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府大門緊閉,氣溫似乎降到冰點以下,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肅殺。
下人們都乖乖地呆在自己屋里,不敢走動。
管家老何坐在門廳的耳房里,臉色也是異常的焦灼。似乎凳子上有釘子,讓他如坐針氈,他眼楮不停地朝廳里瞄著,看得出他心中頗不寧靜,顯然是想看看里面的動靜,可是卻始終沒敢吱聲。
其實,老何心里苦不堪言,他甚至是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對少爺的心軟。
他自己是跟老老爺帶來京城的,老爺去世後,自己就一心一意地對少爺,算起來少爺也算是自己親手服侍大的。
可是眼見著少爺辛辛苦苦的苦讀詩書小有成就,定下了親事,能娶文大人的千金為妻的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能百年之後,能欣慰的問心無愧的,對九泉之下的老老爺說,自己未辱使命。
現在想來,那時候,是他最幸福也最短暫的快樂時光。一身的青布短打打扮,倒像是一個老僕。
老何雖不認識他是誰,心中卻憎惡的劍插了那人幾千幾萬次,因為每次他和他主子來訪,自己的少爺,都會大病一場,去年那次,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廳門吱扭一聲,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普通面貌的玄衣男人。老何一見,驚跳起來,連忙往他身後看,直到看見少爺慘白著一張臉緊跟著他時,吊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落回胸腔。
門廳里始終一言不發的虯髯客,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朝著門廳里呆看著的老何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大門,打開後,兩人再也不看其他,揚長而去。
緊接著,老何便見到自己少爺的嘴角掛下一縷殷紅。他心中暗道︰壞了!連跑幾步,扶住了冷知銳。
「少爺!少爺!」老何嚇得不輕,夫人眼見著不行了,這少爺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你家大人怎麼了?」門口想起聲音,羅玉陽和一個小廝站在門口,一邊狐疑朝剛剛離開的兩個人的方向張望。
「少爺,少爺他……」老何不知該怎麼解釋。
「我沒事!」冷知銳捂著胸,目光銳利,朝老何掃了一眼,「關門!在後庭畫堂旁準備茶點,我和羅大人要飲酒賞花,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打攪我們!」
兩人坐定,羅玉陽看著冷知銳,眼里有幾分無奈,「你……」
「我沒事!」冷知銳打斷他的話,「要死,也得這事情辦完!」隨即,從桌上拿起一丸丹藥,嚼了兩下,和著茶水服下。
羅玉陽默然。
「走吧,辦正事吧!」說著,冷知銳帶頭往後面畫堂走去。
冷府的畫堂,實在是讓人無法評價。
名為畫堂,只見畫,而不見堂!就是在一個小土包上用竹竿拉著幾幅畫,擺了幾把小竹椅,修了一個圓案,案上放著一壺沏好了的茶。老遠的土包腳下,東一叢,西一叢種著些紅顏,還沒開,看著也沒人修剪,蓬頭垢面地無精打采垂著腦袋。方圓幾十米里,竟然就再也找不到什麼花了。倒是齊腰高的幾條土狗兒,養了四五條。
那狗兒,見到羅玉陽來,警惕地看著他和他的小廝,見冷知銳沒有什麼異狀,也就三三兩兩重新趴在了地上,尾巴一搖一搖的。眼楮卻緊緊盯著他們。
羅玉陽每每走到這里,都會笑得何不攏嘴。
「明明是風月之人,為何這畫堂卻布置的如此不堪?你難道不知,你的這個畫堂,已經成了朝中大臣們嘲諷的對象?」羅玉陽笑著揶揄著冷知銳。「你這畫堂,再養些雞貓,種些菜蔬,真就成大隱隱于市了!」
冷知銳沒有講話,冷冷地瞟了一眼羅玉陽,就這一眼,讓羅玉陽竟然噎住了。那眼神,沒有任何生氣,一片死寂,似乎能看見他的心一片灰燼。
「冷大人好心思!」一旁站著的羅玉陽的小廝,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布置,突然微微一笑,朝著冷知銳贊許地點點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