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離在天地之間的滅世火焰啊,請听從我的召喚,服從我的意志,焚化萬物吧……」
滿臉的虔誠,詭異男子全身閃爍著聖潔的光芒,像是融入了天地之間一般,化為了上蒼的分身︰
「火龍焚天!」
世界像是凝固了一般,至虛空的深處傳出了一聲震天長嘯,一頭五爪神龍破雲而出!它周身沸騰著炙熱的火焰,熔煉得虛空陣陣扭曲,涌動著天地至尊的霸道氣機。狠狠的迎向了項頂天的傾力一擊!
「轟隆隆!」
劍幕絕世、火龍霸烈,兩者相接,驚天而響!狂暴的能量轟出了一道沖擊波,一下子橫掃了千米方圓!
大地震蕩、龜裂、沉陷,沙影遮天蔽日;城牆晃動、破碎、坍塌,消失了三百米!四周的人群,像是放飛的風箏般,被高高的拋向了天空。中心地帶,像是原子彈爆炸了般,升起了一朵火紅的蘑菇雲……
動蕩持續了數分鐘,終于緩緩的平靜了下來。當一陣大風吹過,顯現出的戰場一片狼藉,一口十數米方圓的巨大坑洞,升騰著陣陣黑煙,默默地敘述著那對壘一擊的恐怖。
「那武夫,你還能站著,當真讓本侯吃驚啊!」
拂去了額前的沙粒,詭異男子滿臉的戲謔,得意的調侃著項頂天。
「我的師尊、月兒,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如一柄繃直的長弓,項頂天滿臉的漲紅,他雙眼耀著血光,生硬的喝問著。
「看你讓本侯使出了‘古術’的份上,給你個機會!要是你能戰敗我,本侯就回答你的問題!」
淡淡的說著,詭異男子眼中卻滿是邪異的光芒,像是孕育著一個驚天的陰謀般。
「我不會打敗你,項爺要親手宰了你!」
滿臉的恨意,項頂天喝出了這最後的一句話,張口噴出了一大灘血液,便如死尸般倒了下去。兩滴血色的淚珠,蘊含著無邊的愧疚,落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他在感傷什麼?是自己低微的戰力、是戰敗的屈辱?還是想起了那些人,想起了那年少輕狂的錯事,或是想起了那最重要人的煎熬與悲哀。
冷風吹過,打著旋兒,帶走了一片沙粒,卻拂不去那濃濃的悲傷……
「本侯是扼殺了你這危險,還是放任你成長呢?」
詭異男子大步邁到了項頂天身邊,冷冷的看著臉色紙一般蒼白的最後武者。
「侯爺,小人替您護住了這小妞,沒有讓她的身子受一點傷!」
王沖提著那白裙女子,大步跑了過來。他向著詭異男子獻媚的笑著。
「嗯!」
詭異男子點了點頭,依舊滿臉冰冷的看著項頂天。
「求你不要殺他!」
白裙女子望著頻死的項頂天,星辰般的眼眸一下子就紅了。她拉住了詭異男子的手臂,滿臉可憐的祈求著。
「嘿嘿,你想救他?」
艷紅的襯衫、青綠的長褲,詭異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下一瞬又變得猥瑣無比了。
「是!」白裙女子低下了頭,輕語道,「求您放過他!」
「適才英雄救美,現在美人救英雄!哎呀呀,小爺興奮了!」滿臉的下作,詭異男子輕佻的問道,「放過他也不是不可以,可美人……你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啊!」
「你想要什麼?」白裙女子咬著下唇,貝齒如玉般晶瑩。
「妞兒,你叫什麼?」伸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詭異男子輕佻的笑道,「來,給爺笑一個!」
「我叫雪兒!」
昂起了白淨的下巴,女子含著淚水,露出了笑臉。
「那個誰,把這廢物背回去吧!」遙遙的一指邪雲,詭異男子不屑的喝道,「等他醒後,告訴他本侯叫‘西門硬’!可以任意揉捏他這個‘武夫’的西門侯爺!」
「侯爺,這兩只老鼠……」王沖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他向著西門硬表達了殺意。
「喝!」
單手一拂,能量洶涌。一片熾熱的火焰便攀上了王沖的身體!
「啊∼」
淒厲的哀嚎,轟轟喝響。火人王沖滿地的打滾,全身不斷的抽搐間,他便在刺鼻的黑煙中,永遠的死寂了!
「本侯的命令,你也敢質疑?真是不知死活!」
瞬間滅殺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西門硬面色不改。像是踩死了一只臭蟲般,他滿臉不屑的呵斥著。
「呀∼」
一聲驚恐的輕呼突兀響起。看著如此血腥的畫面,雪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哎呀,怎麼嚇到了美人呢?」西門硬一下子又變得猥瑣無比,他大手胡亂的游走在雪兒身上,下作的笑道,「嘿嘿,小爺一會定好好的補償美人!」
一派紈褲之態,詭異的西門硬便在下作的大笑聲中,摟著白裙雪兒,離開了狼藉的戰場。這般的肆無忌憚,除了因為實力,更多的原因便是……這里,是混亂的血色末世!
「她還在等他嗎?」
邪雲的痞氣消失了,一直不羈的他望著遠去的雪兒,眼中浮出了淚水。
沒人會知道這「淚」是為了什麼,邪雲一直將一份單愛深埋著。末世的感情卑微而沉重,漢子們承擔不起。心的悸動、魂的相思,所有的簡單都要深埋,因為……明天,也許不會再來!
「嘿∼」
抹去了淚痕,邪雲腰身一擰,背起了若死的項頂天。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蹣跚的走向了無憂基地的入口。
隨著「咯吱」雜響的升降梯起伏,城牆之外又變得死寂一片了。
「呼呼∼」
陣陣冷風吹過,揚起一片片沙影。
那被項頂天點穴定身的巡城戰士們,露出了被掩埋的身形。有的已然死亡、有的仍在殘喘,可沒人會關注、沒人會尋找他們的蹤影。被遺忘是他們的宿命,寒冷、饑餓的死亡便是終結。
這里是末世,沒有同情、沒有幫助。活著便是存在,消失便是死亡,不會被人記住、不會有人哭泣……
潮濕、壓抑的無憂基地中。隨著邪雲的回歸,一群滿臉焦急的居民圍了過來︰
「邪雲,小友怎麼了?」
廖老滿臉的蒼白,看著若死的項頂天,他急促的喝問著。
「受了點傷,死不了!」邪雲又恢復了滿臉的痞氣,他看著焦急的廖老,疑問道,「這是怎麼,大家的情緒怎麼都這般低落?」
「變異蟲草蔓延開來了,基地中的大部分人都病倒了!」
滿臉的悲憤,廖老的身軀更加的佝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