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損失如何嚴重,沒有確切的證據,僅僅只是懷疑,上官瑞除了心里氣憤惱怒,根本不敢做出冒險動作。
兩天時間,度日如年,坐在家主上座,上官瑞更是如坐針氈,按照他的吩咐,那名倉庫幸存的守衛終于清醒了過來,現在,正派人將他抬來。他神色十分焦急。
上官文軒說道︰「家主,他到了!」
上官瑞頓時從座位上彈跳而起。「文軒,快將他抬進來。」
一名花錢雇來的守衛,並不是上官家族自己人,他的性命對于上官瑞來說可謂毫不在乎。但是,現在不然,這名守衛對于上官家族極為重要,幸運的是,這名守衛傷口並不太深,只不過是流血過多,上官瑞不惜一切代價,終于使得他清醒過來。
不過,由于傷勢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那名守衛是被兩人抬著進入到了大廳。他蒼白的臉上,盡皆是無法言語的感激。「小的不過一條賤命,多謝家主不惜一切救我性命。小的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家主的恩情。」
上官瑞也懶得與他婆媽,月兌口道︰「你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先听我說,只要將看到的听到的,如實回答,便算是報答我對你的恩情了。」
守衛連連點著腦袋。
上官瑞道︰「兩天前的晚上,倉庫里的所有貨物洗劫而空,看守倉庫的守衛,就只有你一人幸運活命。我問你,你當時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能否辨別他們到底是誰?」
守衛努力回想,搖了搖頭,道︰「他們來得太快,而且,這些人每人都身手不錯,我們根本沒有一點防範,其他人便就此喪命。這些人似乎早有預謀,每人都穿著夜行衣,臉上也帶著黑巾,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容貌。」
「不過,家主,你也別怪我多嘴,我雖然沒有看清這些人的長相,但是,昏死過去的同時,迷迷糊糊卻是听到了幾句,我現在如實說出來,希望你不要動怒。」
上官瑞示意道︰「你盡管說。」
「我迷迷糊糊听到他們其中兩人說到,蕭家這次可要倒霉了…上官瑞這老狐狸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事竟然是我們王家所為。小的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所說的一切,我敢以性命擔保,絕對是千真萬確!」
上官瑞長長吐了口濁氣,道︰「還有什麼沒有?」
守衛搖了搖頭,道︰「再也沒有了。」
上官文軒示意。「很好,你們兩人將他抬下去,好生照料。」
兩人抬著守衛便離開了大廳。
上官瑞臉色陰沉至極,說道︰「文軒,你查得怎麼樣?」
上官文軒文武雙全,對于上官瑞來說可謂左膀右臂,也是上官瑞最值得信任之人,凡是家族中大小事務,幾乎上都是交給上官文軒來處理。「家主,據我派出兩人暗中監視和打听。蕭家一如往常,囤積的貨物,就在這數天時間,一銷而空,但是,因為大幅度消價的原故,導到蕭家嚴重虧損,似乎已經有了變賣產業的傳言。」
上官瑞吃驚道︰「變賣產業?蕭家真的到了這一步?」
上官文軒說道︰「蕭家雖然擁有豐富的底蘊,但是,這幾年以來,蕭家幾乎都被我們上官家族和王姓家族處處擠兌,生意產業早已成了入不敷出的情況,更何況,接連幾次價值不菲的貨物被劫,就算是我們上官家族,也是絕對支撐不了的。」
上官瑞說道︰「文軒,如果我們倉庫貨物失竊是蕭家所為,你認為蕭家會像今天這般模樣麼?」
上官文軒說道︰「據我清點,失竊的倉庫,正是我們囤積貨物最多的一間,所有的貨物加在一起,足夠我們上官家族上上下下一切開支整整一年有余。如果是蕭家所為,有如此足夠的貨物填補缺口,自然而然,降價一事會立刻停止,再則,更不會傳出變賣產業的傳言。」
上官瑞點了點頭,道︰「由此看來,果真是王元霸干的?」
上官文軒說道︰「家主,在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說一句。蕭家現在已經名存實亡,成了一個空殼,滅亡只是遲早一事。到時候,整個落河城只剩下我們與王家。表面上我們兩家一直相處融洽,相互合作,但是,在巨大利益的面前,試問又有誰會不動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且,據可靠消息,王元霸就在昨日,將旗下所有貨物同樣降價,只不過,降階的額度十分微弱,蕭家正值有店無貨的地步,由此將所有市場全都引向了他們王家。家主,王元霸的為人,你應該最了解,這家伙唯利可圖,絕對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對對對。」上官瑞一連說了三個對字,無疑,將所有信息整理起來,劫走倉庫貨物最大的可能的就是王元霸。「將搶來的貨物變賣,表面看去似是虧損,但是,實則這家伙白撈一筆。單是王家輝章,還不足以說明什麼,但是,再加上那名守衛的話,我已經更加懷疑了王元霸,現在在得知此事,無疑,王元霸這招果然高明,妄想借機栽髒嫁禍,讓我們去對付蕭家,他卻坐收漁翁之利!」
「好你個王元霸,虧我一向對你不錯,你竟然在這個時候,反咬我上官家族一口,這口氣,我上官瑞又怎麼能夠咽下!」
「家主,息怒。」上官文軒道︰「現在我們雖然有了足夠證據證明王元霸,但是,在這個時機,卻是不宜正面與王家公然敵對。」
上官瑞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憤怒,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暗地里的勾當,自然見不得光彩,現在就算找到王元霸,他也不可能會承認。」上官文軒沉思半晌,說道︰「我們上官家族自然不是願意吃虧的主。倉庫失劫一事,只有我們家族內部得知,王家方面也沒會傳出任何風聲,王元霸更是故作不知,既然王元霸能夠做出如此事來,那我們就陪他玩玩,他能做初一,我們就補上十五。」
上官瑞看向上官文軒,似乎從他眼神中會意過來。「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你一定要不露一絲馬腳,做得干淨利索!」
「家主放心!」
黑夜來臨,幾十名早已潛伏暗中的黑影,眼看四周寂靜,來人皆無,在一名領頭示意下,便朝著王家倉庫潛去。
幾十人身手敏捷,而且,早有預謀,在毫無防範的情況,僅在片刻時間,便將看守倉庫的所有守衛全都解決。
「仔細檢查,千萬莫要落下一個活口!」
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將倉庫貨物一並快速運走。
「趁天夜未亮,你們跟我來。」
所有人又繼續借著黑暗的保護色,潛往王家的另一處倉庫。同樣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倉庫內的貨物也一並的被搬了個空。
黑暗,光明,人心,利益。
無數的種種,驅使著貪婪**,加深著仇恨敵對。
王家大門緊閉,議事大廳,所有人集聚一堂,但是,所有人臉色無一都是陰沉至極,包括王元霸在內。
王元霸眸現凶光,殺氣畢露。「你們倒是給我說說,僅在一夜之間,我們王家兩處倉庫,看守倉庫的守衛被殺,所有的貨物被洗劫一空。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人說道︰「家主,我們也是今天早上前往倉庫才得知,這還沒有查出頭緒來。」
王元霸六親不認,大吼道︰「查查查,查你媽的,你們倒是給老子一個說法。」
王剛說道︰「家主,這件事發生太過突然,倉庫之內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不過,能在落河城內,一夜之間將我們兩處倉庫洗劫而空,擁有如此本事,屈指可數。」
王元霸追問道︰「快說,到底是誰干的。」
沒有任何證據,就只能是懷疑,王剛自然胸無底氣,但是,礙于此刻王元霸像一頭發怒的猛獸,必須要安撫,否則,依他的脾氣,立刻殺一兩個人解氣,那也沒準。「第一個是蕭家。」
「什麼第一個第二個,到底是誰!」
「家主息怒,最有可能的我認為是蕭家,其次,便是上官家族!」
王剛立刻朝著身邊人暗使眼色,幾人沒有證據,又不是親眼所見,哪敢趟渾水,無一都回避著。王剛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所有想法一並說出。
王元霸道︰「蕭何?你說蕭何是那王八蛋干的?」
王剛回道︰「我只是猜測,不過蕭家嫌疑的確最大。但是,據我得知消息,蕭家今日張貼兩處地段優越產業變賣信息。如果,真的是蕭家所為,得到如此一筆巨大的貨物填補缺口,應該不會如此忍痛割愛。」
王元霸喝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指這件事是上官瑞那老混蛋干的?」
這些年,上官家族與王姓家族簡直就像是兩個親兄弟,走得十分的近。現在出了這岔,按理推來,上官家族嫌疑卻是比蕭家更大,就算他們心中都有這個想法,卻是不好直言說出,萬一有任何差池,都不是他們能夠擔當的。
一人說道︰「家主,按照王剛所說,上官家族的確嫌疑最大,不過,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能夠充分證明是上官瑞所為。不如,依我看來,暗中派人潛入上官家族,一旦查出貨物果真在上官家族,我們再從長計議!」
「那還愣著干什麼,還不給老子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