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錦寒把她領到地道中時,她的腦子還停留在關于寶藏的事情上。,,用手機也能看。
她既有些感動又心有不甘,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她?難道是在防著她?
夏錦寒一手舉著風燈一手牽著她,嘴上還抽空她講解︰「這個地道是我和林童一起挖的。我從九歲開始犯病,每到月末家人就把我關進來,這十天內,我除了啞伯誰也見不到。林童,當然也就是我,最初為了逃離這兒便開始挖掘地道,那時年紀小也挖不了多少,後來力氣增大了,就這麼日積月累的挖下去,看上去有模有樣的。我覺得這地道挺好的,又和啞伯一起修整了一下。沒想到如今竟派上用場了。」
李秋萌這才回過神來,她悻悻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領我來看寶藏呢?」夏錦寒先是一怔,旋即低笑起來。他驀地停住了腳步,專注的盯著她看,雙眸中閃著幽幽的光芒。
「你怎麼了?」
「秋萌,」夏錦寒的唇嚅動了幾下,深情款款地低語︰「其實這里就是用來藏寶的。」
李秋萌一下子激動起來,四處張望一下︰「在哪里在哪里?」
「在這里。」夏錦寒單手抱著她。
「……」
他口中的熱氣呵在她的脖頸,又酥又癢,她的心也跟著一起蕩漾起來。勾引孕婦是不道德的。
「你就是我的寶藏。」
李秋萌先是震驚再是咬牙。
好不容易來一個氣氛和情調就被她這麼毀了。
「你——」夏錦寒氣餒。
李秋萌指指牙齒︰「酸倒牙了。」
夏錦寒︰「……」
李秋萌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打擊對方的積極性。她連忙表示出一副懺悔的模樣︰「其實這不怪我,主要是我听這種話听得太少,還不適應。你要是經常這麼酸,我就習慣了。」
他輕哼一聲,別過臉去︰「想得美。」
夏錦寒領著她在地道里轉了一圈。
「我離開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會出重金雇人保護你。那個女人明著不敢怎麼樣,但還是得防著。她這人非常小心眼,咱們這麼一鬧,她覺得沒臉一定會尋機報復的。」
李秋萌情緒不由自主的低落起來,眾生平等個頭,一滴皇家雜血就能將她壓得死死的。她悶悶的答道︰「我知道了。」
這是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分別,而且還是在這種狀態下分別。無論多麼豁達的性子,心中都難免會有些失落和傷感。
夏錦寒絮絮叨叨的囑咐她︰「白天的時候你就住在別莊里,去村子里呆著也行。身邊一定得帶著人。晚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覺得不對勁你就藏在地窖里。反正夏天呆在里面也涼快。」
「嗯。」
等他絮叨完了,李秋萌忍不住問了一個一直盤旋在腦中的問題︰「你路上會有危險嗎?」
夏錦寒避而不答,又開始說起酸溜溜的情話︰「再大的危險也不怕。真的,我覺得跟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能扛過去。」
李秋萌清咳一聲,他的意思是跟她在一起有安全感嗎?她穿越前,也有很多人說跟她在一起有安全感,不怕小偷不懼流氓更不怕,那些人說她比還色。不過那都是女生。
李秋萌想了很久,心中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成了︰「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否則我就——」她本想說的是我就拿著你的錢找小白臉,又一想,這話太不近人情了。于是,她果斷打住不說。
夏錦寒了然一笑,輕輕用手在她腰部一捏,沒再追問。
這一夜,兩人毫無睡意,嘮嘮叨叨說了半夜,直到李秋萌困意襲來,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清早,天剛蒙蒙亮,夏錦寒便醒來了。他戀戀不舍的盯著妻子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輕手輕手的穿衣起身到外間梳洗。接著他又去客房叫洛薇薇和梅超逸,誰知這兩人早已準備妥當,只等著他了。
他沖兩人勉強一笑,又忍不住折回房間再看一眼李秋萌。
「你怎麼不叫我?」李秋萌睡眼惺忪,呆呆地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動了動唇,一時不知該說哪句話好。
最後,夏錦寒只憋出了一句︰「萬一我真回不來,你就帶著錢財改嫁吧。」
「你這人好討厭。」李秋萌出聲埋怨,頭埋得低低的。
「還有,千萬別找小白臉,靠不住。找個丑些的。」
秋萌突然抬起臉來,淚中帶著笑意。
她伸開雙臂,夏錦寒怔了一下,急忙將身子前傾,兩人結結實實的擁抱了一下。
李秋萌飛快利落的在他脖上肩上連咬幾口,邊咬邊囑咐道︰「別硬撐,告不贏也沒關系,你回來咱們再想辦法,我一定能想出好辦法讓那女人上西天。」那麼多死法總有一種適合她。
「好,我記得了。」
不能再說了。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呢。
夏錦寒強忍著沒再回頭,大步離去。
夏青夏白早已牽好了馬在外頭等著,冬雪晚晴眼圈紅紅的站在一旁。
「走吧。」洛薇薇率先翻身上馬,她為了出行方便特地扮成男裝。接著,梅超逸和夏錦寒也紛紛上馬。幾匹快馬向東南方向飛馳而去。
當日上午,衛景夫妻好好安慰了李秋萌一番後也離開了別莊。偌大的莊園內只剩下了啞伯、夏紫和冬雪晚晴。李秋萌突然覺得里面空蕩蕩的,心里空落落的難受。她帶著大黑在後園遛彎,或是帶著孩子們在村里閑溜。
閑下來時她就讀兵書,看別人是怎麼殺人的。她還在心里勾勒了十幾種對付長風縣主的方案。她甚至想出了下一部小說的名字——《殺死一只母狼》。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去了半月。夏錦寒一行人仍然杳無音信。京城那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李秋萌不禁有些焦灼起來。天氣越來越熱了,她和冬雪晚晴一商量,開脆搬到地下秘室去住算了。她沒想到這個決定還真救了她。
這件事情發生在夏錦寒離家後的第二十天。那一晚,李秋萌所在的房間詭異的起了火,但一向警醒的大黑卻沒有任何動靜,夏紫和啞伯也睡得很死。那火又不知是被何人所滅,也沒有殃及到別的房間。總之第二天她進屋時發現床帳已經一片焦黑。
主僕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對那個女人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李秋萌的心由焦灼變成了暴躁。她時常有一股沖動,干脆放火將那個女人燒了,或是提刀把她砍了算了。沖動上來,她再按下去,如此反復。
冬雪變著法子安慰李秋萌︰「小姐,您千萬別暴躁別沖動,否則的話,生出來的寶寶也是暴脾氣。」說著,她指了指身邊的現成例子︰「晚晴就是這樣,她娘懷她時,整天跟她女乃女乃慪氣,然後晚上就沖她爹發脾氣。她的本名就叫晚清,就是晚上清算的意思。結果您看她這脾氣。」
晚晴為了使勸諫更有說服力,第一次默默的承認了。
李秋萌深吸了一口氣,撫著月復部喃喃說道︰「不暴躁不暴躁,老娘當不了淑女就當淑女她媽。也許是帥哥他媽。」
六月的時候,衛景告訴她,長風縣主隨安王一起去南山避暑了。又過了幾天,夏錦寒一行人就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秋萌——」夏錦寒的臉已曬成了古銅色,下巴長了一茬淺淺的胡須。他神色激動的看著李秋萌,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就此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李秋萌走向洛薇薇和梅超逸,十分真摯的道謝一番,兩人笑著推辭。他們也和夏錦寒一樣,同是一副灰頭灰臉的模樣,但三人精神極好。看樣子,此行大有收獲。
趁著三人沐浴更衣時,李秋萌一邊派人去請衛景,一邊讓廚房準備好酒好菜,為他們接風洗塵。
眾人再度聚首,不由得一陣唏噓感慨。
衛景迫不及待的問道︰「快快,說說這次的經歷。」
夏錦寒深深嘆息一聲,總結道︰「我們正好趕上這個時機,尋常時候是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我估計上邊那位早就想整治這些水氏宗親了。這次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
說到這里,他示意洛薇薇︰「你來說吧。」
洛薇薇倒也沒推辭,她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將進京經過娓娓道來︰「……果然被表嫂說中了。京城之中掀起了血雨腥風。很多人一夜之間升官加爵驟登高位。自然,有笑就有哭的,也有很多大官突然被擼下來了。輕的被流放,重的抄家滅族。他們中有的是貪官有的卻是清官。這些後面再說,先說我們告狀的事,我當時本想借著楊夫人和我的那一點交情讓她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提上幾句,誰知道我一開口中向楊夫人透露此事,她便說這這事太大,她做不了主,要去問問自己的丈夫。結果,第二天他們夫妻正式招待了我,還詳細的問我究竟知道多少。」
「你怎麼說?」衛景雙眼放光,緊追一句。
「還能怎麼說,我就按表嫂之前交待的編唄。反正他們說了,說錯了也沒事。我就說我听人說長風縣主是安王的私生女,他們父女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李秋萌差點笑噴了,這話的確是她常用的。
「……因為安王太惹眼,所以這些事情便交給了她來做。長風縣主表面上是找在找情郎實則是在暗暗聯絡收攏各方勢力,她後來看上了表哥的人才和經商才能。便想一舉兩得收為已用,但表哥精明無雙,看穿了他們意欲圖謀不軌,再加上對嫂子忠貞不二,所以嚴詞拒絕了她的招攬。她因此懷恨在心,意圖報復嫂子,嫂子大義凜然的當堂怒斥她對太後不忠,丟了天家的臉面,結果被公主嚴刑拷打,差點一尸兩命,幸虧被一世外高人所救。表哥為了朝廷不受奸佞蒙蔽,為了為妻子討回一個公道便毅然入京告狀……大概就這些吧。」
衛景听罷縱聲大笑,其余人也跟著一起笑。
夏錦寒突然沖梅超逸拱拱手,正色道︰「多謝世外高人。」
「哈哈……」眾人再次大笑。
梅超逸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我發誓以後再不干這行當了。」他說這話時,眼楮卻不由自主的瞟向洛薇薇。洛薇薇假裝低頭喝茶,眾人會心一笑。看來兩人在這一個月中也沒閑著。
作者有話要說︰有興趣的收下新文,這兩文完結後開始主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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