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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打不動地搖著手絹求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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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言兩個字又刺痛了老婦的神經,但是她這次只是短暫的抽泣了幾下,沒有落淚,仍固執地想要讓奇婭起身,

「有什麼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跪著做什麼,地上涼,身體不是才剛好嗎?」

「老夫人,您別對我這麼好,我受不起,而且,我跪在這里不是為我自已,而是替母親跪的!」奇婭別過了頭去,不去看老婦的眼楮,硬聲說道。

「老太婆,你回來坐下,你們也都坐下,她願意跪就讓她跪著,看她說些什麼?!」老頭端坐在椅子上未動,指著眾人說道。

「奇婭,孩子……」老婦聲音哽咽地喚道。

「您不用管我,坐下吧,我說完就起身!」奇婭終于抬起頭,對上老婦滿含慈愛的視線,聲音柔和了下來。

眾人都重新端坐下來,只余奇婭跪在地上,她神情平靜,目光直視著上首的老頭老婦,

「母親說,她嫁給父親從沒後悔過,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父親很愛她,她也很愛父親,就是因為愛得太深了,所以才接受不了父親戰死沙場的噩耗,隨之而去!」

「母親將去的時候,直接著我們兄妹三人的手說對不起,說她不能再照顧我們三人了,讓我們相互扶持,好好照顧自已。然後又哭著說道,她能對我們說對不起,卻沒能同樣將這份愧疚親口對您二老說。是她今生最大的遺憾,所以我們兄妹三人就決定替母親將她的這份愧疚傳達給您二老!不要讓母親在世上留有遺憾!」

「那……你哥哥他們……」阿撒奇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道。

奇婭目光平平地看向他,向他點頭道,

「是的,哥哥們來帝都之後,上門拜訪,並不是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因為父母不在了,而上門尋求原諒,以求避護。我們卡萊安拉家族的人,不是孬種!」

阿撒奇被奇婭說得臉上訕訕的。

「那他們為什麼不說明呢……」

「你們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嗎……」奇婭的聲音冷冷的,目光更冷。

「如果我們知道……」阿撒奇最終氣弱地說道。

「是啊,如果知道……當時我也不知道,哥哥當時寫信騙我說,我們得到原諒了,外公外婆對他們很好,讓我不用擔心,安心的待在行省。開開心心的長大。等他們畢業了,就接外公外婆來行省看我,我那時候可開心了。開心的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段回憶是這個身體原主人在失去父母之後,難得的開心的一段時間,所以記憶很深刻。

「因為母親經常對我們說,因為她做了一件惹外公外婆生氣的事,所以外公外婆才不理她,我那時侯小,什麼都不懂,就問母親,‘為什麼要惹外公外婆生氣,就像奇婭一樣,做個乖孩子不好嗎,如果是要以母親生氣不理我為代價的事,我就一定不會做,因為我不要母親不理我,不要母親不要我……’,我記得當時母親嘆息著說道,‘因為不這麼做,就會和父親分開,就不會有我們兄妹三個了’我那時還問傻傻的追問母親‘沒有我們三人,那會有誰?’母親說‘什麼都沒有……’」

「我問母親做怎麼做才能讓外公外婆不生她的氣,母親說沒有辦法,我說那豈不是永遠見不到外公外婆了,還問母親想不想外公外婆,那時說,如果我離開了母親、父親一定會哭的,會非常非常想父親和母親的,母親回我話的時候,雖然笑著,但是眼中卻蓄滿淚水,她說‘想,母親也非常非常想外公外婆,每天都想’‘想,那就去見,如果外公外婆還是不理母親的話,母親就學我一樣,向外公外婆撒嬌,我一撒嬌你和父親就拿我沒辦法,無論犯什麼錯,你們都會原諒我,外公外婆一定也會的’母親說卻笑著搖頭說道,‘這次不會了,因為母親這次犯的錯太大了……’」

「後來,母樣每次想帝都的時候,就會給我們講她小時候的事,講外公外婆,講舅舅們,母親說這此事情的時候,總是一臉懷念,我問了無數次為什麼外公外婆不肯原諒母親,母親最後說,這是幸福的代價!「

「母親說,即然外公外婆不想見她,那麼她就不去見吧,再想也不去見了,因為她一去就會惹外公外婆生氣,外婆身體不好,一生氣就胸口疼,她想家,想外公外婆的時候就給我們講以前的事情,所以在我們三人心中,要得到你們的原諒是很難的事情,因為母親一生都沒做到,所以,當我收到哥哥的信,說他們做到了,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奇婭講到這里已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

老婦此時已經捂著胸口,泣不成聲,老頭仍舊挺直著胸背,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緊握成了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波濤洶涌。舅舅、舅母們也是一臉的悲戚。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的,直到我七歲那年來帝都扶哥哥的靈欞回行省時才知道……」

「那是因為……」阿撒奇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即然哥哥們沒有做到,那麼今天就由來我做吧!」

奇婭抹干了臉上的淚水,直起上半身,看著老頭老婦,神情悲痛地說道,

「父親,母親,對不起,你們養女兒這麼大,女兒卻沒能在跟前盡孝,最後還先二老而去,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女兒不孝!」說完就叩拜了下去。

爾後,起身,坐直。又道,

「父親、母親、因為女兒的任性。讓家族淪為別人的笑柄,辜負了二老的多年的教誨和養育,女兒對不起你們!」又拜。

起身後,又接著說道,

「父親、母親,女兒嫁的這個人,對女兒很好,很幸運得擁有了三個兒女,女兒這一生過得很幸福。女兒不誨!二老保重!」這一拜下去,奇婭停頓了很長時間。待心情平復之後,才抬起頭來,然後慢慢站起身,面色平靜地說道,

「話,我傳達完了,那麼告辭!」

奇婭轉身準備離去,老頭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站住。你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聲音里有些難掩的急切。

「沒有,當年哥哥們不是來尋求避護的,我也不是……」奇婭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著老頭那欲說還止,抬了抬手,又頹然放下的樣子,心里好過了些,唇角掛上抹淡淡的笑,

「我來帝都這麼長時間,之所以遲遲不上門拜訪,就是怕遭到和哥哥們一樣的待遇,被拒之門外!」

「雖然父親、母親、哥哥們都不在了,但是我還有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母,我還是有親人的,我不是孤身一人,我一直都強迫自已這樣想著,才不至于孤單得只想蜷縮起來,躲在沒人看見的角落哭鼻子抹眼淚!「

「我怕一但被拒之門外,就會美夢破滅,所以遲遲不敢前來,收到請柬我很高興,能進得門來,我更高興,能見得到你們,我很滿足,你們不接受我,無所謂,只要你們一直都在我心里就可以了,那樣,我就不會覺得世上只剩下我一人。」

然後,奇婭的眼神一變,變得深沉銳利,

「至于暗殺行刺這些,從小到大,我經歷的多了,自有應對的辦法,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

不到三歲就被人投到水井里暗殺,十三歲森林歷練時遇險,前不久明目仗膽的行刺,還有一些明里暗里的監視,找麻煩,使絆子,真是經歷的很多了。

奇婭說的風淡雲輕,老頭听了一怔,然後一拍扶手,猛地站起,

「你說什麼?!暗殺行刺?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阿撒奇和其他兩位舅舅也都驚訝地站起身,看向奇婭。

「沒什麼,這和你們無關,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告辭了!」奇婭不想把貝爾家族也牽扯進來,說完後,扭頭就向外走去。

等侯在外面的奧林和卡蘭見奇婭急色匆匆地從偏廳里出來,臉色不太好,便趕忙跟了上去。

奇婭快步走到宴客廳門口,正好有客人從外面進來,奇婭沒心情抬頭觀看,身體一錯,便讓開了正面,打算繞行,此刻對方卻開口了,

「大公閣下,酒宴還沒開始呢,就要急匆匆的回去嗎?」陰冷綿柔的聲音讓奇婭一下子就知道了來者是誰。

她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噢~,原來是格羅弗少爺!」

「前不久大公閣下遇刺,在下听了心中很是擔憂,本想去探望大公閣下的,無耐公事纏身,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正好在這里踫上了,我就借花獻佛,請大公閣下坐下來,喝杯酒,不知大公閣下可賞臉!」格羅弗言語上說的肯切,但是神情中卻有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奇婭雖然和這人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從僅有的幾次來看,格羅弗此人陰險狡詐,善于隱藏心思,他臉上的神情不是沒藏好,而是他故意的。

「真是不好意思,府中突然有事,恐懼不能奉陪了!」奇婭說完就要提步離開。

「有什麼樣的事情會比給自已的外公過生日還要重要,大公閣下,真是太不給面子了!」格羅弗用言語緊逼著奇婭不放。

「我覺得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格弗羅少爺!」奇婭停下腳步,突然不慌忙著走了,轉過頭來,挑著眉眼,對格羅弗說道。

「你說什麼?」格羅弗一向自認為自已沉穩有度,可是面對奇婭時卻忍不住的一再挑釁她。

「我說,看在財政大臣的面子上,我已經很夠你臉了,在帝國大公面前,你一個小小的官員不行禮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對本大公大呼小叫的,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關上個七八月都是輕的!」奇婭冷笑著說道。

「你……」格羅弗被奇婭堵得說不出話來。

「大公閣下還請怒罪,犬子還小,缺少管教,待我回去,定會好好教導他!」此時帝國大臣,蓋文?福克斯從台階下走上來,站在格羅弗旁邊,邊行禮邊說道。

「小?哼哼,是啊。還小著呢,財政大臣閣下可得管教好了。再放出來,省得到處亂……得罪人!「奇婭噙著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格羅弗,又把他氣得臉得發青。

「犬子平常是不會亂得罪人的,可能是哪句話不小心說錯了,想也是無主之過,還請大公閣下諒解!酒宴快要開始了,大公閣下不妨一同入席!」蓋文躬身邀請道。

「不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閣下和令公子就好好享受吧!」奇婭說完就離去。

格羅弗兩只眼楮狠狠地盯在奇婭的背上,直到看不到奇婭的身影了,才收回視線。

「格羅弗。剛才那丫頭是從里面出來的?」冷不防蓋文突然問道。

「是的,父親!」

「那她的表情怎麼樣?」蓋文又問道。

格羅弗回想了一下奇婭剛才的表情動作,然後說道,

「好像臉色不是太好!啊,父親,會不會是……」格羅弗眼楮一亮,疾聲道。

「嗯!」蓋文滿臉深意地笑了。

「果然還是父親高明,不計前嫌地與貝爾家族保持來往,他們見到父親一次,就會想起那個男人給他們家族帶來的恥辱,對卡萊安拉家族就痛恨就深一些,最後這痛恨就會徹底斬斷卡萊安拉家族與貝爾家族的情份……看來,雖然這丫頭收到了請柬,但是顯然沒有受到好的接待!」

「當年那兩個小鬼死時,他們就都沒什麼動作,爾今只是可憐她只剩一人,走個過場罷了,否則傳出去不好听……」

……………………

奇婭走後,偏廳里的氣氛靜寂了很長時間,老頭就那樣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呆呆地看向奇婭剛才站立的方向,腦海中奇婭絕決地轉身離去的身影,那當年那道堂爾皇之地從家中帶走女兒的身影相重合在一起。

當年的事,他又何嘗不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只是婚約是早就定好的,這關系著家族的聲譽,他不能輕易的答應。

「記住,你女兒是被我搶走的!你們要怨恨就怨恨我好了!」那個青年斬釘截鐵的聲音仿佛就回響在耳邊。

悔婚一事,雖然家族也遭到了別人的非議,但是更多的罵聲是朝向青年的。

說他器張跋扈、流氓行徑。

當時不是沒有恨的,也不是沒有怨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去的那樣早,還有自已可憐的女兒,總以為等風波停了,時間長了,恩怨消了,總還能見上一面的,誰知……

「父親,外面酒宴……」阿撒奇見老頭久立不動,出聲提醒道。

「剛才發生的事,誰也不許透露出去一個字,你們都听清楚了嗎?」老頭銳利的視線掃過兒子兒媳的面,聲音冷硬地說道。

「是,父親!」眾人應道。

「好了,酒宴要開始了,先應付完這個酒宴,再說吧!」老頭步下了台階,挽著老婦的手,走出了偏廳。

……………………

「你說,你是外公派來的?」奇婭看著眼蒙頭蒙臉只露出一雙幽藍色的眼楮的黑衣人問道。

「是!」黑衣人吐字如冰。

「我憑什麼相信你?」奇婭蹙著眉頭說道。

黑衣人身上的氣息令人琢磨不透,神識探查竟然如石沉大海,模不著底。

「信!」黑衣人手掌一翻一封信靜靜地躺在手心上。

奇婭沒有直接去接,而是從戒子中拿出一付黑色的皮手套戴上後才去接得信。這雙手套是伊修用一種軟骨組織生物手毛皮縫制的,然後又在避毒藥劑里泡了很長時間,據有避毒的效果。

打開信封從里面掏出一封信和一個徽標,徽標用一種通體泛著黑金色的光澤的石材制成,是一個直徑約有二厘米的圓形,圓內刻著只飛翔著的九頭鸞,這里貝爾家族的族徽。

奇婭看完信後,眼中有著一絲感動,然後很快就斂起,她沉思了下,對黑衣人說道,

「如果我拒絕,讓你回去,你會受到懲罰嗎?」

「不會!」黑衣人吐言道。

奇婭一陣錯愕後,笑看著黑衣人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回去,對吧?」

「是!」黑衣人道。

「好吧,鸞三,你就留下吧,不過我喜歡你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

「明白!」黑衣人鸞三,原地一頓後,立刻失去了身影。

「你的明白,是藏起來不在我面前晃,而不是去換一身衣服,是嗎?」奇婭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空氣問道。

「是!「久久,一個很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進自已的耳中,讓人辯不清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外公到底給我送了一個什麼人來啊……」奇婭撫著額頭說道。

……………………

「父親,只讓鸞三一人去會不會人數太少了,不如再多派些人過去,奇婭的情況……」阿撒奇向坐在搖椅子搖來晃去的老頭說道。

「不用,多了不好,你平時也別和那丫頭太近了,還和以前一樣就行!」老頭半合著眼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暗中……」

「嗯!」老頭沒讓阿撒奇再說下去,嗯聲打斷了他,然後整個眼楮都合上了,像是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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