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幾分,安靜的只听到眾人淺淺的呼吸聲。抬頭,狐狸又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態,睜著他那雙好看的眸子,靜靜的望著我。忽憶起初時見到他的愕然,還曾想是何樣男子竟能將鮮艷至極的紅色穿的如此絕美。
「美嗎?」。他輕挑起額前的碎發,邪魅的笑著。
真是自戀,我扯了下嘴角,腳使勁的踩在他的鞋面上,「我覺得啊,鞋比人更出色點。」看著他那臉上扭曲的表情,我心里說不出的得意。
「丫頭,這小子是誰啊?」
我慌忙墊高身子,擋住老頭的視線,轉身朝狐狸做了個鬼臉,瞬時一把將他關在門外,「是問路的。」
老頭顯然對我的話不相信,又朝外望了眼。
「師父,我來幫你。」順手抓起旁邊的一大把藥草扔進桶里,老頭這才回過神來,「丫頭,這天靈草可是敗火的,我這剛救的人,又被你……」
什麼?我癟嘴睜大了眼楮,想湊過去看下那人的情況如何,卻不知竟不受控制的摔進了桶里,慌忙中,只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眼前。「怎麼那麼倒霉?」
白色的裙衫濕透了,抱過一床被子披在身上,視線狠狠的盯著桶里的人。落葉繽紛,至秋的天氣是陰晴不定的,有風從窗外溜進,不覺裹緊被子,抵制著冷意襲來。
年亦扉,每次遇到你都沒好事,最好不要醒來了。我惡毒的詛咒著。「丫頭,你認識他?」
「嗯」漫不經心的點頭。
「扉兒一個人身處皇宮之中,還要應對那麼多的事端,著實苦了他了。」听師父這話,莫非桃國皇朝發生了什麼事。
腦中似乎又浮現那張只有在我面前才會怒意橫生的臉,〞啊欠」這次是真的感冒了。「師父,他什麼時候可以醒來?」沒有問他為何在這里,師父沒說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丫頭,你幫我看好他,我去煎副藥來。」不放心的回頭又補上一句,「可別搗鬼哦!」
師父啊,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嗎?他一個病人我能對他怎麼樣?我氣憤的眯著眼,用力的擦著他額頭冒出的汗。冷不丁的一道聲音響起,「他可真是好命。」
頭也未抬的,時刻觀察著水溫,「你又發什麼神經。」這狐狸,沒看到我在忙嗎,瞎吵嚷什麼?
「真是傷心,月兒難道不知我是吃醋了嗎?」。
神經末梢轟然斷裂,我受不了的飛過一記白眼,「是嗎,再讓小二幫你拿點如何?」臭狐狸,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那也要月兒喂我才行。」帶著輕佻的口吻走近我的身邊。
「死狐狸,別給臉不要臉。」順勢將手中的抹布扔到地上,老娘我是真的火了,什麼淡然矜持,全都給我滾一邊去,有他一天,我就別想安生。
「哦,月兒心里原來是這樣稱我的,照此看來,那你豈不是變成狐狸娘子了,生一窩狐狸崽倒也不錯。」戲謔的笑容,半真半假的口氣,讓我無言以對。
「藍紫洛,你給我出去。」對他,我是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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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聲似乎驚動了那本不該此刻醒來的人,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直至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望著我。「瘋女人,我怎麼會在這?」
「咳咳,注意你的稱呼」我握拳放在嘴邊從喉嚨中發出警告,「你為何在此,我可不知。」我趾高氣昂的揚著下巴。
「那你呢?為何出現在這?」他輕啟薄唇,身體漸漸活動起來,一個用力,胸口郁結的氣卻生生堵住了他的嘴,臉色更顯蒼白。見狀,我也只能淡淡的開口,「你還是少動為妙,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呢?」本是想用手上的鐲子為他治療的,可師父的醫術也是相當了得的,還是不要了,免得又引來事端。
狹長的丹鳳眼露出一絲疑惑,暗暗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便也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等著我的回答。我無奈的搖頭,「至于我為何在此,那是因為要奪回驕陽閣。」
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你就是涼夏樓主。」
「那又如何?」
「驕陽閣現在已是我的,你憑什麼奪回。」早就知曉他身上有種與生而來的霸氣,這一刻,更是極盡揮灑,盛世凌人的眸子里,驕橫的氣焰噴薄而出。
「那你又憑什麼從我手里奪去?」我向來是遇強則強,本來就是我的,我怕什麼?
「瘋女人。」他的氣焰似乎又滅了下來,別過頭輕聲道。
真是搞不懂他,在外人眼里始終是高貴清雅的樣子,每次和我吵架卻又像是火山爆發。男人啊?心里到底都在想什麼。我歪著頭,奇怪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