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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前夜,在春雷和秋雨潛伏將近一個月仍一無所獲之際從遙遠的北方傳來的喜迅讓蘇三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復活過來。浪客中文網前段時間她從朱雀口中得知了赫連巒失蹤的不確切消息,而現在赫連巒重新露面帶兵的確切消息總算讓她放下心來。

第二日蘇三穿上了一身異邦女子的服飾,帶著頭巾和面紗,只有一雙眼楮露在外面。精神飽滿地準備帶孩子去參加廟會,祈福,順便逛街。與蘇三同行的是北宮初塵,蘇三嫌朱雀容易被秦碧莞的人認出來,以是打發他去做別的任務了。

因為饒城向來外地商旅極多,所以蘇三的打扮也便顯得不那麼惹眼了。事實上比起蘇三渾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的,那些露臍妝容艷麗的異邦女子才真正引人側目。北宮初塵向來極少穿白色衣裳,這回被蘇三威逼換上了披上白色大袖衫,頭上帶著垂白紗的帷帽,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在大街上就像尋常的來饒城淘貨的外地夫婦一樣。

蘇三和北宮初塵早早便出了門,路兩邊盡是些商販,有的已經出好攤,有的正在出攤,路上的行人倒還不多。饒城本地的居民在廟會這天大多起得極早,趁著集市還沒熱鬧起來先去廟里燒香拜佛把香火錢捐了。處理完這件頭等大事才會想著逛廟會。而外地人正好相反,他們感興趣的是集市,拜佛倒是其次的反正他們老家也一樣可以拜。

饒城理佛的寺院名曰惠濟寺,在饒城外靈惠山的半山腰上,商販的攤從城里一直擺到靈惠山的山腳下。饒城貿易之發達從這買賣陣仗上可見一斑。

靈惠山並不遠,坐著馬車沒多大功夫便到了。山上修著石階,到山腳便無法做馬車了。蘇三與北宮初塵下了馬車。開始徒步爬山。抬頭望去,前面零已有許多挎著香火籃上山的了。離他們不遠處的一主一僕兩人正是林箏與她的陪嫁丫鬟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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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也是宇文斌忙碌的時候,廟會結束後有長街宴,這天下午家家戶戶要把飯桌搬到家門口,與鄰里並進晚餐。饒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維持這長街宴的秩序也十件叫人十分頭疼的事。況且宇文斌還要在衙門前的廣場上設長宴款待那些外地商旅。這幾天因著宇文嬌的事,宇文斌幾乎夜夜難眠,廟會那天也是,早早便起身到了衙門準備長街宴的事宜。

而秦碧莞與逮著這個機會將宇文嬌拉出了門,帶她逛廟會散心。宇文斌抽調了一些家丁帶去了衙門幫忙。秦碧莞又帶走一些待衛做護衛。這樣一來廟會這天便是宇文府守衛最薄弱的時候。那些侍衛倒沒什麼好擔心的,真正麻煩的是宇文斌秦碧莞以及那作出一副病弱模樣的宇文嬌。即可擔任生門護法,想必武功定是不俗。朱雀早就想潛入宇文府,盡快拿到盤龍刀盡快離開饒城。蘇三一直顧慮那三個人以是遲遲未準他去。

沒有了宇文斌幾個人的宇文府,朱雀來來去去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他早已將春雷畫的宇文府地圖記得爛熟于心,很順利地便模進了宇文斌的房間。雖然秋雨早已查看過宇文斌的房間,一無所獲,但蘇三堅持認為從宇文斌的房間一定能找到線索——愛財之人是不會把自己珍藏的寶貝藏于他人之手的。

宇文斌的房間是典型的一家之主的戶型。中間開門,左右各有圓月門隔開的隔間,除卻正對的小間,一邊是里間臥室,一邊是書房。見識淺短之人進了房間興許覺得宇文斌是個簡樸之人,實貨的才知那一桌一幾都是用得最貴最好的材質。

朱雀首先到了書房。將書架上的東西挨個動了一遍也未發現機關。接著便是地板,同樣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接著是臥室,將陳設的飾物通通試了一遍,就如秋雨試過的一般。一無所獲。

一番徒勞之後,朱雀站在原地打量著房間里的每一件物什一定在什麼地方。一定有暗道。春雷匯報說有時宇文斌一夜不眠,房間也不見掌燈。這點確實有些奇怪。一般說來,一個房間里有書房的人,在失眠的時候多半是會起床掌燈看書。而宇文斌卻總是頂著黑眼圈披著衣裳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刻意掩飾反倒叫人生疑。

「砰」外面傳來喜炮聲,像煙花聲一樣。朱雀突然嘴角翹起,浮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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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蘇三上氣不接下氣地喚著他們前面的林箏和朝霞。

足足喚了五六聲前面兩個人才意識到蘇三叫得是她們,二人停了下來,朝霞挎著香火籃走向蘇三,問道,「這位夫人可是喚我家夫人?」

蘇三點了點頭,騰出一只手遞上香火籃,「能不能幫我們提一樣香火籃,抱著孩子登山實在太累了」

朝霞望了望蘇三身後的北宮初塵,「何不叫你家相公提著?」

蘇三哀怨地嘆了一聲,「他身子骨弱得很,您瞧他那瘦削的樣子便知了。想他現在必是喘得比我還厲害。我知冒昧請二人幫忙提籃子實在有些唐突,但實在是累極了二位看在佛祖的面兒上行行好。等會上香,我一定向佛祖祈願保佑二位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朝霞有些為難,回頭看了看林箏,林箏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阿霞,舉手之勞而已。且幫這位夫人提著香火籃便是。」

蘇三臉上立即綻出一抹燦爛笑容雖然蒙著臉,但那笑得彎彎得眼楮將笑意與感激盡數傳達給了林箏和朝霞。于是四人結伴向惠濟寺走去。〔哦漏!赫連蘇徹和赫連蘇穆要抗議了,六人!是六人!〕

雖說同行,但林箏似乎並無意多聊。依舊沉默地登著自己的山,看上去對蘇三這般異域打扮也完全沒有興趣。即然他們兩個無意當話嘮,那蘇三毫不介意扮演嘰嘰喳喳地角色。

她走在朝霞身旁,聲音親和,「兩位夫人都是饒城人嗎?」

林箏目不斜視的走著自己的路,似是沒听見蘇三的話一般。朝霞朝蘇三點了點頭,也不多話。

蘇三繼續道,「真好,中土好玩的東西真多。我和我家相公去過中土好多城鎮,節日真多,有趣的事情也多。我們想在中土安家,讓孩子在中土長大。」

朝霞略略一笑,問道,「你們老家不好嗎?為什麼要讓孩子在外地長大?」

蘇三皺了皺眉,「也不是不好拉,我們老家是個很小的地方,族人也不多。在深山里,不與外界來往,也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大大是個販鹽的商販,所以我才有機會到中土來。大大說地方小了人容易見識淺短,我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樣在那個小山溝里長大,被大山障住了視野,不識外面的繁華。」

「大大?」朝霞疑問。

蘇三呵呵一笑,「呀我忘了,中土人管大大叫爹。我們老家管爹叫大大,管娘叫媽母。」

朝霞點頭,笑了笑,「原來爹和娘還有不同的叫法啊。」

蘇三見朝霞一副有興趣的樣子,便繼續胡縐,「我們老家還有很多和中土不一樣的習俗呢。」

朝霞一副快說來听听的樣子,「有什麼?」

蘇三想了想,開始列舉,「先說我這身打扮吧,在我們老家女人只能讓自己的相公看,所以要包的嚴嚴實實的。就這點我最羨慕中土女人了,可以綰漂亮的發髻,可以穿抹胸的漂亮裙子,我就不行了,只有眼楮能露在外面。我和相公先前去其它城鎮,那些人見了我們都像見了怪物一樣圍觀。本以為到了饒城也會一樣,沒想到幾乎沒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朝霞會心一笑,「饒城是貿易重城,常年來往著各式各樣的外地人。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我記得以前還有過只穿著肚兜便在街上逛的女人呢。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

蘇三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只穿肚兜?!在我們老家被別的男人看見了頭發都會被視為不貞的。」

朝霞對蘇三表示同情,「那你們老家的女人的確夠可憐的。」

蘇三換了姿勢抱赫連蘇徹,緩角胳膊的酸痛,「不能隨心打扮是很可憐啦,不過也有好的地方,我們老家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這是男人對女人的忠誠。這點比中土好多了,我們去過的幾個城鎮都是一個男人娶好多老婆。如果非要我在隨心打扮和一夫一妻之間先擇,我覺得我還是會選擇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中土女人好奇怪,她們那麼漂亮為什麼會同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中土男人很少嗎?我覺得不少啊。」

這回換朝霞驚疑了,「一夫一妻?」

蘇三很認真的望著朝霞,點了點頭,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呀,我不是說一夫多妻不好啦。我剛才也說了,在山溝里長大的,很容易見識淺短。我從小到大就是被這麼教育大的,所以以為一夫一妻是天經地義的事。」

林箏終于被蘇三這一夫一妻制的「習俗」引得側目,她淡淡看了蘇三一眼,什麼也沒說,又回過了頭,仿佛沒看過蘇三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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