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胤禛歪頭,反問黛玉。
黛玉抿嘴輕聲一笑,不語,其實她心中已經有底了,這胤禛不過是怕麻煩而已,康熙不是他人,一來是他這個世界上的父親,二來,康熙身為人間帝皇,自然有他的立場,而有些立場,胤禛是不會同意的,如此以來,父子兩個之間終究會有一定的隔閡存在,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放棄。佛家有雲,失去就是得到,而胤禛注定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
康熙繞了一圈,沒什麼發現,揮手︰「你們都下去,朕要一個人清淨一下。」
所有人都退出了康熙的視線。
康熙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你們出來吧?」
胤禛微微挑眉,他還真有點佩服康熙,雖然沒有看見自己,但是卻能夠猜到自己沒走。
沒錯,康熙是猜的,當然康熙為什麼會猜到胤禛他們呢,這個是他自己的秘密。
胤禛只不過是怕麻煩,並不是有意躲避什麼人,因此這康熙喊了一聲,也就不躲閃,拉了黛玉走了出去。
康熙看著胤禛,眼神中有點復雜,眼前這個兒子,雖然還是兒子,但是卻讓自己都產生一種畏懼的感覺,微微沉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康熙看著胤禛︰「果然是你。」
胤禛則淡然道︰「我從來沒打算要躲。」
康熙嘆了口氣,回頭看黛玉︰「東西拿到了?」
黛玉輕笑道︰「拿到了,如果皇上要的話,隨時可以給皇上。」
康熙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胤禛,才道︰「元貴嬪是有喜了,朕有點不忍心啊。」
胤禛嘴角泛起譏嘲︰「您兒子都那麼多了,還在乎忍心不忍心嗎,如今只不過是少了一個借口給你。」
康熙微微搖頭︰「不是,朕了解朕自己,有些事情,雖然是要做的,但是還是不會忍心。」
黛玉微微皺眉,響起了皇家寺院的那個人,忍心?若是真不忍心能殺了那個人嗎,黛玉的心中有點不屑,這種虛偽的話大概也只有眼前的人能夠說出來,轉念一想,自己和他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何況自己如今這樣面對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是胤禛這一世的父親。
「怎麼,丫頭不信?」康熙自然看見了黛玉的微微皺眉。
黛玉淡然︰「哪里,只是有點奇怪,想不到您會說出這樣的話。」
康熙抬頭看著天空,半晌才開口︰「很多時候,做人是身不由己,朕這個皇帝有時候也是如此,因此你不用覺得奇怪的,不過。」說到這里,康熙看著胤禛︰「你已經不小了,既然你自己已經選擇了,而且丫頭也已經得到了朕要的東西,那麼,你們就成親吧。」
胤禛微微一愣,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康熙,他從沒想過康熙今天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其實也不難理解,康熙明白人與天之間是不能有爭斗的,胤禛雖然處處不顯露自己的想法,但是注定人家是龍皇,那麼若是要自己這個人間帝皇的命,其實也非常的正常,順水推舟的事情,他還是會做的,何況黛玉已經拿到了自己要她拿的東西,即便此刻沒有給自己,但是也等于是在自己身邊,他相信黛玉不會再給那家人,這是一種篤定的感覺。
因為有了這一絲的篤定,所以康熙決定讓胤禛成親。
胤禛和黛玉原本就已經心心相印,因此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只是想要遠游的那種想法卻是不能實行了。
「走吧,跟朕回去吧。」康熙對胤禛道。
胤禛想了想,然後道︰「您先走,然後我們會去您的大帳,不管如何,我們不能出現的太突兀。」
康熙點了點頭,轉身,翻身上馬,先走了。
黛玉回頭看著胤禛︰「睿,我們……」
胤禛拉了黛玉的手道︰「走吧,不管如何,至少他退了一步,如今這個人間到底他是皇帝,如果我們想輕松過日子,就暫時隨了他的意思。」
黛玉抿嘴,看著胤禛︰「你打算以普通皇子來做一番挑戰?」
胤禛柔和看著黛玉︰「也只有你了解我,沒錯,我雖然沒有恢復真正的能力,但是人間應該沒有我的對手,只是如果用了自己的能力去得到一切,覺得真的很無趣,而且你不認為看別人對生命的演繹也是一出很好的戲劇嗎。」
「你還真的是……」黛玉輕笑出聲,卻沒有反駁。
胤禛帶了黛玉去康熙的大帳,自然很多人都知道胤禛帶了一女子來,同來的胤胤和胤也為這事情齊聚一堂。
「八哥,你說這老四帶個女子來是什麼道理?」胤文胤。
胤在桌案前寫東西,听了這話,抬起頭看了一眼胤,然後微微一笑,掩飾了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道︰「老四的想法,只有老四自己知道,我們又如何能夠妄加揣測呢。」
「這個女子不會就是那個冷香閣香玉吧,雖然在江湖中有名氣,可不過是個江湖女子啊。」胤道,畢竟隱約听說過胤禛和黛玉的事情,所以有這話。
胤微微搖頭︰「你我兄弟幾個在這里揣測有什麼用處,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去皇阿瑪那里打探一下不就行了。」說著站了起來︰「走吧,去給皇阿瑪請安。」
其他兩個自然沒有意見,就跟在了胤身後,然後一起去。
走進康熙的大帳,只見胤禛和黛玉站在里面,康熙臉上一臉喜悅,看見胤幾個來了,呵呵笑道︰「你們來的正好,老四來求朕指婚,你們說如何?」
胤看了一眼胤禛,對于胤禛取黛玉,他自然不會有意見,因為如果胤禛娶了別的大臣哪怕只是一個小官員的女兒,或許都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如今娶一個江湖女子來說,對他心中的想的,反而更多了一絲的機遇,畢竟將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是需要有一定勢力的。
「皇阿瑪素來擔心四哥的婚事,如今四哥既然和香玉閣主兩情相悅,不如就準了。」胤自然道,心中想的是一定要爬上那個位置。
胤倒是微微皺眉︰「這不好吧,這香玉閣主雖然是不錯,不過到底不是名門閨秀,如果四哥喜歡,做個側福晉也就算了。」
胤禛听了這話面無表情︰「十四弟,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在我這里,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玉兒,不管是嫡福晉還是側福晉,都不會有其他女人進入我的生活。」
胤禛很少在除黛玉意外的人面前說這麼長的話,如今說了,卻也震撼住了所有人。
康熙明知道胤禛的心,卻還是被他的話震住,他微微沉吟,胤禛看著他︰「皇阿瑪,請下旨。」
康熙點了點頭︰「香玉這個丫頭,朕看著也不錯,雖然是江湖出身,卻沒有一絲江湖氣,倒是比那些名門閨秀更多一份書卷氣,也罷,不就是少了一個家世嗎,這樣吧,朕就賜香玉為格格,香玉丫頭祖上是姓林吧?」他看著黛玉。
黛玉深深看了一眼康熙,微微點頭︰「民女祖上姓林?」
康熙又沉吟一會︰「滿朝文武,這姓林的,讓朕記憶深刻的也就曾經江南巡鹽御史如今的邊疆副帥林如海了,就這麼著吧,朕賜香玉為林佳氏,算林如海的螟蛉女,如此也算是我大清漢八旗之女,老八,讓宗人府制造一個玉牒吧,將林佳氏香玉的名字放上面,賜婚四貝勒胤禛為嫡福晉。」
胤禛拉了黛玉跪下︰「兒子謝皇阿瑪恩典。」
「民女謝皇上恩典。」黛玉也這麼開口。
這一次黛玉是真的感激,雖然不能真正跟自己的父母團聚,但是至少她不會再和家人遠離,即便名義上只是螟蛉義女,但只至少,她又能正大光明被稱為林如海的女兒了。
微微低頭,眼中有點水光,胤禛明白黛玉的心,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表示安慰。
黛玉微微抬頭,對胤禛一笑,雖然蒙著面紗,卻擋不住眼中的那一絲感激。感激這個時候,有他在自己的身邊。
他們的小動作,不管康熙看在眼中,胤,胤和胤自然也看在眼中,胤上前,拱手︰「恭喜四哥。」
胤禛抱拳回禮︰「多謝。」今日相助之恩自然放在心頭,雖然明知道他是別有目的的。
胤溫和一笑,隨後就掃視了一眼黛玉,看不清她的容顏,卻讓他微微一愣,不是那種悸動,卻是一種讓人折服的氣質,折是什麼樣的女人,胤心中也是萬分的好奇。
康熙又道︰「十四,你也不小了,你額娘又喜歡那烏拉那拉嫻兒,正好前幾天,朕看那完顏家的小格格也是個活潑的,這樣吧,朕今日索性再指婚,將烏拉那拉嫻兒和完顏蔻都指給你,她們的家世也不相上下,就都做同位的嫡福晉吧,年長為姐年幼為妹。」
胤一愣,想不到康熙竟然也給自己指婚,這還真有點讓他措手不及。
「皇阿瑪。兒子還小……」胤只有這般弱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