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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執手

許仙其實明白,當她帶著自己來到他的閨房的時候,對手恩明來說,就已經意味著拒絕了。沒有女人會當著自己在意的男人跟別的男人作出曖昧的舉動。

這樣的了斷方法,文雅到了極點,但也決絕、隱晦到了極點,相信李思明也已經明白了。

許仙不禁感嘆道︰「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只能說恨不相逢未嫁時,吧!」只是這話用在男人身上還真有些奇怪。

尹紅袖走到陽台上,扶欄望著滿院的桃花,道︰「即使他是獨身一人,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吧!」回頭一笑道︰「我對他不曾有過心動!」

許仙不禁搖頭嘆息,這尹紅袖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有些想法卻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就是現代女性到這個年齡也不會再談什麼愛情了吧!

尹紅袖接著道︰「倒是與你曾有過幾次心動,若是沒有嫣兒,我或許會鐘情于你也說不一定。」

言罷轉身從梳妝台中翻出一本小冊個,交給許仙。或許是坦白了心事,此刻的她顯得極為從容,從容的不像這十時代的女子。

許仙一瞧,卻都是自己流傳在外的詩詞,被尹紅袖用雋秀的蟾頭小摧書錄,下面還有些批注。許仙翻了一翻,玩笑道︰「你這樣搞得我很感動,給個機會行不行?」

尹紅袖肯定的搖搖頭道︰「自然不行!」又指指那本詩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那本小冊子,道︰「麻煩簽個名吧!」

許仙心中一笑,原來還足我的粉絲,伸出手道︰「筆墨紙硯!」

尹紅袖的房中自然不缺這些東西,奉上狼毫,許仙便在小冊子上,上上整整寫下了「許漢文,兩個大字,想了想又題了一首詩在土面,交給尹紅袖道「好了,我也該走了,再多呆怕是真的要惹人誤會了,你多保重吧!」

言罷也不待尹紅袖答應,便持著衣衫,下了小樓,又穿過那一片桃花林,直到院門口,許仙方回首望向那重重花木中的愛晚樓,上面,道淡淡的人影立于其上,但願這桃花般的女子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吧!

尹紅袖扶著雕欄,望著他的影子離去,低下頭輕聲念叨著那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日笑春風。」

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輕聲道︰「我與你才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吧!」

許仙又回到廳堂中,李思明卻已不見了。雲嫣正等的無聊,托著腦袋發著呆。

直到許仙走過去,才驚覺抬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如春風化雨,有著數不盡的溫柔。

許仙還了一個微笑,也不多言,只是牽了她的素手向門外行去。

日暮西沉,。人索性不去坐轎,就這麼癢著手,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中穿梭而過,閑聊了幾句話語。

雲嫣旁敲側擊的打听小樓中的事情,卻絕不肯直言想問,而許仙卻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只逗著她玩,卻偏不講她想知道的事兒,令雲嫣一陣氣悶。

許仙忽然擺擺她的手,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雲嫣揚起手中許仙的手,側過頭道︰「你想說嗎?」

許仙聳聳肩膀道︰「無所謂!」

雲嫣道「那我就問啦!你跟尹院首是怎麼認識的啊!」

許仙微微一笑道︰「忽然又不想說了!一雲嫣大為嬌嗔了一番,許仙才講起了仇王府那一戰,雲嫣在一旁細心的听著。

這小巷恰好是朝著夕陽,橘紅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眸里落下陰影,顯得美麗又安寧。讓許仙忽然有一種名為夫妻的感覺,雖然早不知親昵了多少次,自己幾乎把(更新最快能佔的便宜全佔了一遍。但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或許是同尹紅袖那一番交談觸動了他的心事,或許是此刻的斜陽太過溫馨。

但「執子之手,與子俏老」便是這樣的感受吧!

雲嫣道︰「怎麼不講了,你把尹院首送回去了嗎?」靈慧的她似乎有所覺,夕陽就忽然在她臉上染上一層紅霞。

許仙伸手舌舌她的翹鼻,笑道︰「以後要勤快一點啊!」

沒來由的一句話令雲嫣一愣,而與平日的親昵相比,方才的舉動算不得什麼。

但雲嫣看著他含著笑意的目光,忽然覺得抬不起頭來,臉色變得比那晚霞還要紅些,步子也有此忸接起來。關于尹紅袖那些事都被拋在腦外。上。人都沒有再句話,直到家門口。許仙道︰「我還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深巷無人,許仙忽然輕輕將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晚來我房里吧!」

雲嫣低著頭,聲如蚊吶的不知說了什麼,最後只是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許仙哈哈一笑,留給她一個背影,逐漸融入那紅色的夕陽中。

雲嫣忽然明白,牽著手這走來,自己終于走到了他的心里。

相處從來就不是單方面的事,不是的誰去追求誰,若真的是單方面的,那就和動物沒什麼兩樣,只是為了繁殖而己。

若只會簡單的做個被追求者,感情的施與者,被拋棄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再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責怪對方得到就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夜已深沉,一盞孤燈之下,許仙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經書,張玉堂卻有些焦躁的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許仙其實也有些不耐煩,大晚上的有著家中嬌妻不抱,誰願意陪著個大男人守夜。

張玉堂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許兄,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許仙又翻過一頁去,抬起頭笑道︰「怎麼,…們了啊!」

張玉堂道「我是怕清匆娘來了,撞上了難堪!」

許仙打了個哈欠道︰「若她真的是小青,我。話不說,抬腿便走,任你們在這里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張玉堂臉色一紅,重重的嘆了口氣,坐回床上,卻終歸不能信許仙所說,那樣一個溫柔的美麗的女子怎麼會對他說謊呢?他們可是曾許仙三生之約的。

許仙又低下了頭看書,此時燈花欲結,室內昏暗了一下。許仙揮手引亮了燈火,道︰「不派再躲了,出來吧!」

張玉堂急從床七站起來道︰手機看有標點的請上之「青姑娘,是你嗎?」

立柱後面,果然走出一個青衣女子,卻正是小青的模樣,張玉堂要土前,許仙卻伸手將他攔住,對那與,小青」道︰「事到如今,還要弄假嗎?」

被許仙含著金芒的目光,那「…小青「一驚,後退了一步,卻既,不攻擊也不逃避,而是盈盈跪下道︰「多謝公子救我郎君性命!」她口中所說的郎君自然是張玉堂。張玉堂道︰「…小青,你…」

許仙打斷道︰「你再她是誰?」原本的燭火陡然結出金色的燈花,將本有些昏暗的室內照的透亮。

地上女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那一層幻化便漸漸彌散。

張玉堂卻見哪還有什麼小青,只有一個相貌普通的尋常女子,「啊」的一聲,退後了一步,張口結舌卻說不出話來。

許仙問道「你為何要來害他!」

那女子滿臉苦澀的搖搖頭道︰「我雖為異類,但對郎君卻絕無相害之意。只是那夜見郎君對那位青姑娘思戀如痴,心中感其深情,遂化作郎君心中青姑娘的樣子,以慰其相思。」

她雖然對許仙說著話,眼神卻只瞧著站在一旁的張玉堂。仿佛還在懷念那些甜言蜜語,就算那都是對著另一個人說的。

許仙感她身上氣息,知她並非那種吸人陽氣修煉的厲鬼,便信了她的話,道︰「念在你未傷人命的份上,此次就不懲治與你。我勸你還是速速投胎去吧,不然早晚害人害己!」

那女子還沒回答,張玉堂忽然上前指著她道︰「你你騙我?」

聲音顫抖,說不出是驚還是怒,還是別的什麼。

那女子張口欲言,似欲解釋什麼,卻終究只是對許仙施了以禮,又深深的看了張玉堂一眼,便漸漸虛化淡去。張玉堂一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許仙搖搖頭,道︰「不過是露水姻緣而已,再說你小子也沒吃什麼虧。還是趕緊睡覺,明天我帶你去見真正的清姑娘。」

張玉堂霍然抬頭道「真的嗎?」

許仙點點頭道︰「真的。」只因他覺得自己剛才未免太像法海了一點,連說話的口氣都快差不多。倒不如真讓這傻小子見了小清,有什麼結果。

若還像原本的戲碼一樣,來個一見鐘情,自己也只好提醒他們玩「拍拉圖戀愛」別來動真格的,應該也不會鬧出人命來吧!

他想明白了,自己雖然是穿越者但又不是救世主,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該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吧!

許仙又安慰了張玉堂幾句,懶得和他多說。拿了「任務獎勵」追星劍一把,便離開張府,向家中走去。

雖是夜間,但春風卻是暖的,包裹著許仙,仿佛是在溫熱的河水之中。想想今夜便要享盡的溫柔,許仙的嘴角不禁勾出一絲笑意,心也愈發的熱乎起來。

正打算直接駕雲,卻見一道黑影劃過天空。許仙凝眸一瞧,那黑影手中正提著今夜那女鬼。

許仙大聲招呼道︰「申屠兄,好久不見了!」

那黑影猛地一止,而後一閃,落在許仙面前,喜道︰「這不是許君弟嗎?你的記憶恢復了!」卻正是申屠仗,此刻一身黑色鎧甲,照膽刀還在腰間,顯得極為威武。只有同頭發糾結在一起的大胡子沒什麼變化,而身上的煞氣卻是更重了。

許仙最後一次出竅的時候曾經囑咐過他和城陀君,自己記憶未復的時候不要來打擾他,所以便一直沒能得見。許仙笑道︰「已經好了,我正打算近日到城徨廟去見你們,卻沒想到這便就遇上了。」又指了指他大手中的女子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女子一臉淒楚模樣,卻並不向許仙求饒。

申屠仗道「這廝險些害了人命,我正要捉她回去判罪呢!」

許仙道「無心作惡,還是從輕些吧!」

申屠仗笑著拍拍自已的肚子道︰「若是有心,已進某家的肚子了。」

許仙也不欲千預他的公事,便不再多言。而是將心中那件事道出「申屠老哥,你可有…個女兒嗎?」

申屠仗皺眉道︰「你怎麼知道,只是早就便已經失散!」他漂泊江湖多年,只有那麼一個子嗣,雖然不是男孩,卻也愛若珍寶。

只是後來…朝失散,人海茫茫,便再也找尋不著了。

許仙道︰「我有一個妹子,她本在這杭洲前任知府的府上做丫鬟,曾與我說過,他有一個姓申屠的老爹,也是失散多年,我想申屠這個姓很少,便想到了申屠老哥你!」

申屠仗心中一驚,上前一步,道︰「她,她婦說了什麼?」

許仙便將青鸞所說過的關于她爹爹的一些事情司申屠仗說了一遍。

申屠仗愈听愈喜,最後干脆丟下手中的女鬼一把抓住許仙的肩膀,瞪大眼楮道︰「她在哪里?」

許仙不得不運起金身才能抗衡那一雙大手的巨力,申屠仗卻似抓著燒紅的烙鐵,忙的松舁了手,驚訝道︰「金身護體!」只有佛門金色時于陰鬼之類才有這樣的效果。

許仙點點頭道︰「她現在就在我的家中,我們快去吧!」又指了指地土的女鬼「這個?」

申屠仗連忙催促道︰「不用管她,我們快走吧!」

許仙點點頭,便駕起雲霧,慢慢升上天空,申屠仗不禁又瞪大了眼楮,這些日子不見,他也是一心修行,心中未嘗等著與許仙見了面,司他一較高下的意思。

只是才這麼些日子不見,許仙便有了如此手段,真是不可思議。

他似乎也體會到那些鬼差時自已的羨慕了,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但申屠仗此刻也無暇想這些心思,只是一心想著趕緊去見女兒,這麼多年的分別,到如今已是人鬼殊途了,真不知該如何言說。

祥雲落在小院,許仙大聲招呼道︰手機看書「鸞兒!」自己不歸,青鸞歷來是不會先睡的,雖然他並不需要她開門。

申屠仗听了許仙的呼喚,眼神閃動,也不知作何想法。

門廊里閃出一道青影,青鸞脆聲︰「哥,你回來啦,姐姐都快等急了,我準備了夜宵,你要吃一些嗎!」最後望著旁邊申屠仗道︰「這位大叔是你的朋友嗎?」

「你,你是鶯兒嗎?」申屠仗豪邁的聲音此刻竟有些顫抖。

青鸞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望向旁邊的許仙,只覺得那聲音隱隱約約間有些耳熟「鶯兒」這個稱呼,也似乎在哪听過。

今夜無月,院中甚是黑暗,申屠仗與許仙固然是夜能視物,但青鸞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許仙上前抓著她的手道︰「先進屋去吧!」

引亮了燭火,照亮了桌邊的三人。許仙時有些迷惑的青鸞道︰

「你不是有一個姓申屠的爹爹嗎?」見青鸞點頭,許仙一指旁邊的申屠仗道︰「他就姓申屠。」

青鸞掩口驚道︰「你是說……」

許仙卻道︰「我什麼都沒說,還需要你自已判斷。」雖然心中已有七八分的把握,但認親不是個小事,還需青鸞自已來決定。

不等許仙說話,豐屠仗就備述前緣,如何被仇家追殺,如何將青鸞托庇他人門下……持別是生活中的一些細節,也面面俱到,無一遺漏。

青鸞愈听,眼中的淚水愈多。等到申屠仗一口氣把話說完,青鸞的臉上已是桂滿了淚水「你真的是,爹爹!」

許仙笑嘆了一下,慢慢退出門外,刺下的就是他們父女的時間了,而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已呢!

雲嫣在房中早等的心急,他不回來心急,听見他回來了卻又不進來更是心急。知道門前傳來了腳步聲,她才定下心來,卻又為方才的心急感到一些不好意思。

「吱呀」一聲,許仙推開房門,卻先是一愣。紅燭高舉,照著鸞床之上的雲嫣,卻是鳳冠霞帔端坐其土。恍惚間就如當日的情景。

一樣的紅燭羅帳,鳳冠霞帔,不同的卻是此刻。人的心意!雖然比之上次當然要簡陋了許多,但其中的喜意卻絕非上次能比。

許仙微笑上前,揭開蓋頭,見雲嫣微施粉黛的臉頰,…番精心的打粉之下更見嬌艷。

此刻正含羞帶喜的抬頭望著他,輕聲道︰「夫君喜歡嗎?」當初的雲嫣也絕想不到,將來會有這樣的歡辜吧!

許仙勾起她的下巴,調笑道︰「這算不算改嫁!」

雲嫣別過頭去,道︰「隨你怎麼說!」金色的鳳冠在燭火中閃著光彩,光芒流轉間似乎展翅欲飛。

許仙雙手按在雲嫣的雙肩,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按到在大床上,將身體壓在她身上,靜靜的體會著她有致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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