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日孔家都未來人求見,不禁有些驚疑【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待福泉從內務府回來之後,趕忙問了他︰「今日孔家可有人去找你,索要余下的七成銀子?」
福泉茫然搖頭︰「未有人來找奴才要銀子,主子從何處听聞孔家要來索要銀子?」
我嘆了口氣,無奈開口︰「本宮疏漏,上了皇後娘娘的當,孔家便要上門與本宮索要余銀了。」
福泉有些驚詫︰「孔家怎敢再上門與主子索要銀兩?」
嗯?福泉話中有話,為何不敢再上門?
福泉話一出口,自覺失言,有些不安,我連忙追問︰「福泉,此話怎講【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福泉面上有些為難︰「主子,奴才答應了德總管,奴才不能告訴主子。」
我故意拉了臉,正色對他惱道︰「福泉,本宮問你,這宮里,本宮是你的主子還是德廣是你主子?」
德廣犯難︰「這……主子……」
我故意冷斥道︰「福泉,你還不快說。」
福泉怕我生氣,無奈開口︰「回主子話,前日奴才去跟大總管回話,求大總管替咱們內務府去跟皇後娘娘求情,開春多撥些用度銀子,好付清菜戶的余下的欠銀。」
我來了精神,等著他說下去。
「大總管悄悄告訴奴才,不必擔心余下的銀兩,年前皇上已替咱們付清了。」
我有些驚訝,不太敢相信︰「皇上如何知道本宮欠了菜戶銀子?」
「回主子話,那日奴才急于去尋三家主事,沒想到皇上來了咱們長樂宮,便讓皇上瞧見了。」
福泉如此一說,我便想了起來,那日皇帝還說看見福泉急忙忙出去了,問我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如此看來,皇帝定是事後派人探查了底細,又替我付清了銀子,怪不得三家第二日都那般好說話︰「原來如此,既然皇上已付清了銀兩,皇後為何還要借此來要挾本宮?」
福泉欠身︰「回主子話,奴才估模著,定是皇上不欲人知,命三家收緊了嘴巴。那孔家再難纏也不敢犯了欺君之罪,估模著皇後那邊也未敢說。」
我點點頭,深覺福泉說的在理︰「好了,今日你與本宮說了此事,本宮亦會佯裝不知,不會叫你日後在宮中難做。」
福泉見我願體諒他的難處,千恩萬謝︰「奴才謝主子體諒,奴才就知道主子是天下間最好的主子,絕不會叫奴才難做。」
我烏爾一笑︰「你啊你,何時也跟他們學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福泉被我一說,面上有些訕訕︰「奴才說的是真心話,絕非花言巧語。」
我對他微笑點頭︰「好了,你的心意本宮明白。快去忙吧,如今皇後娘娘定是等著尋了錯處將你攆出內務府去。你更要事事仔細,時時用心,莫讓她抓了把柄。」
「奴才省得,奴才謝主子提點,奴才告退。」
我點頭容他退了下去。
皇帝為何為我付了銀兩卻不欲人知?
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就一樣安安穩穩的過了幾日,宮中平靜的叫人不敢相信。
估模著是因為皇帝這幾日都忙于公務,並未踏足後宮,因而後宮才未起什麼風浪。
晌午卻傳來一道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李嬋與鎮南大將軍夫人在關雎宮內誤食了毒物,紛紛有流產的征兆,整個太醫院都被傳去了關雎宮,鬧得整個宮中人仰馬翻。
我听聞消息之後驚得打碎了手中的月洗盞,大嫂怎麼會在關雎宮?為何我卻不知道?她們又為何會中毒?
滿腦的疑問我無從問起,心慌意亂,頭一回,失了主心骨。
銀染見我焦急的失了心神,開口點醒了我︰「主子,您快去關雎宮瞧瞧,這宮里的太醫莫不是要听玨淑華的差遣,若是誤了給將軍夫人保胎的時機可如何是好。」
對對,這宮中之人,想到的定是保皇嗣龍脈,嫂嫂雖是將軍夫人,卻不如李嬋月復中的孩兒重要。
李嬋若是流產,太醫院都逃月兌不了責罰,他們定是首保李嬋,想到此處我心中有些害怕,越發焦急,聲音也跟著抖了起來︰「備車,去關雎宮。」
鸞車還未停穩,我便急急忙忙的跳了下去,我林府長孫決不容失,決不。
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秋蘭趕忙扶了我,我顧不上腳上傳來的麻痛之感,只帶了宮人快步的走進關雎宮呢。
關雎宮內亂成了一團,丫鬟宮女奔走不停,我看著宮女手中端出的血水,越發害怕。
她們不停行禮,擋了我的去路,我只繞路而去,不管不顧亦不喊起,我害怕,害怕那血水是李嬋的,失了龍脈,嫂嫂恰在關雎宮中,李嬋又怎會放過嫂嫂,定要咬死嫂嫂牽上我林府。
我更怕,怕那血水是嫂嫂的,喪子之痛,蝕骨之痛,我嘗過,決不能讓嫂嫂再嘗。
進了內殿我看到那血水是從嫂嫂房中換出來的,便癱軟了。
趕忙走進嫂嫂所在的偏室,室內竟無一個我熟識的面孔,那些經驗老道的御醫,通通不在嫂嫂這廂。
「微臣參見宸妃娘娘,娘娘千歲。」
「快起,莫要給本宮行禮,醫人要緊,千萬保住將軍夫人月復中之子【傾城舞之洛妃傳章節】。」
我該怎麼辦,我要去李嬋那廂傳太醫,對,去李嬋那廂。
秋蘭附到我的耳畔,小聲耳語︰「小姐,先生,找先生。」
對,對,我竟記得忘記了先生,趕忙去了李嬋那廂,滿滿站了一屋子婦科聖手,我壓下心頭之火,趕忙去找先生。
先生卻不在殿內,隨即抓了一個宮婢問話︰「太醫的杜太醫呢?」
那宮女被我焦急的神態嚇到,顫顫巍巍︰「回…回宸妃娘娘話,奴……奴婢不知道哪個杜太醫。」
我見她結結巴巴,越發焦急︰「杜謙,杜太醫現在何處?」
太醫院首座見我有些不悅,連忙回話︰「微臣回宸妃娘娘話,今日杜謙不當值,方才關雎宮派人去請時,杜謙托口有事在身,不肯前來。」
我知道太醫院的人見不慣先生目下無人,我心底卻清楚,先生是不願為我以外的人保胎︰「秋蘭,你腿快,快去,快去請先生。」
秋蘭領命疾步而去。
我看著李嬋只是隱隱出了些血,對著宮內的太醫道︰「將軍夫人如今看著不大好,哪位太醫精于安胎,隨本宮去瞧瞧。」
一宮太醫皆是面有難色︰「宸妃娘娘,這玨淑華娘娘的身子若是出了差池,微臣們可擔不起。」
我听他們此言,心中大為惱火︰「玨淑華這若出了岔子,本宮擔著,你們且隨本宮去那邊瞧瞧,待杜太醫來了,便可回來。」
一屋子太醫見我動怒,不敢出聲,卻也不肯挪步。
李嬋嚶嚶哭泣︰「宸妃娘娘是想趁皇上不在害死我們母子嗎?」。
李嬋躺在榻上不停哭號,我立在殿中,氣得手抖卻無話可說。
專為皇帝醫治的劉太醫見我氣的有些抖了,開口勸道︰「宸妃娘娘,微臣知曉您擔心將軍夫人的身子。只是玨淑華娘娘的身子,宸妃娘娘卻擔不起,娘娘切勿因著心急,惹了別人猜嫌,宮中之事,娘娘比微臣清楚,千萬不要犯糊涂啊。」
我知道劉太醫所言中肯,可是我去顧不得許多︰「劉太醫,你隨本宮過去,待杜太醫來後,你便可回來,你隨本宮去瞧瞧,先止了血再說。」
劉太醫面上有些為難,卻願挪步隨我而去。
李嬋卻開口哭訴︰「劉太醫,本宮若是失了皇兒,你可擔得起,本宮定要告訴皇上你棄本宮于不顧。」
就在劉太醫犯難之間,一聲「皇上駕到」驚醒了眾人。
李嬋哭的越發凶了。
宮人攔了皇帝,不讓皇帝進屋,我連忙出去跟皇帝求情。
皇帝見了我,連忙抓了我緊張問道︰「嬋兒可好,太醫怎麼說?」
胳膊被抓的有些痛,顧不得許多︰「臣妾見玨淑華,只是隱隱出了血,臣妾懇請皇上準劉太醫去為將軍夫人瞧瞧,將軍夫人血流不止。」
皇帝仿佛沒听見,只喃喃自語︰「那嬋兒怎會哭的這般淒淒。」
就是有力氣這般嚎啕大哭才沒事,嫂嫂那般氣若游絲才是最怕人的。
我連忙跪下,拽了皇帝的衣擺︰「皇上,您就讓劉太醫隨臣妾去瞧瞧將軍夫人吧。」
皇上仿佛才瞧見我在簌簌流淚,剛欲應允,我便瞧見秋蘭帶著先生,趕忙出言︰「臣妾謝皇上隆恩,杜太醫來了,將軍夫人交給杜太醫就好,就不勞煩劉太醫了。」
剛欲起身帶了先生去嫂嫂那廂,李嬋的聲音卻從里間傳了出來︰「皇上,臣妾害怕,臣妾害怕皇兒離開咱們,臣妾求您讓杜太醫為臣妾診治。」
皇帝在門外立刻應道︰「杜太醫,你去瞧瞧玨淑華娘娘,劉太醫你隨宸妃去瞧瞧將軍夫人。」
我怔怔看著面前這個帝王,仿佛從未見過一般,可我卻沒有時間與皇帝理論。
先生本欲請辭,我不想先生犯了欺君之罪,亦沒有時間讓先生與皇上周旋。
隨即走到先生身旁,小聲耳語︰「去看看尋個說辭便過來,我先請劉太醫盡量為嫂嫂保住胎兒。」
先生知道時間緊急,趕忙進了內殿。
待我和劉太醫到嫂嫂那廂時,床上的鮮血已散漫開來。
我心嗖的涼了一半。
劉太醫趕忙上前扎針止血,我看劉太醫忙的滿頭是汗,卻無能為力。
只能在旁扯著手中的絹帕,百爪撓心。
一刻鐘後先生才來,我欲問先生為何才來,卻沒有時間,只趕忙道︰「先生快去給嫂嫂看看。」
先生給嫂子號了脈後,與劉太醫對視了一眼,滿臉無奈的搖搖頭。
我拽了先生的手︰「先生,求您,求您一定為嫂嫂保住,保住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