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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誤會

笑著看著被自己的話驚嚇到的莊逍遙,鄂子督拿著碗筷,夾起幾條青菜,小心的送到莊逍遙的嘴里。

莊逍遙乖乖的張開嘴,吃掉,大腦還是處在一片渾噩的狀態。

菜很美味,一吃就知道是出自易裘的手。那個驕傲的家伙,平時可不太輕易動手,沒想到還會舍得為自己做了那麼一桌美味的食物。真是舍得。

「這個是你最愛吃的桂花糕。」放下了筷子,鄂子督伸手捏起了一塊桂花糕,笑笑,便遞了過去。

莊逍遙依舊只是木然的張口,然後將他遞過來的桂花糕吃掉。

入口即化,唇齒之間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想想自己當初在御膳房里學做點心的時候做出來的東西跟易裘做的相比較之下,他做的那些完全就不算是東西。

吃完了一塊桂花糕,莊逍遙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可是鄂子督卻是偏偏要逗著他,不給他吃了。

「鄂子督!」皺了皺眉,瞪了鄂子督一眼,莊逍遙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恩,我在呢。」對于莊逍遙的無奈鄂子督只是邪肆的笑了笑,湊了過去。

眼觀眼,鼻觀鼻,兩人之間貼得很近。

他可以看到他淡淡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的剪影,還可以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炙熱氣息在臉上輕輕的劃過。

「不要鬧,我還餓。」鄂子督的靠近,再次讓莊逍遙的大腦陷入了當機狀態,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一把將這個吃飯都不能安生的家伙推開。

鄂子督有些哀怨的看著莊逍遙。

「逍遙,我也餓了。」

听到鄂子督那太過明顯的暗示,莊逍遙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

「餓了就吃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莊逍遙並不吃他那一套。

「你不喂我嗎?」又不要臉的湊了過去,鄂子督腆著臉問。

「滾!餓死你算了!」要他喂他吃飯,那種矯情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除了鄂子督這個臭不要臉的,估計也沒誰能做出那種事情來了。

「逍遙,你好無情。我怎麼就愛上了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呢?」听了莊逍遙那毫不留情的話,鄂子督一臉受傷的搖了搖頭。

看著裝模作樣的鄂子督,莊逍遙心里一陣的無奈。

肚子又開始咕咕的叫喚了起來。

「你到底還要不要給我吃飯了?」都已經好些日子沒吃過東西了,他都快要餓死了好不好?

這個男人越來越愛裝了,對此莊逍遙覺得很無奈。

「要!」鄂子督也是听到了莊逍遙肚子叫喚的聲音,不由哈哈一笑,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肉,便送入莊逍遙的嘴中。

莊逍遙也不推拒了,吃飯皇帝大,他不想餓死。

而且這個鄂子督就好像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一般,毫無節制,如果不多吃一點的話,怎麼承受得起他那些暴風雨般的*?

鄂子督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看著莊逍遙一口一口的吃掉自己喂給他的食物,一臉的滿足。

莊逍遙吃東西的樣子十分的秀氣,一塊肉大了他都要在嘴里細細的咬碎,咀嚼好久才吞咽下肚。

看著他連吃個東西都那麼誘人,鄂子督就忍不住的邪惡了起來。

夾起一塊肉,遞過去莊逍遙的嘴邊,可是就在莊逍遙張開口準備咬掉的時候,鄂子督卻又將筷子收了回來。

鄂子督這幼稚的舉動,讓莊逍遙一額的冷汗。

這種事情,只有小孩子會玩吧?這都多大了?居然還玩這種無聊的游戲?都是什麼智商啊?

更悲劇的是,他配合他才真的叫見鬼!

「鄂子督!」忍無可忍的低吼了出來,莊逍遙是真的對鄂子督無語了。

吃個飯,都吃了幾刻鐘了,這個家伙難道想要吃飯也吃上一個時辰才甘心嗎?

這樣吃飽了也會再次餓了好不好?

對于莊逍遙的抗議,鄂子督卻是完全無視。

對于鄂子督來說,他是沒有童年的。

記事開始,便已經被逼著學習各種的兵法,騎射禮樂,琴棋書畫,幾乎是所有的東西都要他去學。

他甚至沒有一個玩伴。連跟他同胞的鄂子騰,都是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別處養著。

一個從小就與兵書春秋論語等枯燥的書作伴的孩子,能夠長成這樣,真的是很奇跡了。

當然,莊逍遙是不可能知道鄂子督的童年都是怎麼過的。對于他來說,一個帝王,就應該是永遠冷冰冰的,永遠都一副嚴肅的,小老頭一般的樣子。可是,鄂子督在他的面前,明顯就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屬于帝王該有的一切,他似乎都沒有。

莊逍遙都甚至要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當上這個帝王的,而且居然從政十年來,無塵一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敵國也不來犯。這些都說明了鄂子督的領導能力不是騙人的,只是,這個只會對著他耍無賴的男人,真的可能是那個決策果斷,領導有方的無塵之主嗎?

該不會這個是假的吧?

想著,莊逍遙居然很白目的伸手,在鄂子督的臉上狠狠的模了幾把,還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臉蛋。

許是今日太過「忙碌」,鄂子督明顯的消瘦了一些,臉上的肉都沒幾兩了,不過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有些愛不釋手的捏著鄂子督臉上不多的肉肉,莊逍遙突然輕笑了起來。

看著莊逍遙的舉動,鄂子督的眸色突然加深了許多,眼底盈著滿滿的*的味道。

莊逍遙還在那里傻傻的笑著,絲毫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 當。」筷子掉落,鄂子督抱著莊逍遙,旋轉了個身,讓莊逍遙斜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然後便低頭,狠狠的吻住了那一張一合分外誘人的小嘴。

莊逍遙只覺得天旋地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鄂子督吻住了。

「不要……在這里……」

推拒著鄂子督的撫模,莊逍遙艱難的開口。

可是,明明是在拒絕,身體卻是很不听話的配合著。

「我已經忍不住了,逍遙。」低低的嘆息了一聲,鄂子督大手猛的一用力,嘶啦一聲,莊逍遙身上的衣服,便被撕破,變成了幾片碎布。

莊逍遙一額的冷汗。

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把他的衣服弄爛?

而且,那都是什麼衣服?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撕裂?

莊逍遙自然是不會知道,鄂子督早就吩咐了工匠,為了方便他月兌掉莊逍遙的衣服,所以每件衣服的線都用少了,只要輕輕一拉,衣服就會被撕碎。

不過這個,鄂子督是不會告訴莊逍遙的。

「不要……」莊逍遙才剛剛想要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身上一涼,感受著鄂子督那炙熱的大掌在自己身體的每一處流連著,莊逍遙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將莊逍遙輕輕的放在了軟榻之上,鄂子督手指輕輕的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看著因為自己的踫觸,而身體泛著潮紅的莊逍遙,他滿意的笑了笑。

「逍遙,你明明就已經很想要了,還不肯承認。什麼時候你才會主動的想要我呢?」鄂子督的聲音輕輕的,好像是在埋怨,又似乎是在嘆息著。

莊逍遙眼神迷離,敏感的身體在鄂子督的踫觸下一陣陣的顫栗著。

「鄂子督!不要在這里!」魂淡啊!這里是御書房!是辦公的地方,如果一會兒有人突然闖進來了,看到了怎麼辦?

這個家伙一定要將整個皇宮的每一個地方都做一遍才肯甘心嗎?

魂淡!

「沒事。」對于莊逍遙的反對,鄂子督只是報以淡淡一笑,然後便欺身上前,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莊逍遙的所有反抗,都化作一聲嚶嚀,最後消失無蹤。

御書房內,一聲聲的喘息聲透過門縫溢出,讓門口那一干的侍衛都紛紛紅了臉,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心里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爬著,咬著一般的難忍。

御書房內,一地的碎片,一地的狼藉。

軟榻之上,兩個*的身影抵死的纏綿著,誘人的喘息聲不斷的傳出,引人遐想。

「砰。」突然的,一個很破壞氣氛的聲音響了起來,門被人粗魯的撞開。

「王爺,王爺,你不能進去。」門口,是侍衛著急的呼喊聲。

「皇兄,我來幫你處理政務來了。」缺根筋的鄂子騰,大大咧咧的直接闖入了御書房之中,完全無視了侍衛們的勸阻,大聲的嚷嚷著。

「啊。」听到那聲音,莊逍遙嚇得一聲尖叫,猛的就想要推開那個還埋在自己體內男人。

鄂子督瞳孔微縮,一把將一旁的被單扯過來,蓋在兩人的身上,擋住了一大片美好的風光。

被人終于打斷了好事,他很生氣。

「鄂子騰!」殺氣騰騰的吼出鄂子騰的名字,鄂子督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那個沖進來壞他好事的家伙拖出去砍頭一百次泄恨!

「啊?皇兄!你,你這是,這是在干嘛呢?」後知後覺的鄂子騰,終于是發現了御書房內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尤其是鄂子督的語氣,更是駭人。

循著聲音看去,便看到了趴在床上弓著身子的鄂子督,卻是看不到被他擋住了的莊逍遙。

傻傻的問了一聲,才剛剛說完,鄂子騰就很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他家皇兄正在跟某人圈圈叉叉呢,他居然直接給闖進來了。

難道剛才侍衛們看他的眼神那麼奇怪,難道剛才遠遠的似乎听到了什麼不太要得的聲音,原來那不是幻覺啊。

他就覺得奇怪嘛,是誰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在御書房里面圈圈叉叉,沒想到,居然是他的皇兄。

那他下面的那個,難道是莊逍遙嗎?

好奇心殺死貓,在這個不應該好奇的時候,鄂子騰好奇了。他忍不住的探頭,想要看清楚被鄂子督刻意遮擋著的人到底是誰。

「你還不打算滾出去嗎?」側著頭看著那個探頭探腦的鄂子騰,鄂子督咬牙切齒的吼道。

鄂子騰縮了縮脖子,終于是意識到,鄂子督現在很生氣,後果,似乎有些嚴重!

「呵呵,呵呵,皇兄,那個,你不用我幫忙處理政事了嗎?」雖然是意識到鄂子督在生氣,可是鄂子騰偏偏還不怕死的繼續嗦著。

「滾!」鄂子督的耐性,終于是到了臨界點,猛的用內力吸過一旁的一個古董花瓶,便直接朝著鄂子騰的方向狠狠的砸了過去。

「啊,皇兄,別激動啊。」鄂子騰跳著躲開了那個花瓶的襲擊,身體連連的後退著,嘴里還在不斷的叫囂著。如果現在他不是沒有穿衣服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出去把鄂子騰虐殺一百次。

「來人!給我將自在王拖出去杖責一百!」看著還不肯離開的鄂子騰,鄂子督再度憤怒的罵道。

「是。」門口,兩個侍衛聞言,馬上上前應了一聲。

「啊,皇兄,不要啊!」鄂子騰沒想到鄂子督居然那麼狠,居然一下子就要打自己一百大板,這樣打下去的話,他估計好幾個月都下不了床吧?

不過就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嗎,至于嗎?

「兩百!」看著門口那個賴死不走的鄂子騰,鄂子督再次憤怒的開口。

「皇兄……」鄂子騰聞言哀嚎了一聲,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兩百會死人的。他那嬌貴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啊。

「再說就三百。」狠狠的瞪了鄂子騰一眼,鄂子督淡淡的開口。

鄂子騰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開口說話,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御書房。

門,再次的被關上。

莊逍遙一把拉開身上蓋著的被子,露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尼瑪,鄂子督這個魂淡是想要悶死他嗎?

狠狠的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之中,莊逍遙才抬頭,狠狠的瞪了鄂子督一眼。

剛剛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激情,現在都因為鄂子騰的憑空出現全部消失不見了。

他就說了,不要在這里嘛,偏偏不听。

這樣多來幾次,很容易會不舉好不好?

「逍遙,我們繼續嗎?」低頭看著一臉氣憤的莊逍遙,鄂子督又蹭了過去,輕輕的說道。

「不要!給你滾!如果你敢繼續,我就離宮出走!」如果再來一次被人撞破好事,莊逍遙會想撞牆自殺的。所以他絕對不要繼續了。而且,在這里,外面那麼多人守著,他很丟人好不好?

「你確定?」听著莊逍遙的威脅,鄂子督也是眯起了雙眼。

這個男人是越來越大膽了,現在居然都會威脅他了。很好嘛,看來是精力太過旺盛了。

「我……」張了張嘴,可是面對著鄂子督那殺人的目光,莊逍遙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似乎已經預見了如果自己說確定之後的悲慘下場。

看到莊逍遙服軟,鄂子督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乖。」

鄂子督的稱贊,讓莊逍遙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個惡劣的男人,難道就非得要這樣折騰自己才甘心嗎?

似乎是對于莊逍遙的走神感到很不滿,鄂子督突然的俯去,吻住了他的唇。牙齒輕輕的啃咬著,似乎是對莊逍遙在跟自己愛愛的時候居然走神的懲罰。

莊逍遙全身有些發軟,雙手無力的抵在鄂子督的胸前,上身微微的前傾,以配合鄂子督的動作。

「逍遙,認真一點。」有些念念不舍的放開莊逍遙的唇,鄂子督附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炙熱的呼吸掠過耳際,帶起一陣的酥麻感覺。

莊逍遙微微的打了一個寒戰。

感覺到在自己身體里的小子督正在慢慢的長大,終于是佔滿了整個空間,那脹脹的感覺讓莊逍遙有些不適的扭動了一下腰肢,似乎是想要逃月兌那種奇異的感覺。

莊逍遙的動作,讓鄂子督的瞳孔猛地緊縮了起來,那樣的一個動作,明顯是對鄂子督的挑逗,將他僅剩的一點理智,也盡數的剝離。

鄂子督的呼吸,慢慢的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呼出的氣,也是帶著滾燙的溫度。

仰著頭,看著情動的鄂子督,莊逍遙有些微怔。

大白天的,可以將他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低頭,狠狠的吻住莊逍遙因為錯愕而微微張開的唇。

伸手,摟著他縴細的腰肢。

莊逍遙的腰很細,仿若女子一般的柔若無骨,他的身體,與他是那般的契合,仿佛是天生為了他而存在的一般。

莊逍遙有些迷糊的回應著鄂子督的動作,誘人的低吟不斷的透過唇邊溢出,整個御書房內,散落滿室的旖旎。

鄂子督猶如是最好的藝術家一般,手指輕輕的跳躍著,在莊逍遙的身上點燃了一束束的火苗。

他總是可以輕易的找到莊逍遙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然後用盡一切辦法讓莊逍遙的淡定消失無蹤。

空氣中,那曖昧的吟哦聲好像是最美妙的樂曲,一屋子的*的味道,讓人浮想聯翩。

鄂子督滾燙的汗水,一滴滴的低落在莊逍遙的身上,嘴里不斷的動情的呼喚著莊逍遙的名字。

「逍遙,逍遙……」

莊逍遙無力的回應著,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鄂子督抽離,只能依靠著本能回應著他的行為。

「逍遙,叫我。」一下下的吻著莊逍遙的眼,他的臉,鄂子督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輕輕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子,子督。」有些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鄂子督的名字,莊逍遙眼神迷離的看著他。

莊逍遙的呼喚,猶如是最好的催化劑,讓鄂子督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被單滑落,再也無法遮擋那一屋子的春光。

兩個交纏的身體,仿若是上天最完美的制造,舞動著最美好的舞曲。

一戰方罷,鄂子督才不舍的放開了莊逍遙,有些微喘的靠在軟榻上,單手撐著下巴,側著身體看著那個不斷的喘著氣的男人。

「逍遙。」手指輕輕的在莊逍遙的身上游走著,看著歡愛過後變得更加敏感的男人,鄂子督低聲的喚了一句。

有氣無力的看了鄂子督一眼,莊逍遙伸手,一把將鄂子督那不安分的手掌拍掉。

「不要動。」莊逍遙真的很懷疑鄂子督的身體構造,這個男人難道都不會累嗎?才剛剛做完強度那麼大的體力運動,居然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而且,看他那個樣子,還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他是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了。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得要死,激戰過後,身體還軟綿綿的,一口氣都還沒有緩過來。

看著疲憊的莊逍遙,鄂子督笑笑,然後大手一撈,便將莊逍遙整個的撈進了自己的懷里。

「逍遙,你的體力真差,才一次,你就累成這樣了。」看著被自己拉入懷里,卻是連位置都懶得挪動一下的莊逍遙,鄂子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莊逍遙聞言翻了個白眼。尼瑪的,他已經不想開口去反駁鄂子督的話了。

他體力很差嗎?到底是哪個混蛋精力過分的旺盛啊?每次都給他折騰個一個時辰,他要多好的體力才可以吃得消?

累得懶得跟鄂子督爭辯,莊逍遙靠在他的胸口處,微微的喘著氣,滾燙的呼吸撲到鄂子督的胸口,撩撥著鄂大禽獸剛剛才控制住的*。

看著懷里那個累極了的男人,鄂子督喉嚨有些發緊。

「逍遙,怎麼辦?我又想要你了。」鄂子督嘆息著,聲音輕飄飄的落入莊逍遙的耳里。

莊逍遙聞言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

「鄂子督,你去死好不好?」

你妹的,他發誓,他一定要離宮出走!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听著莊逍遙那恨恨的咒罵,鄂子督也不怒,低頭,細細的吻著他那倔強的小嘴。

「逍遙,我死了你會很寂寞的。」

莊逍遙聞言,又翻了一個白眼。

「放心,我絕對不會寂寞的。所以你可以去死了。」恨恨的罵了一聲,莊逍遙完全不想再去理會鄂大禽獸了。

這個禽獸的經理太過旺盛了,他覺得自己遲早是要被折騰死的。

他還想多活久一點,不想死得那麼早。

「真的不寂寞嗎?」大手輕輕的在莊逍遙的身上摩拭著,聲音輕輕的,淡淡的,似乎是沒有什麼情緒,可是莊逍遙卻是輕易的听出了里面波濤洶涌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不寂寞,你死了我就去找別人去。」一把拍開鄂子督的手,莊逍遙沒好氣的說道。

「你敢!我死了變成鬼了也要每天晚上回來壓在你的身上!」猛的伸手抓住了莊逍遙的手,將它固定在他的腦袋上,鄂子督恨恨的罵道。

莊逍遙有些無語的看著鄂子督。

「你難道就不能讓我一下?死了你就快去投胎,沒事還大晚上的跑來欺負我做什麼?」

這個男人一定是欺壓他上癮了,魔怔了吧。居然死了都還想著要壓他,他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放心,我一定會比你晚死,我不會給任何機會你去找別的男人的。」霸道的圈住莊逍遙,鄂子督咬牙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都不會放過這個男人。

臉埋在鄂子督的懷里,莊逍遙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努努嘴,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真的很累,似乎每天都要被折騰得很累,每天都休息不夠。

感覺到懷里的人呼吸漸漸的變得平穩,鄂子督低頭,便看到莊逍遙累極的沉沉睡去。

眼圈下還有很明顯的黑圈,一看就知道是休息不足的證明。

伸手輕輕的摩拭著莊逍遙的眼瞼,鄂子督苦笑著搖頭。好像是自己真的累到他了啊。

可是,低頭看看自己那雄赳赳,氣昂昂,還一副沒有吃飽的兄弟,鄂子督有些無奈。

好像真的是不管怎麼樣,都吃不飽的樣子。

在莊逍遙的面前,他就好像是那不知飽足的饕餮一般,總是要不夠他。

擁著懷里的人,伸手將被拋棄的被單拉了回來,蓋住了兩人的身體。鄂子督靠著莊逍遙的肩頭,感受著莊逍遙平穩的呼吸,嗅著他獨特的香氣,也是漸漸的閉上了眼楮。

兩人相擁而眠,都睡得很安穩。呼吸淺淺的,交織在一起,不分你我。

莊逍遙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那麼久。

一睜開眼楮,便看到了鄂子督安靜的睡顏,仿若孩童般恬靜。

歪著頭,細細的注視著熟睡中的鄂子督,莊逍遙有些惡劣的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

睡夢中,鄂子督皺了皺眉頭,轉了個身,企圖想要避開莊逍遙的捉弄。

莊逍遙卻是不甘心的繼續上前,半個身體傾在鄂子督是身上,伸手在鄂子督的臉上不斷的揉弄著。

鄂子督的皮膚手感極佳,模上去很有彈性。

莊逍遙模著心里有些癢癢的,好想要咬一口。

傾身上前,湊到鄂子督的臉上,才剛剛張開嘴想要咬下去,卻是猛的發現鄂子督突然睜開了雙眼,這一臉玩味的看著他,那眼神里,帶著某種熟悉的氣息。

莊逍遙心中不由一窒,剛剛準備抽身離去,卻是被鄂子督大手一撈,摟住了他的腰肢,將他的身體拉近他的。

「怎麼不繼續了?」好笑的看著那個被自己撞見了此刻羞得滿臉通紅的男人,鄂子督取笑著問道。

莊逍遙努努嘴,沒想到自己才不過是想要做件壞事,就被人撞破了。

他現在都懷疑,鄂子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很可能早就已經醒了,然後在等著看自己怎麼在他的面前出丑呢。

「你什麼時候醒了?」伸手推了推鄂子督,沒有推動,莊逍遙只有任由他摟著,半趴在他的身上,嘟著嘴不滿的問道。

鄂子督看著莊逍遙,笑笑。

「在發現你想對我做什麼的時候。」伸手輕輕的點了點莊逍遙的鼻尖,鄂子督笑笑道。

莊逍遙郁悶的看著鄂子督,不說話。

安靜了一會兒,鄂子督才放開了莊逍遙。

莊逍遙才剛剛松了一口氣,才準備要翻個身,卻是突然听到了鄂子督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響了起來。

「逍遙原來喜歡在上面啊。」鄂子督的聲音很輕,語氣里帶著雲淡風輕的感覺,可是听在莊逍遙的耳里,卻是好像無數個天雷齊齊在耳邊炸響一般。

低頭看著一臉玩味的鄂子督,再看看彼此現在的姿勢,他不由漲紅了臉。

「鄂子督!你滾!你才喜歡在上面!」抬起手,朝著鄂子督的胸口狠狠的錘了兩下,莊逍遙氣氣的反駁著。

鄂子督聞言眨了眨眼楮,「恩,逍遙,你真聰明,我是很喜歡在上面壓著你。」

鄂子督那不正經的語氣,讓莊逍遙再次的翻了一個白眼。

正經兩個字在他的面前,好像完全是擺設用的,那個處理起政事來認真的鄂子督,似乎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是一個無賴,而且無賴的行為從來沒有停止過。

什麼帝王的寂寞無奈,好像都只是他用來欺騙自己留在他身邊的壞把戲罷了。

「滾一邊去!小爺我餓了!」伸手拉了拉鄂子督的手,想要將它拉開,可是最後卻還是失敗了。莊逍遙瞪著鄂子督,有些氣結的說道。

可是,莊逍遙的那句話,听在鄂子督的耳里,卻是很自然的被他曲解了意思。

「恩?逍遙也餓了嗎?真好,我也剛好餓了。」鄂子督壞壞的笑笑,然後一個翻身,將莊逍遙壓在了身下。

莊逍遙一陣的無語,他說的明明是肚子餓了。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鄂子督,你耳朵有問題,老子是說我肚子餓了!」忍不住的一再翻著白眼,莊逍遙伸手推搡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一樣的一樣的。先讓我吃飽了你,我再喂飽你。」鄂子督惡劣的笑了笑,然後低頭,吻住了莊逍遙剛剛張開,準備破口大罵的嘴。

他還是覺得,這張嘴用來親親比較適合,罵人那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比較好。

莊逍遙的反抗,頓時淹沒在了鄂子督的吻里,消失不見。

莊逍遙是被鄂子督用被單裹著抱回乾坤殿的。

鄂子督說了他吃飽了就會喂飽他的,可是最後的結果是,他的毫無節制的索要,讓莊逍遙很直接,很干脆的暈死了過去。

看著一臉倦容的莊逍遙,鄂子督心中有些愧疚。

沒想到居然直接把他折騰得暈過去了。

不過也是,那麼高強度的體力運動,又沒有吃晚膳,莊逍遙的身體本來就還沒有完全的復原,所以會暈倒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愛愛到暈倒的話,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側著頭,鄂子督笑笑。

輕輕的將莊逍遙放在了床上,替他拉過被子蓋起來。

看著他熟睡的模樣,鄂子督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美好。

和衣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習慣性的伸手摟住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的莊逍遙,靠在他的肩膀上,鄂子督沉沉的睡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莊逍遙才幽幽轉醒。

醒來的時候,鄂子督已經去上朝了。身旁空蕩蕩的,連被窩都已經冷掉了。

看看時辰,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了。

沒想到自己睡了那麼久。

不過鄂子督應該早就下了早朝了吧?怎麼那麼久還不回來?

似乎是有些不太適應鄂子督不在身邊煩著自己的這種感覺,莊逍遙有些皺眉。

這種習慣好像不是太好。

嘆了口氣,莊逍遙才慢慢的爬起來。

一動,便牽扯到全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

果然這就是縱欲過度的代價嗎?

可是縱欲的明明就是鄂大禽獸,為什麼代價卻是要讓他來承受?

有些無語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是緩過勁來。

一旁,桌子上的早膳早就已經涼透。

應該是鄂子督臨走之前吩咐人準備下的。

剛剛準備起來洗漱一番,便听到了開門的聲音。

莊逍遙回頭,進來的是小李子。

小李子看到莊逍遙醒了,馬上就迎了上來。

「公子,皇上已經吩咐過了,他今日有政事需要處理,所以不回來陪公子用膳。午膳已經準備妥當,公子現在要準備吃嗎?」

來到莊逍遙的面前,小李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問道。

莊逍遙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在納悶著,到底是什麼政事那麼要緊?居然連午膳都不回來吃了?

不過莊逍遙並沒有糾結太久。

小李子很快的就吩咐人送來了洗漱的熱水。

莊逍遙洗漱過後,便獨自一個人食用午膳。

可能是習慣了有鄂子督陪著,今天的莊逍遙,明明應該是餓極了,可是卻並沒有太多的食欲。

只是吃了幾口,便不想再動一下筷子了。

「東西撤了吧,我飽了。」擱下了筷子,莊逍遙淡淡的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小李子看了一桌基本沒有怎麼動過的飯菜,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吩咐人上前去收拾。

「公子是胃口不太好嗎?」想到鄂子督臨走之前再三的叮囑,小李子忍不住的上前詢問。

「恩。你退下吧,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對著小李子揮了揮手,莊逍遙不願意多說什麼,便起身走向大床的方向。

小李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听話的退了出去。

門被輕輕的帶上了。

莊逍遙坐在床邊,有些呆滯。

房間里面空蕩蕩的,沒有屬于那個人的氣息和味道,心里居然會覺得有些落寞。

歡愛過後的身上還是一股黏糊糊的感覺,很不舒服。

想起那日鄂子督帶他去過的溫泉,莊逍遙心中一動,又站了起來。

走到屏風後面,熟練的扭動著機關,然後進入了那幽黑的通道。

山洞內縈繞著霧氣,深深的吸了一口那微濕的空氣,莊逍遙頓時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很暢快,很舒服。

深深的吸了幾口空氣之後,他才緩步的走到了溫泉旁邊,褪去身上的衣服,抬腳踏入了溫泉之中。

溫熱的泉水浸泡著疲憊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驅逐著他身上的疲憊。

莊逍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靠在池邊,任由池水泡著自己累極了的身體。

全身的細胞都好像在喝水一般,之前的疲勞,很快的便一掃而空。

轉過身來,趴在池邊,感受著池水一波一波的朝著自己涌過來,莊逍遙也並沒有太過在意,意識漸漸的有些飄離,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御書房內,氣氛有些僵持。

鄂子督面無表情的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面前跪了一地的大臣。

「皇上!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個妖孽轉世!如果不是的話,怎麼解釋因為他出現以後災難不斷?黃河多年不曾出現過明顯災情,可是現如今,卻是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澇災害,無數的百姓在此次的洪水中喪生,無數的良田被淹……」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訴說著一件又一件的慘事。

「夠了!天災*,自古以來都是自然,休要將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逍遙身上!黃河泛濫,北方大旱,敵國入侵,都並非是無法解決的事情,你們一個個不要因為不想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問題,就在朕的面前推卸責任!朕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三天之內,必須給朕想出解決一切事情的辦法,否則,休要怪朕先拿你們開刀!無塵不留無用之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鄂子督的怒氣已經到了極致。

所有的人都跪著,不敢說一句話。

安靜的氣氛,風雨欲來前的寧靜,凝重的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還不給朕退下?」怒吼一聲,鄂子督一手揮落了一案的奏折。

「臣等,退下。」跪在地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終是不甘的應了一聲,紛紛起身退下。

御書房內,又再次的陷入了安靜之中。

鄂子督單手撐著額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

這些沒事找事的大臣,人家家里死一只雞,都可以給莊逍遙安出一個罪名來。

嘆了一口氣,鄂子督才剛剛準備起身,便又再次的听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又有何事?」有些不耐的問了一句,鄂子督抬頭,卻是露出一臉的錯愕來,似乎是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那個人。

門被打開,逆著光,慕念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鄂子督,眼里全部都是哀傷。

鄂子督看著她,心里一哽,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自從她知道自己愛上了莊逍遙之後,最近的一個多月都沒有再出現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突然過來了。

難道還是來要勸自己放棄的嗎?

「母後。」有些疲憊的起身,對著慕念行了一個禮。

慕念看著鄂子督,他的眉眼與鄂修宸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就連那性格,都是如出一轍。只是,鄂子督比起鄂修宸來,更加的狠辣果斷,也更加的沉穩一些罷了。

「子督。」哽咽的叫了一聲,慕念便不再言語。只是一直的用一種哀傷的,埋怨的目光看著鄂子督。

此刻,在她的眼里,面前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兒子鄂子督,而是那個她愛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的男人,鄂修宸。

看著這樣的慕念,鄂子督有些無奈。

走到了她的身前,伸手扶著她到一旁坐了下來。

兩人都不說話。

鄂子督是在等著慕念開口說出她此番前來找自己的原因。

而慕念則是陷入了思憶之中。

「子督。你,真的不願意放棄嗎?」良久,慕念才緩緩的出聲,這個問題,是在問他的,也是在問自己的。

雖然慕念並沒有很直接的說明白,可是聰明的鄂子督,又怎麼會听不懂她的意思。

「母後,三十多年了,你不是也一樣沒有放棄過父皇嗎?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要來問我放不放棄呢?」輕笑著搖了搖頭,鄂子督語氣也是有些無奈。

如果可以放棄的話,那還是愛嗎?

他沒有辦法放棄,既是是舍棄了一切,乃至是自己的生命,都沒有辦法放棄莊逍遙。

「是這樣嗎?」慕念的神情有些奇怪,吶吶的自語著,隨後卻是慘然一笑。

或者她跟鄂子督都是一樣的人,對于自己執著的人或者事,既是全天下都來告訴他們,必須要放棄,他們都做不到真的放手。

三十年了,她一直還在想著念著那個從來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過的男人。

想要鄂子督放手,恐怕也很困難吧?

只是,鄂子督作為無塵的一國之君,自然是不能如此任性而為的。

當年的鄂修宸,最後還不是一樣寵幸了她,跟她生下了鄂子督和鄂子騰兩個孩子嗎?

鄂子督即使再不願意,也必須要寵幸後宮中的女人,讓她們為無塵誕下子嗣,這樣,才不會斷了無塵的香火。

「子督,母後不想逼你,只是要你想清楚。作為無塵的一國之君,你不能任性,必須要為無塵留下下一代。可是,你確定莊逍遙可以接受你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嗎?如果他不能接受,你要怎麼辦?無塵不可以斷送在你的手上,你必須要對它負責,這是你作為無塵的君王的責任。當年你父皇即使再不願意,還是留下了你和子騰兩個孩子。所以,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清楚吧。」直接的將話挑明,慕念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听了她的話之後陷入了沉吟之中的鄂子督,便離開了御書房。

慕念的話,好像是一個驚雷般的驚醒了鄂子督。

她說的沒錯,他不能保證,莊逍遙可以接受自己跟別的女人發生關系,甚至是生下孩子。

退一萬步講,如果是他,他也是不可能接受莊逍遙踫別的女人的。

那逍遙,他是不是也不能接受?

無塵之主的壓力,他第一次覺得那麼大。

作為帝王,總是有說不出的無奈的,就好像現在,他即使再不願意,卻也必須要寵幸別的女人,讓她為無塵生下下一代。

頭,似乎更加的痛了。

鄂子督皺起眉頭,一臉的掙扎。

「喝。」被噩夢驚醒,莊逍遙才發現,自己居然累的趴在溫泉的池邊睡著了。

還好是溫泉,不然的話肯定要大病上一場。

心中突然的升起了一抹不安的情緒,莊逍遙搖搖頭,試圖將那抹不安驅除出去,可是卻是發現那不安的感覺似乎更加的重了一些。

有些納悶的皺起了眉頭,莊逍遙怎麼也想不通這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想了一會兒無果之後,他終于是放棄了繼續思考這個讓他頭痛的問題。

從溫泉中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才慢吞吞的離開了溫泉。

鄂子督還是沒有回來,已經接近黃昏了。

莊逍遙有些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面單調的景色,有些無聊。

「逍遙。」突然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右側傳了過來。

莊逍遙听到聲音,猛的轉過頭去,便是看到了手里拿著好酒好菜的易裘。

一段時間沒見,他似乎還是老樣子,又再次的戴上了假面具,飾演著不知道誰的人生。

這張臉,是一張很普通很平凡的臉,說不上多好看,也不會讓人覺得很丑。

尤其是當你看到他臉上始終掛著的笑容的時候,便會覺得很安心,很舒服。

「易裘。」看到易裘,莊逍遙是高興的。笑著打了個招呼,視線便落到了易裘手上的食盒上面。

飯菜的香味,已經很濃郁了,本來沒有太多食欲的他,此刻也是覺得餓了。

鄂子督應該不會回來用膳了,他不能餓著自己,不然晚上的話,哪里有精力來應付那個精力過剩的男人?

「餓了嗎?」看到莊逍遙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食盒上,易裘笑笑,然後對著莊逍遙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點了點頭,莊逍遙很老實的承認自己是餓了。

「出來。」對著莊逍遙勾勾手指頭,易裘一臉誘惑。

不過這個對于莊逍遙來說,卻是沒有半點的作用。

他的注意力在易裘手中的食盒里,並不在他的身上。

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跟在易裘的身後,兩人又來到了易裘的小院里。

這里還是一樣,並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話,估計只有一個地方了。

易裘不再住在自己的房間,而是搬到了莊逍遙曾經住過的小竹屋里。

小竹屋的擺設還是一樣,收拾得干干淨淨的,跟莊逍遙原來住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樣子。

看著熟悉的環境,莊逍遙回頭,對著易裘笑笑。

「沒想到,你還打掃著。」看著整齊干淨的房間,莊逍遙忍不住的調侃。

「你難道不知道我很愛你嗎?」易裘挑了挑眉,似是開玩笑的說道。

聞言,莊逍遙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開玩笑,他當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個鄂子督已經夠他煩的了,他不想再來一個易裘。

而且,那里還有一個神經有點問題的鄂子騰呢。

「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易裘。」沒有理會易裘的話,莊逍遙自顧自的在桌子前坐了下來,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易裘,眼神不斷的示意著。

易裘自然是明白莊逍遙的意思的,只是他卻故意的想要捉弄一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怎麼?逍遙,你是在勾引我嗎?我可是會把持不住的,你說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可是個殺人放火,的好處所。」

莊逍遙聞言,狠狠的瞪了易裘一眼,他是發現,這個家伙越來越惡劣了,那惡劣的行徑,簡直就跟鄂子督一樣!

「易裘你去死!老子是餓了!你難道沒有听到我的肚子在叫嗎?它在抗議!快給我吃東西!」

恨恨的罵了一句,莊逍遙的肚子此刻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

有些郁悶的低頭,看著自己平扁的肚子,沒想到它居然還真的這麼爭氣,這麼配合,還真的叫了出來。

「哈哈,我不介意讓你吃了我。」看著莊逍遙,易裘大笑了起來,嘴里依舊是在調侃著莊逍遙,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

將食盒打開,里面幾個精致的小菜一一的放上了桌面上。

看著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莊逍遙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易裘的手藝,那是沒話說的好。當初在御膳房的時候他就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

不過這個家伙脾氣臭的很,從來不會輕易下廚,沒想到自己的面子還真的不錯,居然可以讓他為了自己下廚啊。

莊逍遙的肚子是真的餓了,二話不說就夾起菜往嘴里送。

入口香甜,又不油膩,吃過之後讓人齒頰留香,果然是美味。

三下兩下的便將一桌子的菜一掃而空,莊逍遙有些滿足的模了模終于鼓起來的肚子。

易裘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安靜的看著莊逍遙吃完。

「好吃嗎?」見莊逍遙吃完以後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甚至是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易裘喉結悄悄滾動了一下,輕聲的問道。

「恩,好吃。」莊逍遙毫不吝惜的夸獎著,還很客氣的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喝足了,看著欲語還休的易裘,莊逍遙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可不是易裘的性格,他一向直來直去的,從來不會這麼別扭。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開口的事情嗎?

「易裘,你怎麼了?」看著一臉掙扎之色的易裘,莊逍遙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茶杯喝著,莊逍遙有些漫不經心。

天,已經黑了。不知道鄂子督回來了沒有,回來看不到自己,會不會擔心。

這樣胡思亂想著,莊逍遙突然很想馬上就站起來離開。可是看著易裘,他又不願意做的這樣明顯。

「逍遙,你能不能離開鄂子督?」沉默了良久,易裘才終于開口問了出來。

「什麼?」听到易裘的話,莊逍遙猛的站了起來,瞪直了雙眼看著面前熟悉不過的男子。

剛剛的話,真的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嗎?

他讓他離開鄂子督?

為什麼連他都要反對自己和鄂子督在一起?

莊逍遙有些不解。

「離開鄂子督。」看著莊逍遙的眼楮,易裘一臉的坦然,一字一頓的再次重復了一遍。

「為什麼?」瞪著眼,莊逍遙忍不住的質問。

易裘又沉默了起來,只是定定的看著莊逍遙。

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

「逍遙,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易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守護這無塵的江山嗎?」

莊逍遙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易裘,等著他的下文。

「我不能親眼看著無塵的江山毀在鄂子督的手里,如果你執意不離開他的話,我只能,對你出手。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嘆了一口氣,易裘站了起來,背對著莊逍遙,不讓他看到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

莊逍遙沉默著,看著易裘的背影。這樣的話,他要說出來,也不容易吧?

他是無塵的守護者,自然有屬于他的使命,對于他來說,一切可能禍害到無塵江山的人,都必須除掉。即使是逍遙也不例外。

可是,他偏偏卻是對這個例外動了情,下不了手。不然也不會這樣委婉的來求莊逍遙。

「易裘,如果我執意不離開他的話,你是不是會殺了我?」沉默了好久,莊逍遙才緩緩的問了出來。

聞言,易裘的身體狠狠的一震。

沉默。

他沒有回答莊逍遙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會不會呢?如果莊逍遙真的不離開鄂子督的話,他會不會殺了他?

會嗎?為了守護這個天下,他是應該殺了他。

可是,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如果可以殺的話,他早就殺了。

「會。」最後,他還是咬著牙,狠著心回答了莊逍遙。

听著易裘的承認,莊逍遙覺得心口微微的泛著疼,很疼。

心口,好像被針尖輕輕的戳了一下一般。

莊逍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易裘,我不會離開他的。即使死,我也要死在他的懷里。」似乎是在宣示著什麼一般,莊逍遙語氣肯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門,被用力的帶上了。

易裘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

眼淚,滾燙的,從眼眶滑落,滴落在地,可是莊逍遙看不到,他也不會讓他看到。

過了好久,易裘才緩過勁來,轉過身,看著剛剛莊逍遙坐過的地方,走了過去,伸手,輕輕的踫觸著他坐過的椅子。

上面,還遺留著淡淡的余溫。他似乎還可以在空氣中,嗅到屬于莊逍遙的味道。

「啪嗒。」一滴眼淚,滴落在了椅子上。易裘苦澀的笑笑,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閉上了,再睜開,他依舊是那個雲淡風輕的易裘,那個脾氣很臭,很不可理喻的御膳房掌廚,跟那個叫莊逍遙的男子,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回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臉深深的埋入其中,嗅著鼻息間那熟悉的味道,易裘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里的一切,都是莊逍遙用過的,他舍不得換掉,每天只有枕著帶著他味道的被枕,才可以安然入睡。

當然這些,莊逍遙永遠都不會知道。

匆匆的從易裘處離開,莊逍遙很憤怒,可是又覺得很失落。

一路悶頭走著,也顧不得看路,一不小心,便撞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剛剛想要抬頭說道歉,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南宮將軍?」南宮影莊逍遙是見過幾次的,所以並不陌生,一眼便認出他來了。

此時他穿著便服,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俊俏。

這樣的他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上陣殺敵的鐵血將軍,反而是有點像個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有幾分儒雅的味道。

只是現在的莊逍遙,實在是無心欣賞這些。

「逍遙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南宮影看著莊逍遙,淡淡的笑笑,眼楮彎成月牙形,看上去說不出的妖孽魅惑。

莊逍遙對此並不感冒,只是點了點頭。

天色很黑,他甚至並沒有注意到南宮影眼里那一閃而過的神色。

「南宮將軍不是到邊疆去了嗎?怎麼會在皇宮里?」隨意的跟南宮影聊著,莊逍遙卻是恨不得馬上就離開御花園回到乾坤殿中去。

在這個時候,他特別的想見鄂子督,特別的想要擁著他,感受著他的霸道,他的溫柔。

「戰事暫時告一段落,我回來有點事情,過幾天就走。」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莊逍遙,南宮影淡笑著回道。

莊逍遙意不在此,也無心關心太多南宮影的情況。

匆匆的告別之後,便想要離去。

易裘的事情讓他現在心情極差,根本就沒有閑心去跟別人多說什麼。

剛剛經過南宮影的身邊,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猛的被人用力抓住。

莊逍遙往前走了幾步,還是無法前進,立馬回頭,狠狠的瞪了南宮影一眼。

「南宮將軍,這是要做什麼?」心情很不好,讓莊逍遙的語氣也是極差。

「陪本將軍好好的聊聊吧,逍遙。」也不在意莊逍遙心里的氣憤,南宮影依舊是那副淡然淺笑的模樣,可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莊逍遙沉默,抿著唇,看著南宮影,試圖想要從他的身上看穿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惜,看人依舊不是莊逍遙的強項。

「南宮影!我沒有心情很你閑聊,你快放開!鄂子督如果回來看不到我,要發瘋的!」翻了個白眼,莊逍遙沒好氣的說道。

南宮影依舊是不松手,卻是突然挑眉笑了笑。

「你確定今晚你的皇上還會回來?」

「……」莊逍遙沒有回答,卻是在思考著南宮影話中的意思。

鄂子督今晚不會回來睡?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回來大晚上的要睡哪兒去?難道政事真的是那麼的多,多到讓他連回來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嗎?

不過,看著南宮影臉上的表情,莊逍遙卻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他似乎是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你想跟我說什麼?」氣憤過後,莊逍遙也是逐漸的冷靜下來,甩開南宮影那只無禮的手,淡淡的問道。

南宮影沉吟著看著莊逍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僵持狀態之中。

突然,南宮影猛的伸出手,一把拉過莊逍遙,將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莊逍遙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便被拉入了他那精壯堅實的懷里。

鼻息間,是陌生的氣息,陌生的香氣,莊逍遙皺眉,對于南宮影今夜一再無禮的舉動感到無比的憤怒。

「南宮影!你不要太過分!」內力運轉,莊逍遙猛的抬起手,朝著南宮影的腰際拍了過去。

南宮影輕易地一手將莊逍遙的手抓住,輕輕的握在掌心揉搓著。

「你陪皇上也是陪,陪本將軍也是陪,有什麼過分不過分的?本將軍為了無塵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你說如果我像皇上求了你去,他會不會給?」將莊逍遙的手輕輕的握著,南宮影一副商量的語氣,可是態度卻是帶著些許的不屑。

他才剛剛回朝,便听到了無數關于莊逍遙的風言風語,本來對他還有幾分好感的南宮影,突然便對他生出了一份的厭惡。

現在他看莊逍遙,就好像是看著煙花之地的那些小倌一般,只要有錢有權,便可以隨意玩弄于掌心。

「南宮影!你這是什麼意思?」听出了南宮影話里很明顯的侮辱之意,莊逍遙憤怒的大罵出聲。

什麼叫陪皇上是陪,陪將軍也是陪?都把他當做是什麼了?

南宮影實在是欺人太甚,讓莊逍遙對他的那一些好感也是全部消失不見。

「難道不是嗎?你費盡心思的進入皇宮,魅惑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麼?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南宮影手中的力度突然加大,捏住莊逍遙手腕上的命門處,只要他手上再稍微的用力一點,莊逍遙很可能就會死。他這樣,似乎是在*果的威脅著莊逍遙,逼迫他回答自己那些莫須有的猜測。

「放開我!」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莊逍遙全身彌漫著暴戾的氣息。

他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生氣,即使是當年芷煙離他而去,他也只是覺得有些失落而已。

離家五年,一方面的療傷,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看到那個破壞了自己大好姻緣的父母。

可是,現在南宮影這般無禮的指責,卻是讓他很憤怒。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張臉,這身段,都是故意安排好了的吧?先是扮成女人,然後勾引皇上,最後便暴露自己男子的身份,讓全天下的人都以為皇上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讓他背負著天下的罵名。現在,更是纏著他,讓他不顧朝政,無視朝綱,甚至是不惜殺害良臣護你!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不說殺了你!」手上一用力,將莊逍遙的手扳到他的背後,南宮影狠戾的質問。

听著南宮影列舉的一條條罪狀,莊逍遙突然覺得很可笑。

他故意進宮勾引鄂子督?很明顯一直以來都是鄂子督在勾引他,誘惑他好不好?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頭,卻是緊抿著唇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那就是默認了?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幕後指使者是誰?」再次的加大力度,看著莊逍遙驟然變色的臉,南宮影沒有半點的憐惜。

他不是鄂子督,不愛莊逍遙,自然不會因為看到他疼而覺得心疼了。

莊逍遙忍著痛,倔強的仰起頭,直視著南宮影,眼神里沒有任何的畏懼。

「南宮影!沒有人派我進宮,這只是一個意外!你愛信就信,不信就拉倒!即使你殺了我,也揪不出你所謂的幕後黑手來!」

莊逍遙的神色鎮定,沒有絲毫的畏懼,仿佛是在說著一個不爭的事實。

南宮影聞言皺眉,冷冷的看著莊逍遙的臉,試圖要從中看出什麼來,可是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那些流言蜚語只是坊間的謠傳嗎?

松開了莊逍遙的手,卻依舊是將他圈在胸前,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莊逍遙。「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莊逍遙的過分冷靜,讓南宮影覺得有些詫異。正常人在這種生死關頭,應該會很害怕吧?甚至可能會跪地求饒,可是,莊逍遙卻是一點畏懼之意都沒有。

那從容淡定的樣子,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不會傷害于他。

他到底是哪里來的那麼多自信?還是這其實也不過是他故意偽裝出來欺騙于他的?

想到這個可能,南宮影的瞳孔不由微微的緊縮了起來,看著莊逍遙的目光再度恢復了原有的犀利。

看著南宮影那瞬息萬變的南宮影,莊逍遙有些無語。

這個木頭疙瘩,難道帶兵打仗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嗎?腦子完全不知道轉彎,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也太笨了吧?

「南宮影,你有腦子嗎?」仰著臉,看著犀利的看著自己的南宮影,莊逍遙突然冷冷的問道。

南宮影沒有回答,只是瞪了莊逍遙一眼。

「你想死?」冰冷的語氣,讓南宮影此刻看起來一點都不友善。

莊逍遙決定收回對他的最初印象,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溫和,那溫和的笑容也絕對是偽裝。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懶得跟這個善變又暴力的男人多說什麼,莊逍遙只是伸手拍了拍南宮影的手,企圖要拍開他如鋼箍般圈住自己身體的手。可是南宮影的手卻依然是紋絲不動,一點也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莊逍遙心里有些著急。

這要是讓鄂子督看到了,又是免不了一番解釋。

而且,這個姿勢,看上去就是曖昧無比的,他到底要怎麼跟鄂子督解釋清楚?

想想就覺得頭痛。

「皇上今晚不會回去乾坤殿了,你不用等了。」似乎是看穿了莊逍遙的心思,南宮影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南宮影已經是第二次告訴他這個事實了,這讓莊逍遙有些不解。

仰著頭,便直接的問了出來。

南宮影只是一臉看白痴的看著莊逍遙。「他今晚去了麗妃娘娘的寢宮。你覺得是為什麼?」

南宮影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在莊逍遙的耳邊回蕩著。

他今晚去了麗妃娘娘的寢宮,他今晚去了麗妃娘娘的寢宮,他今晚去了麗妃娘娘的寢宮……

他,要去別人的宮里?他不要自己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莊逍遙的眼神有些灰敗。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鄂子督會突然變了。

難道是朝中大臣太多微詞,他終于也是忍不住了嗎?

他,是不是想要放棄了?

看到莊逍遙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南宮影才終于是放開了他。

「莊逍遙,自古深宮無情,帝王更是不可能有情。不管曾經多麼的纏綿恩愛,最後都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無影。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還是你居然敢妄想得到帝王一世的寵愛?本將軍奉勸你一句,哪里來,還是回哪里去吧。省得到頭來傷心又傷身。」放開了莊逍遙,南宮影看似好心的勸說著。

莊逍遙神情失落,似乎並沒有將南宮影的話听進去多少。

他的大腦里,此刻都被鄂子督今晚要在別的宮殿留宿的事情佔滿了。

他,今晚真的要在別的宮殿留宿嗎?

不!不可能的!他不相信!鄂子督不會這樣對他的!昨天晚上,他還說過會寵著愛著自己一輩子,不會那麼快就變心的!一定是陰謀!一定是南宮影故意說來騙他,想要離間他和鄂子督之間感覺的陰謀!一定是這樣!

現在鄂子督一定是在宮里等著自己,而且肯定是等得很著急了!

莊逍遙這樣想著,腳步便有些著急的朝著乾坤殿的方向邁了去。

遠遠的,便看到乾坤殿內一片黑暗,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莊逍遙才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便消失不見,臉色更是一片的灰敗。

走到門前,幾個侍衛看到搖搖欲墜的莊逍遙,有些著急的上前想要攙扶,卻是被他冷冷的拒絕。

他不要任何人的踫觸,他討厭!

推開大門,里面空蕩蕩的,沒有熟悉的懷抱,沒有熟悉的笑容,沒有熟悉的調侃,也沒有熟悉的人影。

宮人看到莊逍遙回來,都忙著進去將宮燈點上。

黑暗的乾坤殿,頓時變得澄亮了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鄂子督沒有在!他根本就不在!

他真的去了那個什麼麗妃娘娘那里了嗎?帝王的心,真的就這麼的無情嗎?前一刻才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可以背棄諾言嗎?

還是,他一直都太過天真了。

鄂子督貴為天子,天子自命風流,又怎麼可能會只愛一人?

這種可笑的事情,他居然也敢要奢想。

肯定是他累了吧?肯定是他覺得喜歡他很無趣吧?所以他才會背著自己,去寵幸別的女子,甚至不跟自己說清楚,也不舍得給自己一個說法?

有些絕望的想著,莊逍遙身體軟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眼神里一片灰暗,看不出任何的希望。

鄂子督,你又傷了我!又一次讓我那麼痛!

蝕骨之痛,也不過如是。

不對!御書房!

似乎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莊逍遙猛的起身,一轉身,不小心便撞到了進門送晚膳過來的宮女身上。

他來不及顧及太多,急急忙忙的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奔去。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可是越是靠近,他便越是緊張。

如果他不在的話,那怎麼辦?

如果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話,那該怎麼辦?

大腦里快速的閃過無數的念頭,而御書房,也是在他的胡思亂想中越來越近了。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門口此刻的守衛,似乎比平時多了一些。

終于是來到了御書房前,莊逍遙的腳步沉重,居然再也無法向前邁動一步。

御書房內,曖昧誘人的申吟聲不斷的傳出,女人那浪蕩的媚叫,讓莊逍遙的腳,仿佛是釘在了地上一般,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門口的侍衛看到莊逍遙,都紛紛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誰那麼不通氣啊?難道不知道今天御書房戒嚴嗎?」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的從眾多的侍衛身後傳了出來。

莊逍遙怔怔的抬起頭,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是小李子。

只見他一臉傲氣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當看到莊逍遙的時候,稍微的錯愕了一下。

「公子?」沒想到莊逍遙居然會出現在這里,小李子一臉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

小李子也在這里,所以里面的人,真的是鄂子督。

他居然,讓別的女人進入了御書房,他們,還在里面歡愛。

到底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還是他所謂的誓言,都不過是個謊言?

沒有回答小李子,莊逍遙僵硬的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心,好像死了一般,木木的感覺,讓莊逍遙居然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乾坤殿的,進門,關上了房門之後,莊逍遙才整個人虛軟的癱坐在了地上,靠在門邊,呼吸都帶著心痛。

原來心,居然可以這樣痛。

呼吸之間,都似乎在牽扯著,好像被撕裂的一般,疼。

眼楮干澀,居然流不出眼淚。

莊逍遙將臉深埋進雙膝之間,仿若受傷的小獸一般嗚咽著。

十指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白皙的手掌滑落,在黑暗中落下一地的腥紅。

一夜無眠,莊逍遙一直縮在門口,緊抱著自己的雙膝,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

門,被輕輕的推開。

陽光灑進來,將滿室的陰暗和潮濕驅散。

莊逍遙沒有動,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轉動一下。

鄂子督抬腳進入乾坤殿內,一夜無眠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一進門,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鄂子督有些錯愕。

進入了乾坤殿內,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莊逍遙的身影。

來到床邊,輕輕的模了模冰冷的床榻,上面平平整整,絲毫看不出有人睡過的樣子。

莊逍遙昨晚沒有回來?

鄂子督心中有些詫異,結果視線一轉,便看到了縮在門口處的莊逍遙。

「逍遙。」看著莊逍遙那受傷般的模樣,鄂子督覺得心中一緊,連忙大步的走了過去。

听到熟悉的聲音,莊逍遙眼中的焦距才緩緩的回收,終于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鄂子督來到莊逍遙的面前,伸手想要去將他抱起來,莊逍遙卻是十分抗拒他的踫觸。

「你不要踫我!」看著鄂子督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莊逍遙一臉的厭惡,大聲的咆哮了起來,身子死死的往身後縮去,似乎是想要躲避鄂子督的踫觸。

「逍遙。」被莊逍遙那滿帶憎恨厭惡的目光傷到,鄂子督有些心疼的開口,伸手,想要踫觸那張熟悉的臉,想要抹去他臉上太過明顯的厭惡。

「啪。」莊逍遙毫不留情的拍開了鄂子督伸過來的手。

「不準你踫我!髒!」仰起臉,看著鄂子督,莊逍遙咬牙切齒的開口。

面前的男人還是那個熟悉的男人,連臉上受傷的表情都那麼的明顯,可是,昨晚他卻背叛了自己。

听到莊逍遙的話,鄂子督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身體也是不住的往後退。

他說,他髒。

「逍遙,我……」鄂子督張了張嘴,企圖要解釋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一臉哀傷的看著面前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對自己滿是戒備的莊逍遙。

他的憎恨,他的厭惡,都表現的那麼的明顯,讓他的心,好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一般。

「滾!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滾啊!」看著鄂子督,莊逍遙好像發了狂一般,突然站了起來,不斷的揮舞著雙手,企圖要將鄂子督趕出去。

「逍遙,逍遙,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鄂子督看著莊逍遙這般瘋狂的樣子,很是心疼,伸手抱住了他,不讓他繼續亂動,生怕他會傷到了自己。

被鄂子督用力的圈住在懷里,莊逍遙不斷的掙扎著,反抗著,伸手不斷的捶打著鄂子督的胸口。憋了一個晚上沒有落下的眼淚,此刻卻是洶涌而出。

「不要踫我!不準用你的髒手踫我!你好髒!好髒!」嘴里不停的罵著,莊逍遙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的落下。

鄂子督也不反抗,任由莊逍遙的拳頭如雨滴般落在自己的身上。

疼,可是心里更疼。

莊逍遙不斷的打著,罵著,突然欺身上前,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鄂子督的脖子之上。

他用力很大,一口下去,連皮帶著血肉,被他撕咬了下來,鮮血不斷的涌出,片刻便濕了鄂子督的衣服。

莊逍遙卻宛若未聞,松了口,又繼續的咬上了鄂子督的肩頭。

他心里好痛,那種痛,好像不管他怎麼發泄都無法消除一般,只有通過這樣,不斷的啃咬著這個讓他心疼的男人,才可以抵消那蝕骨之痛。

鄂子督咬著牙,忍著痛,任由莊逍遙狠狠的撕咬著自己。

脖子,肩頭,胸口,一下又一下,仿佛都是他那些無法宣泄的痛苦。

他痛,他也陪著他一起痛。

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里的,他都陪著。

「逍遙,對不起,對不起……」低頭,一下又一下的吻著莊逍遙臉上的淚痕,鄂子督低聲的說著。

莊逍遙似乎听不到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發泄了很久之後,才終于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嘴邊,還帶著血,那是鄂子督的鮮血,也沾紅了莊逍遙雪白的衣衫。

鄂子督輕輕的模著莊逍遙的臉頰,擦干他嘴角的血跡,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逍遙,逍遙,對不起,對不起……

只可惜,已經陷入昏迷的莊逍遙,並沒有听到他的這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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