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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決雌雄(2)

「啊!」室內一個女子正半躺在床鋪上看電視,見豐梁突然栽進嚇得一聲尖叫,伸手扯起蓋住半身的棉被朝內鑽去。豐梁一手扶住室內木桌穩住腳步,听到女子尖叫陡起怒火,那樣的尖叫不是當初自己深入魔窟救吉艷美時听到的聲音?現在竟從散發著溫馨氣息的棉被下傳出……他循聲一個箭步穿到床邊抓住棉被,朝上扯拉著大吼一聲︰

「忘恩負義的臭女人,老子要你好看!」

「住手!我听到門外有響動,原來竟是你!」

突然,豐梁扯拉棉被的大手被他跟蹤的那個男子摁住,男子斷喝著奮力一推,豐梁扯抓著被角歪靠到一側床頭櫃。棉被旁露出發絲的女子嚇得扯起枕巾蒙住臉龐一骨碌翻身下床,從枕巾旁微露一線目光急朝門口沖去。豐梁手撐床頭櫃抬腰奮力將男子朝外一推,男子後退幾步撐住牆邊木桌,疾伸左腳朝急吼吼向門口追去的豐梁長腿絆去。

豐梁腳踝踫到男子左腳踉蹌幾步朝門口撲去,伸手抓住門框穩住身體朝走廊兩側憤怒張望,一眼看到女子頭蒙枕巾,快要跑到他剛才躲藏的衛生間門口,那腰肢扭動的背影恍如吉艷美。豐梁反手打掉拽住後衣擺的男子,撩腿疾朝女子追去,男子扶著門沖豐梁背影大聲怒斥︰

「停住,你給我停住!」

女子穿進走廊公共衛生間,急朝貼著高跟鞋圖案的內間門口沖去。豐梁疾步追到衛生間上前一把抓住她頭頂上枕巾,女子枕巾下發絲猛感一陣揪緊,疼得一聲慘叫,身腰後仰「噗通」一聲栽倒在豐梁懷前。豐梁憤怒目光直掃她臉龐,忽然手臂一抖將她推到門邊站穩,滿臉通紅轉身朝衛生間外走廊沖去拋下一句︰

「對不起,搞錯人了!」

客房門口怒斥豐梁的男子已轉回室內關上門,豐梁怒氣沖天跑到門邊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房門敲得砰砰直響。原來他追到衛生間發現女子不是吉艷美,懊惱剛才狼狽栽進客房無暇細看室內一切,吉艷美很有可能在他趔趄欲倒的的剎那躲進盥洗室或壁櫥。如果是這樣室內這個男子肯定是色魔,竟同時耍泡兩妞……豐梁想到這里愈發怒不可遏,房門被敲得整個走廊都能听到。「嘩---」突然,敲著的房門猛被拉開,室內男子站在門口沖他狠狠訓斥︰

「你這人有毛病吧,又是敲門,又是追人!」

豐梁不作解釋揮臂將擋在門前的男子朝右一推,跨進室內一眼看到左側盥洗門緊閉,抬手打開里面並無一人,趕忙轉身搜看室內壁櫥。男子見他一付猴急樣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嘲弄,不緊不慢跨到窗邊沙發前坐下,蹺起二朗腿端起茶幾上一杯茶水慢慢啜飲。豐梁搜索半晌見室內並無旁人,氣得在壁櫥旁沖男子轉過臉龐大聲吼叫︰

「說,吉艷美到底在哪?」

「本人無義務奉告!」

男子旁若無人倚靠著沙發,欣賞著電視上相聲段子半晌才飄出一句。豐梁上前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下意識攥緊左拳恨不得朝男子面龐狠狠揍去。男子此刻顯得得愈發鎮定,慢慢啜飲著茶水一付大人不計小人過模樣,豐梁克制半晌才將左拳松開,一眼瞥到床鋪上剛才被他扯拉凌亂的棉被,禁不住跨到床邊扯拉起棉被一角嘿嘿冷笑︰

「嘿嘿,那個女子是什麼人,怎麼好象見不得人,驚慌失措逃跑?」

「本人隱私!你管得著嗎?」。

男子斜瞥一眼豐梁嗤之以鼻,豐梁抓著被角的手臂由于憤怒控制不住顫抖,真想將帶著嘲弄神情的男子拖到床上狠揍一頓。忽然,他揮手將扯抓的棉被猛勁扔開,棉被上驀然映入眼中的一塊污斑惹得他直皺眉宇,一陣惡心禁不住捂著鼻腔朝窗口轉過臉龐。突然,他捂在鼻前的右手一動不動,手指上方瞪得硬幣大小的雙眼緊緊盯著窗前沙發上男子臉龐,半晌從手指縫間迸出一聲驚詫︰

「你---原來是你!圖---超!」

先前在餐廳和男子踫面的剎那豐梁就隱約感到在什麼地方見過,當初在醫院衛生間綁架依玲一幕恍如昨日,圍堵在衛生間門口人群中依玲男朋友圖超異常痛苦面龐給他留下深刻影響。男子微微一愣端在手中的茶杯晃灑出些許茶水,他想不到事隔這麼長時間豐梁竟然還將他認出。

圖超自從懷疑豐梁當初玷污了依玲後,毅然分手經過一番拼搏,現在已是吉艷美貼身秘書。他憑自己英俊外表和出色才干在吉艷美心目中份量不斷加重,自以為吉艷美情感非己莫屬,誰知半路殺出程咬金,豐梁奮身將吉艷美從魔窟中救出的英雄壯舉深深震憾了她心靈。吉艷美原本約好豐梁在此處餐廳見面,好好酬謝他救命之恩,但事到臨頭又擔心豐梁想入非非,突然變褂全權委托圖超前來酬謝豐梁救命之恩。

「哈哈哈,你原來就是豐梁,冒犯,冒犯!在餐廳問你,你還---」

經過一番尷尬對話豐梁說出自己名字,圖超突然起身異常熱情笑著上前緊緊抱握住豐梁大手,內心卻竭力壓抑著嘲弄和怒火。他從在餐廳見到豐梁時就恨不得將他摔到窗外樓下,從自己和依玲分手到吉艷美為報答豐梁救命之恩委托他前來酬謝,眼前這個男子在圖超眼中似乎成了冤家對頭。

多年的商海歷練使圖超已經善于控制自己情感,由于受吉艷美重托在餐廳只好和顏悅色向豐梁打招呼。誰知豐梁急于等吉艷美前來約會,竟然粗暴冷遇圖超,說自己不是豐梁,圖超惱怒之中隨機應變,佯裝和吉艷美在客房約會戲弄豐梁一番。

圖超將豐梁熱情地推坐到沙發上,轉身沖沏一杯咖啡笑哈哈朝豐梁遞去,豐梁面帶幾分警覺推一下遞到面前的咖啡,望著圖超面龐顯得急不可耐︰

「剛才我看你在走廊內邊走邊打手機呼叫吉艷美,吉總栽,怎麼回事?」

「哈哈哈,吉艷美委托我前來見你,見不到人,豈不著急?所以打手機和她聯系……」

圖超盯視著豐梁面龐哈哈大笑,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轉瞬消逝,轉身將放在一側桌上的公文包提到沙發前茶幾上,輕摁一下按鈕打開公文包,迭放整齊的幾簇嶄新鈔票立即映入豐梁眼中。圖超彎身抽取一簇鈔票輕輕敲打兩下掌心,轉而在豐梁面前優雅一揮︰

「吉總栽由于公務繁忙不能前來,為感謝你救命之恩,委托我送來酬金……」

突然,他發現豐梁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盯看著公文包的雙眼快要噴濺出憤怒火星,稍一猶身疑又抬手從自己上衣口袋內掏出一張銀行卡,「刷---」一下擲到公文包一簇鈔票上︰

「公文包太小,攜帶現金太多也不安全!這銀行卡豐先生可以隨時取用,條件是以後再也不要和吉艷美見面!」

「收回你的臭錢!我不但要和吉艷美見面,而且還要娶她做老婆!」

豐梁終于忍耐不住憤怒,抬手「嘩---」一聲將茶幾上公文包朝前一推,起身丟下一句大步跨向門口。撞在圖超膝蓋上的公文包落到地板上,瞬時散開的鈔票隨著豐梁旋風一樣離開飄拂而起,圖超看著眼前遍地開花的鈔票氣得轉身欲沖豐梁破口大罵,豐梁跨出室外「乓---」一聲將門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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