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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易小六的心思

其實小白的猜測沒錯,在這大陸上,女子的地位雖然不像暮歌前世的古代時那樣卑賤。但是一旦出嫁也便算是成了別家之人。

這樣的女子如果夫家離得較近,那麼還能時常回家省親。但若是向著桂夫人般遠嫁他國,那麼很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回到家里,見一見自己的親人了。

而這個桂夫人的身份卻不一樣,他是暮家前代家住的親妹妹,當代家主的親姑姑。所以在她出嫁多年以後,暮家還是每年都會派人來探望于她,跟她說說家中的情況。而暮晴和那少年便是暮家今年派來探望她的使者。「

暮晴是暮家小輩中的佼佼者,以十九歲的年紀便已經擁有了男爵咒師的級別。這與雲霄比起來雖然還要晚上兩年,但是在九咒神州上卻已經屬于天才中的天才了。

而暮家家主這次讓她前來,一是為了讓自己的姑姑看看暮家後繼有人。二則是想讓暮晴帶著自己的弟弟出來歷練一番。

那少年正是暮晴的弟弟,暮家家主的兒子暮。因為是家中的獨子,所以從小便被暮家上下寵出了一身的毛病。雖然其實力也已經接近男爵級別,但是其平日里驕橫成性,一直不能安心下來修行。是以直到今日,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咒師。

要知道,暮家與其他兩個世家執掌整個夜色國,其實力自然是不可小覷。在暮家,天材地寶應有盡有。而那些咒術秘籍則更是數不勝數。可以說,暮的修煉條件之優越,就算是同為暮家子弟的暮晴也存在著天壤之別。而在這樣的條件下,暮卻遲遲不能突破男爵級別,這讓暮家上下全都是憂心忡忡。

按照暮家家主的意思,他是想讓暮出來走走。或許在見過些世面後便能夠一舉突破男爵級別。可是暮不但沒有體會到父親的良苦用心,反而在這一路上給暮晴惹出了不少麻煩。如果不是暮晴的能力不凡,這姐弟兩人怕是連蓮花城都難以到達。

「這便是今年來探望我的孫兒暮晴,那個剛才與大人過招的則是她的弟弟的暮。」暮歌這里還在猜測桂夫人在暮家中的地位,那桂夫人卻已經走到暮晴身邊,笑著給暮歌介紹道。

「暮大小姐和暮少爺不愧是星月暮家的傳人,暮歌實在甘拜下風。」暮歌沉聲道。

「暮大人實在客氣,我姐弟兩人今天輸得心服口服。」暮晴道。她在得知贖金的真相後對暮歌便再沒有了敵意。而且今天主動挑事的是她自己,這讓她也是有些過意不去。

見暮晴讓步,那桂夫人眼中閃過了一絲贊賞之色。只听她道︰「暮大人與我們都姓暮,幾百年前說不定便是一家。不如這樣,今天由老身做東,咱們這幾個本家便來聚聚如何?」

「既然如此,暮歌全憑夫人安排。」听那桂夫人相邀,暮歌連忙答應道。他現在擔心的是暮晴姐弟在回到星月暮家後會不會去告自己和雲霄一狀。見此時有機會挽回這次的過失,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而那桂夫人這麼安排也有著她的用意。她雖然是暮家中人,但是嫁到暮靄國卻也已經有幾十年的光陰。對于她來說,這兩國都是她的家鄉。對于自己的家鄉,桂夫人當然是想要讓兩國友好相處,互幫互助。所以在剛剛看到暮歌和暮晴幾人越鬧越僵後,她便馬上趕了出來把事情化解于無形。

桂家不虧是蓮花城中的望族。只一會,府中的家丁便準備好了一桌酒菜。盡管只是倉促而為,所備菜色比之金玉滿堂中的菜色要差了不少,但是也足可以算是酒席中的精品了。

酒席準備完畢,暮歌等人分賓主落座。只見桂夫人首先端起酒杯道︰「暮大人,雲將軍,老身這第一杯酒先要為二位壓驚。大人和將軍方才在街上大展神威將賊人趕走的場面老身看的清清楚楚。大人和將軍的這身本事是在是讓老身佩服之至。」

桂夫人這一番話說的雖然漂亮,但是暮歌听了卻是一陣心虛。他知道自己方才哪里是大展神威,簡直就是撿回了一條命。若果不是雲霄突如其來的突破,他們兩人這時恐怕已經是地上的死人了。就算是這樣,他到現在還是在懷疑根本不是雲霄最後的一招逼退了對方,而是對方故意放水。因為從表面來看,那刺客在雲霄的咒術下根本就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不過心虛歸心虛,他見桂夫人舉杯祝酒便趕緊隨著把酒杯端了起來。于此同時還用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雲霄一下。這小子從剛才開始變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酒菜,那表情就像是餓死鬼轉世一般。若不是礙于情面,他口中的口水怕是已經泛濫成災了。

被暮歌猛然踩了一覺,雲霄這才緩過神來。他見暮歌已經起身,便想都不想的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他其實根本沒有听到桂夫人在說些什麼,靈機一動之下便祭出了蒙混過關大法,一邊起立一邊道︰「客氣,實在客氣。」

暮歌當然清楚雲霄這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也並沒有指望他能在這種場合有什麼出彩的表現。與是在雲霄說完兩聲客氣後,暮歌馬上接過話來,道︰「夫人謬贊,我們剛才只是僥幸逃得性命罷了,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這大展神威幾字是在是擔當不起。」說完便與桂夫人相視一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喝完了一杯,桂夫人又舉起了第二杯。笑著道︰「這第二杯酒,是帶我那兩個孫兒敬暮大人和雲將軍。他們和大人之間有些誤會,還請大人見諒。」她絕口不提暮家,只是說替暮晴姐弟認錯,這樣一來這杯酒就變成了一個長輩在替自己家晚輩向別人賠禮,而與整個星月暮家無關。這既保全了星月暮家的面子,又讓暮歌不好再去追究方才比斗之事。

她猜想暮晴絕不會主動認錯,于是便想由自己代勞。她是暮家眾人,心中自然向著暮家多謝。她見暮歌和雲霄年紀輕輕便已經這般了得,就想要讓暮晴姐弟在此時交下這兩個朋友,這無論是對暮家還是對他姐弟二人都有莫大的好處。

听桂夫人要道歉,暮歌趕緊端起酒杯道︰「我們與暮大小姐姐弟只是一時興起的切磋罷了。既然是切磋又何來誰對誰錯。夫人這杯酒怕是舉錯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夫人既然勸酒,暮歌又豈有不喝之禮。你我本是本家,這就不若就算是我敬本家的長輩了。」說完便要將酒倒入口中。

可是還沒等他的酒到嘴邊,做在一旁的暮晴卻忽然站了起來。只听她道︰「既然是本家,暮晴自然不能落後。我與暮歌兄一起滿飲此杯。」說完搶在暮歌之前將杯中之酒喝了個干干靜靜。

從被被暮歌制服開始,暮便一直昏迷不醒。所以這視乎的酒席之上只有暮晴一人。她在得知暮歌要錢贖人的真相後就對自己挑戰之事耿耿于懷,所以便打算借著機會與暮歌互敬一杯,意識是想要揭過這過節。

暮晴和暮歌這邊說話對飲,那邊听二人說話的桂夫人卻是心中吃驚。她實在想不到這兩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城府和胸懷。明明剛才還在針鋒相對,可這時卻又像從無瓜葛似的互相論起了本家。這中間暮晴倒還好說,畢竟生長在星月暮家,從小耳讀目染能夠懂得這些也不足為奇。

可是暮歌這樣一個一直默默無聞的毛頭小子說起話來居然也是這樣頭頭是道,這就讓她不得不感到驚訝了。一時間,她總算是明白了淋灕為什麼會讓他來做這一城之主了。

只是桂夫人太高估了淋灕的眼光,也太高估了暮歌。她不知道,暮歌在這一世雖是默默無聞,但是他的傷一世所處的社會中卻是充滿了這樣的爾虞我詐,奉承應酬。而在那里生活了許多年,暮歌當然也精通此道。這時的他不過是按照自己以前的習慣隨口應答而已。

幾杯酒下肚,桌上眾人此時也開始自如起來。雲霄本與暮歌一起赴宴,但這時卻將暮歌扔在了一邊。他從開始時便一直盯著桌子上的酒菜,只不過一直礙于主人的顏面不敢開懷大吃。而在眾人逐一敬過酒後,他總算是帶到了機會。只見他這時根本不去理會桌上眾人在說些什麼,只是自顧自的把桌上飯菜像扒垃圾似的扒進自己嘴里。一邊吃還一邊贊道︰「這菜不錯,這個也好。」

不提已經被飯菜打敗的雲霄,桂誠這時也差不多恢復了常態。他雖然為人陰險,而且極度貪財。但是對于母親卻是孝順之極。這時見母親對暮歌如此看重,他也便再沒有了和暮歌作對的念頭。更何況十萬金都已經送到了城守府上,他自己又何苦再去做歹人,讓拿換燦燦的金子打了水漂。

想通這些,本就八面玲瓏的桂誠頓時活分了起來。只見他不時的替暮歌和雲霄兩人添酒加菜,儼然一副熱情好客的主人模樣。

見兒子如此,桂夫人也便放心了下來。她一直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兒子因為心疼錢財而進一步作出得罪暮歌兩人之事,而桂誠現下的表現卻打消了她的顧慮。

她本來還在為星月暮家派人來探望自己而高興,但卻又不免為孫子之事憂心,這時見事情居已迎刃而解自然是老懷大慰,竟然听著桌上幾人的談笑不是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引得桂夫人笑聲最多之人當然是非暮歌莫屬。他的性子本就懶散詼諧,再加上前世中所累積的思維與這世上之人大不相同。所以所起話來往往能夠說出一些常人想都想不出來的笑點,逗得桂家母子和暮晴無不喜笑顏開。

而暮晴自從知道暮歌在蓮花城中的所作所為後便不由的對他大有好感。她是權臣之後,對于這治國安邦也自然更感興趣。她見暮歌說話行事雖然跳月兌,但做起事情來卻有著自己的一套辦法。為了能從暮歌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她開始對其悉心接納,竟是慢慢的與暮歌高談闊論起來。

與滿桌的歡聲笑語相比,坐在最末端的易小六則顯得沉默了許多。他雖然身份低位,但卻也算是城守府志人。所以在安排座位時,桂家業把他安排了進去。

這本該是一件讓他興奮不已之事,因為從小邊受盡欺辱的他在小時便期盼著有朝一日也能像金玉滿堂中的客人那樣與友人圍坐在桌前把酒言歡。

而現在,他不僅被人請上了酒席,而且還是與蓮花城的最高官員和城中首屈一指的貴族以及星月暮家的長女坐在一起。這對于金玉滿堂中那些食客們來說,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就在這麼一種情況下,易小六卻是顯得憂心重重。不僅如此,他還不時的用眼楮掃過暮歌,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尋求幫助一般。

「小六,這里沒有外人,有什麼話直說便可。」眼奸的暮歌很快便發現了易小六的異常,他現在已經是微帶了幾分酒意,說話也不禁放松起來。

听暮歌終于問道,易小六緊緊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又端起眼前的酒杯將一大杯酒直接導入了嘴中。

他這般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在座眾人全都嚇了一跳。誰也不知道這個一直在桌上規規矩矩的小廝為什麼突然間會有這般近乎發瘋的舉動。

「小六,好樣的,把這個也喝了。」幾人中,只有雲霄沒有看出易小六的異常,這時竟又把自己的酒杯遞了上去,大聲說道。

易小六這時仿佛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見雲霄把酒杯遞了過來,當下也不說話,只是結接過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易大人,若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見易小六舉止怪異,作為主人的桂夫人忙出聲問道。

「夫人,小六卻是有事相求。」听桂夫人發話,易小六突然道。

易小六的話讓桂夫人不禁一愣,她確認自己今天才與這小廝相識,實在是想不出他能有什麼事情要求自己幫忙。不過易小六既然已經出口,她也不好撥了幾人的面子,便道︰「易大人不妨直說,若能幫忙,老身定然不會推月兌。」

听桂夫人答應幫忙,易小六忽地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道︰「夫人府中可有一侍女叫做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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