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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怎麼了?」那邊的語氣有些著急。

脖子落枕疼得厲害,但除了一開始失控地驚叫了一聲後,顏嬌只是無聲地呲牙咧嘴一番後,小心地將整個身子在不動到脖子的前提下斜斜倒在床上,這才匆匆開口補救,「我沒睡著小晶,別和我父親說我偷著學槍的事……」

「……」這是此地無銀?

「小晶?你在听嗎小晶?我真的沒睡著……」一手扶著脖子一手去摁摁耳邊松動的耳塞,顏嬌皺著眉喚道,又覺得有重申一下自己剛剛狀態的必要。

「……嘟嘟……嘟……」

「……」顏嬌錯愕了一會兒,不滿撇嘴嘟嚷,「怎麼又掛了。」

「啊!」想起什麼般她又突然坐起身,脖子與肩膀連著的地方不知道是她幻听還是真的又「咯」了那麼一下,顏嬌石化腦袋瞬間一頓空白,頓了一下後只覺疼得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疼死老娘了啊!

心里在怒吼在咆哮,現實中她只能僵硬地移動著局部不能動彈的身子,活動出一只手撥弄了幾個鍵,給她的及時雨去了電話。

「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嗎?」。稍作用力地在她脖子上抹藥膏,顧清秋好看清秀的眉緊緊蹙起。

「啊……疼疼疼,你輕點兒……」顏嬌自從顧清秋匆匆趕來之後,就各種放肆了。

對上他進了臥室後瞬間黑下的臉,原本還可以忍住的眼淚「刷」下來,忙不迭地訴委屈——

嗚嗚嗚……我不能動了。

「還輕,還輕點你能好嗎!?」十分恨鐵不成鋼,他手下微微用力一按。

「啊——!!!要死啊顧清秋丫給我輕點!!」眼淚也忘記掉了,顏嬌殺豬般的叫聲過後,就是連串的粗口。

「哼,不給你長長記性,以後還坐著睡。」嘴上雖然還是這樣說著,手下的力道卻是依言放輕了許多。

原本涼颼颼的藥膏在他的反復抹勻的過程中,與肌膚相觸的地方漸漸發燙,疼痛也輕了少許。

于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顏嬌尾巴又翹了起來,眯著眼得意道︰「這點兒小事沒要緊。話說回來,幸好我沒露餡兒,不然小晶就跟父親說我偷偷學槍的事了。」

「是嘛。」顧清秋重復著手中的力道,敷衍地應了一聲。

「是啊是啊。」奈何顏嬌看不到他那淡到已經不能再淡的表情的臉,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那英勇事跡,「要不是我反應快的話,小晶一定知道我又睡著了。」

「和她打電話你就那麼困?」顧清秋挑眉,見她這積極性也無意打壓,隨口挑了個話題接口。

「也不是啦,雖然她的聲音沒多大起伏像催眠曲一樣,但更重要的是我最晚沒睡好。」說完像是才想起什麼一般,臉色急切了一會兒又黯然下去,復而又全無活力地重重嘆口氣,「完了,我沒听進她說的計劃是什麼。」

「什麼計劃?」見她無意間脖子可以稍微動一下,知道已經沒什麼大礙,顧清秋收好藥膏站起身走到床的另一側將藥膏放在床頭櫃里,然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坐在床沿一動不動。

「就是明天晚上啊,父親要我和柳墨延那個白斬雞見上一面。」見他已經收手,顏嬌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脖頸後,發現已經不疼了,就順著床將半坐著的身子滑平,了無生氣地繼續,「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是喜歡莊謹麼,怎麼不干脆和你父親說,讓他做主。」顧清秋半眯著眼,仿佛無意提起。

「唉……我正愁著莊哥這件事呢,他好像只把我當妹妹。」煩躁地扒扒頭發,顏嬌突然想到一句俗語,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為什麼她總有腦袋上頂著個小衰神的感覺呢?

「莊謹,確實是根木頭。」顧清秋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語氣中似乎夾雜了些無可奈何。

粗神經的顏嬌自然沒有注意,只是依舊有氣無力地重復︰「完了……我總感覺我的未來要葬送在那個白斬雞身上了。」

「人家有名字的。」顧清秋回過神,笑出聲來。

「那名字也取得跟白斬雞一樣,‘柳墨延’三字真文藝,這又不是古代,他家是經商又不是開學堂什麼的。」顏嬌不屑地冷哼。

「……」顧清秋沉默不語,他在想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也太文藝了一點點。

「哎,這麼下去也沒辦法啊。」顏嬌又是一嘆,簡直快趕上林黛玉了。

「別愁了,曉晶听了你的解釋是不是直接掛了電話?」顧清秋轉了個身子,對上平躺著舒適地閉上眼的顏嬌。

「誒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顏嬌詫異地睜開眼,對上顧清秋的視線,眨眨眼,「你看著我做什麼?」

「老師說問話要直視別人的眼楮是禮貌,莊謹教了你沒記得?」顧清秋一臉疑惑。

好吧,明明知道這家伙愛扮豬吃老虎,顏嬌還是一噎,微微皺眉道︰「好了好了,我問你,你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似的。」

「這是常識好吧?」顧清秋目露無奈之色,伸手輕拍她的發頂,「不用愁的,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找上門來和你商討所謂的計劃。」

「真的?」顏嬌眼楮一亮,揮去他的手急急坐起身然後握住他的雙肩,雖然脖子還有點酸痛但基本無視,她殷切地再次求證︰「你說她會來找我?」

結果沒等顧清秋回答,又速度地自我否定陷入自怨自艾中,「完了,照你這樣說,她一定是知道我又睡著了,那父親那里……完了完了……」

「……」顧清秋決定不再答話,這孩子有些時候是遲鈍地讓人想一巴掌給拍扁的。

時間如白駒,約會的時間近在眉睫。

坐在優雅文質的餐廳包廂里,顏嬌不禁有些忐忑︰這會兒是來得實在太早些了吧?

但也沒法,如果不早些來的話,小晶說的那股霸氣就不能提前醞釀出來了。

不得不說,黃曉晶確實最了解她,不然也不會給她時間來適應周遭氣氛。就如去酒吧,她必須穿著那身束身皮衣,在酒吧先安靜地坐上個五六分鐘才能讓自己完全融合那喧鬧卻能放肆的環境。

空氣中有淡淡的薄荷味,顏嬌就看著碗,醞釀了大半個小時的情緒。

服務員恭敬地將柳墨延帶到包廂的門邊,然後彎腰下去說是顏小姐點的菜馬上就好。

柳墨延「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後敲敲門,推門而入。

入目的景象則讓他有些訝異,不過好在來之前心理建設做得完全,所以也沒有多大不適應,只是朝那個慵懶地半躺在椅子上的女生微笑淺淺︰「顏小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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