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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情為誰醉(2)

突然,依玲臉龐一歪張嘴朝一張座椅旁噴出一股嘔吐物,豐梁猝不及防筆挺西裝袖口旁沾上嘔吐物,挾著濃烈酒香的嘔吐物燻得他下意識手臂一松,依玲從懷前直朝嘔吐物旁地面栽去。他嚇得急忙抬腿擋住她下墜腰身,伸手將險些從腿上滾到嘔吐物上的她抱起。

「咳咳,醉成這樣!」

豐梁竭力忍著嘔吐物散發的嗆鼻氣味將她托抱到座椅上,抽取餐巾紙一邊揩抹著她沾粘在嘴角的嘔吐物一邊感嘆不已。「啊,啊---」依玲躺倚在座椅上嘟著嘴唇接連打呃,豐梁擔心依玲吐到胸前急忙伸手將她臉龐掰轉向右,隨著臉龐掰轉她身腰一扭快要從座椅上滑落。豐梁稍一猶疑迅在旁邊一張座椅上坐下,將她上身伏趴到雙腿上,托扶著她搭在腿旁的臉龐便于嘔吐。

突然,他眼角余光發現虛掩著的房門不知什麼時間被推開一道窄縫,探伸在縫邊的一只攝像鏡頭嚇得豐梁雙腿一抖,伏在腿上打呃的依玲險些滑到桌邊地上。豐梁伸手將滑到膝蓋邊的依玲往上勾托一下,想到自己堂堂酒店老板竟會有人窺探隱私,抽出右手猛拍一下餐桌怒斥一聲︰

「誰,有種的進來!」

「嘿嘿嘿,梁老板,好雅興,竟在工作時間風流快活!」

隨著一聲嘲弄房門「嘩---」一聲推開,鬼使神差跨進包房的圖超驚得豐梁雙腿抖動,險些再次將依玲掀落地面。原來圖超始終對吉艷美委任豐梁當酒店老板耿耿于懷,經常以上級秘書身份或身著便衣前來明察暗訪,想找到茬兒在吉艷美那里告豐梁一狀,甚至將他掃地出門。

當晚圖超正好身著便衣暗暗跟蹤觀察豐梁舉動,冷不丁看他沖進一個包房將兩個服務小姐趕出門外,單獨和一個女子呆在里面。圖超並未看清女子臉龐,大喜過望認為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可以抓住豐梁把柄告他一狀。他輕扭門把手見里面沒有反鎖,迅速在酒店熟人那里借來一只攝像機,推開房門的剎那正好攝入依玲伏趴在豐梁腿上一幕。

趴著的依玲垂落的發絲在豐梁腿邊微微拂動,圖超掃瞥一眼她背影嘿嘿一笑,認為這是要挾豐梁放棄吉艷美的絕好機會,拉一張座椅靠近豐梁坐下要和他談條件。敞開的門外有幾個賓客沖室內探頭控腦,兩個女服務員捂嘴竊笑在門外略一閃晃迅速跑開,圖超得意地朝門外掃瞥著,希冀更多賓客和服務人員看到女子伏趴在豐梁腿上情景。

突然,豐梁伸臂將趴在腿上的依玲上身抱起,圖超得意顛晃的雙腿只感一震,依玲上身驀然被豐梁挪到他腿上。豐梁迅疾起身將包房門關上,轉身用遙控器提高電視機聲音,圖超惱羞成怒將趴在腿上的依玲上身抱起欲朝一側座椅挪去,忽然手臂一抖依玲又跌趴在腿上,繼而他又伸臂將依玲臉龐抬起仔細察看,依玲醉眼惺忪驀然沖他臉龐噴發著酒氣擴出一串哈哈大笑。

「依玲,原來是你……」

圖超望著依玲臉龐愣怔半晌才發出一聲驚詫,豐梁抬手抽取幾張餐巾紙揩抹著衣袖上沾粘的嘔吐物,望著窘迫尷尬托抱著依玲的圖超立在餐桌旁一言不發。圖超猛一打顫將依玲挪到旁邊座椅上,抬步疾朝門口跨去。豐梁迅速擋在門口,圖超氣得使勁撥拉他胳膊嚷道︰

「我要出去,讓你們在里面鬼混!」

竭力克制怒火的豐梁抬手將挨靠過近的圖超朝後一推,圖超一腳踩在地面嘔吐物上倒退幾步踫在依玲攤坐的座椅旁,一手急撐餐桌仍控制不住身體後仰,「噗---」一下竟然跌坐到依玲身上。依玲被壓得面龐朝上帶著座椅直朝後翻,豐梁急穿上前伸臂扶住快要傾倒的座椅。

撐著餐桌的圖超急忙抬身挪離依玲身體,沾著嘔吐物的腳底一滑又冷不丁跌壓回她身上,腦殼後仰觸踫到她唇前。豐梁轉身跨到座椅前抓住圖超胳膊猛朝身前拽拉,圖超抬起上身快要靠到他胸前,猛感後衣擺突然繃緊,轉頭看到依玲抓扯著衣擺噴著酒氣哈哈直笑,氣得哭笑不得勾起腳跟直朝椅腿敲擊︰

「喂---,你抓錯人了!」

「錯錯錯,那里錯?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寶貝……」

目光顯得幾分迷糊的依玲掃視著圖超臉龐,顯得有些錯亂的聲音夾著酒氣擾得他心煩意亂,掛在肩上的皮包在餐桌旁晃晃蕩蕩,包內放著的攝像機隨時有可能和桌腿踫撞。豐梁見依玲緊抓圖超衣擺不放,干脆松開拉著的圖超手臂轉身搬起另一張座椅朝她旁邊放去,「噗通!」座椅剛一落地圖超支撐不住身體後仰再朝依玲身上壓來,豐梁順勢一推圖超跌坐到緊挨依玲放著的座椅上。

「親愛的,我好想你……」

突然,依玲身體一翻撲到旁邊圖超懷內,雙臂摟抱著圖超頸脖嗲聲嗲氣,立在一側的豐梁大吃一驚以為依玲十有八九認出圖超,潛意識中對圖超昔日的情感被酒力喚醒,心頭一動認為正是倆人重歸于好的好時機,趕緊悄然退出包房順手關上房門。伏在圖超懷內的依玲由于酒力作用臉龐在他脖間不住磨蹭,圖超似乎也受酒力影響感到渾身躁熱有些把持不住。

他似乎又回到昔日和依玲花前月下的浪漫時光,那時依玲常常摟抱著他頸脖,嗲聲嗲氣的綿綿情話象蜂蜜一樣滋潤著他青春躁動的心田,倆人甜蜜得象百靈鳥一樣在藍天白雲下灑出串串笑聲,面對著綠水青山編織著美好未來……老狼,哪里來的老狼?想破壞我們倆人幸福?圖超渾身一抖看到一只眥牙咧嘴的老狼正瞪著綠眼朝倆人沖來,趕忙緊緊護著懷前依玲抬腿朝前踹去。

「咚!」

一腳踢在桌腿上發出的響聲使圖超發愣目光驀然一動,桌面上彈跳一下的碗碟險些滾落地面,包房開著的電視傳出的一聲槍響將他徹底震回現實,猛然發現電視畫面上一只老狼隨著槍響應聲而倒,一個獵人持著獵槍慢慢朝淌著鮮血的老狼靠近……他抓起擱在餐桌一側的控制器沖電視屏幕一撳,剛才顯得暄鬧的包房內頓時歸于沉靜,渾身一抖急轉臉龐尋覓豐梁身影,搜索半晌見無影無蹤氣得連連跺腳︰

「咳咳,想抓他的把柄去告一狀,誰知他象狐狸一樣溜月兌!」

懊惱沮喪中他抓起餐桌上一只酒杯尋覓酒瓶,忽然發現掛在肩上的皮包快滑到地面上,趕緊將皮包提起模到攝像機尚在里面,嘴角竟不住露出一絲得意將酒杯放回桌面,模著包內攝像機嘿嘿直笑︰

「狐狸再狡猾也會露出尾巴,攝像機內的證據足夠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呼呼呼,呼呼呼……」

一陣輕微鼾息聲傳入耳內,低頭發現伏在懷中的依玲竟然墜入夢鄉,燈光下白皙臉龐仍不失昔日清純美麗。他想不到前來抓豐梁把柄遇到的竟是自己昔日戀人,包房外傳來的顧客勸酒喧鬧聲使他忽然想到此處不宜久留,萬一被豐梁反咬一口豈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趕緊將依玲輕輕挪到旁邊座椅上,起身背好皮包拉開房門迅速沖出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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