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間外的走廊上,焦玉霞正在和常江通電話。
焦玉霞說︰「你看怎麼辦?」
常江︰「真沒想到,我們會惹上這個麻煩。」
焦玉霞嗔怪道︰「那不都怪你,不問青紅皂白瞎攀高枝,這回我看你咋整。」
常江︰「我怎麼會想到是這樣!」
焦玉霞說︰「你想不到,說了半截話,讓人家抓住了把柄,也不會把話圓了。我看你還是過來吧,實話實說,不讓外人知道就是了。」
常江輕聲道︰「可是,我已經和管書記談過了。」
焦玉霞急了,說︰「你,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說?」
常江︰「他不讓我再提及此事。」
焦玉霞︰「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常江︰「不清楚,書記總是要壓事的嘛。」
焦玉霞煩躁地朝四周看了看,訓斥道︰「你這個人呀,怎麼說你呢,一個書記,他還能干幾年?再硬也硬不過集團公司的人。怎麼想的呢你!」
常江︰「縣官不如現管。其實我不說,他們也能想到。」
焦玉霞︰「誰能想到,誰也沒想到,都過去好幾年了,沒人有那麼好的聯想力。這樣吧,你還是過來,把話說清楚。說不定,壞事還能變好事呢。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常江︰「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焦玉霞剛剛收線,景袁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景袁問︰「怎麼樣,會開完了嗎?」
焦玉霞關心地看著景袁,說︰「他馬上就過來。老弟,你沒事吧?衛生間在那邊。」焦玉霞一邊說一邊用手朝衛生間的方向指了一下。
景袁笑著說︰「怎麼打了這麼長時間電話呀?」
焦玉霞尷尬地笑了笑,說︰「開始沒打通。」
景袁信以為真,點著頭說︰「哦,我去趟衛生間。」
焦玉霞忙攔住走錯了方向的景袁,說︰「在這邊。」
焦玉霞回到房間,鄭重地對玫瑰說︰「你常哥一會兒就到。」
玫瑰端詳著焦玉霞的臉,說︰「姐姐怎麼和常哥講的?」
焦玉霞一愣,忙說︰「我問他是否能想起昨天說了一半的話,他想了半天,說還記得。」
玫瑰追問道︰「記得什麼呢?」
焦玉霞看著面前的酒杯,說︰「他說如果你們特別想知道,他會說的。但他沒對我說。」
玫瑰動了動嘴巴,沒再說話。焦玉霞突然問︰「妹妹,你們是專程為孟浩的事來的。那麼,不知道姐姐這話該不該問,上邊是什麼意思?我听說集團公司還派了一個調查團。」
玫瑰把雙手一攤,胡扯道︰「雙管齊下唄。」
焦玉霞不解地問︰「上邊的意思是?」
玫瑰說︰「孟浩不是自殺。」
焦玉霞的臉突然變白了,磕磕巴巴地說︰「我們當初也這麼想,但是事實擺在那兒。如此看來呢,事情還可能很復雜啊。」
焦玉霞的額頭冒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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