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
玉沁心中一懍,難道他知道慶州兵變的事情?他既然知道,為何不去阻止?是已經無法阻止了,還是不想阻止?
如果是後者,那這小子,到底想干什麼,找死嗎?
玉沁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發現,自己被他嚇到了.
「呵呵!」見玉沁發怔,雲沐天竟然輕笑出聲,「想不到我知道這件事吧?他們似乎也太傻了些,慶州是什麼地方?慶州是誰的轄區,現在慶州附近又有誰可以動兵?能動的兵又是些什麼兵?多少人?這些只要是有腦子的人,相信只要想想就該知道了,還有什麼疑惑的!」
他嘆了口氣,「這件事,我很傷心……」他低下了頭,「我一直以為,我是天生當皇帝的命,可是,當我知道,父皇的死,不是偶然的時候,我就知道,母後的手上也是血跡斑斑的。當初,她一心只想扶我登上皇位,做的事情,實在是……她害了慶太妃,哦,她也就是皇兄的母妃。」他抬起眼,驚訝地看到了她竟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時,不由一愣,「難道你知道了?」
玉沁搖搖頭,心想,電視里的宮斗劇看了這麼多,而且來古代這麼久,自己也該適應了.她淡淡地笑了,「見多不怪了!之所以當初不想隨你進宮,就是知道宮中自古血腥多!草菅人命的比比皆是,宮里是女人的天下,為了一個男人的有限愛情,打破了頭,撕破了臉,迷失了自己……」
「所以,你不隨我進宮?」雲沐天自嘲地笑了,「也是!我母後都能算計我,何況你呢!美兒、瑾婉還有陳美人不也是被算計進去了嗎?連母後自己都被人算計了!你怕,我也怕!我之所以放了你,就是不想再讓你受傷害!我反復,就是因為我害怕……我……越來越不像個男人!更不像個皇帝!」
玉沁默然。
兩個人相顧無言,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遠遠的傳來更漏的聲音,按鐘點來看,現在快兩點了。
外面的風似乎小了些,涼意卻更勝。
「慶州,是劉懋的轄區……」玉沁垂著頭,輕輕地說,「我派隱衛去查了,老頭的權利早就被瓦解了,現在的兵權,更多的是在他的副將手里!那個叫……劉珂群的家伙手里!」
「嗯,那個人是劉懋的遠方佷兒,帶兵打仗還是有一套的,比趙寬不差!」雲沐天眼楮眨巴眨巴,「這個你都查到了?」
「嗯!那你還應該知道,他跟雲嫣走的很近!也就是他,扣下了給趙寬的糧草輜重,更扣下了自己管轄的六千四百多人。」
雲沐天听見玉沁的話,沒有做聲。
「我一直就不明白,你究竟惹他們什麼了?為什麼會放任他們,而不去控制?」玉沁緊緊盯著雲沐天,「你究竟有什麼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會!讓!他!們!造!反!?」
「……」雲沐天閉上了眼,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瞞我麼?」玉沁臉上透著痛楚的無奈,「說文暖被陷害,就是因為虎符!可是虎符在哪呢?為什麼從來沒听你說過虎符的事情?陳梓然呢?林雲呢?」
「……」雲沐天緊閉著唇,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做聲。
「林雲被你派到了慶州,出了事,你瞞著。陳梓然被人暗算,你也瞞著。可是,瞞得了大家,瞞得了天下,又有什麼意思呢?你究竟是想做什麼?難道就這麼算了?這麼一瞞,誰能再替你跑腿做事?不說外面的,如今陳梓然也不能明著在你身邊,干爹給瑾婉驅毒,自己都難保,難道你就靠著金九和樂和樂和嗎?」
「你明明知道有人勾結盧臘,意圖造反推翻你這個皇帝,為什麼不管,袖手旁觀就是典型的不負責任!你皇帝,一國之君,你不光要對你愛的人負責人,還要對你的百姓撐起一片天,冷眼旁觀的做法……我總覺的,不太像你!」
玉沁越說聲音越輕,「你的身邊,肯定是有奸細的,我就奇怪了,你這麼個人,怎麼會放任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呢?除非,你就是刻意這麼做的!」
「你欠我好多解釋啊!」她說完,嘴角掛上一個美麗的笑容,站起身,走到雲沐天的身邊,伸手將他的胳膊挽起,「去塌上歇歇吧,我在這兒陪你!」她將頭靠在了雲沐天的肩膀,「我對你,就像對我的親人,我把你放在心里,我在意你,在意你的安危,在意你的社稷。我就是你的……朋友、親人!而我,會始終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