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雲府對于玻璃、香水這些奢侈品的壟斷一樣,別院也會飛快的發展出來,不對,甚至是更為夸張。
不論是貴族還是百姓,是人皆是會有七災八難,這種恐怖的壟斷才是真正恐怖的。
而且就算是單單身為一代醫生,能夠更好的提高藥性,得出那些救人的方子更是讓池冥他更加心動。
「可以,不過炮制的方法各有不同。」暮夕點了點頭,知道池冥醫理豐富,對于她口中的新知識吸收的也快,便詳細的解說了起來。
「像是烏頭、附子、草烏之中含有的都有有毒成分便是烏頭堿,硬用一定時間的水煮或者用籠屜蒸炮制,而其他的又各有不同。
可將淨選或切制後的藥物,加入一定量的液體輔料拌炒的炮制方,根據所加輔料不同,分為酒炙、醋炙、鹽炙、姜炙、蜜炙和油炙6種方法。」
知道暮夕是專門為他所細心解釋,池冥心中的那份不爽越發的淡了起來。
能夠做好暮夕這步的人,絕對不會多見,就算是他活了一百多歲,提攜過的醫師上千,被萬千醫師都視為恩師,但是他真正的徒弟不過只有君影一人罷了。
能夠像是暮夕這樣傾其所有的教授,他此生也僅僅只見過雲家小子一人罷了,難道真的是上天的緣故,經過生死之人竟都能有這份的豪邁麼。
少不得只能咋舌下,卻根本不可能去嘗試什麼,總不能為了這樣而去經歷一番生死吧。
先前之所以同意以多枚烏頭用藥,也是听了這丫頭侃侃而談的緣故,說來如果不是當初經歷過雲小子的借血輸血,他連信都不敢信。
當年雲小子做出了什麼試驗紙,說是同種血型的人必定互相輸血,當初可是救了那個人,這才破了借命的說法。
听到這丫頭所說的話,竟讓他想起來他已經束之高閣了如此多年的新奇理論,雖說雲小子對于什麼西醫研究甚多,關于外傷感染的方法也有奇效。
但是畢竟對雲小子稱為的中醫一無所知,倒是讓他為之默然,這回這暮夕丫頭竟然對醫術如此了解,難道真的是接受了上天賜予的緣故?
想到這般,這方才信了不少,讓暮夕丫頭炮制之後,親眼看她煎了藥給老夫人喂下,好在他提前準備好的綠豆湯和催吐的藥都沒有用上。
「夏管家,邰港可有自家的藥材鋪子?」暮夕思索了一番問道。
「有的,大小姐可是要親眼去看看?鋪子在鎮上的中心,大小姐若想去,老奴讓小三子帶著大小姐去便好。」
一向沉穩的夏總管,這會倒是少見的有些急切的說道,就連老夫人呼吸也重了幾分。
「夏管家,您于我如同長輩,這是嬤嬤也認可的事情。」暮夕見嬤嬤並不反對,便又道。
「這里沒有外人,我便直接叫了夏伯了,這麼多年麻煩了夏伯,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希望由夏伯您親自處理,您也知道,胡副總管他•••。」
「大小姐,您這可是折殺我了,不過,我也托大應你一句夏伯,您放心,藥材的事情,我定然會親自負責,我知道這對于我們別院有多重要。」
夏總管一向都是一副內斂的中年書生模樣,此時听到暮夕這樣說,卻仍舊是濕了眼眶。
主家對他們寬厚這他們都向來是知道的,只不過這麼多年的照顧,他也已經將暮夕當做了自己的晚輩,但是以大小姐以前的性子,這般受到尊重是他多年都不敢想的。
「不過,大小姐,胡副總管和玉燕,是不能留了,他們帶來的那些人,也是要該收網清理的時候了,至于•••」
有些遲疑的看了暮夕一眼,夏安眼中閃過猶豫。
「我知道,這些年他給我的那些東西,蘭陵都在下面列了清單,我會處理好的。」暮夕自然知道夏安是想說什麼,反而看了一眼蘭陵說道。
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後的輕輕捶著背的蘭陵,卻是整個身子一僵,眼中閃過濃重的不可置信,看到暮夕眼神之後卻沒有說話。
「哦?」夏管家一時間眼中睜的老大,卻是看向了老夫人,不過卻沒有看到芸嬤嬤眼中一逝而過的詫然,轉頭再看向暮夕的時候,眼中卻完全都是欽佩了。
他現在已經肯定大小姐定是一代天之驕女,竟然真的能隱忍了這麼多年,想必都是老夫人默許的吧。
想起來這麼多年老夫人為了保護小姐在外面所做的推波助瀾,更是深信了幾分。「是,大小姐,夏安必當不負所托!」
「池大夫,今日時間已晚,過些日子,您可願意跟隨小女一同去家里的藥材鋪子看看?」暮夕巧笑盼兮對池冥邀請道。
剛才她說的事情並沒有想要避著池冥,不說以他的性子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更何況她情願相信他的人品。
修醫先修德,池冥一代神醫,更是如此,更何況能夠讓自己那個只專注于科學研究的老爸所相信的人,自然是向來沒有背叛過什麼的。
「這是當然,老朽先行告辭。」池冥听到暮夕邀請,自然是欣然赴約。
他知道暮夕讓他一同去,固然有拉攏的意味,然而這種明擺的拉攏卻讓他實在生不出反感來。
況且有那些藥材炮制的效果的吸引力,他更是欣喜不已,反而越發覺得這暮夕丫頭的好來。
夏安帶著池冥告退之後,老夫人也直接使了蘭陵三人出去為暮夕整理房間,怕別的丫頭不夠細心,偌大的房間只留了暮夕和老夫人兩人。
因為暮夕專門吩咐的緣故,房間之中並沒有點香,只是擺放的瓜果在房間之中卻有著天然的果香,整個屋子之中靜的有些嚇人,暮夕沒有說話,眼光平和看著嬤嬤。
「如果不是有了姑爺的前例和高僧的預言,想必我這老婆子也定會將你當成了妖孽。」
老夫人的眼中閃過幾分的唏噓,慈祥的面龐露出的幾分的蒼老,淡漠的看著暮夕,半響之後才輕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