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大家毆打著,客棧的人們似乎在為自己這幾天的擔驚受怕解氣一般,每一腳都想要了男人的命,男人皺著眉頭咬著牙,忍受著。每當有人問他認不認罪,他都會使勁的點點頭。站在一旁的都看不下去了,悄悄的湊到我耳邊說︰「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可憐。那麼老實,會不會是誤會?」
我沒有回答,心里很是難過,我無數次的阻止大家,都被趕到一邊。男人的眼神突然轉向看著我,那眼神里沒有恨意,他的嘴角竟然掛著微微的笑容。或者他的表情是感激。
我心里開始猜測,對于這個男人很重要的人是誰?難不成是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死了啊!這麼久我也沒見過他和誰在一起,除了為了自己的親人,還能為誰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我突然想起,他老婆死後,他的表情從沒有顯現出悲傷,而是一種一直高度緊張的神情,能做出這麼感性為人替罪的事情,他不應該沒有傷感的神情,除了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他很恨他的老婆。一種是他老婆根本沒有死!
很快我就排除第一種可能性,我想起每次大家坐在大廳吃飯的時候,男人總會把手繞到女人的肩上,像是在隨機隨刻保護她一般。一次無意中我多看了幾眼那個女人,男人就拿手指著我,臉上露出很凶的表情,他是在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自己的愛,也許他的身體殘缺不全,可是他要賦予的愛一定是完整的。
如果男人不但不恨自己老婆,還很愛的話,那麼就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他的老婆沒有死,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把不完整的線索一點點的拼湊,如果那些碎尸不是女人的話,也許一切就能解釋了!
那些碎尸如果是別人的,讓大家誤以為是聾啞女人,這個可能性很大,尸體重要分辨部分都已經被破壞了,整個頭顱的肉都被割掉,所以完全可以被引導錯誤。可是一開始到現在,客棧根本就沒有少人,她哪來的尸體呢?
或許一開始就有一具我們不知道的尸體!我突然理順了一些事情!我甚至相信那個聾啞女人現在就在客棧的某處躲著,看著發生的一切。我想了想,決定把女人引出來。
我站在桌子上開始大喊︰「大家靜一靜,竟然已經找到了真凶,那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把他就地處死吧,反正官差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到時候誰都不說,官差也不會追問!」
扯著我的衣袖瞪大了眼楮小聲的說︰「你瘋了嗎?你這是草菅人命!」
可是沒想到我的話,讓大家一呼百應。大家都決定處死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安全。可是誰也不願意動手,大概是害怕有人出去告密。這就是自私的人啊,我心里感嘆道。大家推選我,讓我殺了聾啞男,說是給自己出口氣,還發誓保證誰都不提此事。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早都料到。沖到廚房拿出了一把菜刀。瞪大眼楮急切的喊道︰「米心!你是不是傻了?他們說的話能信嗎?他們自己咋不動手,讓你動手。」
我一把推開吼道︰「一邊去,這男人剛剛想殺我,我現在殺了他,對著呢!」
大家都跟著應和著,把推到一邊,頓時成了客棧里最不讓人待見的人。
站在一邊扯著嗓子喊道︰「米心,你要是動手,以後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現在又不好跟她解釋,只好硬裝著無所謂的表情說道︰「你愛理不理,反正你跟著我,準沒好事!」
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她咬著嘴唇站在一旁擺弄著手指死死的盯著我。
我扭過頭一臉無所謂的對大家喊道︰「讓開點,小心濺你們一臉的血!」客棧的人們趕緊讓開了,從沒有見過他們如此听話,我心里一陣鄙視,這些人,有好事的時候擠破頭的往跟前湊,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怕給自己弄上一身騷,真不是個東西!
我看著大家讓開的地方已經足夠大,我相信那個女人應該能看到了,我拿起菜刀大喊一聲︰「殺人償命!」說著就往下揮。聾啞男緊緊的閉上眼楮,等待著。
「不要!」房里傳來沙啞的女聲。
大家一起轉頭看去,一個女人從樓上慢慢的走下來,等看清的瞬間,大家個個目瞪口呆,我的猜測沒錯,是那個聾啞女人!
聾啞男一看女人出現了,依依呀呀的努力的發出聲音,表情很是痛苦,被綁成粽子的他使勁的掙扎著。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女人很平靜的說道,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我看了看女人說︰「你總算肯出來了。」說著把菜刀扔到一邊。
女人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到那張從容的笑臉說︰「原來你知道我沒死,是想引我出來。如果我不出來,你該向大家怎麼交代?或許你的煽風點火,會讓這里的某個傻瓜真的下手。」
我笑了笑說:」我覺得你會出來,你幾次打暈昊天都沒置他于死地,說明你還有一點點良知!」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好奇的問著我︰「米心,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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