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拉出好遠,狐狸一手牽著一個。
「小幽兒,我累了」霧雪接連說了兩遍,見我沒反應,兩人都望著我,「狐狸,你看我作甚,沒听到霧雪說累嗎?你這麼一個大男人就不能抱一下他嗎?」。
「月兒莫不是忘了,這是女尊國,女子可才是主事的。」狐狸眼一挑,調侃之意不乏。
我眯起眼,嫣然一笑,手指卻飛快的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掐,「你皮癢了是吧」和他鬧著玩,力道也是輕的很,好吧,我承認是舍不得,舍不得眼前這張可氣的嘴臉。
某人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捂著手臂,笑的無辜。
霧雪轉而拉起他的衣袖,幫他揉著手,動作輕柔的半分,這哪是當初分外黏我的小家伙,嘴里還不時說著,「美人哥哥,你真可憐,一直被小幽兒欺負。」
我咬牙,扯開步子大步走人,不想再理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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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至破曉,昏暗的光線,我已如約到了小樹林,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人,背影竟是如此陌生,似是听到了我的腳步聲,那人緩緩轉過頭來,我睜大了眸子,想不到竟會是他,「想不到身居高位的皇子,竟會是那殘害少女的惡魔,真真讓小女子我佩服。」
當初他帶著面具,我那時入宮也未細看他,如今想來明明就是一人。
那人卻是笑著,似血的朱紅衣袍讓人戰栗,「我也是今日才知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涼夏樓主,竟是雨幽郡主你。」
我不再看他,「還是請您明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瞬間被笑意代替,卻未達眼底,「如若天下間女子都能像郡主你如此爽快,那。」
我抬手,假笑了一下,「奉承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三皇子費那麼多功夫,難道僅是和雨幽談心?」
他嘴角的笑意不減,「既是如此,我今日來的目地只是想和郡主你談筆交易。」
「所謂的交易,不過就是讓我助你奪取桃國皇位罷了,三皇子就那麼肯定我會應承嗎?」。
這個人,為了自己的野心,傷害了那麼多性命,那時他飲人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娘親痛失女兒的悲泣我也不曾忘懷,助一個殺人狂魔,我怎對得起娘親和那些冤死的魂魄。
他的臉色不知為何異常蒼白,看來是報應到了。
「郡主真是冰雪聰明,那不知我手中的消息,是否能讓郡主回心轉意呢?」
「那你且說說看吧。」
「郡主可還記得冰澈。」
身體忽的被牽引往後仰去,腳步也踉蹌了半分,我攥緊拳頭,「他早已死了,你又何必拿一個逝者來開玩笑。」
「郡主為何如此斷定我說的是假呢,你就不怕如今的他已換了身份,愛上別人了」
「這就是你的籌碼?」我冷笑著,望向他。
「看來郡主對他用情頗深,難道你不想知曉他的下落?」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身後的人的笑聲卻傳來,「郡主,我許你三日期限,你可要想好了。」
去你的全家,最好出門被驢踢死,生孩子沒……,那還是輕的,是生不出孩子。我怒火中燒的在心中罵道,卻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當日我只是意識盡散時見澈縱身跳入懸崖,醒來也未細想,那懸崖雖深不見底,卻也不是峭壁,下面還是有容身之所,可是,若是澈沒死,那為何卻沒有來尋我。
我似乎正離那片迷霧越來越近,可卻還是撥不開。
年亦白?此人深不可測,我還是先去和師父他們商量下吧。
今日的驕陽樓,還是同往常一般,熱鬧非凡,門口的牌子也被撤出,我笑著走進去,小二領我上二樓,看來這幾日的調理,年亦扉的氣色也好了許多,一件墨色的段子衣袍,添了幾分俊挺。
「怎麼,今日得空過來了?」他說話雖是一般,那語調卻是怪異,我斜睨了他一眼,飛去一記白眼,轉而走至師父身旁,「師父,你可知那年亦白,已來到了楓國。」
「哦,他倒是迫切,丫頭你見過他了。」
「嗯。」我將今日的事都與他說了,自然,澈的事也是不能瞞的。
「那丫頭,你怎想?」
我還未出口,某人已趕在了我前面,「我看她自然是同意的,不然他那情人就見不著了。」
壓住心頭涌上的怒意,我笑著回道,「莫非,你嫉妒了。」
「我嫉妒,我嫉妒作甚。」
我哦了一聲,手指卷著胸前的一縷頭發,「原來你不知啊?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你胡說些什麼,我豈會喜歡你這女人。」
「那你要是何時喜歡上了,知會我一聲,沒準我同意了呢。」
成功的惹毛了他,剛才還雅致高貴的美人,此刻一臉怒氣,朝我逼來。
老頭在旁邊笑開了花,伸手擋住了年亦扉的去路,「好了,扉兒,正事要緊,你們這兒女私情暫且放放吧。」此話一出,讓正鬧著的我們瞬間語噎,那人是一臉紅,我也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
師父這話,怎麼好像認定了我們之間有貓膩一樣。
「皇叔,那你認為該如何?」不愧是皇子,這情緒就是調節的快,臉上又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扉兒,你還是照計劃行事吧,你的傷也已無礙了,明日就和幽丫頭一同入宮拜見楓國皇帝吧。」
我心神都凝在師父的身上,自然也沒放過他臉上的一絲閃躲,「師父,你不去嗎?」。
「我一個老頭子,去作甚。」他似乎看出了,急忙收斂了表情。
「你可是堂堂神醫,沒準哪個皇親國戚生病了,你立個大功,封個什麼官給你做做。」我知道,師父對于名利是最淡薄的,就連皇位都可以不要的人,又有什麼還能讓他動容呢,只是直覺讓我覺得他瞞著什麼?莫非師父認識宮里的何人,所以才不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