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都怪為師,不該讓你去啊!」怪醫模著那還睡夢中的少女,內疚的說道。
還記得兩天前見到幽丫頭的場景,一向歡笑天真的她卻蒼白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把她放在床鋪上時,雖沒有意識,卻還是緊緊抓住叫做冰澈的男子的衣角,如那沉入海底的浮木又找到方向。好不容易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開,她卻又鬧騰起來。如若不是那公子的相助,恐怕幽丫頭還不能如此恬靜的安睡吧。
紅綠燈,川流不息的車輛,炫目的街景。這是現代嗎?我著急的拉過旁邊的人影,「喂,請問」可令我驚訝的卻是,我的手從他的身體穿過,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我低頭看向我的手,難不成是在做夢?周圍忽的一片漆黑,我緊張的滿身都是汗。縱使鬼片看多了,可是這麼詭異的場景還真是沒有遇到過,我只能憑著感覺往前走著,直到看到一絲光亮,我高興的奔過去。
慢慢的睜開眼,是怪醫那張熟悉的老臉,「師,師父。」喉嚨似是被什麼堵住了,說話也有些吃力。
「幽丫頭,你終于醒了,你都快把為師嚇死了。」師父開心的輕抬起我的頭,在我頭下墊了個靠背。
「師父,我這不是好好在嗎。」為了不讓師父擔心,我用力拍了拍胸脯。
咳,咳,我難受的咳嗽著。
「丫頭,你體內的毒還未清干淨呢」師父幫我拍著背,無奈的嘆著氣。
「師父,我不會沒救了吧?「
「怎會?還沒有什麼病是我怪醫不能治的,只不過你中的是血蟒毒,需要些時日,你才能治愈而已。」一听我懷疑他的水平,他立馬吹胡子瞪眼。
「什麼?」怎麼師父只說中了蛇毒呢?不是……,算了,我看著屋內就只有我和師父兩人,如果沒記錯的話,不是冰澈送我回來的嗎?怎麼不見他人呢!
「那小子冷的要命,守著你許久了,剛被我打發回去歇息了。」師父馬上猜出我的心思,模著胡子說道,然後又換了副模樣,笑著說「他是何人?」
「他啊……」剛想說出他的身份,轉而一想,這種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哦!他是我途中結交的朋友。」
「只是如此?」師父狐疑的盯著我。
我被盯得不自在,隨即繼續躺下。「我困了,師父。」我這話顯然是逐客令,老頭那麼聰明,他會听不懂?
「丫頭,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還睡啊!」
「經歷了這一劫,形象問題本姑娘已經不在乎了。」擺擺手,我翻了個身子。
老頭听我這話,隨即輕笑一聲,「這麼說,丫頭不想瘦了。」
「自然是想的,只不過師父沒有誠心,也罷了」我將身上的被子往身側攬去。
「胡鬧,師父答應你,肯定會辦好。」師父把被子又重新蓋在我的身上。
我得意的在被子底下比了個v的手勢,神情還是裝作一般,「那麼徒兒謝過師父。」
老頭,你也有今天,平常你可是比誰都精,現在中了我的計吧,嘿嘿。
「嗯,你早些休息。」
師父說完,將門關上,直到沒有腳步聲,我才又躺下,「吱呀」一聲,門又被重新打開。還真是未見其人,先感其冷啊!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誰了。
今日的冰澈,穿著一襲銀色長衫,身形修長,俊美的冰眸對上我,「醒了」
「恩」
似乎誰也不願再提起那天的事,他也並未走到我床邊,而是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兀自喝起水來。人都是一樣的,不想掀開傷疤,繼續痛苦,也就只能將它歸于過去。
「你怎麼知道醫谷在這?」
他不說話,繼續喝著杯里的茶。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冰澈」他突地冒出這一個字。
「什,什麼?」我愣怔的沒反應回來。
「不要亂改我的名字。」他放下茶杯,走到我床邊,居高凌下的看著我。
「還不是你自己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我撇了撇嘴,輕喃道。
「聒噪。」他冰唇微動。
好吧,我沒你有文化,也說不過你。我瞪了他一眼,將臉別開。
「是字條。」他眉毛上揚,清朗的面容倒是貼了幾分人氣。
「字條?」我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給愣住了。
一張字條落至我手心,這不是老頭寫的信嗎?難不成還有機關,我繼續睜著我那還算水靈的眼楮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修長的手指將我手中的字條抽出,隨即放入了水里,我先前還奇怪他的做法,直到紙上出現了一行若隱若現的字,「如丫頭遭受不測,請速到醫谷找為師。」除了這字,剩下的是一張地圖,醫谷的位置被筆圈了出來。
眼眶瞬時濕潤起來,這世上,還是有人真心待我的,師父,謝謝。
「我從不知,你的眼淚會如此泛濫。」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眸,「那又與你何干,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亂進女孩子閨房,給我出去」我推著他,然後指著門外。
他不為所動,心情似是很好,嘴角扯著清淺的笑,「可你是例外」
而床上的我只能忍著火,把怒氣吞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