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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再度的分離

莊逍遙出了乾坤殿,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哪。

其實他也不是氣鄂子督,只是覺得心里難受,不想要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才哎會跑出來。

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了。

這樣好像顯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了。

果然吃醋的男人也是一樣很不可理喻的生物。

有些悶悶的走著,結果一個不小心,便跟正面走過來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哎呀。」一聲驚呼,然後猛地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用力的一拉,一帶,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抬頭,便看到陽光下,那張盈滿了笑容的臉。

「南宮影?」看著這張熟悉的臉,莊逍遙有些錯愕。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似乎是要去邊疆打仗的,沒想到,沒死掉,現在又有了功夫來勾引自己了。

「我們又見面了。」將莊逍遙摟在懷里,看著那張略帶些驚愕的臉,南宮影勾起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松手!」看到南宮影的那個表情,莊逍遙臉一沉,冷冷的開口。

這個男人,真的是浪費了他那一副好皮囊,淨做出些禽獸的事情來。

「就那麼不待見我嗎?皇上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听著莊逍遙的話,南宮影並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的摟緊了莊逍遙。

那如女子一般縴細的腰肢,讓他有些忍不住,大手有些貪婪的在上面流連著,他輕輕的湊近了莊逍遙的臉,滾燙的呼吸輕輕的從他的臉上拂過,似乎是在撩撥一般。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莊逍遙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一陣的厭惡感從心而發。

下意識的便抬腳,朝著南宮影要害的部位狠狠的踢了過去。

南宮影吃痛,卻依舊沒有放開莊逍遙,反而是用雙腳,將他踢上來的腳夾住。

這般曖昧的姿勢,讓莊逍遙不由大怒。

「南宮影!」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莊逍遙是怒極,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暴打一頓。

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的,他就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夠惡劣的。

「你在他的面前,也是這般樣子的嗎?」莊逍遙的生動,讓南宮影臉上的玩味更重了一下,湊近莊逍遙的耳邊,似乎是撩撥一般的低聲說道。

他的呼吸滾燙的,從莊逍遙的耳際劃過,吹起了他落在脖頸處的碎發,帶起了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莊逍遙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想要將他推開,但是有使不上力來。

「南宮影!你真該死在邊疆算了!」咬牙切齒的在南宮影的耳邊說著,莊逍遙語氣惡毒。

「逍遙你就那麼巴不得我死嗎?可惜了,我還舍不得死呢,沒回來見你最後一面,我怎麼舍得死?」听著莊逍遙那惡毒的詛咒,南宮影也不生氣,依舊是痞子一般的吊兒郎當。

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很想試試看,這個讓鄂子督為了他寧願負了天下的男子,到底有何吸引人之處。

可是相處下來,他卻開始被他的寧靜淡然所吸引。

看著他這個樣子,果然不只是空有一副臭皮囊而已。

「那你現在看到了,快去死吧!」感受著南宮影那只在自己的腰間來回游走著的手,以及他那不斷的在耳邊劃過的炙熱氣息,讓莊逍遙再一次的咬牙切齒出聲。

「這張嘴,還真是惡毒呢。」抽出了空著的右手,抵在莊逍遙的嘴唇上,南宮影淡笑著搖了搖頭。

莊逍遙真的很想張開嘴狠狠的咬掉那只手指。

「對你這種人就不需要客氣!」狠狠的厲了南宮影一眼,莊逍遙依舊是刻薄的說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就在南宮影為莊逍遙唇瓣的美好觸感感到心中一陣悸動的時候,一個冷冽的聲音卻是突然的從莊逍遙的身後傳了過來。

听到那冰冷到極點的聲音,莊逍遙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同時也是狠狠的瞪了南宮影一眼。

這下倒好了,他倒是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覺。

這個南宮影,非得要那麼明目張膽的對自己無禮才可以嗎?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實在是讓人氣憤!

听到了鄂子督的聲音之後,南宮影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放開了莊逍遙,然後朝著鄂子督行了個禮。

「參見皇上。」那一臉的不卑不亢,倒是沒有半點被當場抓住調戲皇上寵男的那種感覺。南宮影看上去很坦然,似乎是他這樣公然的調戲莊逍遙,是很合情理的事情。

狠狠的瞪了南宮影一眼,鄂子督冷冷的目光投向了莊逍遙。

「逍遙,你膽子真大!剛剛回宮,就忙著要來幽會老情人了嗎?」瞪著莊逍遙的目光,似乎想要將他撕裂一般,鄂子督心里真是氣憤!

剛剛還以為他吃醋了,心里還在高興著,這個男人終于是開竅了,知道吃自己的醋了,這也證明著他開始在意自己了。

結果,現在倒好,才一個轉身,又跟別人勾搭上了!先是易裘,然後是鄂子騰,現在更好,又來了一個南宮影!

這個男人到底還要去勾搭多少的男人才甘心?

听了鄂子督的話,莊逍遙不由翻了一個大白眼!

這個男人,又吃醋了吧?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就硬是要說自己勾引男人,他要是有那個閑工夫的話,早就跟人跑了,干嘛還要留在這里遭他的欺負?

「鄂子督!你不要沒事又發神經了!我什麼時候幽會老情人了?就算是要幽會,那也不可能是找他!」莊逍遙也是氣極了,剛才在乾坤殿里面看到董麗,他心里也是有氣來著。人都住到乾坤殿里面去了,若是還要說他們倆真的沒有任何關系的話,那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怕是這半年里面,這個家伙說想自己是假的,根本就是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抱著那個女人夜夜*吧?

只要一想到鄂子督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點什麼親密的事情,莊逍遙就覺得心里難受,恨不得將那個被別的女人踫過的男人一腳踹飛出去。

「那你想找誰?」鄂子督周身的氣息降到了冰點,看著莊逍遙的目光也是變得森冷。

「我要找誰你管不著!老子跟著你沒名沒分的,愛找誰找誰去!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你要是看著不爽,就回去找你的美人去!反正你後宮什麼都不多,就美人多!今天傳傳這個,明天傳傳那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還不帶重復的!」吃醋憤怒的男人,也是沒有太多的理智的,此時的莊逍遙,根本就沒有看出鄂子督到底有多生氣,雙手一叉腰,便直接吼了起來。

站在莊逍遙不遠處的南宮影不由掏了掏耳朵,有些被震到的感覺。

看著兩人吵得激烈,倒是完全的無視了他這個始作俑者,他倒是有些無趣了。

模了模鼻子,再看了兩眼兩個瞪視著彼此的男人,他們之間,似乎都只有彼此,絲毫都容不得任何人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南宮影還是覺得先走為妙。

說不定一會兒這里就要發生點什麼流血事件了。

听著莊逍遙那明顯的埋怨,鄂子督倒是冷靜了些了。

再三的看了幾眼那個氣得眼眶都有些發紅的莊逍遙,心中有些愧疚。

好像也是,莊逍遙跟在他的身邊久了,他也習慣了一直有他的守候,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他一個什麼名分,還真是虧待了他了。

後宮美人無數,雖然他從來不寵幸任何一個,可是他們的名分還是在的。可是莊逍遙呢?在這個皇宮之中,他恐怕是唯一的一個特殊的存在。

沒有任何的妃位,可是卻又是他最親近的人。

「逍遙。」想到這些,鄂子督的眼神也是突然的就柔和了下來。

鄂子督突然的轉變讓莊逍遙有些不適應,依舊是狠狠的瞪視著他,那眼神里,有太多的埋怨,太多的不解。

「不要每次都是打了人家一個巴掌,又想要親回來!老子現在不吃這一套了!」看到鄂子督朝著自己一步步的靠近,莊逍遙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去。

他不想繼續這樣沒骨氣,每次都是輕易的就原諒他。

這個惡劣的男人,越是這樣就越不拿你當一回事兒了。

「我又怎麼舍得打你一巴掌呢?我一直都在親你。」莊逍遙的後退,卻是比不上鄂子督那前進的速度的。

才片刻的功夫,他便已經在莊逍遙毫無防備的時候,來到了他的面前,大手一伸,便將他拉入了懷里,緊緊的抱住。

「逍遙是在吃醋嗎?」看著臉上帶著些哀怨的莊逍遙,鄂子督低聲的問道。

莊逍遙卻是呸了一聲,「呸,誰要吃你的醋了?不要臉。」

「不要臉的不就是你嗎?剛剛吃醋了?那個麗妃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看到莊逍遙那別扭的樣子,鄂子督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是高興呢,還是無奈。

沒想到逍遙吃醋的樣子,居然那麼別扭。而且他好像一吃醋,就會亂發脾氣亂說話。要知道,有時候听著他那些無情的話,他的心,也是會痛的。

「誰要你的解釋?你愛誰就寵幸誰去!你是皇帝老子,誰敢說你半句不是?你就算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睡了,你也是對的!」似乎還是在生氣,莊逍遙也不管鄂子督是不是已經低聲下氣了,依舊是別扭著,傲嬌著。

听著莊逍遙的這些話,鄂子督還真是無奈啊。這個男人吃醋起來,居然比起女人還要可怕,沒想到平時莊逍遙看著溫文雅爾的,結果一吃醋,就好像從小綿羊變成了大老虎一樣的凶猛。

「逍遙,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經歷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听著鄂子督那明顯是服軟的話,莊逍遙的心有些動,可是一想到他在失去記憶的時候,很可能也做過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他的心里就還是覺得怪怪的,很別扭。

「我不相信你!你不也是一樣不相信我嗎?明明就是那個該死的南宮影一直勾引我,你卻偏要說我對他有意思!你那麼喜歡吃醋吃去好了!」

「你……」听著莊逍遙的話,鄂子督氣結。

他本來就不會安慰人,而且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可是莊逍遙卻還是要給他臉色看。剛才看他跟南宮影倒是不覺得他會這樣,看來他還是不夠愛自己,所以連信任都不給。

猛的推開了莊逍遙,鄂子督也是生氣了,站在他一步之遙的位置,冷冷的看著他。

「莊逍遙!你是真的鐵了心想要跟我耗上了,是不是?」沒想到,不回宮的時候兩人倒還是好好的,結果一回來,問題就出現了。

或者是,橫在他們之間的最大的障礙,並不是外人的阻攔,而是他們之間的那些不信任,不確定!

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站定了以後,莊逍遙也是一臉不屈的看向鄂子督。

「是!」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鄂子督,莊逍遙也是來了勁了。

「好!那你就去找你的老情人!我去找我的美人!」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鄂子督便生氣的拂袖而去。

看著鄂子督遠去的背影,莊逍遙氣極,眼眶都氣得紅了,冷哼了一聲,他也是倔強的轉身離去。

可是,偌大的皇宮,哪里才有他熟悉的地方?對于莊逍遙來說,這個皇宮,如果沒有了鄂子督,便只身一個美麗的牢籠,而他,則是那只被囚禁在其中的金絲雀。即使美麗,即使錦衣玉食,卻了無生趣。

一想到鄂子督又要去找他的那些美人們了,莊逍遙就恨得咬牙。

鄂子督!你丫的直接死在女人的身上好了!

惡毒的想著,莊逍遙漫無目的的在皇宮里面轉著。

才走了一半,鄂子督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可是,帝王的該死的面子和那該死的自尊心,又讓他拉不下面子來去回頭找莊逍遙去,只有氣鼓鼓的一口氣往前沖。

回到了乾坤殿,卻發現麗妃居然還在。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莊逍遙也不會生氣。不會跟他鬧別扭。

一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她而起的,鄂子督就很想殺人。

「不是說了,朕回來的時候,不想再看到你們嗎?為什麼還不離開?」冷冷的看著那個有些呆滯的坐在前廳的董麗,鄂子督冷聲質問。

很明顯的,鄂子督將那一肚子無處發泄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到了董麗的身上去了。

听到突然傳來的聲音,董麗猛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迎著光,鄂子督就那樣站著。他的身影還是如從前一樣,只是目光更冷了,臉色更難看了,對她,也更不溫柔了而已。

看著這張她念想了一輩子的臉,董麗突然蒼涼的笑了笑。

「皇上,難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真的那麼微不足道嗎?連一個小小的位置,都不吝留給我了嗎?」一臉悲涼的看著鄂子督,董麗輕聲的問了出來。

听著董麗的話,鄂子督不由皺起了眉頭。

「女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作多情比較好!深宮後院,不是寵便是廢!朕不想殺你,快滾!」

鄂子督是什麼人?他可是堂堂的無塵的皇帝,如果今天這句話,是莊逍遙來問的,他或者會很高興,這個莊逍遙終于是開竅了,知道要爭取了。可惜了,現在問出這句話的,是一個不受他待見的女人!而且,還是在他最生氣的時候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所有的怒氣,似乎都全部發泄到了面前的這個無辜的女子身上。

說起來這個董麗也是夠倒霉的。

莫名其妙的被慕念選中了,安排她在鄂子督的身邊。被鄂子督和鄂子騰算計了,失了身子失了心不說,現在連那僅剩的一點自尊一點期盼都沒了。

「果然,帝王皆是無情。」聞言,董麗突然慘淡的笑了起來,那絕美的臉上,帶著那種絕望的笑容,看起來,居然有幾分美艷動人。

可惜,鄂子督卻是無暇欣賞。

他現在只想要讓這個礙眼礙事的女人快點滾出他的視線。

人家可憐不可憐他不在乎,因為他心里裝載不下太多的人。他只在乎一個人,那個人,叫莊逍遙,而莊逍遙,現在在生氣。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的煩躁。

狠狠的扒拉了一下頭發,鄂子督便如一陣風般的從董麗的身邊走過。

可是,就在他經過董麗的身邊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只縴細的手猛地拉住。

鄂子督的腳步頓住,有些不悅的看著那只拉著自己的柔若無骨的手,那手實在是太過縴細,仿佛只是一層皮包裹著骨頭,瘦弱得讓人心悸。

看著那只手,鄂子督那好看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他記得,在他離宮之前,董麗還沒有變成這般樣子,怎麼才離宮一個多月,就變成了這樣?而且,那手上皮膚上面布滿了奇怪的紫黑色斑點,看上去,好像是中毒以後積聚而成的毒斑。

猛的抓起了董麗的手,將她的衣袖拉起,看著那上面布滿著的斑斑點點,鄂子督的眉頭再度的糾結成一團。

「怎麼回事?」鄂子督的語氣里,命令多于關切,可惜,听在了董麗的耳里,卻是變成了一種異樣的關心。

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看著鄂子督,董麗心中突然有種解月兌的感覺。

或者可以這樣欺騙自己,他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是在乎自己的,這樣即使真的死去了,那至少也是安慰的。

「皇上,可以求您一件事嗎?」並沒有回答鄂子督的問題,董麗只是一臉懇求的看向他。

鄂子督皺著眉頭,看著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的董麗。剛才只顧著生氣了,倒是沒有發現她這慘白的臉色。

「說!」毫無表情的冷聲道,鄂子督並不想在這里跟她浪費太多的時間。

「求皇上,永遠不要對臣妾說出,你不愛我這幾個字。還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將我的尸體燒成灰,灑在這皇城里。」我想,留在有你的地方,哪怕不能陪著你……後面的那句話,董麗並沒有說出來。

看著鄂子督,看到他眼里的厭惡,還有無情,董麗突然淒然的笑了起來,鮮血,順著他的眼耳口鼻流出,黑色的血帶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異常的難聞。

體內畢竟是積聚了太多的毒性,她可以忍到鄂子督回來,只是為了要見他最後一面,想听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那一句,我愛你罷了。

可惜,那終究只是她的奢想,她的夢。

這個男人,不管任何時候,心里眼里,都不曾有過自己。

那一夜,怕是她人生中做過的一場最華麗,最唯美的夢罷了。

感覺到董麗的氣息在慢慢的消失,鄂子督不由蹙眉。猛的抓起了她的手腕,探上了她的脈門。

「中毒?而且看樣子,毒性已經有超過半年的時間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鄂子督那好看的眉不由擰起。

松開了董麗的手,失去了依附的她便直接的倒在了地上,即使是死,眼楮都還是瞪得老大,似乎是有什麼不甘一般。

「來人,將麗妃娘娘的尸體拖出去。」看了一眼地上那猙獰的尸體,鄂子督沉聲說道。

兩個侍衛從門口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都有些厭惡的掩住了口鼻,剛剛打算將她拖走,卻又听得鄂子督淡淡的吩咐了。

「將麗妃娘娘的尸體火化,然後到皇城的最高處灑下來。」

想起了董麗臨死之前的懇求,鄂子督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

如果她想要的是愛,那麼他自認自己無法給她,甚至連讓他進入鄂氏皇陵都無法做到,但是如果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個要求,他還是可以滿足她的。

處理完了董麗的事情以後,鄂子督便開始盯著門口發起了呆來。

也不知道莊逍遙到底跑哪兒去了,剛剛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氣得不輕。也不知道現在跑去哪兒去了。

「來人!」想到他自己一個人在皇宮里面亂走的話,很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畢竟在這皇城,也是有不少慕念殘余下來的勢力的,雖然他現在是將慕念變相的軟禁了,可是她畢竟還是一國的太後,而且是自己的母後,他也不能真的殺了她。

听到鄂子督的叫聲,馬上就有兩名侍衛沖了進來。

「參見皇上。」兩人在鄂子督的面前跪下。

「吩咐下去,在皇宮之中,如果發現逍遙公子的行蹤,馬上來報,而且暗中保護他的周全,如果他少了一根頭發,朕唯你們是問!」冷冷的下達了命令,鄂子督便轉身走入里臥之中。

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落霞殿,這里,似乎是他跟鄂子督之間開始的地方,如果當初不是意外進宮……

想著那些曾經,莊逍遙的臉上不由露出的柔和的笑容。

正在他陷入了回憶之中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冒冒失失的朝著他沖了過來,撞了一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雖然還沒有看清楚莊逍遙的長相,可是單單是看那一身的衣服,便知道非富則貴。而且在皇宮之中可以隨意走動的主子,又哪里是他們可以隨意招惹的對象呢?

小太監撞了人之後便撲倒在地上,不停的跪地求饒著。

「沒事,你下去吧。」並不願意跟宮里的人過多的接觸,莊逍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抬腳走遠。

听著那有些陌生的聲音,小太監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那漸漸走遠的白色身影,還是有片刻的怔忪。隨後卻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楮里面帶著一抹奇怪的神色。

「他,他,他是逍遙公子?」似乎是一下子就想出了他的身份一般,小太監吶吶的念叨了一句,便撒腿朝著南邊的方向直奔而去。

他一定要盡快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後娘娘。

南郊行宮之中,慕念被送過來了以後,便一直在不停的發著脾氣。

屋子里面能摔的東西,都已經被她摔得差不多了。

地上,一個太監跪倒在地,額頭上面還在流著血,是剛剛被慕念的一個花瓶砸中受的傷。

「沒用的家伙!那麼多人,連一個人都解決不了!廢物!一群廢物!」看著地上跪著的太監,慕念無疑是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走過去對著他的下巴就是狠狠的一腳。

慕念再怎麼也是一個練家子,有幾分內力的,這一腳下去,那太監便飛出去好遠,直直的撞上了牆壁,才停了下來。

「噗。」吐出一口鮮血,太監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慕念,那眼神里帶著些許的怨毒,可是卻轉眼即逝。

「太後娘娘,請息怒……」他才剛剛準備開口,便又被慕念冷冷的打斷。

「廢物!還不滾過來!」只要看到那張唯唯諾諾的臉,慕念就覺得氣憤,忍不住的便沖著他再度的大吼了起來。

那太監低眉順眼,低著頭,乖乖的爬到了慕念的腳底下趴著,可是眼里卻是一閃而過的一抹精光。同時的,他的手偷偷的模入了月復中,偷偷的握著懷里藏著的那柄匕首。

慕念才剛剛抬起腳,正想要往下踩,突然一個著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太太太太太後……」這個慌慌張張的跑來的小太監,正是那個在宮里遇到莊逍遙的小太監。他在遇到莊逍遙以後,便急急忙忙的跑來了,正想著要邀功呢。

「混賬東西!這樣慌慌忙忙的干什麼?」本來就是氣頭上的慕念,很自然的就將怒氣轉移到了剛剛進來的小太監的身上。

「回,回,回太後娘娘,奴才,奴才,在,在宮里看到逍遙公子,逍遙公子孤身一人在宮里走動。」好不容易,才將一句話完整的說出來,小太監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聞言,慕念的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

很好,一個人是嗎?看來正是她的機會來了。

「在哪兒?」沉思了一會兒以後,慕念便淡淡的問道,臉上的怒氣也是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股的怨毒。

「就在,就在落霞殿附近。」小太監著急的回答。

慕念聞言點了點頭,似乎是很滿意,隨即便將視線轉移到剛才的那個太監的身上。

「你,馬上跟他一起回宮里去,通知宮里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要殺了莊逍遙!」目光里的殺意一閃而過,慕念狠絕又惡毒的開口。

听到慕念的話,地上跪著的兩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都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女人真是可怕,尤其是一個陷入了瘋狂之中的女人,更加的可怕。

「是。」對于現在慕念的話,沒有人敢違背,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听話的下場會是什麼。

皇宮之中,被慕念安排了數千的死士。這些人之所以是死士,並不是他們真的不怕死,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生的權利。

他們全部都中了慕念的蠱毒,只要不听話,或者是心中升起一絲背叛的心思,就會馬上毒發而死。

對于自己沒有信心的人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種近似殘忍的手段去控制他們。

對于這些人的生命,慕念從來就沒有過一絲的仁慈。

兩人都退了下去,回到了皇宮之中。

對于他們,宮中的侍衛也並沒有攔阻,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便進入到了皇宮之中。

宮里四處都散布著慕念的人,他們用獨特的聯絡信號,給那些隱藏在皇宮的各處的人發著信號。

一消小會兒,便有超過三千的人在落霞殿附近聚集。

「太後娘娘有命,擊殺莊逍遙,不成功,你們便只有死。」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兩人對看了一眼,都是有些頭皮發麻。

冷聲的下達著命令,卻是看到,在听到自己的話以後,那群人的眼楮,突然浮現出了一抹紅光來。

看到這一幕,兩人都覺得一股寒意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好可怕的毒!

「是!」三千多人齊刷刷的應了一聲,然後便再次的隱沒在皇宮之中,消失不見了。

「小冬子,你怎麼看?」偷偷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那太監便對著另外一個人淡淡的說道。

「太可怕了。秦公公,我們要不要告訴皇上……」小太監的話才剛剛出口,便突然雙眼凸出,嘴角流下一行的黑色血跡,然後身體咚的一下倒地,不斷的抽搐著,慢慢的就沒了呼吸。

看著突然就倒下的小冬子,秦坤還是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剛才如果他模出了匕首的話,估計下場也會跟他一樣吧?這個慕念,對任何人都沒有信任,或者對于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值得她去相信的人!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里面也存在著被她下過的毒,秦坤就覺得通體寒透,手腳冰涼,頭皮發麻。

抹了一把冷汗,沒有絲毫的猶豫,秦坤便匆匆的朝著宮外奔去。

命令已經下達了,已經沒有他的什麼事兒了,所以他也應該回到行宮中去了。

漫無目的間,莊逍遙居然走到了御膳房,看著依舊金黃色的御膳房三個大字,他不由笑了笑。

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易裘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怪大叔的模樣,露出那大大的肚子,一臉的胡子拉渣,誰也不曾想到,卸下了偽裝之後的他,是那般的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

猶豫了一下,莊逍遙便抬腳,走入了御膳房之中。

看到莊逍遙出現,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起來。

「要死了你們?一個個不用干了是不是?不想混了就給老子滾蛋!老子這里不需要閑人!」剛剛從廚房走出來的易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出來就破口大罵。

誰都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典型的荷爾蒙分泌異常,或者簡單點來說,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滿。

被吼了一嗓門,所有人都很自覺的繼續自己的工作,可是眼角的余光卻還是忍不住的落到了門口那謫仙的人兒身上。

果然是很美的一個男子,難怪連皇上這種見慣了美女的男人都會拜倒在他的裙擺之下了。

感覺到了眾人的視線,易裘也是將視線投向了門口處臉上帶著淺淡微笑的莊逍遙的身上,嘴巴還在微張著,明顯是剛剛準備罵人來著。

「逍遙?怎麼會是你?」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男人,易裘有些錯愕。

他以為,一路上欲求不滿過度的鄂子督,在回到宮中之後,會將莊逍遙按到床上,狠狠的要個夠才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可以抽身到處亂走。

嘖嘖,還真是不簡單啊。

「怎麼?易大掌廚的不想看到我在這里出現嗎?」掃了易裘一眼,莊逍遙一臉的平淡,看不出太多的喜怒來。

易裘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我哪里敢當?一會兒你那愛吃醋的皇帝小兒來了,又免不了對著我吼幾嗓門,我可吃不消啊。」看著莊逍遙,易裘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聞言,莊逍遙似乎是有些不快。

現在只要听到鄂子督這個名字,或者是跟他有關的任何事情,他都會覺得很不爽。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家伙!不想听到他的事情!」冷冷的罵了一聲,莊逍遙又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的說鄂子督,有些不妥,便又沉下了臉,有些不自在的看著易裘。

在這里說話並不方便,易裘自然也是懂。

「隨我來吧。」看著莊逍遙,易裘便知道,那兩家伙又鬧別扭了。

也搞不得,一個大男人的,干嘛非得要好像個小姑娘一樣的老別扭來別扭去的呢?這兩個家伙好不容易才團聚了,可以在一起了,偏偏還要不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要知道啊,作為無塵的守護者,為了維護這片天下,到了必要的時候,他也是會對莊逍遙出手的。

看了莊逍遙幾眼,易裘的心中實在是猶豫。

如果說,到了有一天,他一定要親手殺了莊逍遙的話……

想到這個可能,易裘便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糾結在了一起,有些狠狠的泛著疼。

如果可能,他希望這一天永遠都不要出現。

「易裘?」似乎是感覺到了走在自己身邊的易裘有些異樣,莊逍遙忍不住的輕聲叫了一句。

「我沒事。」猛的回過神來,易裘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走神了。

低頭,看了一眼莊逍遙,心里那種悶悶的疼痛的感覺又開始彌漫了。

逍遙啊逍遙,你說,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心里突然的有些惆悵,易裘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如果不是人皮面具很好的遮蓋了,怕是莊逍遙此刻已經看出端倪來了。

感覺易裘好像有點怪怪的,莊逍遙只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跟鄂子督的事情在傷心,畢竟這個家伙老是變來變去的,一時一個樣,實在是很難讓他看透。

就在兩人安靜的走著,突然易裘的臉色一變,猛的將莊逍遙拉了過來,擋在了他的身前,然後快速的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快速的揮舞了起來。

「當,當,當……」一聲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從右手邊射過來的暗器全部都被易裘格擋開來。

就在他正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左邊突然也有森冷的殺意朝著兩人射了過來。

易裘快速的轉身,手中的軟劍繞了一個圈,剛好擋住了那正要射入莊逍遙胸口的暗器。

好險!剛才只要易裘慢一點的話,莊逍遙很可能就死在那暗器之下了。

還不等兩人松口氣,四周突然便沖出了一大群的侍衛來。

他們的雙眼發著幽幽的紅光,周身彌漫著殺氣,手中拿著四角的回旋鏢,嘴角還掛著一抹森冷的笑容。

看到這些人,易裘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他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沒有任何痛覺只知道殺戮的死士!

居然有人在皇宮里,暗中培養了數千的死士,而他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如果易裘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那人,一定就是慕念!

沒想到,她居然還不甘心,到了現在,還想要置莊逍遙于死地!

這種毫無感覺的殺戮機器,最可怕的是他們根本就感覺不到疼,而且人數又多,一群的圍上來,即使你武功再高,怕是也只有死的份了。

這種情況下,莊逍遙的武功還那麼菜,留在這里,就只有自殺的份。

「逍遙!走!快走!」突然的伸手,猛的抓住了莊逍遙的腰帶,然後用力的將他拋了出去。

易裘的力氣很大,幾乎是用了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內力去將莊逍遙丟出包圍圈。

被易裘猛的丟出去的莊逍遙瞪直了雙眼,眼睜睜的就看著自己的身體飛出去好高,然後看著那些赤紅著雙眼,毫無表情的人猛的就朝著易裘圍了上去。

「不要——」淒厲的喊了一聲,看著那些人形的絞肉機好像瘋了一般的不斷的沖上去,好像怎麼都死不完的一般,而被圍在中間的易裘,很明顯的有些不支。

「快走!有多遠走多遠!不要管我!」即使是已經傷重,可是易裘還是沒有忘記叮囑莊逍遙。

只要他沒事,即使他死了,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與其要讓他到有一天,站在與他對立的那一方,那還不如就讓他現在就死掉,至少,為了他而死的話,他的心里,也許會記得自己一輩子吧?

「不要!不要!不要!」看著漸漸的被人群淹沒,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易裘,莊逍遙撕心裂肺的大吼了起來。

「砰。」的一聲,身體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而剛才那殺戮的一幕,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莊逍遙還是有些怔忪,傻傻的看著剛才的方向。

那個男人,真的就這樣死了嗎?他再也不會好像從前那樣,對著自己笑?即使是有時候很討厭,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任何過分的事情。

可是,他就這樣死了嗎?被那些可怕的人,活生生的撕裂了,殺死了嗎?

不!他不相信!不可能的!易裘不會那麼容易的就死掉的。

「逍遙公子。」遠遠的,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莊逍遙,宮里的侍衛隊長林石不由的走了上去,恭敬的叫了一聲。

卻是看到莊逍遙毫無反應,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坐在那里。

「逍遙公子?」再次的叫了一聲,卻還是得不到莊逍遙的任何反應。

輕輕的搖了搖莊逍遙的身體,卻是被莊逍遙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

莊逍遙猛的跳了起來,然後用力的抓住了林石的衣服,「救他!快去救他!在那!在前面!你們快去,快去救他!」

似乎是好像遇溺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莊逍遙死死的拉住了林石的衣服,眼淚刷刷的就不停的往下掉。指著剛才的方向,嘴里毫無意識的重復著一句話。

听了莊逍遙的話,林石的心一沉,意識到是出事了,便馬上派人先將莊逍遙送走,自己帶著人去救人。

可是,看不到易裘平安無事,莊逍遙卻是死活都不肯走,硬是要跟著一起去。

對于莊逍遙的執拗,林石無奈,卻只有隨著他,卻是安排了幾個人將莊逍遙保護在中間。

「逍遙公子待會兒不要出手,就站在旁邊就好了,如果你受傷了,皇上會追究我們的。」看到莊逍遙那失了魂般的樣子,林石一再的在他的耳邊提醒道。

莊逍遙卻好像失了魂一般,毫無反應,嘴里一直吶吶的說著一句話,「救他,救他……」

看到莊逍遙這個樣子,林石有些擔心,又吩咐人去調派了更多的人過來幫忙。

終于是來到了剛才分開的地方。

可是,這里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體,還有破碎的殘肢。

看著那血腥的一幕,莊逍遙無法控制的彎身趴在一旁吐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將胃里的東西都掏干一般,他吐得幾乎連胃都一起吐出來了。

最後已經吐不出來任何的東西了,便趴在那里一個勁的干嘔著。

他不是沒有見過殺戮,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殘酷的殺戮。

現場的尸體,幾乎沒有一具的完整的,那些生生被撕裂出來的殘肢,就這樣丟棄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都是,入目便是一片的血紅。

空氣中,除了那惡心的血腥味,還有一股讓人無法接受的腥臭味,仿佛是已經死去多時的尸體,帶著一陣讓人反胃的刺鼻氣味。

其他的那些侍衛們也似乎的被這樣的一幕嚇到了,有些承受能力低的,便蹲在一旁嘔吐了起來。

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離了一般,莊逍遙看著那狼藉的一幕,突然瘋了一般的扒開了攔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的人,沖進了尸體堆里。

雙手近似麻木的扒開了那些堆積如山的尸體,他的眼楮在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沒有,沒有,沒有!易裘一定還活著,這里一定不會有他的尸體。

就在莊逍遙在心里不斷的吶喊著的時候,卻是突然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那上面繡著的暗金色的麒麟熟悉無比。如果莊逍遙沒有看錯的話,那正是今天易裘穿的衣服上面的繡花。

不可能!

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時候,莊逍遙的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響了,然後眼楮一翻,便失去了知覺。

夢里,依舊是無盡的血海,無數的慘叫聲在耳邊響起,一陣陣的穿透著他的耳膜。

血不停的噴薄而出,那些被撕裂出來的手手腳腳到處亂飛。有的人只剩下了半個身體,卻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殺戮著,在地上爬著。

「不要,不要……」昏睡中,莊逍遙雙手不斷的舞動著,嘴里不停的呼喊著。

可是,不管他怎麼抗拒,那些血腥殘忍的事情還是在眼前上演著。

「不要——」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冷汗所浸透。

「逍遙。」看著昏迷了七天終于醒過來的莊逍遙,鄂子督有些心疼的輕輕撫模著他的臉頰,看著明顯消瘦了的莊逍遙,心好像被人用一只巨手抓著一般的隱隱作痛。

「子督,易裘呢?易裘呢?」死死的抓住了鄂子督的手,莊逍遙臉上帶著一抹的脆弱,看著鄂子督的心再次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逍遙,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易裘他,已經死了。」鄂子督怎麼也無法忘記那一天,在听到屬下回來說莊逍遙出事的時候,他所看到的那一幕。

一地的尸體堆里,他就那樣倒在了最上面,一身的白衣都被染成了血紅,身上臉上全部都是血,讓他的心,也跟著一起跳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到他還有呼吸和心跳,鄂子督很可能會沖動的下令,將所有當天在現場的侍衛全部格殺,以懲罰他們的保護不力。

看著這樣的莊逍遙,鄂子督的心里是難受的,並不是因為他為了另外的一個男人而心痛,而是因為看到他那麼難怪,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也可以明白那種感覺,看著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的確是很難受的。

「死了?」听到了鄂子督的話,莊逍遙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動,反而是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嘴里吶吶的重復著這句話,眼神空洞,看不到任何的焦距。

愣愣的看著不知名的方向,莊逍遙的魂魄好像從身體里面硬生生的分離出去了一般。

伸手,輕輕的模著莊逍遙的腦袋,鄂子督看著他,卻沒有繼續開口。

他知道,現在的莊逍遙需要的是安靜,而不是安慰。

越是安慰他,他就會越難過吧?

「鄂子督。」沉默了好久之後,莊逍遙那空洞的雙眼里,焦點才一點一點的聚集,然後他回頭,看向鄂子督,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莊逍遙還沒有開口,鄂子督卻是覺得他不會說出他愛听的話來。

「逍遙,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里,我也不會同意你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抵在莊逍遙的嘴唇上,鄂子督態度強硬的開口。

看著鄂子督,莊逍遙還是有些怔忪,隨即卻是異常堅定的將他的手拉開,然後定定的看著他。「鄂子督,你听我說!听我把話說完,不能插嘴!」一臉認真的看著鄂子督,莊逍遙難得的態度強硬。

鄂子督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莊逍遙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掙扎,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很難抉擇的決定,隨後才終于是嘆了一口氣。

「鄂子督,我們還是分開吧。」

轟的一聲,鄂子督感覺大腦里一個悶雷猛的炸響,讓他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逍遙,你說什麼?」直覺的,鄂子督覺得莊逍遙一定是在開玩笑。

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困難他們都走過來了,現在,他居然跟自己說,他想要跟自己分開?

「我們分開吧。」莊逍遙卻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跡象,一臉認真的看著鄂子督,一字一頓的再次的重復。

「不!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還在因為麗妃的事情在生我的氣,一定是的。對不對?」定定的看著莊逍遙,鄂子督一點都不想去相信他說的話。

那一定都是假的,假的。是逍遙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會突然這樣說,他的心里一定是不願意跟自己分開的。

這樣安慰著自己,鄂子督忍不住的用力的抱住了莊逍遙,死死的不肯松手。

「鄂子督!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其他人無關,所以不管其他人怎麼反對,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我才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兩個人相愛,有時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有很多無辜的人會牽扯在其中。我已經無法承受再看到任何人因為我而死了,我會感覺我這所謂的幸福,很殘忍!你懂不懂?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易裘就不會死。他的職責是守護這天下的江山,不是守護我這一個人,可是,他死了,為了救我,他死了。

我在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的愛真的很自私很自私!我們這樣在一起,最後受傷的到底是誰?都是在我們身邊,在乎我們的那些人啊?你身上還有屬于你的責任,那些責任在沒有完成之前,你怎麼可以安心的來愛我呢?

當年你的父皇跟易裘的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都是為了這片天下,即使是不喜歡,也跟別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為這無塵留下了後人。

可是,我們呢?我們怎麼樣?我們卻毫不顧及任何人,任何事情,就這樣自私的在一起!我真的覺得我們是錯了,錯的很徹底,很離譜。

現在,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放我走,讓我離開。

如果到有一天,你再也不需要背負這天下的包袱,可以毫無壓力的愛我,我們之間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人來反對的時候,不管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陪你去。

現在,我希望你可以放我走。我想去代替易裘,幫你守護這片天下,讓我到邊疆去,幫你守護著無塵的天下,好不好?」

將頭從鄂子督的懷里探出來,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卻十分的認真,那眼神里,帶著不可置疑的堅定。

听著莊逍遙的話,鄂子督愣住了。

看著這個男人,鄂子督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原來那麼認真,那麼執著。

沒想到易裘的事情,給他帶來了那麼大的打擊。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那麼愛自己,為了自己,寧願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他說,他想要代替易裘,去為他守護這天下。

他要離開自己,其實也是為了讓自己毫無後顧之憂的解決掉皇城之中的事情吧?

這樣的他,讓他怎麼舍得放得下呢?

可是,讓他放他走,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放得下呢?

「逍遙……」張嘴,叫出了他的名字以後,鄂子督卻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去說了。

「鄂子督,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再勸我了。」緊緊的抓住了鄂子督的雙手,莊逍遙語氣懇切,卻帶著一股子的堅決。

看到這樣的莊逍遙,鄂子督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嘆了一口氣,他才終于是答應了莊逍遙的請求。

或者真的要到莊逍遙說的那樣,再也沒有任何人來阻止他們在一起了,他們就可以好像父皇那樣,可以相攜著去天涯海角了。

到時候,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障礙,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反對。

可是,邊境那里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受傷,甚至可能會丟掉小命的。

「逍遙,答應我,如果真的到了那里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會苟活,一定會追隨你而去的!」將莊逍遙摟入懷里,鄂子督哽咽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莊逍遙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只是隨即他便笑了,為了他,一條小命又有什麼所謂?在愛上他的那一刻,生死之于他,便早已失去了意義了。

靠在鄂子督的懷里,莊逍遙不再說話,好好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

易裘的死,帶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也讓他想了很多很多。

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絕對不是一時起意的。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緊緊偎依在一起。

良久,鄂子督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莊逍遙的臉扳過來,認真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樣子深深的刻入到腦海之中一般。

「逍遙,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等著我,到這個天下,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來找你的時候,到時候,記得你曾經的諾言,一定要跟我走,天涯海角,只要有你陪著,即使一無所有,我也不在乎。」

鄂子督的話,久久的在莊逍遙的耳邊回蕩著,經久不息。

看著鄂子督,莊逍遙突然揚起了一個微笑,然後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然後挺直了腰肢,主動的吻了上去。

哪怕明天就會死去,只要現在,他們還是在一起的,就都可以了,不是嗎?

莊逍遙的吻,依舊是生澀的,卻帶著一股執拗,不停的挑逗,撩撥著鄂子督的理智。

終于,他不再被動,低吼一聲,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加深了那一個淺嘗即止的吻。

「逍遙,既然你要走,那就好好的補償補償我再說吧。」

------題外話------

我的小球球死了,我傷心了,淚奔一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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