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皇帝坐在榻前安慰李嬋,皇後立在塌旁,殷殷垂詢。
朱淑華負責照看李嬋的身子,如今李嬋出事,她心中定是不安,滿臉忐忑的站在一邊。
我走進殿內,俯身請安︰「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皇帝面色淡淡並不出言,皇後亦是不發一言。
朱淑華遠遠對我屈了屈膝算是行禮。
李嬋靠在榻上,並不睜眼,仿佛不願見我一般,更遑論行禮請安了。
我看著屋內眾人,淡淡開口︰「不知皇上召臣妾來所為何事?臣妾愚鈍。」
皇帝見我低眉順眼,才肯開口︰「朕問你,朕日前賞你的雀舌現在何處?」
雀舌?皇上怎會突然問起雀舌,雖覺此事蹊蹺,卻也只能如實回答︰「前些日子玨淑華在長樂宮臣妾泡與玨淑華嘗了,淑華覺得不錯,跟臣妾討要,臣妾已將雀舌悉數送予玨淑華了。」
皇帝面色不悅︰「朕賞與你的茶,你為何不經朕允便隨意送人?」
我有些模不著頭腦︰「乃是因為玨淑華喜歡,臣妾…臣妾就……」
皇帝不悅,打斷了我的話︰「玨淑華若是喜歡,朕自會賞她,與你何干?」
李嬋听皇帝此言,簌簌落淚︰「宸妃娘娘,臣妾知道您心底恨臣妾,您恨臣妾奪走了皇上,可是您也不該如此狠心。」
李嬋說了一半自顧哭了起來,我不明所以看著李嬋︰「玨淑華,你這話說的蹊蹺,你跟本宮討茶說你喜歡,本宮二話不說,命丫鬟取了茶給你,你今日之話是何意思?」
李嬋滿目淒淒盯著我反問︰「臣妾是何意思?臣妾是何意思宸妃娘娘不該比臣妾清楚嗎?」。
我不明所以,只滿臉迷惑的看著眾人。
李嬋恨恨出言︰「宸妃娘娘,但凡臣妾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您有什麼不快,您沖著臣妾來,可您為什麼這麼狠心,想要害死臣妾月復中的皇兒,你可知道臣妾月復中的乃是皇子,是皇上嫡親的血脈。」
我看著哭成淚人的李嬋,越發覺得不可思議︰「玨淑華這話說的本宮不明白,本宮何時要害你了?你在自己宮中出了不測,本宮並未在旁,你這是何意?」
「宸妃娘娘,您莫要裝了,本宮今日早上還是好好的,不過喝了一口您送予臣妾的雀舌,便就變成了這番光景,您還覺得與您無關嗎?」。
鬧了這半日,竟是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看來李嬋用計至深不惜自損,意不僅在嫂嫂,更是在本宮身上︰「玨淑華這話本宮听不明白,將軍夫人乃是本宮的長嫂,長嫂為母,況將軍夫人月復中的乃是相府長孫,本宮何必要害了自己的親佷兒?」
李嬋並不听我解釋,只諷笑道︰「那是宸妃娘娘您失了算計,娘娘,您不知道,這世間人算不如天算,千萬不能做虧心事。」
我滿臉錯愕的看著李嬋,不知所謂。
「您怎麼也想不到本宮今日會宣了鎮南將軍夫人進宮陪本宮解悶,您更想不到本宮會取出這雀舌與鎮南將軍夫人一同品味。如今本宮月復中的皇兒有皇上隆恩庇佑保了下來,可將軍夫人卻沒這麼好的福氣,您這就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想起嫂嫂,眼眶泛紅︰「本宮曾嘗失子之痛,豈會輕易害人子嗣。將軍夫人失子,本宮感同身受。」
李嬋滿臉不屑︰「宸妃娘娘,您就莫要在這演戲了,您如今替將軍夫人難過或許是真,可您現在您心底最難過的不過是未除去本宮月復中的皇兒。」
我看著李嬋,氣的渾身發抖,卻不知如何辯駁,只愣在當場。
皇帝面無表情,冷聲問道︰「朕問你,可曾在茶中下藥?」
我怔怔看著皇帝︰「皇上不信臣妾所言?」
皇帝避而不答,只冷冷問道︰「朕問你,有還是沒有?」
我看著皇帝,本欲答臣妾還是當年那句話,皇上若信不需問,若不信不必問。
可如今不比當初,若是我任性妄為只會害了身邊之人︰「臣妾回皇上話,臣妾未曾在茶中做手腳,若有虛言,天打五雷轟。」
皇後立在一旁,淡笑出言︰「本宮知道宸妃並非如此之人,只是鐵證如山。」
皇後說罷,看了看皇帝又笑道︰「眾人皆知宸妃剛烈,不怕天打雷劈。在這宮中宸妃最在意的乃是五皇子,若是宸妃肯以五皇子立誓,方才可取信于人。」
我看著秦延妘滿目關懷之語,心底卻清楚,此事不是她所為,她認定了是我所做,知我看重涵兒,逼著我拿涵兒起誓,若我心虛不肯,皇帝必要生疑。
我看向皇帝,不願輕易起誓。
此事我光明磊落,並非不敢起誓,而是我要看看這當朝帝王是否忍心讓我拿幼子起誓。
涵兒並非是我一人的孩兒。
況,我心中明白此事不是我所為亦不是皇後,十有*乃是李嬋所為。
良久,皇帝不置一言,皇後含笑勸道︰「宸妃妹妹若是無辜,便快點起誓吧,莫叫人多心生了嫌疑。」
我看著不為所動的帝王,舉起右手,對天起誓︰「我,林輕宸對天起誓,若心有不軌,在茶中做了手腳欲對玨淑華不利,天打雷劈【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生不如死,死不得善終。」
皇後看著我,好心提醒︰「宸妃莫忘了,是以五皇子起誓。」
我恨恨看了皇後一眼,接著道︰「五皇子,慕啟涵多病早夭,不得好死。」
皇帝見我說的狠毒,有些驚詫,愣愣看著我。
良久才道︰「罷了,朕亦不希望你變得如那些深宮毒婦一般模樣。」
皇後與李嬋听聞皇帝此言面色訕訕,心中暗自猜想皇帝所說是否話中有話,意在指責自己。
我看著皇帝,冷笑出言︰「臣妾今日還未變成毒婦,保不準,以後不會被人逼成毒婦。」
皇帝並不理會我,只冷聲開口︰「今日這事既然與宸妃無關,那便是隨侍之人所為,所有踫過此茶的人,全部杖斃。」
我聞言心驚不已,這茶是我要良辰取來給李嬋的,如此一來,良辰之命便是難保。
不對,這茶是良辰交與如意的,如此想來,如意也月兌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如意聞言,立刻跪下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無辜的,求皇上開恩。」
李嬋身邊就一個如意她使喚的還算順手,定不舍得失去了這條臂膀。
果不其然,李嬋見如意快要小命不保,有些緊張,趕忙開口︰「皇上,明明是有人要害臣妾,您為何還要把臣妾身邊的人問罪了事,臣妾本就沒有家人在身邊,如意侍奉臣妾殷勤,您殺了如意,臣妾以後還可相信誰人?」
皇帝見李嬋哭的殷切有些犯難。
李嬋趁勝追擊︰「臣妾知道您心底護著宸妃娘娘,畢竟宸妃娘娘比臣妾早進宮,又有五皇子在側,可您也不能因者要護宸妃娘娘,便隨意拉了臣妾身邊的宮人問罪。臣妾心里難受。」
李嬋哭的梨花帶雨,皇帝有些心疼道︰「你如今身子才受了創,如何再受得住這般激動,朕不殺如意就是。」
李嬋聞言破涕為笑。
我卻有些不安,皇帝答應不殺如意,可是良辰怎麼辦?
我心中焦急,卻烏爾想到自己中毒一事,連忙開口︰「皇上,臣妾覺得此事蹊蹺。」
皇帝不明所以,看著我︰「哦?宸妃覺得哪里不對?」
我迅速理了理思緒,有條不紊道︰「前些日子,臣妾中毒磕了血,臣妾身邊的丫鬟,口口聲聲說是玨淑華所為,卻當夜就被人在天牢里滅了口。後來因者玨淑華懷有身孕,此事也就擱下了,如今便是不了了之。」
皇帝打斷我的話道︰「此事,朕說過會還你一個公道,君無戲言。」
我看著皇帝,開口求道︰「請皇上容許臣妾把話說完。」
皇帝看著我,略略點頭,示意我說下去。
「今日玨淑華誤食毒物,樁樁件件都指明是臣妾所贈雀舌引起,只是臣妾並非愚鈍之人,臣妾如是想要加害玨淑華,何必如此明顯,拖了自個兒下水,況這雀舌乃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若是出了紕漏,定不會是皇上所為,臣妾避無可避,還不若送了它物。」
「臣妾當日送雀舌給玨淑華,一乃是因著玨淑華如今有孕在身,看著玨淑華當真是喜歡,臣妾不忍回了玨淑華之情,其二便是因著這雀舌乃是皇上賞下,臣妾覺得定無不妥才敢送給淑華。」
皇帝見我說的有理,點頭算是認同︰「那今日玨淑華中毒怎解?」
我神色堅定,出言答道︰「臣妾猜想,給臣妾下毒與暗害玨淑華的乃是同一人,意在除去臣妾和玨淑華。臣妾與玨淑華二人不論除去了何人,對于旁人來說都是少了一個阻礙。」
「況,就算臣妾與玨淑華僥幸躲了暗害,彼此卻也會生了間隙,到時候臣妾與玨淑華鷸蚌相爭,幕後之人仍會漁翁得利。」
皇後听我所言,目中隱隱露出凶光。
前次皇後利用李嬋毒害我是真,這次,我把謀害皇嗣的罪名也推到她身上,卻未指明是何人,只叫她有口難言。
如今我還不能與李嬋置氣,我最大的敵人乃是秦延妘,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扳倒秦府。
皇帝听我的解釋,點點頭,略抬眼看了看皇後,只叫皇後面上一驚。
秦延妘定是擔心皇帝懷疑于她。
李嬋卻是不依不饒︰「那雀舌茶,本宮從長樂宮帶回來之後,除了身邊之人並未有人踫過,怎會是它人所為?」
我看著李嬋,淡淡噙笑︰「本宮的藥盞更是除了近侍之人,無人能踫。可是本宮身邊最親信之人,卻差點害了本宮一條命。玨淑華如何能保證自己身邊未出已有異心之人?」
李嬋被我說的無言以對,卻不服道︰「就算宸妃娘娘沒有害本宮之舉,娘娘如何保證自己身邊之人沒有此意?」
「姐姐的奴才各個忠心護主,她們見不慣本宮受寵也已正常,若是她們生了歹心要為姐姐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