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營帳被人掀了開來,從外面走入兩排士兵,然後一名英挺的威武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大將軍韓繼耀,抬眼一看,居然是長得像婉心的男子站在那,神情冷淡,他們突然進來也沒有令他有絲毫的緊張,除了他,並無他人,令韓繼耀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營帳之內!」韓繼耀手下親兵喝道。
「屬下是凌雲將軍帳下新兵莊俊男,因與同來的兄弟們走散,又一時辨不清帳營,故此才會在這附近徘徊,還請各位將領恕罪!」花妖嬈連忙跪在地上,行了一禮說道。
韓繼耀死死盯著花妖嬈的面孔,試圖從他的神情上看出點什麼了,但是,他失望了,眼前的這個新兵面色平和,連呼吸都很均勻,更沒有心虛,看來真是像他所說的,迷路了而已,只好作罷,右手微微抬了抬,說道︰「好了,起來吧,袁紹,你帶他回他的帳營中,其他人再到其他地方給我搜!」
「是!將軍!」眾將領連忙應道。
待眾人走後,從營帳內屏風後走出一人,此人正是眾兵尋找的刺客,此時他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絲迷惑,這個新兵為何要救自己?難道他是堂兄的臥底不成?外面的動靜已經很大,此地也不宜久留,還是快些回去,不一會兒,那人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幾日後議事營帳內
「什麼?糧草被劫!」韓繼耀乍听到這個消息,震驚地吼道,其他將領也是一臉的吃驚,想著誰這麼大膽居然連從太原糧倉運過來的糧草都敢搶!要知道這可是運給前線軍隊的糧草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如此大膽,敢搶糧草!負責運送糧草的官兵呢?」韓繼耀立刻冷靜下來,現在與大遼的大戰在即,軍心不可亂,必須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弄清楚。
「回,回將軍,是草上飛!他帶著黑風寨的人將我們的糧食給搶了,隨行的官兵都被他們盡數殺死,屬下是拼了命地趕到這里給將軍報信的!」跪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士兵顫抖地說道,想到剛才那些強盜突然沖出,許多官兵沒有反應過來,便已慘死在那些強盜的鋼刀之下。
韓繼耀面色一變,竟然是草上飛,草上飛何人?他早年便在清風山上落草為寇,在整個華夏王朝幾乎無人不知道這股強盜的,可惜的是無人知道這強盜的老巢具體位置在哪里,清風山山連山,官兵數次圍剿,都沒有發現老巢的所在,只得無功而返。
「好了,你先下去治傷吧…」韓繼耀抬了抬手說道,那臉色青得下人,那士兵見狀哪還敢停留,連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營帳外走去。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的糧草最多只能維持三天,現在再從其他地方調糧草來至少需要五天,可現在大戰在即,沒有那麼多時間了。」一名一臉煞氣的中年將領憂心忡忡地問道,此人一看便知道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幾。
「凌將軍,你認為呢?」韓繼耀看向凌雲,雖然這個凌雲是皇親國戚,但是非常有領兵才能,所以他遇到難題有時也會詢問他的意見。
「末將認為遠水救不了近火,想要獲得糧草,必須在三日內滅了黑風寨,運回我們糧草!」凌雲俊臉一凝,淡淡地說道。
他的話一處,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草上飛這個名字早已如雷貫耳,但也不會大膽到截華夏軍隊的糧草,這里面的深意就值得讓人探究了。
「好,既然如此,那凌將軍便帶領你的部下突襲黑風寨,奪回糧草,只許勝不許敗!」韓繼耀精光一閃,說道。凌雲一愣,苦笑著領命不提。
韓繼耀營帳內
「文本,你來說說,這草上飛為何要截取糧草。」站在韓繼耀面前的便是他的首席謀士,素有「華夏第一謀士」之稱的長孫文本,此人善于謀略,早年因得罪了丞相大人而被貶,幸得八殿下賞識,便讓他跟隨韓繼耀出征。
「嘿嘿,京城里的人開始不安分了。」長孫文本雙眼眯起,擼著胡須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先生何意?」韓繼耀面色緩和了一些問道。
「將軍,是太子之爭,老皇帝已經垂暮老已,眼下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無外乎有三個人︰大皇子、八皇子和十三皇子,這十三皇子要好些,因為他並無做皇帝的心思,但大皇子和八皇子便不同了,一個是嫡長子,一個軍功顯赫,為華夏王朝立下汗馬功勞,朝中的老臣自然會支持大皇子殿下,但有將領們卻不會听他的,軍權不在他的手上啊…即使他坐上了太子之位,也惶惶不可終日。」長孫文本分析道。
韓繼耀臉色一變,「先生是說,上面有人跟草上飛勾結,希望我們打敗仗,然後趁機奪了我的兵權?」
長孫文本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奪了將軍的兵權,就等于奪了八殿下的兵權,所以將軍今天讓凌將軍帶兵去剿滅黑風寨雖然有些不妥,但大體也只好如此了,要知道凌將軍的表妹正是大皇子的正妃,如果大皇子繼任太子,那他表妹便是太子妃了。」
「雖然如此,但凌將軍還是很有才能的一個將領…」韓繼耀嘆息地說道,但也無可奈何,他既然已經加入了八皇子陣營,就必須為八皇子服務,不然最後死的那個肯定是自己。
「將軍放心吧,凌將軍如若成功取回糧草,那便是大功一件,如果沒有成功,也責怪不到將軍頭上,只能算他凌將軍倒霉,將軍,我們必須立刻再派一小隊人馬去湖州糧倉取糧草,還有下令全軍縮食,畢竟大戰在即,糧草必須得撐到那一天。」長孫文本精光一閃,說道。
韓繼耀嘆了一口氣,看來連長孫文本都覺得此次凌將軍會打敗了,他不懷疑凌雲的人品,他是一個好將軍,治軍甚嚴,或許他壓根就不知道大殿下的陰謀,可不管如何,他已經成為了這次太子之爭的關鍵人物,一切就看造化吧,「好吧,就依先生之言。」
「什麼?將軍,這…大將軍真這麼說的?」吳迪大驚,清風山如此之大,三天之內還要剿滅整個黑風寨,這怎麼可能嘛。
「還能有假?」凌雲臉色凝重,心思也是百轉千回。
「那將軍準備多少人馬圍剿?」吳迪看凌雲臉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那些新兵訓練得怎麼樣了?」凌雲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吳迪臉色大變,猶豫地說道︰「將軍,您該不會是想…」後面的話他不敢再說下去,只是定定地看著凌雲,希望自己的推測不是真的。
「本將想過了,如果要大張旗鼓的帶著大隊人馬圍剿黑風寨是不現實的,其一,大遼軍隊虎視眈眈,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有一部分兵力去通達黑風寨,估計馬上會出兵殺過來;其二,草上飛料定了我們不會上山剿匪,因為他們有這個自信,依賴于清風山這個天然的屏障,所以我們只能偷偷地去,而且人一定要少。」凌雲分析著說道。
「可是那些新兵蛋子根本沒有作戰的經驗,到時候恐怕…」全部犧牲四個字吳迪並沒有說出口,他自己也是一個惜命之人,面對死亡,沒人會不感到害怕的。
「去準備吧…」凌雲轉過身,閉上眼楮,不再說話。吳迪眼神黯了黯,看來這事是鐵板釘釘的了,道了聲是,便退出了營帳。
在新兵帳營中听到要剿匪的消息之後,便炸開了鍋,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老大,我們是新兵,將軍居然這麼看得起我們,如果我們得勝回來,是不是會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獎賞我們啊?」武進開心地說道,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面前擺滿了豐盛的美食,頓時口水流了下來。
「你就知道吃,你可知道黑風寨是什麼地方,草上飛是何等人物?就憑我們幾個新兵怎可能打贏。」馮向東不同于其他人的興奮,表情很是嚴肅。
「但將軍的決策是對的,只能讓越少的人進山才能將一切不利因素降到最低。」諸葛銘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一絲的慌張,他早就對黑風寨的事做了研究,雖然他們佔據了地利這個要素,但想要獲勝也並不是一絲希望都沒有。
「將軍是想犧牲我們了?」賈寶漣大驚道。
「不要胡說,將軍可是與我們同行的,怎能說犧牲我們,他是一國將軍,居然能做到身先士卒,我們這些做屬下又怎能不跟隨呢?或者,你是想做逃兵嗎?」。曹劍青面色一斂,冷哼道。
「我就這麼一說,你干嘛這麼激動啊,我又沒有其他的意思。」賈寶漣郁悶地嘟囔著。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爭論了,趕緊收拾一下,帶上干糧和你們的鋼刀,我們午夜出發。」吳迪嘆了口氣說道,一群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兵蛋子,他們還有沒有命能夠活下來,就要看造化了。
花妖嬈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沒想到他們馬上要離開這里,前往清風山,這可如何是好,她的大仇還未報!現在怎能離開呢,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已經知道韓繼耀的藏身之處,四年的時間她都等了,還怕這幾天嘛,想到這里便也開始收拾起來。
她的床鋪左邊睡著的是賈寶漣,此人經過那天的事情之後,乖了許多,有的時候會經常以一種尋思的眼神看著自己,當她轉頭看他時,他又將頭扭至一邊,心里雖然納悶,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右邊睡的是梵花,他將頭發重新整理後,才露出整張臉來,那是一張出其平凡的臉,表情也很是木訥,並非是樊江城,花妖嬈想著可能自己是想錯了,便也安下了心,可她哪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門技術,叫做「易容」,樊江城就是怕花妖嬈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改頭換面,易了容。
花妖嬈尋思著今天要去軍隊後方的圓池被沐浴一番,此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沐浴,她本就是一個愛干淨的人,此時離午夜尚有一段時間,她便靈機一動,在眾人還在討論之時,便起身離開,悄悄地離開營帳,前往圓池。
圓池是個天然的蓄水池,雖然不大,但也可容納幾十個人,看著清澈的池水,花妖嬈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她立刻開始解衣,將一身的軍裝月兌卸了下來,並解開發束,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披散至腰間,那潔白的蓮足慢慢地步入水中,雖然天氣已經開始寒冷,但花妖嬈有法力護體,並不覺得。
圓池邊上有數顆巨石密布在四周,這也是花妖嬈選擇此處沐浴的原因,一旦有人來,她可立即隱藏起來。
此時,石像後面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驚呼出聲…完美無暇的肌膚,高聳誘人的胸脯,縴細柔軟的腰肢,眼前的一切給那人很大的沖擊,他…他…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