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還有幾圈啊?哎喲…我的老腰哦…」丘處機大汗淋灕,大聲地嚷嚷著,雖說他勉強算得上是個體魄強健的男人,沒有什麼小毛小病之類的,但他平時一直是在寺廟里給人卜卦,賺點小錢糊口,而且也很少干粗重的體力活,本以為自己跑個幾十圈的沒啥問題,沒想到才跑了幾圈,就開始上氣不接下去了,看著賈寶漣和曹劍青面不改色,也不氣喘,遙遙領先,兩人邊跑還邊聊著天,相當的羨慕。
「沒想到你這小白臉輕功不錯啊…有兩下子!」曹劍青贊賞著說道,在華夏王朝里要找到幾個輕功與他相當的人可謂寥寥無幾,突然產生一種心心相惜,一較高下的感覺。
「誰小白臉啊?說得也忒難听了,我叫賈寶漣,你呢?」賈寶漣笑眯眯地說道,他這個人有一點好,那就是脾氣好,不論對他如何捏打謾罵,他都能自動忽略。
「曹劍青!」三個字言簡意賅,擲地有聲。
「曹兄,我跟你說啊,我可是全華夏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我這身輕功可都是為了她們而練的,唉,說到這個,因為我入了軍營,不知道又有多少閨中少女在為我傷神,害了相思病呢…」賈寶漣大言不慚地說道,能將竊玉偷香這種不可告人的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可謂是個牛人啊,令曹劍青對他刮目相看,對他如此直爽的性格有一絲激賞。
「哈哈,你小子說說到底騙走了多少女人的身子,嗯?」曹劍青大笑著說道。
「誒…曹兄,我這個雖然風流,但絕不下流,我賈寶漣的可不是女人的身子,而是她們的心,假想一下,一個女人為你牽腸掛肚,為你擔驚受怕,為你守身如玉,那多有成就感啊…」賈寶漣自豪地說道,見曹劍青沒什麼反應,立即換了個話題︰「你呢?輕功這麼好,以前是干什麼的?」
「我?沒…沒什麼特別的,輕功是我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下,一名得道高僧傳授的。」這句話倒不假,當初他習武,只是想強身健體,又正好那名高僧受了他們家的恩惠。
為了報答,高僧便教了他武功,可好景不長,因他的父親得罪了當地的惡霸,便勾結官府,給他父親安上了一個遼國奸細的罪名,原來殷實美滿的家,一夜之間被查封,爹娘、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還有僕人奴婢,就連他們家的一條狗都沒有放過,全部就地格殺。
當時,他因為調皮,藏在水缸里,本想讓家人著急,找尋一番,可等了許久,也沒見蓋子被人打開,正疑惑著為什麼哥哥他們沒來找他時,他只好自己推開了水缸蓋子,眼前的一切讓他呆住了,滿是橫七豎八的尸體。
爹的,娘的,哥哥的,妹妹的,管家,廚娘…原本熟悉的人此刻卻陌生地躺在地上,當時的他雖然調皮,但也已是十三歲的小小少年了,踫到這種事,他有瞬間的呆愣,但他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立即去報官,因為他以為他們家遭到強盜打劫。
他流著淚,咬著牙,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官府,並說明自己的來意,當縣太爺很震驚,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是曹家的孩子?」
「沒錯,大老爺,您一定要替我找到凶手,為我爹娘報仇啊…」曹劍青泣不成聲地說道。
「將他抓起來!」縣太爺一聲令下,自己便被左右兩名捕快摁倒在地上,曹劍青大驚,不敢置信地問道︰「大老爺,您抓我干什麼?」
「你是遼國奸細的兒子,說明你也是遼國奸細,給我就地處決!」縣太爺心里慌了一下,看了眼一旁的惡霸,那惡霸瞄了他一眼,心里想著,我給你這麼多銀子,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幸好他自投羅網,省了不少麻煩。
「什麼?遼國奸細?怎麼可能啊…您一定弄錯了,請縣太爺明察!」遼國奸細!這是多大的罪名啊…是誅九族的大罪。
「怎麼不可能!捕快已經在你家搜到了證據,是你爹跟遼國聯系的信鴿和幾封來往遼國的信件!」惡霸惡狠狠地說道。
「你胡說,你…」曹劍青氣得全身發抖,此刻他終于明白了,之前他爹得罪了這個惡霸,肯定是他勾結官府,誣陷爹通奸賣國,「是你們誣陷我爹的,你這個惡霸,我認得你,就因為你欺負鄉里,我爹看不過去,叱責了你幾句,你便懷恨在心,所以才想出這個計策來陷害我們,我要去上告!」
「上告?哈哈…你走得出這里嗎?別跟他廢話,殺了他!」惡霸咬牙切齒地說道。
「放開我,放開我!」曹劍青拼命掙扎著,當那冰冷無情的大刀即將看向他脖子的時候,曾經教過他武功的高僧出現了,並及時救下了他。
從那以後,他便開始跟著高僧習武,並發誓習成之後找那惡霸和縣太爺報仇,直到二十歲那年,他將高僧的本領學得七七八八,其中最厲害的便是輕功,連高僧都說放眼整個華夏,沒有幾個人的輕功能夠超越他,得到高僧的肯定後,他便回到原來的家。
殘破的房屋,蕭條的院落,布滿蜘蛛網的大廳,雖然他家並不是很富麗堂皇,但還算干淨整潔,曾幾何時有這副樣子,他不免有些傷感,十三歲那年發生的命案,仍舊歷歷在目,滅門血仇不得不報。
可七年的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七年間,有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以前的縣太爺貪贓枉法,被砍了頭,而那惡霸也在二年前暴斃了,當他知道這些事之後,他茫然了,既然仇人都已經不在了,那麼他還能干什麼呢?
原本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突然消失,讓他有一股不甘心的感覺,難道就這麼算了?就在這時,一群乞丐從他面前經過,嘴里嚷嚷著︰「前面鄭大老爺施粥,大家趕快去,去晚了可就沒了。」
曹劍青很是疑惑,便跟著他們過去瞧瞧,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個大戶人家正在施粥,乞丐口中的鄭大老爺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欣賞著那些乞丐搶著排隊的情形,不屑地抽了抽嘴角,冷哼著,而家丁的態度更是惡劣,罵罵咧咧,甚至拳打腳踢,乞丐們敢怒不敢言,施粥可不是經常有的,為了能填飽肚子,他們只好忍耐。
曹劍青登時怒火中燒,縣太爺和那惡霸是死了,但像他們那樣的人還有很多,就在那時,他便決定要偷這些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的錢財來救濟需要錢的老百姓!
「曹兄?曹兄?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賈寶漣用手踫了踫他的肩膀說道,曹劍青這才回過神來,往事不堪回首啊…「啊?沒什麼,我們比比?看誰先跑完這五十圈?」
「好啊…先說好,我要是贏了你就請我吃飯!」賈寶漣搓著手,躍躍欲試。
「沒問題!」曹劍青大笑著說道,他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也許繼續呆在軍營里也不錯,原本打算離開的曹劍青,此刻卻產生了留下來的想法。
梵花擔憂地看了一眼花妖嬈,她可是位姑娘啊,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五十圈的長跑了,更可況是她,看著她香汗淋灕,但依然堅持跑步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有法力的嗎?為何他一點都感應不到,現在的她就跟普通人一樣,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何一夕之間,她便離開了快活閣,還進了軍營,法力更是感應不到。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馮向東看著跑在他身旁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問道。
「諸葛銘!呼…」諸葛銘急喘著說道,雖然早已有了思想準備,但沒想到幾圈跑下來,確實有些累,還剩下這麼多圈,他一定要堅持下去,他不希望剛進軍營,就被踢出去!
「看你像個白面書生,根本就不適合打仗。」馮向東搖了搖頭說道。
「怎麼不適合了?老馮,我告訴你,當兵是我自願的,男兒志在四方,及時將來我死在戰場上,我都無怨無悔。」馮向東的話,令諸葛銘很是不高興了,他就是奔走打仗,施展自己的才華才進來的。
「你…」馮向東被他的話給震住了,他一個年輕的白面書生都有如此大的胸襟和氣魄,而他還在抱怨朝廷,他真是不應該,男兒志在四方,沒錯,雖然他已是遲暮,但怎能輸給年輕的一輩呢,想到這里,他重新振奮精神,說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決心,我拭目以待!」
「韓將軍…」凌雲看到韓繼耀突然出現,有些驚異,每天這個時候韓繼耀都回去軍營後面的山林里走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慣例,軍營里所有人都知道,可今天怎麼會出現在練兵場上呢?
別說凌雲疑惑,連韓繼耀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本他打算去山林的,但卻鬼使神差地走到練兵場上了,他的眼楮卻被一個瘦弱的身影給吸引住了,待他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時,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秦婉心!!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