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來啦,好些日子沒來了,可是想小老兒的豆腦了?」
「富伯,誰說不是呢,幾日不來便想著您老呢(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富伯笑意盎然,大著嗓門︰「不是小老兒說,方圓幾里地,沒人不知道小老兒的攤子,林公子今日好清閑吶。」
「喲,公子身邊這姑娘咋跟天仙一樣,可是……」
哥哥連忙笑著打斷︰「家妹,家父不讓出府在家里悶壞了,央著我帶著出來逛逛。」
「林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吶,這通身的貴氣,小老兒說句不好听的,林公子你都是比不上的。」
「是是是,富伯通明,閱人無數,家妹自小是慣得緊。不比我,浪蕩慣了。」
「不對吶,公子的妹妹,不是咱……」
「富伯,不是,就是家妹。」
富伯是明白人,隨即點頭應承︰「是是,來咱這喝豆腦兒的,哪能是那位貴人呢。」
我與哥哥剛喝了幾口,便見尹璃急匆匆趕來。
「尹大人,今日也得閑?小老兒今日這攤位,可是蓬蓽生輝呢。」富伯樂呵呵道。
尹璃應承了幾句(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走到我身旁,謙道︰「久候小姐不至,有些不放心,便尋了來。」
尹璃對我之情,旁人或許不知,我又豈會不懂︰「尹大哥坐吧,這里沒有外人,就陪小妹吃碗豆腦吧。」
尹璃听我如是說有些激動︰「是是,小姐難得出來。」
「妹妹這身衣裳清淡,稱得越發清瘦了。」
我听著哥哥心疼的語氣,心中有些感懷,對他甜甜一笑算是寬慰。
吃完豆腦,卻是久久不肯動,一動便是天家的宸妃娘娘了。
「主子,公子交代了,早去早回呢。「福泉見我們就這般坐著,出聲勸道。
出宮前,皇帝下令早去早回,卻是不得不依,我點點頭,舉步離開,上了馬車。
「娘娘大駕光臨,老衲有失遠迎。」
懷安寺的方丈領了眾僧接了出來,我看著一眾人等,淡笑出言︰「本宮既來祈福,便與普通香客無異,有勞方丈了。」
汪實早已等在了寺中,見了我趕忙請安,我免了他的禮︰「今日陪本宮好好燒燒香,也去去你的霉氣。」
「是,草民有愧,擾娘娘煩心。」
「哪里的話,陪本宮去進香吧。」
汪實見了尹璃,隱隱有些激動,我兀然想起,汪實還是頭回見到尹璃︰「尹大人,這位汪公子,敬仰你日久,今日總算是見著了。」
「微臣不敢(傾城舞之洛妃傳11章節)。」
尹璃總是這般謙和守禮,仿佛你永遠不知他心內到底在想什麼︰「上完香,你便與他聊聊,也好償了他的心願。」
敬香後大師留了齋飯,我便遣了眾人與方丈暢談起了佛法,。
大師看出我心中郁結︰「娘娘,出家人不打誑語,娘娘的身子應當潛心研習佛經,放下才是。」
「人生八苦,娘娘莫要自擾。」
「大師可是看出本宮乃是福薄之人,才有此番勸慰?」
「娘娘的命,早已天數注定,非人力可違。老衲所言,不過是娘娘心地仁厚,與佛有緣。」
「有些事,本宮想放下,無奈身不由己。大師所言,本宮銘記。今日便不留了,改日再來與大師探討佛法。」
「娘娘心善定得佛祖保佑,老衲送娘娘。」
我謝了大師,出了佛堂便見二哥他們早已候著了。
我看著西邊的霞光快要褪去,才驚覺時光飛逝,有哥哥們伴著,不知覺竟已經是這個時辰了。
「嫵兒,二哥多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二哥便這般護著你,陪你走著。」
我被人下藥的事,定在相府掀起了軒然**,無奈宮中暗流湍急,他們只能放在心中呵護︰「二哥,本宮很好,無須擔心。你與尹璃且上後面的車中,汪實上車與我同坐。」
「娘娘,草民不敢。」
「小姐讓你上車就上車,哪那麼多廢話。」秋蘭在車中急道(傾城舞之洛妃傳11章節)。
汪實被她說了無言以對,只諾諾的上了車中。
我出宮所乘乃是普通馬車,與身後哥哥們所乘的並無不同,為得就是掩人耳目。
馬車就這般轆轆的行著,突然傳來一聲命喝︰「車上的人都給本公子下來。」
馬車就這樣忽而被人攔下,我坐在車中不為所動。
「本官懷疑車中藏了欽犯,來人,給本官搜。」
早已命福泉在後面的車駕中勸住二哥他們,我身邊的護衛抽出了佩刀,與來人僵持了起來。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京畿重地當眾反抗官兵,統統都是反賊,給我抓起來。」
來人欲上前,秋蘭出言喝道︰「好大的膽子,相府的車駕也是你們能搜的?」
「哈哈,公然頂撞本官,相府又如何。要不是窩藏了反賊何必這般心虛。本公子在京城還沒有不敢搜的車駕,來人……」
「汪實,本公子告訴你,今日你插翅也難逃。」秦莽在簾外笑的開懷。
秦莽見車中無人下來,定以為只是相府隨從與汪實出府辦事。
「秦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汪實在車內出言相勸。
「笑話,你是人嗎?這車上坐的是人嗎?」。秦莽笑得張狂。
秋蘭忍不住欲跳下車去,我壓了她的手,悠悠出口︰「公子可想好了,莫要後悔。」
「本公子就沒做過後悔的事,來人,給我搜(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那些官兵依言上前欲搜車,護衛不允,羽林軍便與我身邊的護衛打斗了起來。
我不亮出身份,身邊的侍衛又怕引來居心叵測之人俱是不敢亮明身份。
倒是羽林隊領眼尖,認出了我身邊的護衛乃是大內之人,卻又不敢說破,只示意手下莫要頑抗。
我帶出來的皆是高手,羽林軍很快被制住了,秦莽眼見如此,吼道︰「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區區幾個人都對付不了。」
「來人,都給我上,傳令羽林軍加派人手。」
秦莽見底下羽林官兵仍是不動,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快給本官去。」
羽林軍認得大內高手的身段功夫,不敢妄動。
秦莽怒道︰「你們竟敢違抗本官之命,來人,給本官去調動兵馬,反了反了。」
「秦公子,如此可使不得,京城護衛之責乃是羽林軍,擅調兵馬可是大罪。」羽林部下好言相勸。
「本公子使不動你們,便只有動用秦家軍了,都給我滾。」
秦莽從未被人逆過,今日這般便覺是奇恥大辱,他惱羞成怒,本宮倒是正中下懷。只是秦家軍嗎,朝廷的兵馬,倒成了你秦家私用了。
「今天統統都別動,都別想走,給本官封街。」
秦莽此話一出,兩旁的百姓叫苦連天,他卻是充耳不聞。
福泉從後面的車駕中探出頭,出聲勸道︰「秦大人,京城重地,達官貴人甚多,我家主子有事在身,您莫要多做為難(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笑話,達官貴人,我堂堂國舅,京城中誰敢動我?」
「秦公子,本官今日還有要事在身,車中都是家人,還請你莫要糾纏才是。」二哥從後面的馬車中探身道。
二哥此時出來正好,否則皇後娘娘定要抓住把柄,袒護秦莽不知內情。
秦莽乍見二哥有些吃驚,只是有些騎虎難下︰「本官懷疑車上有疑犯,今日定要搜車,林都尉是想窩藏反賊嗎?還是林都尉和反賊本就是蛇鼠一窩?」秦莽見大司馬的兵馬到了,底氣越發的足了。
我听著整齊劃一的行軍步伐,不禁笑了,掀開車簾看著微微有些隱下的暮色,越發朦朧,再不回,宮門可就要上鎖了。
「報,林都尉,聖旨到,宸妃娘娘走失,皇上命您領羽林軍即刻找回娘娘。」
當我看著傳旨之人騎馬飛馳而來之時,不禁嫣然一笑。
皇帝定是以為我又借機離宮不回,因而故意命二哥去找我,若是尋不著二哥便是辦事不利。思及此處不禁越發覺得龍心深不可測,二哥卻鎮定自若,對傳旨之人答道︰「你火速回宮復命,請皇上勿要憂心,娘娘未曾走失,只是被人擋住了去路。」
來人瞅瞅了這陣勢,心里有些明了,也不敢耽擱,連忙策馬奔騰,回宮復命。
秦莽見此微微有些回味,只面色愣愣不逞多言。
尹璃這時才從車中下來,正色道︰「秦中尉,您今日可是連番觸犯了國法。驚擾宸妃娘娘聖駕為其一,私調兵馬為其二,與娘娘護衛動手辱罵娘娘乃其三,樁樁可都是死罪。」
街邊百姓,听聞是宸妃娘娘車駕,俱是唏噓不已,不敢妄動。
尹璃現是廷尉,掌管全國刑法,今日之事,除非皇帝親審,否則秦莽的生死便是握在了尹璃之手(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主子受驚,奴才來遲,奴才該死。」
我看著跪在車前的德廣,遠遠望去,便見德廣身後,兩條火龍奔馳而來,天已成墨色,遠遠的火光,照亮了整個街道。
街旁的百姓見這陣仗,方才驚醒般︰「草民參見宸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走下車中,莞爾一笑︰「都起吧。」
秦莽見我,愣在了當場。
「嫵兒,你可還好。」
我看著匆忙下馬的來人,俯身請安︰「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家兵連同羽林軍連忙跟著跪下恭迎聖駕。
皇帝並不理會,只對我道︰「朕,還以為,你又走了,竟連涵兒也一並舍下了。」
我搖搖頭,轉身看著秦莽,郁郁道︰「臣妾不想走,只是有人攔了臣妾回家的路。」
秦莽見了皇帝,有些癱軟,連忙跪倒︰「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市集的百姓听聞來人是皇帝有些激動,趕忙跪下三呼萬歲。
皇帝看了看大司馬統領的鳳翼軍,面色不悅,冷聲道︰「果真是大司馬帶得好兵,難得還認得朕這個皇帝。」
這些士兵被皇帝的話嚇得散了神,直直的跪著,不敢動彈。
皇帝看見了隨在車後的二哥與尹璃,命道︰「今日起,羽林軍悉數交于林少晟(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秦莽交廷尉府。」
廷尉府掌管全國刑罰訟獄,朝廷遇有大獄,皆由廷尉審理,大理寺乃是廷尉府分出一支,專審**要案。交于尹璃,說明皇帝未想偏心,秦莽今日可是難以善了了。
敢在京畿重地,擅動守兵,已是重罪,況鳳翼竟听秦莽調遣,皇帝焉能不深思,
「娘,娘,你看,是姨。」
「快別瞎喊,那是宸妃娘娘,要喊娘娘。」
「娘娘,娘娘。」
我看著早時遇上的孩童,對他輕柔一笑,皇帝有些驚詫︰「你如何認得娘娘?」
「娘娘早上給了我糖糕,可好吃來,還買了銀花給我娘,娘說姨是仙女。」
我看著小孩兒的牙牙之語,心中感動,舉手之勞竟讓他們如此掛心。
那婦人听孩子喊我姨,趕忙上來拉了孩子︰「皇上饒命,孩子不懂事,冒犯娘娘,草民給您磕頭。娘娘饒命。「
「銀花是何物?」皇帝有些不明所以。
婦人趕忙拿出銀簪呈給皇帝。
德廣接過遞給皇帝,皇帝看了看︰「竟是朵並蒂蓮,既是娘娘送的,便收好了吧。」
那婦人夫婦見皇帝未曾怪罪,感恩戴德,連忙謝了恩︰「草民早就說來,娘娘心善定是與夫君花開並蒂來。」
我對他們微微一笑,算是應承,即使是並蒂蓮,根亦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