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雲和霧蒙蒙的天已經溶為一體,毫無界限可言。[]空氣的濕度也完全超過了正常水平,加之氣壓偏低,使人感覺壓抑而且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沒多久,空氣的包容性就達到了極限,再也含納不住超量的水分,在一陣輕風的吹拂下,天空終于飄起了細如牛毛的雨絲。
涼涼柔柔的雨水黏附在景袁的頭上、臉上,給他帶來一種淒楚的感覺。
他腳不停步地急行著。這時,遠處一位在行人中逆向穿行的人引起了景袁的注意。由于雨絲不停地灑在臉上而且遮擋著視線,景袁無法看清那人的面目。等到離得近了,他才驚訝地發現,這人原來是玫瑰。
只見玫瑰磕磕絆絆地繞開一個把衣服蒙在頭上低頭走路的路人,不顧一切地朝前走著。
景袁本想躲在一旁看玫瑰究竟要去哪里,但玫瑰卻發現了他。兩人同時愣在了人行道上。
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似乎都在琢磨對方為什麼改變了原來的方向,而朝各自相反的方向行進。
玫瑰仿佛感到了什麼,眼楮突然一亮,滿臉委屈地撲向了景袁。
「打死你,我打死你。」玫瑰胡亂地在景袁的身上捶打著,嘴里不停地說︰「你為什麼回來,你都走啊,走啊!」
這一剎那,景袁似乎猛醒了。小玫瑰,她原來還是個孩子啊,即使不能算做孩子,但仍孩子氣十足。她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嗎?
景袁躲閃著玫瑰的拳頭,試探性地問道︰「你回來干嗎?」
「還問我,還問我!你個臭景袁。」
玫瑰說著又撲了上來。景袁終于求饒,並把玫瑰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握在手中。
他們一起眯著眼楮把目光投向了陰沉的雲天。
「你回來究竟干嗎?」景袁的目光沒有離開天空。
「我本來就沒打算走!」玫瑰生氣地說。
「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混蛋,快跟我來!」
景袁不十分情願地被玫瑰拉著跑了幾步,問道︰「去哪里?」
「快去找于濤,晚了就來不及了。」
景袁想,難道她要去自首?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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