我讓夏安都已經交代他們了。」
芸嬤嬤點了點頭,溫柔的看著暮夕,這孩子和她父親真的不同,但是也許能走的更遠吧,不知道公主知道了是高興還是傷心。
想起了那些人,芸嬤嬤嘴角帶著一抹嘲諷,「那些賬目既然夕兒已經整理清楚了,便好好讓那些狗仗狗勢的東西好好看看,我們別院留不下那些人。
明日里我會把他們召集起來,你放心,夏安忙了這麼久,別院里所有人的眼線都撤了,不會有人給他們通報消息,明日里,便是夕兒你掌控雲家勢力的第一步。」
「夕兒知道,讓他們跳了那麼久,也已經夠了,這次他們听說夕兒親自管賬,怕是高興壞了,所以才有了這般明目張膽的賬目呢,其實也好,若是真的都全部老老實實的了,大概也不會抓怎麼準了。」
暮夕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抹冰涼,的確呢,這次她讓嬤嬤放出消息,這次歷年來的查賬,是她這位大小姐親自過的手,虛歲已經十五歲,的確是應該管家了,容不得別人懷疑。
況且誰都知道夏安和老夫人進來繁忙的在做暗地里的動作,絕對不會插手這次賬目,那些人果斷耐不住了,大概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將所有的賬目全部清除完畢吧。
暮夕對著嬤嬤請了安,直接開了門,讓下人們進到房間服侍嬤嬤,自己帶著蘭陵去往暮夕住的的小院用飯。
蘭陵已經提前吩咐慕兒準備了晚飯,其實也就是在雲家,這里是一天三頓飯食,听說也是當年大爺的規矩,後來也便習慣了,不過其他大多人家還仍舊是一天兩頓飯罷了。
說來,如果不是的話,暮夕大概也會不習慣吧,其實見見雲疏大概也是好的,如果真的成親了,對于暮夕來說,在雲家也要方便很多。
「小姐,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也已經全部準備妥帖,小姐現在可要搬去?」蘭陵看著暮夕一個人坐在窗邊似乎發著呆,輕輕的喚道。
「嗯?嗯,好,晚上慕兒跟著便是,你看看蘭若吧,明天再來便是,後天我請了嬤嬤,再去一次復診便好,蘭若的腿已經刺激的差不多了,以後每月一次扎針便可,不過藥還是要用著。」暮夕看著蘭陵溫和的說道,眼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