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倫在一旁嚇的不敢抬頭(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只欠身蕭瑟,有些微微發抖(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李嬋當著朝臣的面便敢這般胡言亂語,真的是絲毫不顧及我與皇帝的臉面。
僵持之中,尹璃欠身出言道︰「微臣回淑華娘娘話,那日清涼殿外微臣已向淑華娘娘表明心跡,只是娘娘高貴,定是未听得人耳。今日尹璃再回娘娘,微臣雖與二位公子情誼交好,但宸妃娘娘身處相府深閨,微臣卻是從未見過的。」
「娘娘出身高貴,微臣微寒之軀,即便心中視娘娘為家中姊妹,卻亦怕辱了娘娘尊貴,不敢攀附分毫。淑華娘娘今日之話辱了臣士子之心是小,污了娘娘清譽與皇上天威,卻是不妥。」
「微臣萬死,有此一諫,還望娘娘海涵。」尹璃說罷跪下道。
李嬋氣極,恨不能捏碎手中的暖爐,眼見著便要怒急出口。
皇帝淡淡道︰「尹卿起吧,宸妃娘身處相府深閨。朕也是那年馬場無意撞見才心有所惑,派人多方打探,末了乃知相府還有個小女兒。你只在相府書堂做些學問,不知亦是正常。」
尹璃依言起身,欠道︰「微臣謝皇上隆恩。」
「尹卿一派文人清骨,受不得這空穴之言,淑華還是莫要計較了。」皇帝見李嬋滿目惱恨,開口勸道。
李嬋微微有些嗔怪道︰「臣妾不敢。」便賭氣不再言語。
皇帝仿若不見,出口道︰「朕在長樂宮與汪實有一面之緣,汪實仰慕于你,朕允諾召他與你相見,今日卻是合宜。」
皇帝說罷便命德廣前去傳旨。
德廣走至半道卻折了回來,一瞧,原是皇後領著浩浩蕩蕩一群人,朝和園走來。
有些日子未見皇後踏出未央宮了,仿佛銷聲匿跡了般,只在未央宮中參禪禮佛撫育三皇子,倒叫我不禁驚疑皇後可是轉了性,李嬋這般得寵她卻都沉得住(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今日皇後這般陣仗,倒不知是出了何事。
見秦延妘走近,我俯身請安道︰「皇後娘娘吉祥。」
李嬋見我如此,才不高不興的起了身,略微福了福身。
尹璃與胡倫亦輪番給皇後請安,胡倫瞧見皇後,兩眼有些發光,似見了救星般。
皇後免了他們請按之禮,向皇上請安。
皇上虛扶了道︰「日前便回身子不大好,要你多在宮中休息,卻是不肯。好容易閑下來了,這日這番又是為了哪樁?」
胡倫見皇帝對皇後尤為親切,滿目欣喜,似是押對了寶般。
「臣妾今日所來,乃是宮中出了大事。臣妾不得不來。」皇後憂心道。
皇帝見皇後面色凝重便讓尹璃與胡倫退下。
我氣定神閑的等著,這宮中,倘若不是她們找事,又能有何事。
待人退下後,皇帝才出言問道︰「到底出了何事?」
皇後並不答話,只對我悠悠問道︰「宸妃宮中近日可有不妥之處?」
我淡笑道︰「回皇後娘娘話,臣妾宮中安好,並無不妥之處,臣妾謝皇後娘娘體恤。」
皇帝滿目質疑,看著我,我依舊面色如常,不為所動。
皇後冷笑道︰「宸妃確定?」
我淡笑回道︰「臣妾確定(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來人,把人給本宮帶上來。」皇後喝道。
我看到被人架上來的流光,隨即明了。冷笑了出來。
李嬋見流光被押了上來,面色大驚,有些乏白。
「宸妃,你如何解釋?」皇後質問道。
我淡笑道︰「臣妾不知皇後娘娘何意,懇請娘娘明示。」
「人是本宮從你長樂宮里帶來的,你該當何解?」
我笑道︰「流光是我長樂宮的丫鬟,自是娘娘從長樂宮里帶來的,臣妾愚笨,不知娘娘何意。」
「好,宸妃不知,那本宮便說與宸妃知道。」
「本宮听聞妹妹從江南帶了一種新茶皇上甚喜,今日起興想去長樂宮里瞧瞧妹妹,順便討口茶喝。」
我連忙應道︰「皇後娘娘若是喜歡,臣妾自當給您送去,何必辛苦娘娘跑這一遭。」
皇後並不理會我,徑直道︰「誰知本宮竟無意中發現,宸妃你濫用私刑,拘了這奴才。」
「本宮方才問你宮中可有不妥,宸妃答沒有,既然宸妃宮中無事,何必拘了這奴才。」
我坦然道︰「臣妾回皇後娘娘話,臣妾未曾濫用私刑。」
皇後見我如此說,氣道︰「宸妃你仔細瞧瞧這奴才額頭上的血印,方才說話。」
「這奴才頭上的血印,皇後娘娘大可問問這奴才,是否臣妾所為(傾城舞之洛妃傳7章節)。」我朗然道。
「好,好,宸妃你這真是生得好一張利嘴。本宮說不動你,便讓皇上來問。」皇後氣道。
隨即對皇帝謙聲道︰「皇上,你且問問宸妃吧,臣妾從宸妃口中問不出所以。臣妾無用。」
皇帝並不理會皇後所言,只淡淡問道︰「宸妃,到底出了何事?」
我淡笑,默不作聲。
銀染見皇帝面色不對,俯身勸道︰「主子,您受了委屈便說吧,您幫別人捂著,別人卻不會謝了您的心善。」
皇帝听銀染如是說,又見我面色淡淡仍不欲言,便對銀染道︰「到底是何事,你說。」
銀染恭敬道︰「奴婢回皇上話,日前娘娘受了風寒,有些咳嗽,請了太醫來瞧,卻總不見好。奴婢們以為是娘娘身子骨弱,便疏忽了。」
「前些日子,娘娘竟磕了血,奴婢們這才大驚,趕忙去請杜太醫。」
皇帝听聞銀染如此說,面色有些陰沉。
「太醫檢查了娘娘的一應器具並未多言,只告訴了娘娘的家養丫鬟多加防範。前夜,奴婢才知道,竟有人在娘娘的藥盞里下毒,欲至娘娘于死地。」
「好好的二皇子被人毒死了,如今竟然連娘娘也不放過。倘若不是杜太醫心細,娘娘如今便已不在人世。奴婢們想想便覺得後怕,奴婢懇請皇上為娘娘做主。」銀染說到最後卻是在哭訴。
我只淡淡噙笑,這個傻銀染,宮中便是這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指望帝王恩澤,早已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皇帝忽然走到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手緊張道︰「這麼大的事,為何不說?」
我看著面色有些害怕的皇帝,撫慰一笑道︰「皇上無須緊張,臣妾命硬,活得好好的(傾城舞之洛妃傳7章節)。」
皇上听我如是說,驚覺自己反應太過松了手。
轉面怒道︰「到底是何人所為,竟敢在宮中行這等惡毒之事。」
銀染看向流光,帝王便是明了。
流光瞧著皇帝冷厲的眼神,不住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懇請皇上饒了奴婢,皇上饒命。」
我看著地上滲出的血跡不忍道︰「別磕了,有什麼便當著皇上的面說吧,如今除了皇上誰也求不得你。」
流光淒淒流淚,卻不言語。
皇後適時出言道︰「你一個小小丫鬟,給你天大的膽子量你也生不出毒害宮妃的主意,到底是何人指使,你速速道來。」
流光淒然搖頭,口口聲聲道︰「皇後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能說,娘娘饒命。」
皇帝怒極,卻壓怒問道︰「到底是何人?」
皇後亦從旁出言勸道︰「莫要逼著皇上將你交予大理寺,大理寺里有的是要你說的法子,如今說來,還可將功折罪。」
流光瞧著皇帝駭人的氣勢,不住磕頭道︰「主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听了淑華娘娘的話,奴婢當真以為那是安神的藥。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李嬋聞言已是搖搖欲墜。
皇後聞言卻仿佛來了精神,連忙問道︰「哪個淑華(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李娘娘,您就在這,您好歹幫奴婢說句話,那些明明就是安神的藥呀。」流光哭的淒慘,不住向李嬋求情。
李嬋見流光如此,連忙喝道︰「你個大膽的奴才,自己做了禍事,卻來拖累本宮,真是好大的狗膽。」
隨即又跪下對皇上泫然欲泣道︰「臣妾冤枉,但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我立在一旁淡笑不語,皇帝默不作聲。
李嬋轉而對我怨道︰「宸妃娘娘,你恨臣妾,臣妾明白,你恨臣妾搶走了皇上對您的寵愛,您恨臣妾身懷龍裔,怕臣妾的皇兒搶走了五皇子的恩寵。」
「可是臣妾從未想過要與您爭與您搶,更加沒有想過要加害您。今日您舍了自己一個丫頭,便把這髒水往臣妾身上潑,您好狠的心呀。」李嬋邊哭邊說,竟有些抽噎。
我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李嬋,只面色淡淡,不置一言。
良久皇後出言道︰「淑華如今懷有身孕,不宜久跪,今日這般也審不出所以。便先將人收押去大理寺吧。待明日傳了杜太醫與證物再審不遲。」
又轉而向皇帝征求道「皇上,您看如何?」
皇帝擺擺手,便是應了皇後所言。
待人走定後,皇帝出言道︰「德廣,去請劉太醫來給娘娘瞧瞧身子。」
德廣依言而去,這便是不信我嗎,不信我真是中毒,怕我冤枉了她李嬋。
不多時,劉太醫便來了,看著滿目淚痕的李嬋不知所以。
秋蘭不知從哪里听來的消息,也追了來,只道涵兒尋不著我在宮中哭鬧,這丫頭定是不放心我,怕銀染良辰身上沒有功夫護不住我,尋了借口便來了(傾城舞之洛妃傳7章節)。
我伸出手讓劉太醫細細號了號脈。
劉太醫甚是仔細,號了良久才起身回道︰「微臣回皇上話,娘娘身子骨弱微臣早已回過,微臣當日便勸娘娘好好調理,千萬保住身子。今日看來娘娘非但沒有保住身子,反而傷了心肺。」
我淡笑對劉太醫道︰「太醫看來,本宮這心肺是如何傷得?」
「微臣惶恐,若如微臣沒有猜錯娘娘便是吃錯了東西。」
我看著說得如此隱晦的太醫,淡淡一笑,對秋蘭道︰「去把本宮的帕子並本宮日前喝藥的藥盞,拿來給太醫斟酌斟酌。」
秋蘭應聲而去,不一會便帶了東西回來。
皇帝瞧著帕上的殷紅血跡,面上有著抽搐,卻未置言。
劉太醫細細檢查了一番才道︰「微臣回皇上,娘娘的藥盞附了異物,倘若微臣沒有猜錯,便是毒物。否則娘娘亦不會傷及心肺以致咳血。」
「微臣說句殺頭的話,娘娘的身子,若如不好好保重,便……」
我止了劉太醫道︰「太醫莫再這危言聳听,本宮好的很。」
「是,微臣糊涂,娘娘千金之軀,定是千歲。」
皇帝聞言,沉思許久,半晌方才出言道︰「都散了吧,天氣陰寒,朕送宸妃回去。」
說罷便領了我回宮,丟下了皇後與李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