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天還丹煉制成功,完全地將方寒體內的毒素壓制了下來。此刻,藍小蝶和陸少風兩人才得已稍有時間休息,不過,為了盡可能地照顧方寒,在第一時間看見他安然無恙清醒過來,兩人卻是做了明確的分配。
一段時間,由藍小蝶照顧,陸少風休息片刻,屆時又換作藍小蝶休息,兩人如此循環。
三日之後,方寒終于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神色也有明顯的好轉,但是,還沒有完全吸收三聚天還丹的藥力,體內仍然殘留一絲余毒,方寒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離康復之期已經不遠了。
「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十天以來,方寒第一次恢復了清晰意識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在睜開睜的瞬間,卻發現自己竟然衣無遮體,坐在盛滿翠綠通透清水的木桶之內。
陸少風听見聲響,剛剛閉上雙眼準備休息片刻,猛地便睜了開來,快步來到方寒面前。陸少風笑呵呵地說道︰「你這家伙總算醒了。」
藍小蝶道︰「醒了就好,不過,你現在體內余毒未清,還需要在里面呆上兩天,數日未食,你現在定是餓了吧。」
方寒眉頭頓皺,月復中立刻傳來饑餓難奈之感。也未等他說上半字,陸少風這便離開房間,朝著星雲閣的膳食堂疾奔而去。
意識逐漸恢復,方寒也記起了在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目光在房間之內環視一圈,卻是十分陌生之地。方寒張開略有些干澀的嘴唇,說道︰「我們不是在蠻妖之地麼,怎麼卻突然來到了這個地方,這里又是哪里?」
在方寒昏迷的時候,藍小蝶都不敢多看方寒一眼,現在方寒清醒了過來,她就更加不敢對看他,偏頭走去,坐在了旁邊的小圓桌上,背對著方寒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在蠻妖之地遇見化蛇的事吧。當時,你被化蛇吞進月復中,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活著,趁此機會,化蛇便死在你的劍下。但這時,你渾身上下沾上了化蛇體內的劇毒,這股毒素十分強,處于當時情況,我也是束手無策。而且,這股毒素已經滲進了你的體內,拖延片刻,便會直接進入你的五髒六腑之內,這時,你便必死無疑。好在我隨身帶了一枚保命丹,這枚丹藥是我在一年前收集各種藥草煉制出來,但是卻一直沒有用。正好你處于這種情況,我便將保命丹喂你服下。」
方寒靜靜地听著這一切過往,接道︰「如此說來,我現在能夠還活著,多虧了這枚保命丹。」
藍小蝶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保命丹只能維持七天時間,在這七天時間之內,保命丹的藥力會保護你的五髒六腑不受毒素侵蝕,若是過了七天時間,找不到祛除毒素的辦法,你仍然會死。正是因為這時間太短,我們當初又身陷蠻妖之地,著時讓我們所有人都慌了陣腳。最後,在華無炎兩人的帶領下,我們從另一個方向,直接退出蠻妖之地,僅僅用了三日。之後,便與陸少幾花霓裳帶著你來到了星雲閣。」
方寒眼皮猛地一跳,怔道︰「你是說這里就是陸大哥的宗門,星雲閣?」
藍小蝶接道︰「沒錯,這里便是星雲閣。不過,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其實陸少風根本就不是星雲閣的弟子,而是星雲閣門主陸展元的兒子,換句話說,他便是星雲閣的少門主,未來的繼承人!」
「什麼,他竟然是星雲閣的少門主,這家伙竟然一直騙了我們,而且還騙了我們這麼久!」方寒臉色大怒,似要因為被陸少風誆騙,好生修理修理這個騙子。
「誰說我是騙子,我多久又騙過你們啊。」正在這時,陸少風從膳食堂返了回來,一個食盒之內,裝了一些糕點,水果和兩碟小菜和一碗熱騰騰的米粥。他一副笑呵呵地看向方寒,說道︰「我的確是星雲閣的弟子啊,我一直都是這般告訴你們的,而且,這也是事實,何談騙呢。」
方寒沖著他翻了個白眼,道︰「沒錯,的確我們沒有追問你的身份,但是,相處這麼久,你為什麼又不如實相告呢。」
陸少風聳了聳肩,道︰「我這不是沒機會嘛,再說了,現在你們也知道了啊。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你多日未進米食,五髒廟早就空了,快吃些東西吧。」
方寒的確是餓得頭暈眼花,也不與陸少風客氣,坐在木桶之內,接過米粥,輕呵著氣,咕隆咕隆地便往食道里塞了下去。「對了,藍小蝶,你剛才所說保命丹只有七天的功效,離開蠻妖之地僅用了三天,也便是在四天之內到達了星雲閣,我身上的傷勢,體內的劇毒莫非是星雲閣的人出後相助?」
藍小蝶直接看向陸少風,而陸少風頓時一臉羞愧。「說起這個,我至今都在生我父親的氣,想他堂堂星雲閣的門主,竟然會做出如此小家子氣的事來,我真不知道,他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方寒听得莫名其妙,哪有兒子如此說自己老子的?
「在回星雲閣的途中,藍小蝶便將你的具體情況告訴了我們。化蛇的毒素太強了,以至于藍小蝶也是束手無策,但是,卻有一個辦法也是惟一個能夠將你治好,需要煉制一枚三聚天還丹。三聚天還丹煉制的過程倒是沒什麼麻煩,可是,卻需要很多種稀世靈藥,當然,在我們星雲閣,有這一部分,藍小蝶自帶了一部分,可是,惟獨缺少了一味藥引五花蘭凝香。不過,早在一年之前,我便親眼見到父親在下山返回宗門時,帶了一枚五花蘭凝香回來,在整個宗門也是惟一一株。」陸少風吸了口氣,又說道︰「將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就能夠煉制出一枚三聚天還丹,可是,我父親小家子氣,其它藥物都舍得,惟獨這一株五花蘭凝香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割舍。最終,無奈之下,藍小蝶以一株龍涎草換取了五花蘭凝香,才煉制了一枚三聚天還丹來!」
方寒邊吃邊听,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完全的了解了個清楚。直到此刻,他才還完明白,自己的性命,再一次被藍小蝶所救,而這一次,卻讓她損失了一株龍涎草。「謝謝你,藍小蝶。」
「喲,何時又變得這般見外了,不過一株野草而已,雖然有點靈性,但是我卻不在乎,你也不必裝出這副虛假表情,反正,我這是心甘情願的。」藍小蝶背對著方寒,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嘴角卻掛著一絲笑容。
方寒將米粥喝了個精光,又吃了些小菜,肚月復中的饑餓感明顯的降低了大半。將碗筷放在食盒之內,對著藍小蝶的背影說道︰「我是真心的感謝你,要不是你數次相救,我這條命,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當然,我還要謝謝陸大哥。」
陸少風拍了拍方寒的肩膀,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什麼。如果你非要理得這麼清楚,不單是我,他們都還欠你恩情呢。要知道,除去之前,單是面對化蛇那畜生的時候,沒有你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葬身在蠻妖之地了,何來現在?」
方寒淡然一笑,道︰「好好好,那我不再說了。對了,怎麼不見花霓裳他們呢?」
陸少風回道︰「華師兄和羽師兄兩人,在離開蠻妖之地的時候,我們便告別,他們兩人已經返回龍象谷去了。至于,花霓裳,這丫頭倒是有些奇怪,一路悉心照料你,只希望你能夠早些康復,但是,到了飄渺峰下,她卻獨自一人離開。」
方寒吃了一驚,眉頭微皺,道︰「她離開了,為什麼?」
「人家想家了唄!」藍小蝶接道︰「花霓裳說自己外出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既然你已經到達飄渺峰,康復也是遲早的事。所以,她也放心了,最後,她便離我們而去了。」
方寒心中忽地閃過一抹失落,回想起當初認識花霓裳,到之前突然離開,這兩人之間,卻也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且,時日已是不短。如此便離開,在常理來說,的確讓人有些一時不容易接受。不過,換個角度來想,方寒又很快接受了下來。「她回去也好,反正,我相信我們要不了多久,又會重聚的。」
「你剛剛醒過來,話就這般多,好生呆在木桶內,清醒清醒腦袋吧。」藍小蝶站起身來,朝著身後甩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之內,就只剩下陸少風和方寒。從陸少風的口中得知,為了能夠盡快的煉制出三聚天還丹,藍小蝶徹底不眠,專心一致守在藥鼎面前,到最後,快要結丹的時候,甚至還消耗了體內所有的真氣,最終才將三聚天還丹煉制成功。無疑,在方寒心中,又更加的感激藍小蝶一分。恐怕他今生今世,都無法報答她的恩情吧。
兩日之後,木桶里面的水又換了兩次,藍小蝶當然又按照原來的辦法煉制了兩次藥水。將方寒體內余毒徹底清除之後,方寒的精神面貌頓時大大的改觀。當然,令他最高興,自己不用再這般衣無遮體人坐在木桶之內,任由陸少風戲弄,也不再需要避諱著藍小蝶。
第二百五十三章相留
時間,就像是一場惡夢。入夢,夢醒,這個過程,令人耐人尋味,然而,當夢醒之後,卻是一種或得或失,感慨良多。
回想起這兩個多月,發生的一切,就真的宛若做夢一般。這其中,有痛苦,有強敵,更多的卻是那無盡歡笑,在心間就像是一股曖流微微劃過。
由于對于星雲閣的陌生,恢復了傷勢的方寒,卻是不敢在星雲閣四處亂跑,整整一日時間,都呆在了小院之中,霸佔著陸少風的房間。
就在這時,房門由外推了開來,盤腿在床榻之上的方寒,旋即睜開雙眸,朝著房門看來,一身白紗衣裙率先印入眼簾,而後,卻是那張十分熟悉的五官輪廓。「你來了!」
方寒已經康復,而陸少風的房間,僅僅只有一張床榻,三人,兩男一女,自是不好擠在一起。在陸少風的安排下,藍小蝶就住在小院旁邊的一間房內。
藍小蝶說道︰「我來看看你,恢復得怎麼樣。」
「好,一切都好,你看,我現在又能活蹦亂跳了呢。」方寒突然身形一躍,便直接從床榻之上跳了下來。
「行了,你傷勢這才康復,別瞎折騰了,否則,苦的人卻不是你,而是我。」藍小蝶努了努嘴,裝出一副委曲模樣來,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方寒撓了撓頭,這便收斂了起來。說道︰「對了,陸大哥呢,剛才還見他,這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我在來的時候,踫到了他,听他所說,好像是陸展元有什麼事,將他叫了去。」自從在弘月殿,親眼見識過真正星雲閣門主陸展元,即便明知是陸少風的父親,藍小蝶卻也口口直呼他的名字。「對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方寒一愣,眨了眨眼,說道︰「打算,你是指?」
藍小蝶接道︰「你總不可能,一直呆在星雲閣吧,畢竟,你又不是星雲閣的人。」
「原來你是指這個。」方寒略微沉思,旋即說道︰「按照最初的計劃,是準備前往蠻妖之地歷練一段時間,然後,便準備前往拿柯城,畢竟,當初我答應了薛大哥,一定要照顧好縴縴。但是,不曾想卻在蠻妖之地呆了二個月有余,而且,之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來。」
藍小蝶旋即明了,接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便準備前往拿柯城嗎?」
「我記得你當初離開雲都城的時候,卻是要準備返回你的家?而你家就在拿柯城附近?」方寒說道。
藍小蝶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說道︰「反正現在無所事事,呆在這里,還會受人冷眼,不如早些離開為好。既然你準備前往拿柯城,那我們正好順路,結伴而行。」
方寒想了想,說道︰「不論怎麼說,我們來到星雲閣,總歸是給星雲閣添了麻煩。就算要離開,我倒是認為有必要與陸門主道個別。除此之外,陸大哥還不知道我們要離開的消息呢。倘若這般離去,豈不是會讓他傷心麼。」
藍小蝶點了點頭,道︰「若不是親眼相見,我倒還真不知道陸展元會是這樣的人,與他道什麼別。至于陸少風,自是有這個必要。這樣吧,我們明日就動身。我在這里多呆一日,都覺得別扭。」
「不管陸門主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總歸這里是星雲閣,我們來到這里,業已有數日,打擾人家,總歸是要說聲謝謝的。」方寒如此說道。當然,他在藍小蝶的口中已經能夠憑著五花蘭凝香一事,判斷出這個人的大致品性,不過,陸展元畢竟是星雲閣的門主,陸少風的父親。縱然要離開,至少也要與他告個別。
兩人在房中,無聊的談論,不過,卻決定在見過陸少風之後,便將離去的信息告訴他。
過一了會兒,陸少風返回了小院,見到藍小蝶和方寒。頗有幾分神秘感地說道︰「你們猜,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頓時被陸少風搞頭一頭霧水。方寒開口道︰「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陸大哥你倒是說個明白啊。」
陸少風坐在小圓桌旁,對著兩人說道︰「整個修煉界發生大事了。剛才,父親召我前去,無非是問及方寒兄弟傷勢恢復得如何,這些,我都如實的告訴了他。不過,我卻就在這時,听到了父親和大長老他們的談話。」
「到底是什麼,別賣關子了行不行。」藍小蝶一記粉拳砸在陸少風左肩,陸少風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嗷嗷叫個不停。
半晌,陸少風恢復常態,說道︰「我听到,他們談及,就在我們從蠻妖之地返回之前,玄天通曾來到過飄渺峰。」
方寒神色一驚,道︰「你是指天劍門的三長老玄天通?」
「你怎麼知道他!」這下,倒換作了陸少風吃驚。
「不光是我知道他,就連藍小蝶也知道他。是了是了,我們從雲都城離開前往蠻妖之地,這一晃竟然已經過去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按照時間推斷,邪魔宗派即將采取進行。三長老來到飄渺峰,無非是想讓你父親出手相助。對了,你父親對這件事,又是如何決斷的?」方寒似自言自語,然後,又猛地看向陸少風。
陸光風帶著幾分詭異的色彩,對視著方寒,說道︰「方寒兄弟,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這什麼都還沒說呢,你倒是全都明白了。」
藍小蝶旋即將當初方寒和花霓裳在雲都城發生的事,最後牽扯到李家,正是天劍門的三長老出面相助,否則,方寒和花霓裳兩人,恐怕至今都有可能還被困在李家的控制之中。
「竟然還會有這種事,這李家當真也太可惡了。」陸少風頓時替方寒和花霓裳打報不平起,而就在這時,他猛然一驚,怔道︰「原來,這一切竟然是從你們的口中傳出來的。」
方寒道︰「這不過是因為當初有所好奇,不曾想,竟然會撞上這件事來。對了,你還沒有說你父親到底是如何決斷的呢?」
陸少風接道︰「我听大長老的口氣,好像是父親將會與幾名宗門德高望重的前輩以及一些門下弟子,準備在明日動身,前往霧虛峰天劍門,助陣對付邪魔歪道。而宗門之內,則是將一切暫時交給大長老代為照看。」
方寒突然嘆了口氣,說道︰「這一次,百花谷事先聯合幾大邪魔宗派,若非有絕對的把握,定會不會冒險。不過,天劍門有著深厚的底蘊,而且,還有你們星雲閣和其它宗派相助,我想,天劍門應該能夠渡過此劫吧。」
「听我父親所說,百花谷的谷主,已有十年未曾露面,在十年之間,連我父親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經過十年時間,想必此人的實力修為更有精進。除此之外,其它宗派的附合,想要挑起這次正邪大戰,必然會出其精銳,再則,正邪積怨已久,早就有取另一方而代之,這是一場修煉界的戰爭,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化解吧。」
「這倒是!」這其中含義,自然不需要多加猜測。沒有誰,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何況,是像百花谷谷主這樣的魔頭。「對了,陸大哥,我和藍小蝶商量,準備明日就離開飄渺峰。」
「什麼,這麼快你們就要走!」陸少風神色頓時深澱。道︰「你身上的傷勢,這才剛剛恢復過來,而且,你們初次來到飄渺峰,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總要給我一點面子吧。好歹在飄渺峰多呆幾日,從明天開始,我帶你們在飄渺峰四處轉轉。」
「陸大哥,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機會的。」方寒就像是迎面沷了一盆涼水,澆在陸少風的身上。
「我陸少風自幼在飄渺峰長大,所認識的也不過是宗門內的師兄弟。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的認識過像你們這樣患難相見的真心朋友。」陸少風頓時神色萎靡了下來,在听到兩人即將離開,心中自是難受。而且,正是因為陸少風此次下山,闖出這些事來,已經被陸展元禁足,至少,一年時間內絕對不可以下山,否則,必然會受到嚴懲。
經過這些時日,方寒也將陸少風將作真正的大哥般看待,此次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相見,他心里同樣有些不好受。「陸大哥,我方寒能夠認識你,的確是我的榮幸。但是,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相聚自有分離,自古如此。你放心,將來若是有機會,我定會來飄渺峰看你如何?而且,他日,若是你想起我們了,大可以下山來找我們啊。或許到時候,我們極有可能再一次進入蠻妖之地,一起再歷練修行。」
陸少風嘆了口氣,說道︰「如今,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眼前都能夠浮現這二個月我們幾人相處畫面。若是像以前,我還可以隨你們一道下山,可是,如今我父親罰我在飄渺峰,不得私自下山,倘若違返,必遭嚴懲。而且,這個期限至少是一年時間。也就是,至少在一年時間,我們不能夠相見。所以,方寒兄弟,小蝶大人,就算是陪陪我,你們好歹在飄渺峰多呆一天如何?」
方寒和藍小蝶對視一眼,一時之間有些為難,不過方寒最終點了點頭,道︰「這樣吧,一天,就明日一天,過了明日,我和藍小蝶便會離開,到時候,你切不可像現在這樣!」
陸少風破涕而笑,拍手叫好。「好。明日,我就帶你們去飄渺峰四處轉轉!」
第二百五十四章上官小蝶
預知方寒和藍小蝶將要離開的信息,陸少風心中自是有一股失落之感。但是,總算在自己的挽留之下,兩人答應再多呆一日時間。然而,這一日時間,僅是十二個時辰,眨眼間便如水流急速而去。
躺在床上,陸少風轉輾難眠,這便將正準備入眠的方寒給吵了起來。兩人東拉西扯,聊的全都是一些過往或者絲毫不沾邊的閑話調侃。直到將至黎明破曉,兩人這才沉沉的睡了去。
可是,不過多時,晨光從雲端斜照而下,柔和的光線,頓時將房間內填得滿滿的。陸少風這便將方寒從沉睡中叫了起來,嚷著帶他去逛飄渺峰。
「你們兩人怎麼成這副模樣!」藍小蝶自是精神奕奕,可是,卻見兩人雙眼惺松,呵欠連天,就好像徹夜未眠造成。
方寒聳了聳肩,朝著陸少風一指,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陸少風干出來的好事,隨後,這便各自洗梳。
「我們飄渺峰,雖說不是人間仙境,但是,卻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呢。你們看,這雲,這風景,可是在別處無論如何都看不到的啊!」陸少風走在最前,就像是個歡快的向導,一路上喋喋不休,一會指指這,一會又指指那。
雲霧繚繞,大半的飄渺峰,都被這層稀薄的雲霧籠罩其中,四周山峰翠綠蔭蔭,草木繁茂,空氣清新。在這里,沒有人間的煩惱,更沒有那異常刺耳的喧囂,更沒有利益的勾心斗角,感受其中,的確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忽然,站在山巔,方寒目光忽地朝下一掃,卻見在星雲閣的廣場之上,此刻業已聚集了很人影。由于距離太遠,加之霧氣遮蓋的原故,但憑肉眼卻是難以看得真切。
陸少風目光朝下一掃,這便說道︰「應該是父親和這些人應該是準備下山前往天劍門吧。飄渺峰與霧虛峰,相隔數千里,而且,這其中有部分弟子,根本沒有達到御空飛行的實力,所以,準備早些趕到天劍門。」
「原來如此。」方寒道︰「不過,有些可惜,直到如今,還不曾見過你父親呢。我還準備與他道謝告別,看來,現在是沒有機會了。」
「得了,見他做什麼。對了,我帶你們去見我母親!」陸少風忽地說道。「就在前天,方寒兄弟傷勢已無大礙,我便前去見過我母親,而且,也與她提及此次下山個中經歷,當然也提到你們。她還準備前來看你們呢,不過因為她不擅自走動……現在,我這就帶你們前去見她吧。」
飄渺峰共有三峰,而星雲閣就座落在主峰之上,其余兩峰,分別都有殿宇修煉場地之類的,兩峰之間連接的是一座繩橋,繩橋下方便是萬丈深淵,站在橋上,根本無法見底,四周更有霧氣彌漫,走在其中,別有一番特別的味道。
听陸少風所說,他的母親名叫上官小蝶,當初是上任星雲閣門主,陸少風的爺爺,陸展元的父親,膝下弟子,她排行在三。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在陸展元強烈的攻勢之下,最終,上官小蝶便被淪落在他的魔掌之下。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為陸展元的妻子,堂堂星雲閣門主夫人,卻不像正常夫妻之間共居一室,反而,分離兩地。陸展元在主峰,上官小蝶卻在木華峰。當初,陸少風也曾詢問過上官小蝶,可是,她決口不提這個中原由,時間一晃,便已過十六七年左右。
就像是早已習慣,又或者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每每有些許時間,陸少風便會前往木華峰看望上官小蝶。
木華峰屬于飄渺峰的次峰,比及主峰要小上一圈,而且,木華峰除了上官小蝶居住,便是她膝下的幾名女弟子,除此之外,便沒有了他人,倒是十分的寧靜。
過了繩橋,三人沿著山道蜿蜒而下,直到木華峰的半山腰處,便能夠遠遠看到似幾座小院連在一起,乍一看,倒有一番農家味道。在小院四周,有排綠竹,听陸少風所說,這些綠竹,全都是上官小蝶當初在來到木華峰種下的,時間一晃,轉眼多少個春秋,這些當初還是小苗竹,現在卻成了一道道秀麗的風景。山風吹來,頓時,少許竹葉彌漫飛舞。
山溪從木橋之下流淌而過,定楮看去,在山溪之中還能夠看到幾條游魚。待過了木橋,便經過一條綠竹小道,最終出現在眼前的自然是事先看到的小院。小院共有三處,呈品字形,而在正上方的小院,便是上官小蝶的居所,其下兩處,便是她的五名弟子居所,以及平日里修煉舞劍場地。
就在準備幾人跨門而入進入院落之時,只見一個三十有余的女人,發絲瀑布,粉黛妖嬈,在她的臉上記載著三十年的時光荏苒,但是卻在她渾身上下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只見她身著一襲碎花衣裙,身姿輕盈,伴隨著一陣陣幽幽琴音之聲,青劍出鞘,手碗虛空旋轉,竟如閃電般舞動開來,單單一秒時分,便接連揮出數劍,劍劍精華,劍吟震耳。片刻後,當她將這一招式舞完,右手微微挑動,手中青劍直沖而上,竟然在空中以弧線般快速落下,還未待方寒叫驚叫絕,便已經見那青劍正中劍鞘之內。
劍落,琴聲也旋即落下。
「好!」叫好之聲,由內喊出。隨音看去,卻見一名年齡將近二十的女子,端莊秀麗,靜坐琴邊。必然,剛才那琴聲便是出自她手。但就在余光轉動,朝著院門口看來,她的臉上頓時泛出驚色。「師父,你猜誰來了。」
上官小蝶旋即轉過頭來,目光率先落在陸少風身上,頓時嫣然一笑。「臭小子,既然來了,都不知道吱一聲。」
「吱!」陸少風立馬配合,頓時,引得上官小蝶和她的弟子大笑不止。
「母親,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話音一落,陸少風側身一閃,頓時,將跟在他身後的方寒和藍小蝶兩人似耍寶一般,展現而出。
自從上官小蝶和她有弟子搬到木華峰以來,在這其間,除了陸展元閑暇之時會來到此地,便是次數最多的陸少風,再無旁人。眼前這兩人面孔陌生,必然便是前日陸少風曾向自己提到之人。「臭小子,還不把你朋友請進來。」
上官小蝶拾劍,隨後一丟,立刻被她的弟子接了下來。笑面盈盈,朝著兩人便走了過來。「我這小院,好久都沒有這般熱鬧了,兩位,快請進。」
方寒和藍小蝶都不由一陣唐突,更加讓藍小蝶意外的是,上官小蝶竟然與陸展元有如此大的差距。兩人直接被這股氣氛感染,便隨著陸少風進到了小院之內。
一看外人到此,身為上官小蝶的弟子,立馬變得忙碌起來,上茶水,水果糕點之類,將小長桌上,擺得滿滿的。
陸少風似小孩子撕嬌一般,直接將上官小蝶抱了個滿懷。上官小蝶臉上頓時泛出一抹羞意。「臭小子,當著你朋友的面,還如此撒嬌,當真是不知道臊為何物!」
陸少風嘿嘿一笑,這便將上官小蝶放開,獨自坐在小長桌一邊,朝著方寒和藍小蝶說道︰「你們這都愣著干什麼,快坐下來吧。就當自己家,千萬別客氣。」
上官小蝶也是熱情道︰「快坐吧。听風兒說,你們便是他此次下山結識的好友。對了,你的傷勢如何?」
方寒連忙還禮,笑道︰「伯母掛牽了,不過小傷,已無大礙!」
「雖然我很多年已經不下山,但是,卻在古書之中,見過關于化蛇的本事,你到底傷有多重,你認為我會不知麼。」上官小蝶道。「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方寒回道︰「伯母叫我方寒便是。」
「我起初,听陸師兄所說,還有些不信,認為他是胡口亂縐,不過,在見到你們,我便信了。」上官小蝶的弟子將話接道︰「看你年齡,應該不及陸師兄,但是,真沒有想到,那凶惡無比的上古凶獸,竟是死在你的劍下。」說完,她的眼神之中,竟有幾分崇拜光澤。
這不禁讓方寒感覺臉龐有一股灼熱之感。「只不過是僥幸,倒是沒有什麼真本事。」
「什麼僥幸,方寒兄弟太謙虛了。」陸少風吃了一支香蕉,將果皮丟在一旁,立馬說道︰「你們真的難以想像,當時處于如此危機的情況,可方寒兄弟竟然會藏身在化蛇體內,再出手攻擊,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說,你們可惜沒有見到方寒兄弟那神威氣勢!」
上官小蝶朝著陸少風頭上就是輕輕一敲。「誰讓你自幼不學無術,這回出去,總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從今往後,你可得像這位方寒小兄弟好生學習呢。」
藍小蝶坐在旁邊,淺淺地抿著茶水,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正,這一次下山,我可算長了見識,我倒是想和方寒兄弟好生親近,不過,父親竟然罰我在飄渺峰思過,至少一年時間之內,不能下山。母親,不如你去幫父親說說情吧!」陸少風立馬又變成小孩子一般,手拉著是上官小蝶的手碗輕輕搖晃。
「好啦!」上官小蝶一聲嬌喝,說道︰「他罰你思過,自有他的道理,我看你還是順其自然為好。」說完,上官小蝶不由將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藍小蝶身上。剛才,上官小蝶還沒有十分注意,此刻兩人如此臨近,乍一眼,竟然在藍小蝶的臉上似乎微微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影子,不禁神色微變。「听說,當初風兒下山,竟遇上一只雪唳,險些葬身他地,正是在你的醫治之下,才康復好轉,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道謝。對了,還不知道不知你如何稱呼?」
藍小蝶對視微笑,道︰「伯母,叫我藍小蝶便是。」
第二百五十五章盛情難卻
「听說,你被人稱為小醫仙,醫術過人,當世少有人可比啊。對了,不知道你這一手醫術是跟誰學的呢。」上官小蝶的弟子又將話接了下來,經陸少風介紹,這名女子是上官小蝶的大弟子,叫月靈珊。
藍小蝶對視看去,淺淺一笑,說道︰「自幼與師父學來。不過,談不上什麼醫術過人,到現在為止,也只是會了一些皮毛罷了!」
「謙虛,絕對的謙虛!」接話的人,並非是陸少風,反倒是方寒,竟也染上了陸少風的一絲習性,打趣說道︰「無論是這一次前往蠻妖之地,還是在這之前,若非藍小蝶過人的醫術,我這條命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除了我以外,經藍小蝶診治的病人,全是一些疑難雜癥,或者上了些年頭的不治之癥。據我看來,在藍小蝶行醫期間,診治的病人就算不到一千也有八百,如此才得到了小醫仙的美譽稱號!」
「那有那麼多!」藍小蝶粉拳一出,直接打在方寒的腰間,疼得他哇哇大叫,著時令氣氛歡快了些許。
然而,在這其中,卻有一人,一直保持著略有幾分呆滯的神色,所有人見她此般,笑聲頓時嘎然而止,陸少風見上官小蝶怔怔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坐在她對面的藍小蝶,而藍小蝶同樣注意到上官小蝶的目光有所變化,不由微微頷首低垂。「母親,你怎麼這樣看著藍小蝶,可別把人家嚇壞了啊。」
上官小蝶一怔,神智頓時恢復過來,歉意連連,氣氛這才好轉過來。不過,上官小蝶的目光,此刻無疑盡數落在了藍小蝶的身上。「你果真叫藍小蝶?」
藍小蝶一愣,自是無法猜之其中含義,愕然點頭。「是的,伯母!」
「對了,不知你父母現在何處,他們又姓什麼?」上官小蝶的這一句話,突然月兌口而出,方寒陸少風等人,都不由神色有些奇怪地看向她,但是,她的目光完全落在藍小蝶身上,卻是不管這幾人驚詫的目光。
「母親,你問人家這些做什麼,你看,又把人家給嚇到了!」陸少風忙道。
上官小蝶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再則,我們閑來無事,隨意聊聊,又有什麼不對呢。」
陸少風一時吃鱉,藍小蝶抿了抿嘴,回道︰「不瞞伯母,我是個孤兒,自幼被師父收養,因為我無名無姓,後來,就跟著師父的姓氏取名喚為藍小蝶,生平所學,也全是師父所傳。」
陸少風和方寒都不由一怔,他們從來沒有問及過關于藍小蝶家里面的情況。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藍小蝶竟然會是一個孤兒。所有人,都不由開始同情藍小蝶的生世來。
「我師父一生僅收我一名弟子,向來對我很好,也極是疼愛我的。」似乎是感受到各人心中情緒變化,藍小蝶面色帶笑,補充說道。
所有人,心中這才不免平衡。正所謂,上天對你剝奪了一些,將會還給你一些。藍小蝶生下來便是孤兒,雖然沒有享受到父母疼愛,但是,卻還給了她一個視她為掌上明珠的師父。
上官小蝶微微含笑,說道︰「他們幾人都對你的醫術贊不絕口,顯然,你的醫術果真了得,如此而言,你師父相必的醫術更為精湛,倒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藍小蝶點了點頭,旋即說道︰「抱歉,伯母。師父有所交待,他一生閑雲野鶴,不喜他人知道他的名字,師命不可違!」
上官小蝶略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在藍小蝶的身上移開,看向方寒,旋即,幾人又是一陣閑聊起來。
在得知陸少風帶著兩個朋友到木華峰,月靈珊率先通兄師妹們多備些飯菜。中午時分,一大桌上,擺滿了琳瑯滿目,香味誘人的飯菜。也不知是因為同情藍小蝶是孤兒的原故,還是上官小蝶母愛泛濫,在吃飯期間,緊挨在藍小蝶旁邊,不停的給她挑菜。
「母親,我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麼連一根青菜葉都不給我啊!」陸少風頓時醋意大發,不過,臉上仍然是笑呵呵。他當然高興,自己帶來的朋友,給夠得到母親的承認,卻不像父親那般,冷漠無情。所以,在這兩人之間,陸少風也極喜歡和上官小蝶在一起。
上官小蝶佯怒,說道︰「我都給你弄了多少吃的,你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也于情于理。再則,你都二十歲的大男人,還要勞累母親,也不嫌臊。」
陸少風吐了吐舌頭,又立刻扒拉著飯粒。
「你們看,藍姑娘和師父,看上去,略有幾分神似呢。」月靈珊似乎意識到這一點,也未多想,月兌口便說。
她這一說不要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在此刻,落在藍小蝶和上官小蝶兩人臉上來回相比。起初還沒有如此感覺,但是,如此比較的同時,果真還有幾分相似的味道。
藍小蝶頓時被所有人這番目光,臉上泛出一陣羞紅。
上官小蝶也在這時,面對著藍小蝶,笑道︰「我還以為自己這是在照鏡子呢。」
哈哈……
頓時,所有人都不由一陣大笑而出。
飯後,幾人閑來無事,除了月靈珊的幾名師妹,和方寒藍小蝶聊了幾句,便按照上官小蝶的吩咐,各自前去練劍之類,小院之中,便又只剩下五人。
陸少風一時之間,突然變成一個說書人一般,當著她母親的面,將自己下山之後再遇到方寒等人的事,一一的說了個詳細,口沫橫飛,眉飛色舞,感情到位,說得極是投入。
上官小蝶多年未有離開過木華峰,卻也不由被這些產生了強烈地興趣。不過,所有人都不曾留意,上官小蝶的目光,大多數仍然留在藍小蝶的身上。
時間一晃,轉瞬間,兩個時辰便在歡笑之中渡過。飄渺峰彌漫的霧氣旋即加重,四周的光線也隨即變得昏暗了幾分。方寒眼見天色暗下,這便起身對著上官小蝶說道︰「伯母,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不過,眼看時日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先行告辭吧。」
上官小蝶說道︰「回去做什麼,我這小院又不是住不下你們三人!」
方寒說道︰「原本我們在今日便準備離開飄渺峰,不曾想陸大哥一番挽救相勸,這才拖了一日。所以,現在必須得返回去,略微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好離開飄渺峰。」
听到這里,上官小蝶神色頓時一變,怔道︰「你們來到飄渺峰前前後後也不到十天時間,而且,在這之前,你一直處于昏迷狀態,身體也不過剛剛康復。好不容易來到飄渺峰,如此著急離開干什麼?」
方寒撓了撓頭,目光看向陸少風,希望他能夠在這時說點什麼。可是,陸少風這小子巴不得方寒和藍小蝶留下,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上半字。「實不相瞞,我還要前去拿柯城尋找一個朋友,分離半年時間,倒是不知道如今她的狀況,令人著時不安。而藍小蝶要返回她家中,正好與我同路,所以,我們兩人準備結伴同行。在飄渺峰,叨擾多日,心中已是過意不去,索性便準備早些離去。」
「原來是這樣。」上官小蝶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拿柯城並非中土之地,而是北國幻雪王國的地界。你家便在此處?」說完,她再一次地看向藍小蝶。
藍小蝶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我與師父就住在拿柯城附近,正方寒正好同路。」
上官小蝶略微沉默片刻,又說道︰「你們好不容易來到飄渺峰,雖然答應了風兒多呆一日時間,可是,卻沒有答應伯母。如果就此離去,加之我如今極少四處走動,恐怕很久都不會相見。這樣吧,你們答應伯母在木華峰停留一日,一日之後,我絕不相留。如何!」
「這……」方寒頓時遲疑,下意識看了看藍小蝶,藍小蝶卻也並未回答,完全將所有話語權落在了方寒的身上。如果是陸少風再次挽留,方寒必然能夠直接推辭,但是,現在卻是陸少風的母親上官小蝶親自開口,一時之間,方寒卻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執意離開。當然,如果自己執意離開,必然會讓上官小蝶心有不安。「藍小蝶,還是你說吧!」
藍小蝶抿了抿嘴,對視著上官小蝶這一雙帶著期望的眼神,她正欲執意開口,卻又突然之間失去了這股勇氣。「還是你做主吧。」
「盛情難卻啊。方寒兄弟,小蝶大人,你們就留下吧,如果你們這樣離開,我母親可是會很傷心的啊。」陸少風看著方寒和藍小蝶有些為難的神色,笑呵呵地說道。
「那,那好吧,我們就在木華峰再呆上一日!」方寒最終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百五十六章厚禮相贈
也不知道什麼原故,在陸少風偶然帶兩人來到木華峰,認識了她的母親上官小蝶之後。藍小蝶對上官小蝶竟然心中有幾分親近之感。或許,這只是因為上官小蝶待人親切,絲毫沒有半點星雲閣門主夫人的架子原故吧,又或者……藍小蝶也說不出來。
還記得在吃飯之間,月靈珊的一語月兌口,稱自己和上官小蝶極為神似。這一句,或許只是一句無聊閑話,說後便如煙消雲散,不見蹤影。但是,在藍小蝶的心中,卻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不現實的念頭來。
如果,自己真有這樣的一位和藹可親的母親,那又該多好!
自從懂事開始,藍小蝶也曾數次的詢問過師父,關于自己生世。但是,師父每次回答都是那般,聲稱是游歷在外,偶然發現襁褓中的女嬰,哇哇啼哭,最終心下一軟,便將她帶了回來,卻不知她的父母到底是何人。自從數次在師父那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藍小蝶漸漸的承認了自己是個孤兒事實,也將父母一事藏在了心底,不再提及半分。
昏暗降臨,一陣山風吹拂而來,眼前的綠竹頓時傳出嘩嘩之聲,緊隨其後,片片竹葉在空間飛舞,飄落四處。站在綠竹之間,目光眺望著眼前黑沉沉的雲海,藍小蝶的心境卻是比先前更煩亂了幾分。
就在這時,上官小蝶步出小院,來到了綠竹邊上,看著發呆的藍小蝶,便朝著她走了過來。「那兩個渾小子也是,竟然不知道憐惜玉,將你這美人胚子獨自留在這里呢。」
突聞聲音,藍小蝶猛然從無限遐想中回過神來,沖著上官小蝶盈盈一笑,說道︰「伯母才是美人呢。」
上官小說淡笑道︰「還記得我像你這般年齡的時候,對著飄渺峰以外的世界,充滿著無限的美好和向望。但是,星雲閣門規甚嚴,卻是一直以來,渴求像你們一般,四處游歷。」
「伯母現在四處游歷也不遲啊?」藍小蝶問道。
上官小蝶搖搖頭道︰「連我也不記得上次離開飄渺峰到底是什麼時候了呢,時光變遷,人也變成老太婆了,哪還有這些追求美好的念頭。」
藍小蝶擺了擺手,說道︰「伯母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啊,風華絕代,魅力無限,當世少有的美人呢。恐怕現在出去,無數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呢!」
「你這小嘴真甜。」上官小蝶不禁上沖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藍小蝶的鼻子。如此動作,卻使得藍小蝶渾身一僵,心劃曖流。「如果,陸少風早些認識你們,早些將你帶回木華峰該多好,這樣你們就能夠在木華峰多呆一段時間了。」
「不是方寒已經答應了,我們還會呆一天嗎?」藍小蝶眨了眨長長的睫毛。
「一天,一天時間如此之短,或許,僅是幾句話便隨波逐流,一去不復還。」上官小蝶頓了頓,突然又說道︰「在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十分喜歡,如果你能天天陪在我的身邊,這又該是多麼美好的事。」
藍小蝶說道︰「我也十分喜歡伯母,能夠和伯母聊天,什麼煩惱一下就沒有了。」
「看來我們十分投緣,要不這樣吧,讓方寒先行離去,你再留在木華峰停留幾日,如何?」上官小蝶似乎從來沒有像這樣一二再的挽留一個剛認識的後輩。這或許是上官小蝶久居木華峰,整日過著清心寡欲,眼前眼後也都是那五個弟子,再無旁人。所以,眼見藍小蝶與自己有些神似,就像是年輕時的自己,頗為投緣而為之。
藍小蝶略微沉默,而上官小蝶卻是對視著她,希望能夠得到滿意的答案。但是,片刻後藍小蝶卻搖了搖頭。「伯母,我也想多呆幾日,不過,我離開師父也有一段時日了,甚是想念。而且,這一行,和方寒正好同路,好過一個人孤單無聊。要不這樣吧,若是以後一旦有時間,我再來木華峰陪你如何。」
其實,在上官小蝶詢問藍小蝶的時候,她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她臉上雖然閃過一抹失望,但是,仍是保持著迷人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強行將你留在木華峰。不過,你可要答應過我,若是一旦有時間,就會來木華峰陪我,可不許耍賴啊!」
藍小蝶呵呵一笑,沒想到上官小蝶,不到四十年齡,還有如此幾分孩子性。「好,絕不耍賴!」
上官小蝶話峰一轉,這便將話題突然扯到了方寒的身上。「對了,方寒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便已經有一身不俗的修為,連風兒都是無法相比。而且,我看得出,你看著方寒的時候,眼神都有些不對。在我听著你們之間發生的這麼多事,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是不是很喜歡他啊?」
被上官小蝶如此直白的說出,藍小蝶臉上頓時泛起兩砣紅暈來,幸好方寒和陸少風兩人正在小院之內,沒有听到這番話,否則,藍小蝶真恨不得地上有一道裂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伯母,哪有啊!」
「還說沒有,我一提到方寒的時候,你眼神都有些不對了,而且,現在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伯母可是過來人,你又怎麼能夠騙得過我呢?」眼看著藍小蝶臉上紅暈更盛,上官小蝶自然已經在她臉上得到了答案。頓了頓,又說道︰「方寒的確不錯,與你倒是也很相配,你可一定要好生的把握呢,切莫讓別人將他給搶走了。」
「伯母,你胡說什麼啊,再胡說不理你了。」藍小蝶小心靈頓時砰砰直跳,臉上更傳來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窘狀十足,頓時背轉過身去。
「哈哈。」上官小蝶不由一陣哈哈大笑。
「你們因什麼發笑,有什麼好事,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樂樂?」聲音傳出,頓時將小院中的陸少風和方寒給吸引了過來。陸少風開口便說道。
上官小蝶湊到藍小蝶耳垂,輕聲說道︰「現在他來了,要不我給你說說去。伯母可是有經驗的,一定會馬到成功。」
藍小蝶臉色大變,著時被嚇了一跳。「不理你了!」話音一落,立刻朝著綠竹之中小跑而去,片刻後,便不見了蹤影。
陸少風和方寒奇怪地看著這一幕,開口詢問上官小蝶,卻被她斥責了回去。「一個大男人,什麼事都愛湊熱鬧,去去去,一邊玩去。」說完,上官小蝶卻是朝著藍小蝶離開方向追了過來。
「你跟他說了啊?」藍小蝶心如打鼓,看著跟來的上官小蝶,羞紅地說道。
上官小蝶搖了搖頭,道︰「看看看,我猜得沒錯吧。」
「伯母欺負我。」
「好了,不跟你鬧了。」上官小蝶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有幾分正色地說道︰「听風兒所說,你沒有防身之器,空有一身實力修為,僅有一項武學傍身,正好我這有一柄秋水劍,你與我這般投緣,我就將它送給你了。」她說完,只見右手一引,光芒一閃,便在她的手中出現今日練劍的那柄秋水劍。秋水劍如蟬翼,十分縴薄,微微晃動,就像是一條游蛇一般柔軟,而且,劍身有著淡淡的光華流動,顯然不是凡品。
藍小蝶頓時有慌了神,連連擺手,說道︰「伯母,這怎麼使得,這可是你的隨身之物,我怎麼可以接受。一直以來,師父都想送我一柄防身之物,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罷了。說不一定,這次回去,他便已經尋到了呢。」
上官小蝶正色道︰「我整日呆在木華峰,秋水劍也根本用不上,倒不如將它送給你。」
「就算如此,但是小蝶卻也不能接受伯母如此大禮。」藍小蝶目光落在秋水劍上,但是,雙手卻是一直沒有伸出。
上官小蝶微微有些不悅,說道︰「我既然已經決定送給你,自然不會再有收回之理。你這般拒絕伯母好意,伯母可是會傷心的,難道你忍看著伯母整日愁眉不展,為此事悶悶不樂嗎?」
藍小蝶道︰「我自然不願。」
「既然不願,那就接劍吧!」也不管藍小蝶答不答應,上官小蝶微微用力,手上的秋水劍立刻橫空而來,然後在一股真氣操控下,直接懸停在了藍小蝶的面前。
藍小蝶受之有愧,但是,凝望著上官小蝶,她只得伸出手,將秋水劍拿在了手中。「多謝伯母!」
「一把劍而已,不足掛齒!」上官小蝶擺了擺手,旋即,在地上拾起一根竹枝,拿在手中,微微晃動,頓時傳出咻咻的聲響來。「既然你已經接受了秋水劍,索性我傳你一套我自創的秋水劍法吧。」
藍小蝶大吃一驚,單是秋水劍,便已經讓藍小蝶有些受之有愧,更沒有想到,上官小蝶竟然還要將自創的一套武學傳授給自己。武學功法,這可是無價之寶啊!「伯母,你這是!」
上官小蝶又重復說道︰「難道,你又要忍心看著伯母為此事,整日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嗎?」
藍小蝶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既是如此,那還等什麼!」
說完,上官小蝶便將秋水劍法的武功精髓說了出來。這一套秋水劍法,是在當初上官小蝶來到木華峰的時候,閑暇之時創造而出。整套劍法僅僅只有一招,名叫秋水無痕。待藍小蝶完全記下之後,上官小蝶用竹枝代替秋水劍,將秋水無痕在藍小蝶面前演練了一遍,即便沒有運用真氣,但是,這一招揮出,竹林之中,頓時有一股風勁,將地面竹葉高高吹起,除此之外,更有一道劍痕留在了地面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離開星雲閣
在竹林之中,上官小蝶一遍一遍的演練,然後,讓藍小蝶當著自己的面,一遍一遍的試練。剛開始幾次,藍小蝶雖然記住了要領,但是,卻根本無法施展出秋水無痕。經過了多次之後,藍小蝶這才漸漸掌握了秋水無痕的施展要領。單看外表,業已有幾分神韻,不過,離成功仍然還有一段距離。
當然,習練武學武功,並非是時間便能夠決定一切,大多還要靠自身領悟。有些天資聰慧,很快便能夠將武功學會,而有些稍有愚笨,即便演練多次,甚至用很長時間,或許都無法真正掌控武功的精髓。
不過,藍小蝶自然屬于前者,僅僅在竹林中專注修煉一個多時辰,便已經掌握了秋水無痕要領,上官小蝶不禁嘖嘖稱贊。時間業已轉至深夜,在木華峰已經能夠感受得到絲絲涼意,上官小蝶這便叫住了藍小蝶,兩人一同返回了院落,養精蓄銳。
回到院落中,方寒和陸少風兩人早已休息多時,不時還能夠听到輕微的酣聲。兩人生怕將他們吵醒,動作十分輕盈,返回了房中。整個小院雖然有六七間房,但是,睡處卻僅有三間,一間住著月靈珊,一間被方寒和陸少風霸佔,剩下的則是上官小蝶的房間,僅此一間,再無他處,自然,藍小蝶便和上官小蝶同處一室。
或許,由于太久沒有見過木華峰以外的人,睡在床榻之上,上官小蝶卻是毫無睡意,而藍小蝶在接受了她厚禮饋贈,此刻腦海仍然細細品味著上官小蝶對秋水無痕精要,所以,既便夜已深,秋意涼,仍然還有幾分精神。
兩人這便又在床榻之上,蓋著錦鋪閑聊了起來。
「對了,藍小蝶,你恨你父母嗎?」突然,上官小蝶說道。
藍小蝶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沉澱了下去,神色平靜,說道︰「我恨他們做什麼?」
上官小蝶也不知為什麼,似乎于對這一點十分上心,不禁繼續追問說道︰「你父母將你生在這個世間,卻沒有盡到一天父母的責任,連一天的天倫之樂都不曾享受到,難道你就不恨他們麼?」
藍小蝶勉強在臉龐上擠出一絲笑意,隨即說道︰「說不恨,自然不可能。在當初確認自己是孤兒的時候,我便恨過她們。就像你所說的一樣,他們將我生在這個世間,卻如此便將我棄之不顧,我又怎能不恨?但是,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這股恨意慢慢的漸淡,甚至業已感覺不到恨。或許,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又或許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吧。不過,即便我沒有享受到一天父母的疼愛,但是,上天卻也不惜憐憫于我,能夠讓我有幸遇到師父。」說到這里,藍小蝶臉上的笑容卻是變濃了幾分。
上官小蝶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藍小蝶臉上,卻發現也不知在何時,藍小蝶的眼眶有著晶瑩的流動,但她卻極力的控制,仍是強顏歡笑。就在這不經意間,借著房間內微弱的燭火光亮,上官小蝶發現藍小蝶右肩之上,有一顆紅色的肉痣,瞬間,整個人仿佛被一股電流經過,她頓時偏過了頭去,不敢再多看藍小蝶一眼,而在此刻,她的眼眶之內卻也不禁有著淚珠,順著臉龐滴落而下。
「伯母,你這是怎麼了?」藍小蝶突然撐起身體,卻發現上官小蝶這般變化,忙關心問道。
上官小蝶強顏一笑,將眼角的淚珠擦去,忙回道︰「剛才一不小心,異物進入了眼里,著時不舒服。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
晨曦,霧氣籠罩著整個木華峰,太陽還沒完全從雲端跳出來,整個木華峰仍然能夠感覺到幾分涼意。不過,對于修煉者來說,這點涼意根本微不足道。簡單吃了點早飯,上官小蝶便將藍小蝶又帶到了竹林,不斷的提點她如何盡快學會秋水無痕。至于方寒和陸少風兩人,吃過飯後,便在陸少風的邀約下,伙同月靈珊一起,在整個木華峰四處閑逛了去。
「伯母,听說你曾是上任星雲閣門主的弟子,再加上伯母能夠自創武學,伯母的資質必然不弱,倒是不知道如今伯母已經達到了什麼修為?」練了半天,上官小蝶讓藍小蝶休息片刻,藍小蝶這便問道。
上官小蝶微笑道︰「我能夠成為他的弟子,這其中或多或少還有幾分幸運,但是,我的資質卻並非你所說那般,如今,也不過才御空境初階。」
听上官小蝶說過,她還差一年才滿四十歲,也便是當初在十九歲的時候,嫁給陸展元的。在修煉界,四十歲年齡,能夠達到御空境實力修為的,當真還算是少數,藍小蝶不禁嘖嘖稱贊,大是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上官小蝶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我不過才凝氣境左右,而你已經達到了凝血境,而且,單是看你練這秋水無痕,便能看出你的資質和悟性不凡,將來的成就必然會高過于我的。」
「嘿嘿,這還得多虧這次和方寒一起前往蠻妖之地歷練得來,說起來,還得謝謝這個家伙呢。」藍小蝶略有些害羞笑道。
上官小蝶趁機打趣說道︰「感謝他做什麼,將來直接嫁給他便是!」
「啊!」藍小蝶臉色速變,暈紅甚濃。「伯母又拿我開心了,再說這個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不過,就算不說,你自己心里應該也是極為清楚,像方寒這樣的少年,恐怕這個世間當真還是少有呢。就算是最後一次,伯母還是勸你,千萬莫要錯過呢。」
「還說!」
「哈哈……」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之間,便又至下午,而此刻,時辰已是不早。方寒和陸少風還有月靈珊業已回到了院落,不過,卻並沒有見到藍小蝶和上官小蝶。發現這兩人,不論是早上,還是吃過午飯之後,都浸婬在這竹林之中,卻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做什麼。
「哈,原來你們這是在練劍呢!」陸少風突然從背後說道,目光一轉,發現上官小蝶的秋水劍卻在藍小蝶手中,雖然心中略感詫異,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
藍小蝶說道︰「伯母教了我一套劍法,趁著現在還在木華峰,所以,便讓伯母多多指點。」
「劍法!」陸少風和方寒都不由吃了一驚,自然,藍小蝶和上官小蝶兩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完全不知道。「什麼劍法?」
藍小蝶這便如實說道︰「伯母將秋水劍送給了我,而且,還將自創的一套武學秋水劍法傳授!」
「啊!」
「哈哈,藍小蝶你這次真可謂不虛此行,一下就撿到了兩寶,當真讓人羨慕不已呢。」方寒道。
陸少風吃驚地看向上官小蝶,說道︰「母親,你這是偏心嘛,當初,我曾讓你教我這套劍法,可是,你偏偏就是不教。這次,藍小蝶一到木華峰,你不僅將心愛的寶劍贈送,還將這套劍法也一並教會了她。我不管,怎麼你也要給我一點什麼做為補償。」
「補償你個大頭鬼。」上官小蝶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指,摁在了他的額頭。「你需要什麼,找你父親要去。要知道,母親的實力平平,哪能教得了你這個天才寶貝。」
「母親偏心!」陸少風在上官小蝶面前,依然像個孩子似的撒起嬌來,不過,上官小蝶卻不吃他這一套,因為,對于他的把戲,上官小蝶早就了如指掌,根本不理他。
「伯母,時間不早了,我看下次有機會再來木華峰看望你吧。」方寒說道。
上官小蝶抬頭看了看天,由于頭頂密集的竹林遮蓋,整個天空光線仿佛更加的暗淡了幾分。上官小蝶臉上的笑意頓失,目光看向藍小蝶,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藍小蝶也明顯的能夠感受得到上官小蝶的失落,或許,她整日呆在木華峰,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過了吧。但是,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有聚自有散,而且,藍小蝶也不可能永遠的呆在木華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伯母,你放心,將來有機會,我必然會再到木華峰看望你的。」
上官小蝶略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上官小蝶將方寒拉到一旁,輕聲對他說道︰「我和藍小蝶非常投緣,而且,我也非常喜歡她,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好生照顧她!」
方寒拍著胸脯,回道︰「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強行留你們了,否則,在你們心里該記恨我了呢。」上官小蝶轉過身,音貝大了幾分,所有人都能夠听見。
藍小蝶將秋水劍入鞘,便收回了玉笛之內,沖著上官小蝶,便告別。之後,方寒藍小蝶和陸少風都離開了木華峰,沿著原路返回飄渺峰。凝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最後,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此刻,上官小蝶眼眶之內,匯聚的淚珠,卻似泉涌,簌簌而流。
回到飄渺峰,方寒和藍小蝶又呆了一晚,之後,便在次日清晨離開了星雲閣。即便陸少風心中如何不舍,但是,卻也只能盼望這一年時間,能夠盡快過去,到那時,自己便又能下山,自然又可以與方寒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