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卓一時不察,生生地挨了他一拳,他用舌尖輕輕地舌忝了舌忝,嘴角微微地沁出紅色的血絲,襯得俊美的臉孔上顯出幾分邪魅,他微轉過頭,笑了,笑得殘酷,雙目中泛起了一絲殺意,他用手隨意地擦拭了一下血跡,冷哼一聲道︰「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不被承認的皇子,有什麼資格這樣叫我!」
「那你呢?你剛才在做什麼?你這樣的行為難道就配得上你高貴的身份了嗎?這叫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如果我沒有進來,你還想對她做什麼?」柳岑楓怒氣沖沖地吼道,他覺得他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全部打開,氣得全身顫抖著,這是他對趙文卓第一次用吼的,會有什麼後果,他想都沒有想過,他此時只是想保護他心愛的女人而已。
「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屬下,我讓你死,你便馬上人頭落地,更何況花妖嬈早晚都會成為我的王妃,怎麼能算是趁人之危?」趙文卓雙眼微微眯起,臉上掛著淺笑,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自從知道了柳岑楓和他母親的存在,整個皇室都陷入了一片陰霾之中,父王自責愧疚,母後郁郁寡歡,而他對這兩個不速之客更是討厭到了極點,他並不在乎柳岑楓的出現是否會影響他的王儲之位,他關心的是他的「家」還能否像以前那樣充滿歡聲和笑語,在意的是他的國家是否能夠繁榮昌盛,生生不息。
柳岑楓臉色白了白,牙齒輕咬著性感的薄唇,雙拳緊緊握著,可以看出關節已經微微發白,神色有些黯然︰「那你問過她了嗎?她答應做你的妃子了嗎?」。他的心在滴血,他不想听到答案,可是他又鬼斧神差地想要知道,即使那答案不是他希望的那樣,他仍舊想知道,她的心到底屬于誰?
「你說呢?你認為她會選誰?你…還是我?」趙文卓挑了挑眉,反問道,雙眼緊緊地盯著柳岑楓,他知道柳岑楓對花妖嬈也動了情,只是,最後能得到花妖嬈的人一定會是他!
「不管妖嬈會選擇誰,我都會等,不管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我都願意等她,哪天她累了,卷了,我仍舊願意做她的守護,你呢?你行嗎?在你的眼里,是她重要還是你的江山重要?你會為了她放棄整個遼國嗎?」。柳岑楓無懼地看向他。
「那你呢?你就願意放棄?」這個問題確實問住了他,在他趙文卓的意識里,除了母後,他從未對其他女人用心過,對于花妖嬈的感情,他恐慌過,猶疑過,逃避過,但腦海里都是她的身影,他這輩子也許都擺月兌不了她的桎梏,接受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是他現在想法,但真要在她和江山兩者之間做選擇,他應該還是會選擇後者吧…
「我願意,我願意放棄一切,只要她在我身邊!」柳岑楓堅定地說道。
趙文卓微微震了震,他從未想過柳岑楓居然可以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斯地步,「你想都別想,她…是…我…的…」趙文卓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力地說道,他不允許任何人沾染他要的女人,連想也不可以!
花妖嬈此時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疲倦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只覺得有人在她的身邊說著什麼,她很想知道,但整個人卻沉得厲害,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廢力地睜開了眼楮,卻听見兩個男人的對話聲,而且還與她有關,他們真是幼稚得可以!什麼你的我的,她是她自己的好不好,他們有什麼權利決定她的人生!
就在這時…
「樓主,樓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緩和了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兩人不再對視,迅速地別開眼,趙文卓立即將面具帶上,清了清嗓子,沉穩地問道︰「什麼事?」
「稟樓主,有人想為花閣主贖身…」那人隔著門回道。
「贖身?」趙文卓一愣,眾所周知,逍遙樓里的閣主是自由身,根本就不存在贖不贖身的問題,除非那人是外地來的。
「是的,樓主…」那人恭敬地說道。
「我們逍遙樓的規矩沒有告訴他嗎?」。趙文卓沉聲叱責道。
「樓主息怒,小人確實說了,但是他就是不听,還拿出五千萬兩銀票,說不管我們出多少價錢他都付得起!還說我們再不放人就放火燒了逍遙樓!」那人無可奈何地說道。
「豈有此理,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誰敢在逍遙樓面前撒野,柳閣主,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趙文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妖嬈,不放心地說道。柳岑楓回頭看了看花妖嬈,見她仍舊熟睡,嘆了口氣,只好隨著趙文卓出了房間…
花妖嬈掙扎著坐了起來,雙手扶著床沿,試著想要站起來,「啊…」渾身無力地她跌倒在地,手肘擦破了點皮,微微滲出血來,喃喃地說道︰「是該離開了…」
郊外
「郡主,喝點水吧…」韓繼祖用干淨的荷葉盛了些溪水,遞給昭陽,昭陽到道了謝便喝了幾口,把心里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感覺真的很輕松,她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講了那麼多話,包括一些關于她的小秘密。
「你呢?你成家了嗎?」。昭陽郡主好奇地問道,像他這樣如此溫暖的人應該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呵…郡主怎麼問起下官了…」韓繼祖訕笑著說道。
「喂,我都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你了,你說一下會死啊…」昭陽郡主撇過頭,撅起小嘴不滿地說道。
韓繼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郡主果然很難伺候,這變臉就跟翻書似地那麼快,「下官…」
「什麼下官啊,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叫我昭陽就行了!」
「這如何使得…下…」韓繼祖一驚,以下犯上,可是死罪,要誅九族的!
「嗯?」昭陽郡主將拳頭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韓繼祖尷尬地笑了笑,「我…我並未成家。」
「這還差不多…那你什麼還不成家,你不會有什麼隱疾吧?」昭陽郡主張大嘴巴,大驚小怪地問道。
「噗哧…」韓繼祖看著她睜大圓圓的眼楮,大吃一驚的模樣,煞是可愛,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啊?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是不是?是不是啊?難道是龍陽之癖?」昭陽郡主越想越離譜,韓繼祖決定要制止她如此胡思亂想下去,就在這時,昭陽郡主站起身,卻因為長時間蹲著,腳有些酸麻,一時沒有站穩,向韓繼祖的身上倒去。
「郡主…你…」
「啊…韓繼祖,你快給我閃開」
「唔…」昭陽郡主的紅唇正好緊緊地貼在韓繼祖的唇上,電光火石之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在他們的身上流過,韓繼祖長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昭陽郡主,而昭陽郡主也是一臉震驚。
兩人迅速地分開,昭陽郡主紅霞密布,手指輕輕地劃過紅唇,心髒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韓繼祖則站起身,輕咳了一聲,撢了撢身上的灰塵,說道︰「郡主,天,天色不早了,該回府了。」說完,便向前走去…
「呃…韓繼祖…回府的路應該是另一面…」昭陽好心提醒道。
「啊?是,是嗎?呵…對,是那面…」韓繼祖抓了抓頭發尷尬地看向昭陽,兩人四目相交,便笑了,在夕陽地照射下,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樓主,就是他!」
趙文卓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手持折扇,俊美非凡的年輕男子站在大廳里正不停地打量著,許多姑娘不約而同地偷偷看他,有些大膽的直接將手帕等女兒家的貼身物品往他身上丟,而他則視而不見,依舊風度翩翩地禮貌婉拒。
「知道他是什麼人嗎?」。趙文卓問道。
「小的不知,但听說他好像與知府韓大人關系挺好,這幾日還住在他家呢。」
「是他…」趙文卓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和韓繼祖一起來的另外兩個年輕男人,其中一位就是他,據探子查探,這兩個人應該是跟皇室有著密切的關系,更有可能便是華夏王朝的皇子,難不成他們發現了什麼,看來計劃要提前實施了…
「我們又見面了…樓主應該知道了我此行來的目的,我要替妖嬈贖身!」軒轅烈听到動靜,回頭一看,知道帶面具的便是逍遙樓樓主。
「呵呵…公子,我的手下還沒有跟你說清楚嗎?花閣主是自由的,我們並沒有同她簽賣身契,所以公子的銀票不能收。」趙文卓輕笑著說道。
「好啊,也許等這里變成廢墟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軒轅烈原本和煦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這是他非常生氣的表現,後果會很嚴重!
「你…你是來胡鬧的吧?樓主,我們這就叫人把他給轟出去…」護院一听立刻摩拳擦掌起來。
「慢…」趙文卓抬了抬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看向軒轅烈說道︰「你想怎麼樣?」
「讓花妖嬈跟我離開…她是我的未婚妻!」軒轅烈堅定地說道,而就在這時,軒轅傲天正好也來到了逍遙樓,他的目的和軒轅烈一樣,是想替花妖嬈贖身的,剛巧听到了軒轅烈的話。趙文卓則緊皺著眉頭,一臉不信地看著軒轅烈…
「糟了,糟了…閣主不見了…」一位侍婢氣喘吁吁地跑下樓,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