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妘听我此言,面色不快︰「元親王是賢妃害死的,卻與本宮何干?」
我淡笑︰「皇後娘娘,咱們倆人面前就不需說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了,娘娘心中清楚,臣妾心中更清楚【傾城舞之洛妃傳9章節】。」
秦延妘淺笑︰「宸妃妹妹說的是,只是妹妹知道卻也無可奈何,妹妹並不能為元親王報仇【傾城舞之洛妃傳9章節】。」
我略一挑眉,淡笑道︰「雖臣妾現在不能將娘娘怎樣,但還有日後。臣妾以為皇後娘娘如今最該在乎的應是三皇子的母舅,尚在天牢之中的秦公子,娘娘您說是不是?」
秦延妘聞言變了臉色,威脅道︰「本宮上回跟宸妃說的事情宸妃可還記得?」
我看著秦延妘,佯裝不知,滿臉迷惑︰「臣妾不知道皇後娘娘所指是何事?娘娘跟臣妾說的事情太多了,臣妾記不起娘娘所說的是哪一件。」
秦延妘也不生氣,淡笑道︰「宸妃妹妹還是這般愛打趣,難道妹妹就不怕孔府之人找上門?」
我老神在在,毫無畏懼︰「本宮一貫心系民間百姓疾苦,孔家人願來找本宮話話家常,本宮正好可以從孔府族長口中知曉京城百姓疾苦,本宮求之不得,怎有害怕一說?」
秦延妘滿臉不屑︰「既然宸妃妹妹裝傻,那本宮便也不需給妹妹留面子,只能直言提醒妹妹了,若是孔家上門討債,妹妹有銀子嗎?」。
我用娟怕掩面,樂不可支,仿佛听見了好笑之事一般。
皇後不明所以,看著我道︰「宸妃這是笑什麼。」
我止了笑,樂道︰「皇後娘娘這話說的有意思,本宮未曾欠債,這孔府之人是活膩味了嗎,膽敢誣陷堂堂皇妃?」
看著秦延妘滿臉迷惑,她定是還未知曉孔家之事,我嫣然一笑,勸道︰「皇後娘娘還是回去好好問問大司馬,這孔家之人是否可靠。」
今日秦延妘听我所言,定會懷疑孔府忠心,回去之後一定會知會秦琥嚴查。
若是問出所以,知道孔府瞞了事情,以秦琥此人的脾性是不會再輕易信任孔家之人了。
如此甚妙,我莞爾一笑,又添油加醋道︰「爪牙多了,難免會生出一兩只不听話的爪子,這亦是常事,皇後娘娘莫往心里去,還是抓緊時間救出秦公子的好。」
頓了下我才又道︰「就算萬歲眼下不定秦公子之罪,秦公子身嬌體貴的如何吃得了天牢里的苦。」
「再說,這京城里吃過秦公子虧的官家子弟們,定是早早招呼了天牢守衛好好招呼秦公子,只怕大司馬的威風在羽林軍掌管的天牢里使不開啊,白白叫秦公子受委屈。」
秦延妘一貫心疼秦莽,若不是秦琥與秦延妘嬌縱,秦莽又如何敢在京城里橫行霸道,肆意妄為。
果然秦延妘听我火上澆油,越發心疼︰「林輕宸,誰不知這羽林軍是林少晟之人,若是莽兒在牢中吃苦,定也是你為之,本宮定將這筆帳算到你頭上。」
我嫣然輕笑︰「喲,皇後娘娘如此說,臣妾倒真有些害怕了。娘娘是在用正宮娘娘的身份威脅臣妾欲讓臣妾干擾朝政嗎?」。
秦延妘不以為然︰「宸妃讓自己的哥哥濫用私權殘害殘害忠良,本宮就不能管一管嗎?」。
我連忙做驚恐狀︰「皇後娘娘這話說的重,臣妾惶恐。娘娘的弟弟乃是自己犯了王法被皇上抓進天牢里的,若說殘害忠良,娘娘所指是皇上嗎?」。
秦延妘冷聲怒道︰「林輕宸,莫要與本宮顧左右而言其他,記著本宮的話,若是秦莽有一絲閃失,這筆賬本宮都會記在你的頭上,本宮唯你是問。」
我嬌笑連連︰「皇後娘娘如此可真是嚇到臣妾了,只是臣妾哥哥不比皇後娘娘的弟弟,娘娘的弟弟那是肆意妄為慣了的。臣妾的哥哥忠心愛國,恪守典法與秦公子不同,怎會叫臣妾區區婦人干涉了朝綱法制。」
我並不理會秦延妘面色的不悅,轉而厲聲冷道︰「況,本宮與皇後娘娘的帳不止這一筆,娘娘不找本宮算,本宮還要找娘娘去算。」
秦延妘大笑︰「宸妃好氣度,本宮這回算是棋逢對手,與妹妹好好博弈一局方才盡興。」
我嫣然一笑︰「皇後娘娘說的是,與娘娘博弈,方才精彩。」
皇後淡笑輕笑︰「本宮乃是這宮中的正宮娘娘,宸妃不過是四妃之一,待六月玨淑華產下麟兒,若是得封貴妃,宸妃妹妹這宸妃之位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我莞爾一笑︰「娘娘說的是,宸妃之位本就算不得什麼。臣妾略略能瞧的上眼的便是皇貴妃之位。」
皇後仿佛听到笑話一般,譏諷大笑︰「哦,妹妹當真是膽大的很,除了開國皇貴妃,我朝還未再封過皇貴妃呢,本宮倒要看看妹妹可是這第一人。」
我嫣然輕笑︰「臣妾志在必得,娘娘等著瞧就好。只是若妹妹做到了,皇後娘娘就不擔心嗎?」。
皇後訕笑︰「笑話,本宮擔心?本宮擔心什麼,不說宸妃你坐不上皇貴妃之位,就是你坐上了,待本宮的冉兒封了太子,皇貴妃又如何?」
我掩嘴輕笑︰「元親王在時,本宮認定了這皇太子之位非吾兒莫屬,今日臣妾還是這句話。」
皇後輕扯嘴角,滿臉不屑︰「如此甚好,本宮與宸妃各執一子,好好下一盤,今日勝負未分,本宮不與宸妃逞口舌之快,只看最後花落誰家。」
我淡笑回應︰「皇後娘娘說的是,這點上臣妾與娘娘不謀而合。」
皇後冷冷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待皇後走遠,我轉頭對著躲著拐角處的朱淑華道︰「朱淑華可听夠了?不夠本宮再說些給你听听?」
朱淑華連忙走出來對我拜道︰「臣妾萬死,臣妾並非有意要听宸妃娘娘與皇後娘娘說話,臣妾萬死。」
我略略嘲諷看了眼朱淑華,面色淡淡道︰「朱淑華不必跟本宮說萬死,這話朱淑華該留著跟皇後娘娘去說。本宮今日與皇後娘娘所言皆是隱晦之事,若是叫皇後娘娘知道朱淑華听了牆角,她倒真是要讓朱淑華萬死了。」
朱淑華是聰明人,听我此言,心中清楚的很,她既已偷听到皇後親口承認元兒是自己幕後害死,若是叫皇後知曉了,依著皇後在宮中的手段必不會放過她,連忙跪下跟我求饒︰「宸妃娘娘饒命,宸妃娘娘饒命,臣妾知錯了。」
我看著朱淑華,面帶淡笑︰「朱淑華現在可是明白非禮勿視,非禮勿听的的道理了?」
「宸妃娘娘,臣妾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
朱淑華跪在地上,言辭懇切,我知她是怕我記恨當初她不肯為二哥他們作證一事,故意問道︰「哦,本宮不知朱淑華哪里錯了?」
朱淑華听我此問,忙出言認錯︰「臣妾當初不該為了一己之私棄二公子與銀染不顧,臣妾知道自己當初差點害了二公子一條命。臣妾萬死,求娘娘饒命。」
我看著朱淑華淒淒慘慘,冷哼一聲︰「看來朱淑華比本宮想象中看的更加清透,亦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朱淑華跪在地上,殷殷切切︰「臣妾還有四皇子要撫養,求宸妃娘娘替臣妾瞞了此事,不要告訴皇後娘娘,臣妾求娘娘開恩。」
我看著地上的朱淑華,不禁訕笑︰「朱淑華差點害死本宮的二哥,難道本宮二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況,本宮的二哥還救了朱淑華與四皇子一條命,朱淑華就是如此恩將仇報的嗎?」。
「可是宸妃娘娘,林都尉如今還好好的活著,您就放過臣妾,求您放臣妾一馬。」
二哥為何還活的好好的?那是我用洛神淚換來的,我抬高眉毛看著朱淑華,滿臉不解︰「朱淑華今日自己好奇,偷听到了一個滔天的秘密,本宮並不想將朱淑華如何,朱淑華何故要本宮放你一馬?本宮在朱淑華心中竟是動輒要人性命的毒辣之人嗎?」。
朱淑華連忙搖頭否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求宸妃娘娘替臣妾保密,若是叫皇後娘娘知道臣妾今日在附近,臣妾定是難以善終,求宸妃娘娘開恩。」
我看著她淡淡笑道︰「朱淑華不覺得很劃算嗎?自個兒好奇偷听,一听就听到了本宮與皇後討論元親王之死,這驚天的秘密,宮里還真沒幾個人知道呢。怎麼現在朱淑華卻害怕起來了?朱淑華如今求本宮開恩?當日本宮求你救林都尉一命時,你是如何搪塞本宮的,自己忘了嗎?」。
「宸妃娘娘,臣妾錯了,您就看在林都尉如今還好好的份上饒了臣妾吧。」
朱淑華此言,叫我急火攻心︰「林都尉如今還好好的?虧你說的出口,你可知本宮當時受了怎樣的煎熬?你可知林都尉又是因何活到現在?」
朱淑華連連搖頭,只一個勁的求道︰「宸妃娘娘,臣妾錯了,臣妾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臣妾錯了。」
我看著朱淑華,冷笑出聲︰「本宮今日不妨明白告訴淑華,如今是本宮的二哥無事,否則本宮必不會放過淑華。」
「臣妾謝宸妃娘娘恩典,謝娘娘寬宏大度不與臣妾計較。」
我面色冷冷道︰「本宮並非大度,本宮只想告訴淑華,這宮里有頭腦,動了腦筋的女人比比皆是。朱淑華想要四皇子飛黃騰達,本宮心中明白,亦能體諒,只是本宮想要告訴淑華,有些事謀算太過反而會傷及己身。當日四皇子滿月酒上,淑華還沒看明白了些嗎?」。
朱淑華茫然搖頭,我輕輕一笑,才悠悠開口︰「當日因著本宮沖撞了皇帝,皇上免了五皇子滿月之宴,只是四皇子滿月宴上,朝堂重臣可曾將四皇子放在眼中?」
朱淑華面色一怔,若有所思。
我接著道︰「當日本宮請謝大人為皇子師日後為五皇子指點一二,謝大人滿口應承,皇上未置一言。朱淑華請尹大人為皇子師日後為四皇子教習一二,尹大人婉謝推辭,皇上亦言淑華你是操之過急。其中深淺,朱淑華竟是看不透嗎?」。
朱淑華听我所言,失去了妄想,癱軟在地,喃喃道︰「都是皇上的皇子,為何不一樣,臣妾想為暠兒籌謀,乃是天下父母心,臣妾錯了嗎?」。
我看著癱軟在地朱淑華,輕聲出言︰「為父母者沒有不望子女好的,朱淑華的念想未錯,只是用錯了方法,你以為除了長樂宮上下的奴才本宮就會失了臂膀?你以為你害死了林都尉五皇子就失去了依持?」
我略搖搖頭再道︰「長樂宮的奴才沒了,本宮府中仍有忠心的奴才,林都尉沒了,本宮還有相爺與鎮南大將軍,況,五皇子還有四皇子沒有的皇恩。本宮舍不下的是那份情,是奴才們與本宮的情誼,是二哥與本宮的情誼。」
朱淑華,依舊喃喃重復之前的話︰「為何都是皇上的皇子,皇上卻是看得不一樣?」
我看著朱淑華,清清淡淡道︰「帝王心海底針,誰人知曉?都是本宮與皇上的兒子,為何二皇子得天獨厚,五皇子備受冷落?」
「宸妃娘娘是想告訴臣妾,這些都是命嗎?可是臣妾不信命,臣妾的命不若娘娘,臣妾不信,同為皇子,蒿兒的命不如五皇子。臣妾願為蒿兒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