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很認真的看著大家︰「玉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這輩子為胤禛,不是為了這天家皇子的身份,而是為了玉兒。」
胤禛很少說這樣感人的話,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都知道胤禛說的是真心話。
黛玉看著胤禛,眼中滿是感動,只有胤禛才會這般的珍惜她。
眼前的豆沙糕或許是慈母心,但是卻沒有胤禛對她來的重要。
林如海一旁感慨道︰「我們這家子虧欠玉兒的太多了,如今看著玉兒有這般好的歸宿,也就夠了。」
其他的話語並不需要,對于黛玉的虧欠注定是一輩子了。
黛玉看了一眼林如海,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如果他們認為這樣是虧欠就由得他們去吧。
林如海又看著胤禛道︰「好了,不說這些,今天是玉兒回門大喜,難得王爺對玉兒這樣好,我們一家子也就放心了,以後玉兒就靠王爺了。」
胤禛看了一眼黛玉,然後含笑點頭。
林如海看胤禛答應了,自然也就放心了,也許是心中的愧疚吧,這麼多年來,對于黛玉,他有的一直是愧疚的心理,這麼多年來,自己一家子或許也是過的苦的,但是將黛玉一人作為人質放在京城,這種人質的滋味,他們不用想也知道黛玉的苦。
黛玉轉了一個話題,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總也是為了過去一些事情覺得對自己愧疚,所以轉開話題道︰「今兒一大早起來就听見外面鞭炮聲聲,打探了才知道年羹堯回來了。」
胤禛自然明白黛玉的意思點了點頭︰「年羹堯此次評亂有功,只是如今這般回來,只怕不見得好。」
林如海也感慨︰「沒錯,這功高震主的事情在歷朝歷代都有,這年羹堯也算是個人才,但是忘記了,不管如何,這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如果這年羹堯回來後以後能夠低調相處,那麼也不會如何,若是還是要那麼高調過日子,只怕對他也不見是好事情。」
胤禛贊同︰「年羹堯這個人那我還是了解的,這野心素來也大,要他低調去相處,只怕是不太可能,不過年羹堯也算是個人才,皇阿瑪是個懂得欣賞人才的人,即便知道他野心大,這會也不會太過處理,因為皇阿瑪會通過年羹堯來觀察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是什麼人,在場的人都不是不明白的人,因此都明白的點了點頭。
黛玉淡然道︰「這年羹堯只要不再送什麼妹妹來雍親王府,其他我也都懶得管,也不需要我切管。」
胤禛先是一愣,然後啞然︰「玉兒,這個醋吃的不高明。」
黛玉做個鬼臉,然後只低頭吃自己的點心。
胤禛再度看了一眼黛玉,笑了起來。
回門是回娘家享受溫馨,看見黛玉能夠這般輕松,胤禛心中也是充滿了欣慰的。
這時候只見林家的管家走了進來︰「老爺,榮國府來人了。」
林如海看了一眼賈敏,問道︰「來的什麼人?」
「是榮國府的老太太帶了幾個女眷,說是今兒是福晉回門大喜,因此來看望福晉的。」管家恭敬的回答。
當日黛玉出嫁的時候,其實賈母也帶了人來過,只是只能作為客人在,雖然是看見了黛玉,但是畢竟身份不同,所以不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到黛玉身邊,如今黛玉回門,她自然要來看看。
黛玉微微皺眉,對于榮國府的人,黛玉說不上好感,但是也沒有多少惡感,因此對于榮國府的人來了,只是皺皺眉。
賈敏有點惋惜道︰「原本想和玉兒好好相處一日呢,不想如今卻要分開了。」
黛玉淡淡笑了笑︰「無妨,其實將來有的是相處的機會。」
一旁胤禛只道︰「其實岳母也無須太過刻意去回避,只戴個面紗,岳丈對外說岳母是繼室就是了,又無人知道這麼多年來岳丈到底如何過日子的。」
林如海點了點頭︰「王爺說的,這個方法是極好的額,我還在想如何讓敏兒顯得光明正大的在我身邊呢,如今這個借口的確是好,反正也無人知道敏兒的身世,我只說是在塞外遇上的,看見酷似敏兒就娶了,如此即便敏兒不小心被人看見了,也只當是酷似而已,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眾人都點了點頭,林如海又看著黛玉︰「玉兒要見那家人嗎?」。
黛玉輕笑道︰「自然是要見的,人家巴巴上門來,難不成我還不見了,做了雍親王福晉,以後見各命婦的日子也多,即便如今不見,將來還是要見,不如現在就讓他們不敢隨便褻瀆這雍親王福晉這個名頭。」
黛玉的話讓其他人听了都笑了起來,不過轉眼一想的確也是有道理的,筆名雍親王是當朝王爺,而雍親王福晉注定是當朝一品命婦,將來要相處的命婦自然也就多了。
胤禛只拉了黛玉的手道︰「委屈你了。」明知道黛玉不喜歡世俗這些人,不過為了自己卻留下來了,這才是讓胤禛真正感動的。
黛玉微微一笑,搖頭︰「這沒什麼的,你我是夫妻,總不能夫妻之間還有這般生疏吧。」
「如果你不想見,我就打發了他們就是了。」胤禛認真的看著黛玉道。
黛玉微微搖頭︰「雖然我是不待見他們,不過說就這般打發了他們似乎也不妥當,還是見見吧。」
胤禛點了下頭,看了一眼林如海,林如海也明白點頭,只吩咐管家︰「請他們去瑞德廳奉茶吧。」
管家答應一聲就下去了,黛玉站了起來,胤禛隨後也起來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黛玉只道︰「只不過是打發她們,如何要你去了,再說終究都是女眷,你去也不方便。」
胤禛一想也有道理,只道︰「既然如此,你只去了,若是有什麼不好,只叫喚一聲就是了。」
黛玉點了點頭,扶了嫣然的手朝瑞德廳而去。
賈母此番來自然是有目的的,自從黛玉來了林家,她就在想法子能夠和黛玉再度相見,畢竟黛玉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嫡福晉了,只要這次能夠和黛玉牽上了關系,那麼接下來要參加選秀的探春和惜春就好了,家中雖然已經有了一會貴嬪,但是想到那薛家如今也出了個寶釵,因此心中自然為元春擔心,若是探春和惜春都進宮了,那麼一切自然也就好多了。
見黛玉走了出來,賈母忙氣盛行禮︰「見過福晉。」
黛玉含笑點頭︰「老太太今兒怎麼來了。」
賈母一臉慈祥笑道︰「听聞今天福晉回門,自然要來賀喜了,當日福晉出嫁,因為人多,為了避嫌,也就沒有特地過來給福晉道喜,如今福晉回門,既然是一家子的人,因此自然是要來的。」
黛玉電點了點頭,然後笑道︰「難為老太太惦念了。」
「應該的,應該的。」賈母一旁只笑著。
黛玉讓人上茶︰「才來這里,喝了幾口,覺得這茶不錯呢,老太太和兩位妹妹也一起嘗嘗吧。」
賈母自然不客氣的喝了一口,倒是探春,只將茶放一旁茶幾,然後看著黛玉︰「福晉,小女听說二姐姐去找福晉了?」如今迎春的性格如何她們是不知道,但是卻也听聞如今孫紹組對迎春的寵也是有名氣的,賈府中人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嘖嘖稱奇,那孫紹組怎麼也是個大老粗,不想竟然對迎春是那般的好。
黛玉輕笑道︰「二姐姐夫婦總是爭吵中顯示情深,本福晉倒是習慣了。」
探春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听說如今二姐姐似乎變了好多,這是真的嗎?」。
黛玉輕笑道︰「每個人都會變的,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賈母一旁也贊同點頭︰「沒錯,至少二丫頭沒讓我們失望,過的幸福就好。」
幸福嗎?黛玉心中不禁冷笑,若非迎春自己爭取,單單憑著府中對她做的一切,如何談得上幸福。如今听賈母這般大咧咧說什麼幸福,讓黛玉不禁嗤鼻。
不過黛玉終究不是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有些人有些事情有些情緒是不能表現出現的,所以她看著賈母︰「對了,不知道老太太此次來是為了什麼?」
賈母忙道︰「此次來,為的是這兩個丫頭。」說著點了點探春和惜春。
黛玉雙眉一挑,假裝不明白︰「老太太這話如何說,難道兩位妹妹有什麼難解的事情了嗎?」。
賈母微微搖頭︰「這倒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算起來也算是喜事吧,福晉想來也听說過年後的大選吧。」
黛玉點了點頭︰「這個是听說了,前次雖然有選秀,不過也只是給皇子阿哥們選福晉,如今這次倒是充實後宮。」
賈母再度笑道︰「可不是呢,如今你貴嬪姐姐在後宮也算好的,眼看著這產期也將到來了,我們自然也是開心的,但是你也知道這皇家產下了皇子,固然是大喜,但是後面看著的人多了去,如果在身邊沒個貼心人照顧了,終究不好,因此我想了想,趁這次大選,想將你的這兩個妹妹送進去,當然最後能不能榮華富貴到底還是他們自己本身的福氣所造成,我們是不能說什麼的,只是我還是希望福晉能幫襯著點,至少讓她們入選也不是那麼為難的事情。」
黛玉听後沉吟了片刻,年後大選是最近的最熱門的話題,康熙後宮人並不少,但是如今的康熙是中年人,因此要他停止選秀是不可能的,而入選,意味著多少的腥風血雨也就此要開始了。
歷代後宮的爭斗是最可悲的,那里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黛玉明白,也知道,所以當听到賈母這樣說要將探春和惜春送進宮里去,黛玉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心中不禁也嘆息。
黛玉看了一眼探春,探春的嚴重流露出的卻是一種異樣的光芒,這種光芒黛玉很熟悉,是野心,也許這探春真的適合後宮,但是卻未必能夠適應後宮,越是有野心的人越會去算計,越算計越會失去很多東西,再看惜春,眼中多的是一種無奈,也許是冷漠。
只看一眼,黛玉就了解,這惜春是絕對不可能在後宮生存的,再看賈母,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黛玉沉默了一會︰「老太太,天家選秀,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再說府上不是已經有了一位貴嬪娘娘了嗎,再說了,和府上交好的薛家不也出了一個寶嬪娘娘了嗎,如此,何苦還讓姐妹們進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呢。」
賈母听了黛玉的話,微微一愣,不禁想起了當日元春省親的時候說的話「自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要見家人一面也是難的,因此上不管將來如何,可不能讓姐妹們再進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這話如今還在耳,可是賈母卻不能放在心上,對于她來說,最主要的還是家里的一切,家中所有人的榮華富貴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即便這聲音在耳邊閃過,賈母還是笑道︰「福晉這話可不對了,福晉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親王福晉,將來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的,我這府中也只剩下這兩個丫頭讓我牽腸掛肚的,因此若是能得了好去處,這一來是保了她們一身的榮華富貴,二來也讓家里人多了臉面光彩了。」
黛玉冷笑道︰「老太太既然如此有心,怎麼反而來找我說這話,只將這話跟元貴嬪說了不就成了,想來貴嬪娘娘如今那般得寵,只說一句也是好過我十句呢。」
賈母一愣,其實她何嘗不想讓元春幫著說,但是奈何元春也是個死腦筋的人,以前或許還為了位份去做一些事情,但是自從有了孩子,似乎什麼都不管了。
黛玉繼續道︰「素來我們大清後宮是有規矩的,只有待產,到時候在產前一個月,還是能接了家人進宮去照料的,算起來這時間也差不度了,想來府中也是有人要進宮的,到時候只跟貴嬪娘娘說了也是了,至于我這里,老太太也知道,我也不過是新婦,而且也不過是皇家兒媳婦而已,如何這公公的事情,還讓我這媳婦去管了呢,所以老太太還是別說了。」
賈母想不到自己才表露一下自己的意思,就被黛玉這麼不冷不淡的打了回來,心中不禁有點不悅,但是到底如今黛玉的身份不同,因此自然也不好說是,心中想的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外孫女,因此自然也不會貼心。
如此賈母也沒有興致留在林家了,只坐了一會也就告辭離開了。
這賈母才告辭離開。胤禛眾人走了出來,賈敏眼中含淚︰「從來我就知道我這母親看重名利,但是不想如今竟然這般的看重,她將這些女孩子都當成了什麼了,一個個都成了她的工具不成了呢。」說完深深嘆了口氣。
林沐玉哼了一聲︰「這樣的人才不配作我的外祖母呢。」
林如海微微一笑,只關心的看著賈敏道︰「我們心中明白就好,不過即便如今我們不答應,只怕她還是會想著法子送那些女孩子進去的。」
胤禛微微皺眉︰「送進宮里去倒無所謂,那後宮如何,歷代歷朝的血腥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進宮容易,但是在宮中生存就難,歷朝歷代,多少女子埋沒在後宮中,多少女子熬成白發都不曾有過出人頭地的一天,反而嘗盡人間的生離死別。
黛玉微微嘆了口氣︰「那兩個女孩,我原倒是欣賞那個三丫頭,只是她到底還是有野心,這也可能跟她出身也是有關系的,若不能出人頭地,只怕她日子也不好過,但是她終究想的太簡單了,只怕進宮後未必有好下場。」
胤禛看著黛玉,只道︰「不管如何,這事情你只被插手,如今那些人可都看著你呢。」
黛玉以江湖女子的身份嫁給了胤禛,自然有多方人關注著,畢竟黛玉表面上是沒有顯著地身世的,即便是林如海的螟蛉義女也沒有用,到底不是親生女兒。
而胤禛的身份才是讓眾人奇怪的,若是這胤禛不是受寵吧,卻被封為了雍親王,雍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但是若是受寵,這康熙為何讓黛玉嫁給他呢,即便他提出來自己想要黛玉也不是不行,最多黛玉的身份也只能做個側福晉。
這也是一直以來眾人都看不透的,而因為看不透,所以多方注意著這雍親王府的一切,雖然胤禛依舊對外冷漠如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胤禛下了朝就回王府,可見他對自己這個嫡福晉有多麼的疼愛。
而黛玉,在這一個月中,也有不少命婦登門求見,奈何都被擋在了門外。這也就顯得黛玉太過神秘,越是顯得神秘,越是讓人想探究,因此注意的人也就越多。
這不,這賈母一行人才離開,就看見林家的管家進來通報,說是八貝勒偕同八福晉來了。
黛玉和胤禛對看一眼,林如海沉默了一會︰「我素來跟著八貝勒沒瓜葛,他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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