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鄂子督的話,不斷的在莊逍遙的耳邊回響著,他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似乎是在掙扎。
就在鄂子督看到莊逍遙那樣的反應,以為自己有希望的時候,莊逍遙卻是突然看著他笑了起來。
「鄂子督,你不要想太多了,老子怎麼可能會愛你?你又不是女人!老子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記住,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芷煙。」莊逍遙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看著鄂子督在听到自己的話以後,那瞬間煞白的臉色,心中雖然不忍,卻始終沒有表露一點。
易裘看了鄂子督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抱著莊逍遙走出了乾坤殿。
外面,一干的侍衛宮女都傻傻的看著這個被皇上抱著進房,又被易大廚抱著出房的男人,對于他的身世,是各種的好奇。
「逍遙,你剛剛說謊了。」低頭看著懷里臉色陰晴不定的莊逍遙,易裘淡淡的說道。
听著易裘的話,莊逍遙渾身一震,卻沒有反駁。
他突然變得很安靜。
「易裘,你覺得我該說實話嗎?」莊逍遙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很明顯的自嘲。
「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看了莊逍遙一眼,易裘連忙閉嘴,不敢在多說。
他沒有愛過,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莊逍遙的痛苦。
因為,他好像也愛上了這個男人了。
沒想到活了二十多年,自己第一個愛上的,居然會是一個男人。
而且似乎還是逃不過易家男人世代會愛上鄂家男人最愛之人的那個宿命。
這簡直就好像是一個詛咒,而且他們都逃不過。
兩人一路沒有再說話,也不管周圍那些奇怪的目光,自顧自的走著。
此時的易裘並沒有發現,御花園中,一個小宮女在看到他抱著莊逍遙出現的時候,悄悄的朝著棲鳳宮的方向跑了去。
棲鳳宮中,太後正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之上,吃著小太監剝好遞過來的葡萄。
一個小宮女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一下撲倒在了她的面前。
「太,太後娘娘。」小宮女結結巴巴的開口,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說。」看著冒冒失失的小宮女,太後好看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淡淡的開口。
「奴婢,奴婢剛才看到,看到御膳房的易掌廚抱著一個男人……」小宮女的話還沒有說話,便看到原本懶懶的躺著的太後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臉的憤怒。
「豈有此理,馬上帶哀家過去看看!」易裘怎麼說,也是她的兒子,雖然這二十幾年她一直對他不聞不問,但是畢竟還是骨肉相連,不可能沒有感覺。
「是。」對于太後的反應過激,大家雖然是奇怪,卻什麼話都沒有多說。
小宮女乖乖的在前面帶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朝著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御膳房,易裘給莊逍遙檢查傷勢,一下便發現莊逍遙被捏碎了的腳踝。
易裘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做的?」
檢查著那過重的傷勢,易裘忍不住的一臉怒容。
他是沒想到,鄂子督下手居然那麼狠,雙腳腳踝上的骨頭全部都粉碎了,還好易家時代醫術都很好,他更是收藏了很多稀世奇藥,所以才不擔心自己會治不好莊逍遙的雙腳。如果不是他恰好有那些珍貴的藥的話,莊逍遙必定會變成殘廢。
點了點頭,莊逍遙似乎比願意在這個話題上面做過多的說明。
鄂子督的心情,他似乎可以理解。
帝王的孤獨,他在那一刻也突然明白了。
「忍著,我替你上藥。」看了莊逍遙一眼,易裘只是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對男男,他真的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翻箱倒櫃的,將收藏了很久的藥找了出來,看著那些珍貴的藥材上面長著的霉球,易裘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沒想到啊,只不過是放了十年八年,居然就發霉了。不知道發了霉的藥,藥效還在不在。
莊逍遙此時也是看到了易裘手上那長著霉球的藥,黑不溜秋的藥丸上面全部都是霉球,他很懷疑,這樣的過期藥真的有用嗎?用了以後,會不會傷勢加重?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些藥都放了有七八年了,居然發霉了。不過沒關系,霉球擦一擦還是可以用的。不影響藥效。」易裘嘿嘿的笑著,然後在莊逍遙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伸手將藥丸上面的霉球擦拭干淨,不過自己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太相信。
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信心啊。畢竟沒有人試過,也不知道這藥是不是真的有效,不過,應該不會讓莊逍遙的傷情加重吧?
「易裘,你確定這玩意兒可以吃?」看著那恐怖的黑色藥丸,莊逍遙一臉懷疑的看向易裘,語氣里帶著深深的質疑。
不能怪他懷疑,他實在是對這種明顯過期很久的藥沒有太大的信心啊。畢竟是吃到肚子里的東西,等會吃死了怎麼辦?
「放心放心,死不了的。大不了會拉肚子而已。」听到莊逍遙的疑問,易裘很干脆的拍著胸口保證。
拉肚子也是會拉死人的,大哥。
莊逍遙在心里無聲的抗議著。
「要不,你先吃吃看,如果不死的話,我再吃。」看著易裘拿著那黑色的藥丸慢慢的靠近,莊逍遙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結果卻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跟你開玩笑的,這藥不是拿來吃的,是用來敷的,敷到傷口上,幾個月傷就痊愈了。」看著莊逍遙那樣子,易裘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終于是不再耍他了。
「幾個月?」莊逍遙听著易裘的話,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了一些。
能不能告訴他,敷幾個月才可以讓傷口愈合的藥,到底是哪個庸醫發明出來的劣質藥物?到底會不會敷著敷著傷口沒愈合,反而腐爛了?
真的是,很沒有信心啊。
「黑玉斷續膏,其實我也沒有用過,不太清楚具體的藥效。」似乎是故意想要嚇唬莊逍遙似的,易裘攤了攤手,痞痞的說道。
靠!莊逍遙現在真的很想罵娘。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大夫嗎?居然連藥效都不知道,還敢給他用?他可不可以抗議,可不可以不用?
「我不要用這個藥。」別過臉去,莊逍遙死活不肯用這種來歷不明,明顯過期,又不知道藥效的危險藥物。
「那我找條狗回來捏碎它的骨頭,然後試試看效果吧。」見到莊逍遙那副害怕的樣子,易裘笑了笑。其實他也是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才一直拖拉著沒有用藥,不然的話,他早就直接拍到莊逍遙的傷口上面去了,哪里還會跟他廢話那麼多。
不過這畢竟還是過期藥,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所以還是等他慢慢的研究出藥的成分之後,自己重新做新的藥出來給莊逍遙用好了。
只是,不知道等他研究出來以後,莊逍遙的腿會不會直接廢了。
易裘說著將藥丸重新收好,然後又抓起了莊逍遙的腳,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除了那接骨良藥黑玉斷續膏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世間還有什麼藥可以治這種程度的傷。
而且,如果時間拖得久了,等骨頭重新長合,要下藥的話,又要重新的將骨頭敲碎,到時候莊逍遙免不了又承受一次那種錐心的痛。
「這個該死的鄂子督,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居然下那麼重的手。」看著莊逍遙的傷勢,易裘又一次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莊逍遙剛剛準備開口,卻突然听見門口傳來了尖細的聲音。
「太後娘娘駕到。」
听著這聲音,莊逍遙心中不由一愣,這個老祖宗來這里又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